就在三個人飛出不久後,遮天蔽日的黑色突然出現,籠罩了半片天空。


    龐才問散出神識遠遠看去:“那、那是什麽?”


    郭半農從來不變的臉色也顯出驚惶:“是沙蟲。”


    “操!”龐才問罵出一句髒話,當即選了個遠離沙蟲的方向,而那個方向正好是秘境的深處。


    “現在就是想迴去也迴不去了,前麵就是火坑也得跳。”龐才問咬著牙,當先朝秘境深處飛去……


    三個人慌不擇路,所有的靈力都用來飛行,頭也不敢迴!


    體內的靈氣瘋狂消耗也顧不上心疼,隻能一邊飛一邊往嘴裏狂塞丹藥。


    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在前方遇見了一隊修士,看衣服的顏色,像是玄丹府的人。


    龐才問又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倒黴。”


    玄丹府的修士也發現了他們,好戰的李霽正在其中。


    看見是伏羲山的人,李霽滿肚子的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來得正好!”


    他當先飛出上空,手裏的彎刀已經丟出來,徑直朝著代桃的方向飛去!


    三個人中挑個看起來最虛弱的女修打,他可真不嫌自己丟人。


    代桃此時正不顧一切地往前飛,驟然瞧見眼前多了一把刀,愣了半秒,下意識躲開!隻是這麽一躲,飛行的方向就偏了。


    郭半農眼疾手快,扯住了代桃的袖子,硬是把她從空中拽了迴來:“別管他們!”


    代桃馬上冷靜下來,緊跟著郭半農的方向死命飛奔,龐才問更是不甘示弱,撒丫子狂飆,連罵髒話的力氣都省下來飛行。


    三個人像三道光,倏忽從玄丹府的弟子們頭上飛過,奔逃的樣貌十分狼狽。


    玄丹府的弟子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伏羲山還號稱六大派第一,看他們弟子那個慫包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連我的一招都不敢接,等我出去後肯定要把他們這副慫樣好好宣傳一番,叫伏羲山……”


    李霽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身後一陣涼意。


    他忍不住迴頭,看見背後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扯天到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這邊移動而來。


    再轉頭,剛才還在肆意狂笑的玄丹府弟子個個麵色慘白,機靈的已經當先跑在前麵,狂奔的模樣比之前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沙蟲!快跑,快跑啊!!!!”


    ……


    岩縫中,趙一粟緩緩睜開眼睛。


    斷裂的腿骨在靈氣的蘊養之下已經愈合,隻是斷口處還留著一個很明顯的裂痕。


    不影響走路就行,眼下不是調養的時候。


    趙一粟看了看係統,通過簽到的靈石判斷,這是她昏迷的第六天,也是她進入秘境的第十五天。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她從岩縫中走出去,沿著之前被火信鶲追殺的方向返迴。


    那裏還有一批被她殺死的沙蠍,三品妖獸的妖丹,不能不拿。


    迴到原地,沙蠍的屍體還留在原處,趙一粟忍著惡心,用滿月刀三兩下刨開了沙蠍的腹部,挖出妖丹丟入係統迴收站。


    係統積分漲了兩千多。


    趙一粟感覺不太滿意,想了想,意識到沙蠍的外殼堅韌,幹脆整個丟入迴收站。


    這一下,係統積分漲了四千。


    趙一粟:“……”不是,早知道骨肉也值錢,我還挖什麽妖丹,整個丟進去算了!


    她把剩下的幾個沙蠍屍體也丟進去,意識到長在這裏的野草也是有靈氣的,幹脆挖出來全都扔進係統,連地上掉落的火信鶲的半隻翅膀也沒放過。


    就這樣撿了半天垃圾,係統積分漲了一萬二。


    窮,太窮了。


    她拍拍手站起來,眼下靈力充沛,有點想遇上妖獸了,越猛越好(不是。


    正這麽想著,她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再熟悉不過的鳴叫——“咕嘎!”


    趙一粟兩眼放光地站起來,上次那隻火信鶲自爆,害她隻能撿迴半個翅膀,這次一定要挖到妖丹!


    她抽出滿月刀,正要迴身跟那個大家夥好好較量一番,等等……


    怎麽一下來了兩隻?!


    火信鶲是獨居動物,領地意識極強,隻有雌雄一對才能共享一片領地,且火信鶲遵從一夫一妻製。


    之前追著她自爆的火信鶲是通體羽毛呈深灰色,是雌鳥。而現在追過來的是兩隻雄鳥,羽毛鮮亮,尾翼很長,體格也比雌鳥大了一圈。


    這兩隻都是四品,而且怒氣衝衝,並不是單純路過,是直奔趙一粟尋仇來的!


    不是,說好的火信鶲一夫一妻呢?那該死的海王雌鳥怎麽招惹來兩隻雄鳥?


    要說是下一代明顯不對,因為兩隻雄鳥的尾翼顏色不同,一隻紅尾,一隻紫尾,並不是遺傳關係……算了,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一隻勉強打得過,兩隻就隻能求放過了。


    趙一粟火力全開,踩著踏風就是一個瘋狂逃竄!


    耗子被貓圍追是啥樣,她現在就是啥樣!


    第65章 兩隻火信鶲


    她跑得極其瘋狂,剛剛愈合的肌肉傷口在速度極快的拉扯下,又開始迸發出強烈的刺痛感。


    尤其是渾身上下的關節處,每一塊都像隨時會被狂風吹到原地解體。


    痛,太痛了!


    可就是疼死,也不能停!


    “咕嘎——!”


    “咕嘎!!”


    伴隨著火信鶲的罵聲,逐漸靠近的巨翅掀亂了空中的氣流,趙一粟瞬間失穩,又咬著牙保持住平衡,繼續逃命。


    那該死的大鳥還會噴火,瞅準了趙一粟逃竄的方向噴出火球,逼得她不得不左右閃避,踏風極具優勢的速度漸漸變慢。


    不行,這麽下去很快會被追上。


    趙一粟望向前方不知何時出現在視野內的岩山,馬上有了主意。


    她加速飛向岩山,視死如歸一般直直地撞向岩壁,這麽高的速度,一旦撞上就是銅皮鐵骨也得碎成肉泥!


    可趙一粟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死死盯著眼前的岩壁,距離近了、更近了……


    在她距離岩壁僅有數米的距離時,忽然腳下急轉,沿著山壁陡然向下!劇烈的轉向讓她的肌肉遭受強烈的拉伸,一隻肩膀不受控製地被甩脫臼,發出“嘎達”的響聲。


    身後的紅尾火信鶲避之不及,直勾勾地撞上了岩壁,發出慘叫!有鮮血從它的尖喙處滴落,正砸在趙一粟的頭頂。


    趙一粟忍著痛苦,用還有力氣的一隻手反抓住了這隻火信鶲的翅膀,翻身爬上了它的脊背!


    這一舉動大大激怒了這隻紅尾火信鶲,它更加瘋狂地掙紮,高傲的頭顱不肯低下,在岩山上盤旋,而另一隻追在後麵的紫尾火信鶲立刻上前,瘋狂朝趙一粟衝來!


    兩隻火信鶲在空中交錯而過,趙一粟在鳥背上偏開半邊身子,而在她剛剛躲過的地方,她騎著的這隻紅尾火信鶲的背部裂開一個巨口,血肉模糊至露出白骨。


    趙一粟額角青筋直跳,就算早就知道火信鶲的爪子厲害,可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寒毛直豎。


    胯下的火信鶲被抓傷飛行的速度變慢,眼看就要被紫尾火信鶲追上,趙一粟眼神狠厲,抽出滿月刀狠狠紮向了它的傷口處!


    紅尾火信鶲立刻發出淒厲的叫聲,慌不擇路地往前飛——


    “咕嘎——!”


    “咕嘎——!!”


    這叫聲穿越岩山與沙漠,傳出去老遠,似乎要與整個秘境中的修士分享這份痛苦。


    龐才問和代桃正癱坐在某塊岩石後麵,一邊打坐恢複體力,一邊散出神識。


    距離他們不遠處,是幾個神形狼狽的玄丹府弟子。


    他們一行人被沙蟲追著,瘋狂逃了五天五夜,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眼下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


    最可惡的是玄丹府的弟子被沙蟲衝散,跟在他們身後的有五個玄丹府弟子,在逃命的過程中死死咬著他們不放,還試圖把落在後麵的代桃抓做誘餌,用代桃引走沙蟲的注意。


    要不是郭半農和龐才問聯手救人,代桃早就不在了。


    雙方在逃命過程中發生了數次衝突,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狀態,要不是筋疲力盡,誰也不會這時候停下來休整。


    隻是還沒休戰片刻,就聽到了火信鶲的叫聲。


    妖獸淒厲的鳴叫讓所有人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休戰的局麵變得蠢蠢欲動。


    郭半農撐著身子站起來,把神識散開:“是火信鶲,似乎不止一隻。”


    龐才問說:“火信鶲生活在秘境深處,至少有四品,性格暴戾,我們三個聯手對付一隻都勉強……”


    現在真是前有虎,後有狼,進退兩難。


    玄丹府的那幾個人顯然也意識到局麵不對,試圖和談:“喂,你們聽見了嗎?”


    帶頭說話的人正是李霽。


    郭半農僵著臉:“你想做什麽?”


    李霽:“我們聯手,先殺了火信鶲。”


    龐才問低聲說:“哼,跟他們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不能答應。”


    郭半農:“我對合作沒興趣。”


    李霽非常刻薄地說:“就憑你們三個爛菜葉,想在火信鶲的爪子下活命,毫無勝算。我是好心才提出與你們合作,否則你以為我想帶上你們三個拖油瓶。”


    李霽這話純屬放屁,他們三人組打不過,難道玄丹府的五人組就能打得過了嗎?


    火信鶲擅長飛行,打不過還喜歡自爆,跟人同歸於盡。因此在秘境中,火信鶲又被稱為僅次於沙蟲的危險存在。


    與火信鶲對戰,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就容易被拖垮,因此這妖獸隻比他們高一品,卻也輕易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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