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隻打該打之人（5450月票加更）
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媒體們都想去，沒有人不想去的，因為追逐新聞是他們的天性。可是有人卻不想讓他們去。
中央電視台內部已經被打了招唿，不許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定了三不原則：不宣傳、不討論、不參與。
除了中央電視台，幾乎所有有較大影響力的媒體都接到了中國足協的信函。裏麵倒是沒有措詞強硬的要求大家不許去參加，隻是暗示他們如果他們一定要去的話，到時候在奧運會報道方麵會受到諸多限製。比如不允許拍攝國奧隊訓練和比賽的照片和視頻，沒有資格參加國奧隊賽前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不能在混合區采訪國奧隊的球員……
總的來說，除了措辭比較委婉之外，態度是非常明顯的——不許參加新聞發布會，不許讓陳英雄發出他的聲音。
記者們不是傻子，足協為什麽要專門發信函給他們，讓他們最好不要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呢？
不少媒體已經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足協似乎害怕讓陳英雄把他所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但是他們又不能直接阻止陳英雄召開新聞發布會，倒不是說這是什麽公民自由，而是他們缺乏能夠威脅陳英雄的把柄……人都被他們開除了，陳英雄還怕他們個鳥啊？
但是對付媒體，他們就可以國奧隊的采訪權來限製這些媒體，威脅他們，讓他們不許去參加新聞發布會。作為有良心負責人的媒體，應該在這個關鍵時刻自覺維護國奧隊內部和外部的安定團結，給國奧隊的小夥子們創造出一個良好的備戰環境，以便讓他們在奧運會上發揮出最佳水平……如此雲雲。
老實說，這一招還是很管用的。在奧運年，足球又是在中國影響力巨大的運動，中國國奧隊始終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要是不能報道國奧隊的消息，對於媒體來說真的是挺大的一部分損失……畢竟這支在家門口作戰，準備了好幾年的國奧隊，是被人們寄予了厚望的。大家對他們的關注度是很高的。
要是為了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真的被取消了報道國奧隊的權力的話……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 ※ ※
鍾大俊任職的蜀西都市報，也收到了陳英雄發的邀請信，盡管蜀西都市報的影響力僅局限在四川省內，但對於家鄉媒體，陳英雄還是要特殊照顧一下的。
作為影響力還到全國的媒體，蜀西都市報倒沒有接到足協的信函。或許是足協認為蜀西都市報不算什麽有較大影響力的媒體吧。
但是這圈子裏消息傳播的是很快的，所以蜀西都市報也知道足協對那些媒體都下了威脅信，不許他們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
如果去了，就要被取消報道國奧隊的資格。
所以蜀西都市報內部對於是否要去參加這新聞發布會也存在爭議。
“有什麽好爭的？我覺得肯定應該去！”鍾大俊自然力挺陳英雄。實際上在打架門的事情出來之後，鍾大俊就在自己任職的蜀西都市報上發表了評論文章大力支持陳英雄，為他擊鼓鳴冤。可惜報紙影響力有限，沒在這場風波中起到什麽作用。
“國奧隊報道資格？不就是不許采訪不許拍攝嗎？我們可以用別人家的照片，買照片版權，足協能不讓我們登？我們不去現場，看了國奧隊的比賽難道發表評論足協都不許我們登？他們沒那麽大的權力，所以我覺得根本不用虛（怕）足協！這樣的條件隻能嚇得住那些全國性的媒體，卻對我們沒用。倒是這件事情，其中蘊含的新聞價值，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吧？”
與會的人員都點了點頭。要是沒什麽新聞價值，他們根本就不用開會糾結要不要去了。直接不去就是。
“我覺得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大媒體因為足協的威脅，而不敢去參加。那麽我們就是少數幾家敢報道的媒體，可以獲得什麽樣子的新聞效應呢？我覺得可以順勢打響我們在全國範圍內的知名度都不是問題！所以，必須去！一定要去！不用管足協！老子天天在文章裏罵足協，現在人不是好好的？怕他們個錘子！”
他最後一句話逗樂了報社的領導們。
最後，他們決定派鍾大俊去北京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足協的威脅他們確實不用怕，隻要不是新聞出版署和中宣部的……都可以不用鳥。
※ ※ ※
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就在他所住的酒店會議室裏進行的，弄了一個簡單的背景板——一塊白布，上麵什麽都沒有。沒有印著：“陳英雄新聞發布會現場”這樣的字樣，也沒有印時間和地點。就像麻將裏的白板一樣，讓人不太明白這是用來做什麽的。
能夠容納兩百多人的會議廳裏，隻坐了大約十幾名記者。
按照陳英雄的預計，不說坐滿吧，最起碼能夠坐三分之二。
結果隻來了十七名文字記者，外加五名攝影記者和攝像記者。
這麽轟動的一件事情，卻隻來了二十多人，有點出乎薇拉的意料。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呢，對自己不太滿意，有些情緒低落。
陳英雄在後麵看到他這樣子，卻衝她笑：“和你沒關係。”
鍾大俊在來之前的時候給陳英雄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背後的東西，所以陳英雄對於才來了這麽多人一點都不驚訝。
“有人怕我了，但他們越是害怕，我就越來勁，嘿嘿！等著看好戲啊，薇拉。”
※ ※ ※
鍾大俊目前就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等待著新聞發布會開始。
他左右看了看，又往後扭頭。稀稀落落的，記者們都集中在前排，後麵有兩台攝影機，分別來自兩家電視台，但都不是什麽有全國影響力的大電視台，一家鍾大俊人是，是四川電視台的。自家人成了風口浪尖的焦點人物，被罵的狗血淋頭，家鄉媒體還是要來給他紮起的。
看來足協成功的嚇住了不少媒體啊……才這麽點媒體來，陳英雄這次新聞發布會可謂失敗了，他究竟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鍾大俊有些擔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幹練職業裝的薇拉.尼古拉耶夫娜.伊萬諾娃款款走上台，向那些屈指可數的記者們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接著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說：“感謝諸位記者來參加陳英雄先生的新聞發布會，現在新聞發布會正式開始，讓我們歡迎陳英雄先生！”
說完，她帶頭鼓起掌來。
記者們愣了一下，也開始鼓掌。掌聲稀稀拉拉的，大多數人意思意思一下，就停了下來。隻有鍾大俊鼓的很來勁，使勁拍著巴掌，所以在空曠的會議廳中，就他的掌聲特別響亮，也顯得格外突兀……
鍾大俊停下鼓掌的時候，現場也就安靜了。
陳英雄走了上來，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他敲了敲話筒，整個會議廳裏頓時就想起了一陣刺耳的電流嘶鳴聲。
刺激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和陳英雄一個表情——呲牙咧嘴，後仰偏頭。
陳英雄沒想到話筒這麽敏感，反應這麽大，他有點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咳嗽了一聲，開始了他的新聞發布會。
“咳，是這樣的，請大家來呢，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是什麽事兒了吧？就算不知道的，在接到了足協的通知之後也已經知道是什麽事兒了吧？”他笑著說，一點都沒有被開除出球隊，被媒體和球迷們罵的那麽兇的苦逼樣，這一點倒是來參加新聞發布會的媒體感到很意外。
“其實看到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就算我什麽都不說，第二天媒體上已經會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吧？”
陳英雄沒有破口大罵，情緒激動的拍桌子，也讓記者們感到很意外。在他們印象中，陳英雄就是一個情緒暴躁，衝動無腦的人，說好聽點叫猛，說難聽點就是二。這麽一個人肯定會在新聞發布會大肆攻擊中國足協，所以這場新聞發布會可以預料很精彩。
哪想到今天的他出現在大家麵前，卻始終帶著微笑，看起來那麽點不符合他形象氣質的雲淡風輕……
他們哪裏知道，陳英雄對於被國奧隊開除本來是沒放在心上的，這從他剛剛被國奧隊開出，跟著就飛到北京來購物遊玩就能看得出來。
要不是那些媒體們一邊倒地罵自己，說不定他壓根兒就不理會這事兒，迴一趟老家就去那不勒斯了呢。
結果現在這事兒搞得他連家都沒時間迴了，他忙完這新聞發布會，就得直接飛去那不勒斯，準備和球迷們見麵亮相了。
本來媽媽特別想念自己的，就想和自己見一麵。結果這事兒弄得，別說他迴去了，就連讓父母來一趟北京都沒時間了。
要不是因為這些破事，他才不會理會什麽足協呢。
“我要說的特別簡單，那就是我確實動手打了人，這一點我承認。我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自己打的還不夠狠，我本來是打算再多來幾拳的，但是被他們攔住了。打人有錯，我承認。但是我希望大家知道我為什麽會打人，我這個人雖然有些時候脾氣不是很好，可我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別人對我好，我絕對不會對別人惡。但要是被人惹到了我，我就肯定不讓他好過。不好意思，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
“我為什麽會打張偉？是因為在隊內比賽的時候，他一直在針對我，每一次防守都是一次犯規，當他做出一次衝著我腳踝，而不是衝著足球來的飛鏟，打算廢了我的時候，我才爆發的——這之前我一直都想著要維護球隊內部團結，要以大局為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瞧，我這麽為國家利益、集體榮譽和大局觀考慮，我怎麽就是不顧全大局，將集體榮譽置於不顧的人了呢？”
陳英雄拿不少媒體當初罵他的話來堵他們，隻可惜那些媒體大多數今天都不在，否則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知道口說無憑，所以我這裏有一樣東西打算給你們看看。”說完他示意薇拉將投影儀打開，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他身後的那塊白布原來是投影儀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陳英雄那天訓練的畫麵，以及嘈雜聲。
能聽得出來有主教練杜伊科維奇的聲音，還有助理教練商亦飛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記者們熟悉的人了，他們的聲音一聽就聽得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球員們在比賽時特有的唿喊聲，比如“傳球傳球！”“我的！”“嗨！嘿！這邊這邊！”
這完全就是國奧隊訓練的視頻嘛！
記者們愣住了——不是說當時是封閉訓練的嗎？沒有一個記者和球迷在場，否則怎麽會足協說了什麽，大家就隻能采信什麽。
怎麽現在又有當時的視頻錄像了？
不過現在記者們沒心思去糾結於這錄像是怎麽來的了，因為在畫麵中，他們清清楚楚看見了張偉一腳非常兇狠的飛鏟踹向了陳英雄！
這要是放在比賽中，絕對是紅牌的犯規動作。一場隊內比賽而已，至於采用這種對敵人都未必用得出來的“殺招”嗎？
接下來就就欣賞到了陳英雄一拳轟昏張偉的“英姿”。
隨後畫麵開始搖擺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到這裏已經沒什麽看頭了。
陳英雄讓薇拉關了投影儀，對台下那些目瞪口呆的記者們說：“這，就是真相。我隻打該打之人，我認為，張偉這狗日的該打。”
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媒體們都想去，沒有人不想去的，因為追逐新聞是他們的天性。可是有人卻不想讓他們去。
中央電視台內部已經被打了招唿，不許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定了三不原則：不宣傳、不討論、不參與。
除了中央電視台，幾乎所有有較大影響力的媒體都接到了中國足協的信函。裏麵倒是沒有措詞強硬的要求大家不許去參加，隻是暗示他們如果他們一定要去的話，到時候在奧運會報道方麵會受到諸多限製。比如不允許拍攝國奧隊訓練和比賽的照片和視頻，沒有資格參加國奧隊賽前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不能在混合區采訪國奧隊的球員……
總的來說，除了措辭比較委婉之外，態度是非常明顯的——不許參加新聞發布會，不許讓陳英雄發出他的聲音。
記者們不是傻子，足協為什麽要專門發信函給他們，讓他們最好不要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呢？
不少媒體已經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足協似乎害怕讓陳英雄把他所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但是他們又不能直接阻止陳英雄召開新聞發布會，倒不是說這是什麽公民自由，而是他們缺乏能夠威脅陳英雄的把柄……人都被他們開除了，陳英雄還怕他們個鳥啊？
但是對付媒體，他們就可以國奧隊的采訪權來限製這些媒體，威脅他們，讓他們不許去參加新聞發布會。作為有良心負責人的媒體，應該在這個關鍵時刻自覺維護國奧隊內部和外部的安定團結，給國奧隊的小夥子們創造出一個良好的備戰環境，以便讓他們在奧運會上發揮出最佳水平……如此雲雲。
老實說，這一招還是很管用的。在奧運年，足球又是在中國影響力巨大的運動，中國國奧隊始終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要是不能報道國奧隊的消息，對於媒體來說真的是挺大的一部分損失……畢竟這支在家門口作戰，準備了好幾年的國奧隊，是被人們寄予了厚望的。大家對他們的關注度是很高的。
要是為了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真的被取消了報道國奧隊的權力的話……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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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俊任職的蜀西都市報，也收到了陳英雄發的邀請信，盡管蜀西都市報的影響力僅局限在四川省內，但對於家鄉媒體，陳英雄還是要特殊照顧一下的。
作為影響力還到全國的媒體，蜀西都市報倒沒有接到足協的信函。或許是足協認為蜀西都市報不算什麽有較大影響力的媒體吧。
但是這圈子裏消息傳播的是很快的，所以蜀西都市報也知道足協對那些媒體都下了威脅信，不許他們去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
如果去了，就要被取消報道國奧隊的資格。
所以蜀西都市報內部對於是否要去參加這新聞發布會也存在爭議。
“有什麽好爭的？我覺得肯定應該去！”鍾大俊自然力挺陳英雄。實際上在打架門的事情出來之後，鍾大俊就在自己任職的蜀西都市報上發表了評論文章大力支持陳英雄，為他擊鼓鳴冤。可惜報紙影響力有限，沒在這場風波中起到什麽作用。
“國奧隊報道資格？不就是不許采訪不許拍攝嗎？我們可以用別人家的照片，買照片版權，足協能不讓我們登？我們不去現場，看了國奧隊的比賽難道發表評論足協都不許我們登？他們沒那麽大的權力，所以我覺得根本不用虛（怕）足協！這樣的條件隻能嚇得住那些全國性的媒體，卻對我們沒用。倒是這件事情，其中蘊含的新聞價值，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吧？”
與會的人員都點了點頭。要是沒什麽新聞價值，他們根本就不用開會糾結要不要去了。直接不去就是。
“我覺得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大媒體因為足協的威脅，而不敢去參加。那麽我們就是少數幾家敢報道的媒體，可以獲得什麽樣子的新聞效應呢？我覺得可以順勢打響我們在全國範圍內的知名度都不是問題！所以，必須去！一定要去！不用管足協！老子天天在文章裏罵足協，現在人不是好好的？怕他們個錘子！”
他最後一句話逗樂了報社的領導們。
最後，他們決定派鍾大俊去北京參加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足協的威脅他們確實不用怕，隻要不是新聞出版署和中宣部的……都可以不用鳥。
※ ※ ※
陳英雄的新聞發布會就在他所住的酒店會議室裏進行的，弄了一個簡單的背景板——一塊白布，上麵什麽都沒有。沒有印著：“陳英雄新聞發布會現場”這樣的字樣，也沒有印時間和地點。就像麻將裏的白板一樣，讓人不太明白這是用來做什麽的。
能夠容納兩百多人的會議廳裏，隻坐了大約十幾名記者。
按照陳英雄的預計，不說坐滿吧，最起碼能夠坐三分之二。
結果隻來了十七名文字記者，外加五名攝影記者和攝像記者。
這麽轟動的一件事情，卻隻來了二十多人，有點出乎薇拉的意料。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呢，對自己不太滿意，有些情緒低落。
陳英雄在後麵看到他這樣子，卻衝她笑：“和你沒關係。”
鍾大俊在來之前的時候給陳英雄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背後的東西，所以陳英雄對於才來了這麽多人一點都不驚訝。
“有人怕我了，但他們越是害怕，我就越來勁，嘿嘿！等著看好戲啊，薇拉。”
※ ※ ※
鍾大俊目前就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等待著新聞發布會開始。
他左右看了看，又往後扭頭。稀稀落落的，記者們都集中在前排，後麵有兩台攝影機，分別來自兩家電視台，但都不是什麽有全國影響力的大電視台，一家鍾大俊人是，是四川電視台的。自家人成了風口浪尖的焦點人物，被罵的狗血淋頭，家鄉媒體還是要來給他紮起的。
看來足協成功的嚇住了不少媒體啊……才這麽點媒體來，陳英雄這次新聞發布會可謂失敗了，他究竟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鍾大俊有些擔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幹練職業裝的薇拉.尼古拉耶夫娜.伊萬諾娃款款走上台，向那些屈指可數的記者們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接著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說：“感謝諸位記者來參加陳英雄先生的新聞發布會，現在新聞發布會正式開始，讓我們歡迎陳英雄先生！”
說完，她帶頭鼓起掌來。
記者們愣了一下，也開始鼓掌。掌聲稀稀拉拉的，大多數人意思意思一下，就停了下來。隻有鍾大俊鼓的很來勁，使勁拍著巴掌，所以在空曠的會議廳中，就他的掌聲特別響亮，也顯得格外突兀……
鍾大俊停下鼓掌的時候，現場也就安靜了。
陳英雄走了上來，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他敲了敲話筒，整個會議廳裏頓時就想起了一陣刺耳的電流嘶鳴聲。
刺激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和陳英雄一個表情——呲牙咧嘴，後仰偏頭。
陳英雄沒想到話筒這麽敏感，反應這麽大，他有點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咳嗽了一聲，開始了他的新聞發布會。
“咳，是這樣的，請大家來呢，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是什麽事兒了吧？就算不知道的，在接到了足協的通知之後也已經知道是什麽事兒了吧？”他笑著說，一點都沒有被開除出球隊，被媒體和球迷們罵的那麽兇的苦逼樣，這一點倒是來參加新聞發布會的媒體感到很意外。
“其實看到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就算我什麽都不說，第二天媒體上已經會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吧？”
陳英雄沒有破口大罵，情緒激動的拍桌子，也讓記者們感到很意外。在他們印象中，陳英雄就是一個情緒暴躁，衝動無腦的人，說好聽點叫猛，說難聽點就是二。這麽一個人肯定會在新聞發布會大肆攻擊中國足協，所以這場新聞發布會可以預料很精彩。
哪想到今天的他出現在大家麵前，卻始終帶著微笑，看起來那麽點不符合他形象氣質的雲淡風輕……
他們哪裏知道，陳英雄對於被國奧隊開除本來是沒放在心上的，這從他剛剛被國奧隊開出，跟著就飛到北京來購物遊玩就能看得出來。
要不是那些媒體們一邊倒地罵自己，說不定他壓根兒就不理會這事兒，迴一趟老家就去那不勒斯了呢。
結果現在這事兒搞得他連家都沒時間迴了，他忙完這新聞發布會，就得直接飛去那不勒斯，準備和球迷們見麵亮相了。
本來媽媽特別想念自己的，就想和自己見一麵。結果這事兒弄得，別說他迴去了，就連讓父母來一趟北京都沒時間了。
要不是因為這些破事，他才不會理會什麽足協呢。
“我要說的特別簡單，那就是我確實動手打了人，這一點我承認。我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自己打的還不夠狠，我本來是打算再多來幾拳的，但是被他們攔住了。打人有錯，我承認。但是我希望大家知道我為什麽會打人，我這個人雖然有些時候脾氣不是很好，可我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別人對我好，我絕對不會對別人惡。但要是被人惹到了我，我就肯定不讓他好過。不好意思，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
“我為什麽會打張偉？是因為在隊內比賽的時候，他一直在針對我，每一次防守都是一次犯規，當他做出一次衝著我腳踝，而不是衝著足球來的飛鏟，打算廢了我的時候，我才爆發的——這之前我一直都想著要維護球隊內部團結，要以大局為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瞧，我這麽為國家利益、集體榮譽和大局觀考慮，我怎麽就是不顧全大局，將集體榮譽置於不顧的人了呢？”
陳英雄拿不少媒體當初罵他的話來堵他們，隻可惜那些媒體大多數今天都不在，否則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知道口說無憑，所以我這裏有一樣東西打算給你們看看。”說完他示意薇拉將投影儀打開，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他身後的那塊白布原來是投影儀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陳英雄那天訓練的畫麵，以及嘈雜聲。
能聽得出來有主教練杜伊科維奇的聲音，還有助理教練商亦飛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記者們熟悉的人了，他們的聲音一聽就聽得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球員們在比賽時特有的唿喊聲，比如“傳球傳球！”“我的！”“嗨！嘿！這邊這邊！”
這完全就是國奧隊訓練的視頻嘛！
記者們愣住了——不是說當時是封閉訓練的嗎？沒有一個記者和球迷在場，否則怎麽會足協說了什麽，大家就隻能采信什麽。
怎麽現在又有當時的視頻錄像了？
不過現在記者們沒心思去糾結於這錄像是怎麽來的了，因為在畫麵中，他們清清楚楚看見了張偉一腳非常兇狠的飛鏟踹向了陳英雄！
這要是放在比賽中，絕對是紅牌的犯規動作。一場隊內比賽而已，至於采用這種對敵人都未必用得出來的“殺招”嗎？
接下來就就欣賞到了陳英雄一拳轟昏張偉的“英姿”。
隨後畫麵開始搖擺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到這裏已經沒什麽看頭了。
陳英雄讓薇拉關了投影儀，對台下那些目瞪口呆的記者們說：“這，就是真相。我隻打該打之人，我認為，張偉這狗日的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