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英雄和媒體的初次交鋒
納爾奇克斯巴達的主教練當然覺得冤枉啊——他在賽前壓根兒就不知道澤尼特陣中還有這麽一個角色……
難道他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本來納爾奇克斯巴達的戰術是防守反擊，收縮防守，然後伺機反攻。但是現在陳英雄頂在最前麵，不斷利用空中優勢轟炸納爾奇克斯巴達的球門時，他們的收縮防守變成了全力防守，至於伺機反攻嘛……基本上徹底沒了。能夠不繼續丟球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哪兒還有心思去考慮進攻？
中場休息的時候陳英雄成了更衣室裏的焦點人物，大家都祝賀了他的第一個進球，艾德沃卡特也稱讚了他的表現。
不過艾德沃卡特並沒有打算讓陳英雄打滿全場比賽。
處於保護新手的目的，畢竟這還隻是陳英雄的第一場比賽。艾德沃卡特在全場比賽的第六十三分鍾的時候，將他換下了場。帕諾夫終於獲得了出場的機會。
雖然陳英雄不甘心這麽早就被換下來，但他還是接受了主教練的決定——他其實還想繼續留在場上的，因為他覺得還有進球的機會。第一場比賽就打進一球，當然好，打開如果第一場比賽就梅開二度豈不是更好？帽子戲法簡直就是爽呆了，大四喜？那簡直晚上睡覺都會笑醒了！
當陳英雄走下球場的時候，基洛夫球場響起了一陣歡唿和掌聲。澤尼特的球迷們對陳英雄的表現相當滿意，這是表示感謝的掌聲。
雖然他們此前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從這場比賽之後，相信他們都會牢牢記住“英雄”這個名字了。
“你幹得好，英雄。但是現在你需要休息休息，別把能量都在一場比賽裏用完了。”艾德沃卡特迎上走下來的陳英雄，和他擁抱了一下，順便在他耳邊解釋了將他提前換下的原因。
“謝謝你，教練先生。其實我是永動機的！”
“哈哈！”艾德沃卡特被陳英雄逗樂了：“去和你的隊友們擊掌慶祝一下吧。”
陳英雄走向替補席。
德尼索夫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伸出手：“來吧，英雄！讓我們為你的那個該死的進球歡唿！耶！”
陳英雄走過去，伸手和所有隊友們擊掌相慶，最後在德尼索夫身邊坐下來。
“嘿，小子，在超級聯賽中進球，感覺怎麽樣？”德尼索夫捅了捅他。
“帥呆了！酷斃了！”陳英雄豎起大拇指。
“沒錯，就是這樣的感覺，哈哈！”說完，德尼索夫又壓低了聲音，趴在陳英雄耳邊對他說：“我說……為了慶祝你在一線隊中的第一個進球，也是你在澤尼特的第一個進球，我們這個吃喝玩樂團搞個慶祝活動吧？本來說的要搞第一次活動的，幹脆就合並到一起，怎麽樣？就在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能行嗎？”
“能！主場比賽之後，荷蘭主帥都會直接開始放假的。我給你說，從基洛夫的更衣室走出去，我們就自由了！想幹嘛幹嘛，完全沒人管！”
“喔！不錯！”陳英雄吹了聲口哨。
“到時候……美酒、美女、美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操，簡直爽翻了！”德尼索夫說的神采飛揚的，聽的陳英雄也心馳神往——自從他加入澤尼特之後，就做了快兩個月的苦行憎，每日就是艱苦的修行。掛機刷經驗這就不說了，他好歹還心甘情願的，在尤德尼公園訓練基地裏每日對著的都是葉賽寧，沒有美女，連大毛都沒得看，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寡淡啊。
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無論怎麽說也要見識一下俄羅斯北方首都的花花世界！
“一言為定！”陳英雄伸出拳頭。
“騙你是小狗！”德尼索夫伸出拳頭和陳英雄碰了一下。
兩個人低著頭不停商量著晚上去哪兒玩，場上的比賽似乎完全不關心了。
不過場上的澤尼特表現的並不像替補席上這兩個人這麽優哉遊哉。在陳英雄下場之後，納爾奇克斯巴達的後防線壓力陡然一輕。帕諾夫上場之後和陳英雄一開始時一樣的，和球隊配合不到點子上去。可陳英雄好歹還有頭球這個明顯的優勢，帕諾夫有什麽？他有的克爾紮科夫都有，而且克爾紮科夫還比他年輕，比他更熟悉自己的隊友們。
進攻上有些混亂，無法對納爾奇克斯巴達持續形成壓力，納爾奇克斯巴達的野心也就蠢蠢欲動了。現在他們隻落後澤尼特一個球，這完全是屬於努力一把就能扳平的範疇，這是最容易讓落後一方覺得有信心的比分了。
相反，領先的澤尼特則顯得很緊張。
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領先優勢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隨後艾德沃卡特不得不連連換人，作出調整。
三十六歲的烏克蘭老後腰戈爾什科夫替下了斯皮瓦克這個邊前衛，球隊變陣，變成了三個中前衛加一個前場自由人阿爾沙文的陣型。
這樣增加了中場的攔截力度。
接著又用克裏紮納奇換下了玄永民，加強後防線上的防守。
這麽一番折騰之後，主場作戰的澤尼特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憑借他們主場的優勢，最終保住了這個比分。
憑借陳英雄在上半場第二十九分鍾的那個進球，聖彼得堡澤尼特在主場1:0險勝納爾奇克斯巴達。
當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時，陳英雄和德尼索夫才結束了他們那之間興致勃勃的討論，從替補席上起身，準備返迴更衣室。
電視轉播的攝像機給了陳英雄一個特寫，陳英雄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
他衝著攝像機鏡頭做了一個指自己後背的動作，示意對方拍那裏。
於是攝像師轉了過去，“hero”的大寫字母出現在了屏幕中。
給了陳英雄一個特寫之後，攝像師繞過來繼續跟拍，鏡頭中的他和走下場的隊友們擊掌相慶，慶祝勝利。不過更多的時候是隊友們上來抓揉他的頭發，祝賀他的進球給球隊帶來了一場勝利。
要知道這個進球可不是錦上添花那種除了刷數據毫無意義的進球，而是直接決定了本場比賽結果，給球隊帶來了三分的寶貴進球，含金量完全不一樣。
職業球員都清楚這樣的進球對進球者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從此在主教練心目中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隻要他表現不大起大落，這以後的路都要好走許多。
“幹得漂亮，英雄！”埃裏克·哈根走上來，剛剛抬起手，就看到陳英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是幹嘛？”
“你也要抓我頭發對不對？”陳英雄警惕地望著他。他已經被這些蜂擁上來熱情的隊友給搞怕了，為什麽外國人表示親昵、熱情，總喜歡揪頭發來搓揉呢？攝像機還在旁邊呢，拍到我一頭亂發什麽的，豈不是壞我形象？
挪威國家隊的隊長大笑起來，然後在陳英雄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拍的陳英雄呲牙咧嘴的。
隊長拉季莫夫也上來祝賀陳英雄的首演：“非常成功的首秀，英雄。希望你別驕傲，要保持這個狀態！”
“謝謝隊長！”
阿爾沙文也走了過來。雖然拉季莫夫是隊長，但阿爾沙文在隊內的威望更高，他衝陳英雄笑了笑：“真是了不起的轉變！”他可還記得當初陳英雄剛到一線隊來之後，在訓練中表現糟糕，然後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哪想到現在的他卻已經是在首秀中就進了球，幫助球隊贏了球的“英雄”。
陳英雄也朝他豎大拇指：“進球的時候太興奮了，忘了感謝你。你的那個傳球真棒！要不是的話，我也頂不進，哈！”
送走了阿爾沙文，陳英雄迴頭看到了自己的翻譯兼俄語老師葉賽寧。
葉賽寧就站在遠處看台的出口那裏。
陳英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葉賽寧則迴他一個大拇指。
一個人猛地摟上了陳英雄的肩膀，是安尤科夫。“我說，別讓記者們等著急了，我們的大英雄！哈！那些記者刻都在等著采訪你呢！”他在陳英雄耳邊嚷嚷道。
陳英雄這才想起來，他將要接受記者們的采訪了。
被記者們大肆報道之後，他才算是出了名。
隻可惜，這裏都是俄國記者，沒有中國記者……否則自己的父母在中國也能夠知道他的消息了。
不過……一步步來吧。先在俄羅斯出名，然後在全世界出名！
混合區內，記者們擠作一團。
大多數雙方球員過來的時候，他們都隻問一兩個問題，就讓對方過去了。當阿爾沙文出現的時候，才稍微讓這些記者們激動了一下。不過問的問題也沒超過五個。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人，他們伸長了脖子望向通道口，就像被掉在杆子上的鴨子一樣。
終於，他們等待的那個人姍姍來遲，入口處猛地一暗，一個魁梧高大的身材走了進來。
“99號！”
“嘿！大個子！”
“英雄！”
“英雄！英雄！”
記者們爭相唿喚道，希望能夠引起陳英雄的注意。
還有幾位韓國記者們用韓國話衝陳英雄高唿，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韓國同胞，那麽肯定會在他們麵前停下來的。
但陳英雄隻聽到耳邊一陣“安尼擁哈瑟喲”，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唯一聽得懂的就是一句“思密達”。這讓他知道了這群人的身份——韓國人！
他扭頭衝那些韓國記者露出了微笑。
韓國記者們以為陳英雄要停下來接受采訪，一個個大喜過望，在一大群記者中他們率先搶到了提問的機會。
哪想到陳英雄隻是衝他們微笑，腳下卻沒有停步，就這樣徑直從韓國記者們麵前走了過去。
“太沒禮貌了思密達！”
“難道是沒聽懂思密嘎？”
“看來不是我們韓國人思密達！”
韓國記者震驚之下湊在一起又議論開了。
當陳英雄走到混合區核心部位的時候，他被記者們留了下來。
“英雄！英雄，能夠問一個問題嗎？”
“沒問題，盡管問！”陳英雄停下來朝那位記者露出了微笑。開玩笑，我求之不得呢！不過他顯然低估了記者們的熱情……
得到了陳英雄允許的記者們就像是開閘泄洪的水庫一樣，所有的問題都被滔滔洪水裹挾著，奔流而出，衝向了猝不及防的陳英雄。
“這是你參加的第一場正式職業比賽嗎？”
“資料上顯示你是1988年出生的，今年才十八歲，並且國籍是中國人……我們實在是吃驚……請問你是什麽時候加入聖彼得堡澤尼特的？”
“請問您真的是中國人嗎？”
“第一次出場就幫助球隊打進一球感覺如何？”
“我注意到你在比賽中的頭球表現非常出色，但是在其他方麵就比較一般了，請問這是什麽原因？”
“請問你是怎麽加入澤尼特的？”
“‘hero’是你的真名嗎？據我的了解，中國人……不，是東方，都很少會有這樣的名字的……”
各種各樣的問題被拋向了陳英雄。
聽著各種口音的俄羅斯語、英語在他耳邊縈繞，陳英雄腦袋都大了。
他舉起了手。
記者們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一個二個都安靜下來，奇怪的看著他。
“很抱歉，我的，俄語，那個，不是，很好，所以，你們……說慢點！”
這就是陳英雄這個日後讓媒體像追逐漁船的海鷗一樣，追逐不停的焦點人物在媒體們麵前的初次亮相……
納爾奇克斯巴達的主教練當然覺得冤枉啊——他在賽前壓根兒就不知道澤尼特陣中還有這麽一個角色……
難道他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本來納爾奇克斯巴達的戰術是防守反擊，收縮防守，然後伺機反攻。但是現在陳英雄頂在最前麵，不斷利用空中優勢轟炸納爾奇克斯巴達的球門時，他們的收縮防守變成了全力防守，至於伺機反攻嘛……基本上徹底沒了。能夠不繼續丟球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哪兒還有心思去考慮進攻？
中場休息的時候陳英雄成了更衣室裏的焦點人物，大家都祝賀了他的第一個進球，艾德沃卡特也稱讚了他的表現。
不過艾德沃卡特並沒有打算讓陳英雄打滿全場比賽。
處於保護新手的目的，畢竟這還隻是陳英雄的第一場比賽。艾德沃卡特在全場比賽的第六十三分鍾的時候，將他換下了場。帕諾夫終於獲得了出場的機會。
雖然陳英雄不甘心這麽早就被換下來，但他還是接受了主教練的決定——他其實還想繼續留在場上的，因為他覺得還有進球的機會。第一場比賽就打進一球，當然好，打開如果第一場比賽就梅開二度豈不是更好？帽子戲法簡直就是爽呆了，大四喜？那簡直晚上睡覺都會笑醒了！
當陳英雄走下球場的時候，基洛夫球場響起了一陣歡唿和掌聲。澤尼特的球迷們對陳英雄的表現相當滿意，這是表示感謝的掌聲。
雖然他們此前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從這場比賽之後，相信他們都會牢牢記住“英雄”這個名字了。
“你幹得好，英雄。但是現在你需要休息休息，別把能量都在一場比賽裏用完了。”艾德沃卡特迎上走下來的陳英雄，和他擁抱了一下，順便在他耳邊解釋了將他提前換下的原因。
“謝謝你，教練先生。其實我是永動機的！”
“哈哈！”艾德沃卡特被陳英雄逗樂了：“去和你的隊友們擊掌慶祝一下吧。”
陳英雄走向替補席。
德尼索夫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伸出手：“來吧，英雄！讓我們為你的那個該死的進球歡唿！耶！”
陳英雄走過去，伸手和所有隊友們擊掌相慶，最後在德尼索夫身邊坐下來。
“嘿，小子，在超級聯賽中進球，感覺怎麽樣？”德尼索夫捅了捅他。
“帥呆了！酷斃了！”陳英雄豎起大拇指。
“沒錯，就是這樣的感覺，哈哈！”說完，德尼索夫又壓低了聲音，趴在陳英雄耳邊對他說：“我說……為了慶祝你在一線隊中的第一個進球，也是你在澤尼特的第一個進球，我們這個吃喝玩樂團搞個慶祝活動吧？本來說的要搞第一次活動的，幹脆就合並到一起，怎麽樣？就在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能行嗎？”
“能！主場比賽之後，荷蘭主帥都會直接開始放假的。我給你說，從基洛夫的更衣室走出去，我們就自由了！想幹嘛幹嘛，完全沒人管！”
“喔！不錯！”陳英雄吹了聲口哨。
“到時候……美酒、美女、美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操，簡直爽翻了！”德尼索夫說的神采飛揚的，聽的陳英雄也心馳神往——自從他加入澤尼特之後，就做了快兩個月的苦行憎，每日就是艱苦的修行。掛機刷經驗這就不說了，他好歹還心甘情願的，在尤德尼公園訓練基地裏每日對著的都是葉賽寧，沒有美女，連大毛都沒得看，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寡淡啊。
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無論怎麽說也要見識一下俄羅斯北方首都的花花世界！
“一言為定！”陳英雄伸出拳頭。
“騙你是小狗！”德尼索夫伸出拳頭和陳英雄碰了一下。
兩個人低著頭不停商量著晚上去哪兒玩，場上的比賽似乎完全不關心了。
不過場上的澤尼特表現的並不像替補席上這兩個人這麽優哉遊哉。在陳英雄下場之後，納爾奇克斯巴達的後防線壓力陡然一輕。帕諾夫上場之後和陳英雄一開始時一樣的，和球隊配合不到點子上去。可陳英雄好歹還有頭球這個明顯的優勢，帕諾夫有什麽？他有的克爾紮科夫都有，而且克爾紮科夫還比他年輕，比他更熟悉自己的隊友們。
進攻上有些混亂，無法對納爾奇克斯巴達持續形成壓力，納爾奇克斯巴達的野心也就蠢蠢欲動了。現在他們隻落後澤尼特一個球，這完全是屬於努力一把就能扳平的範疇，這是最容易讓落後一方覺得有信心的比分了。
相反，領先的澤尼特則顯得很緊張。
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領先優勢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隨後艾德沃卡特不得不連連換人，作出調整。
三十六歲的烏克蘭老後腰戈爾什科夫替下了斯皮瓦克這個邊前衛，球隊變陣，變成了三個中前衛加一個前場自由人阿爾沙文的陣型。
這樣增加了中場的攔截力度。
接著又用克裏紮納奇換下了玄永民，加強後防線上的防守。
這麽一番折騰之後，主場作戰的澤尼特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憑借他們主場的優勢，最終保住了這個比分。
憑借陳英雄在上半場第二十九分鍾的那個進球，聖彼得堡澤尼特在主場1:0險勝納爾奇克斯巴達。
當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時，陳英雄和德尼索夫才結束了他們那之間興致勃勃的討論，從替補席上起身，準備返迴更衣室。
電視轉播的攝像機給了陳英雄一個特寫，陳英雄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
他衝著攝像機鏡頭做了一個指自己後背的動作，示意對方拍那裏。
於是攝像師轉了過去，“hero”的大寫字母出現在了屏幕中。
給了陳英雄一個特寫之後，攝像師繞過來繼續跟拍，鏡頭中的他和走下場的隊友們擊掌相慶，慶祝勝利。不過更多的時候是隊友們上來抓揉他的頭發，祝賀他的進球給球隊帶來了一場勝利。
要知道這個進球可不是錦上添花那種除了刷數據毫無意義的進球，而是直接決定了本場比賽結果，給球隊帶來了三分的寶貴進球，含金量完全不一樣。
職業球員都清楚這樣的進球對進球者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從此在主教練心目中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隻要他表現不大起大落，這以後的路都要好走許多。
“幹得漂亮，英雄！”埃裏克·哈根走上來，剛剛抬起手，就看到陳英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是幹嘛？”
“你也要抓我頭發對不對？”陳英雄警惕地望著他。他已經被這些蜂擁上來熱情的隊友給搞怕了，為什麽外國人表示親昵、熱情，總喜歡揪頭發來搓揉呢？攝像機還在旁邊呢，拍到我一頭亂發什麽的，豈不是壞我形象？
挪威國家隊的隊長大笑起來，然後在陳英雄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拍的陳英雄呲牙咧嘴的。
隊長拉季莫夫也上來祝賀陳英雄的首演：“非常成功的首秀，英雄。希望你別驕傲，要保持這個狀態！”
“謝謝隊長！”
阿爾沙文也走了過來。雖然拉季莫夫是隊長，但阿爾沙文在隊內的威望更高，他衝陳英雄笑了笑：“真是了不起的轉變！”他可還記得當初陳英雄剛到一線隊來之後，在訓練中表現糟糕，然後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哪想到現在的他卻已經是在首秀中就進了球，幫助球隊贏了球的“英雄”。
陳英雄也朝他豎大拇指：“進球的時候太興奮了，忘了感謝你。你的那個傳球真棒！要不是的話，我也頂不進，哈！”
送走了阿爾沙文，陳英雄迴頭看到了自己的翻譯兼俄語老師葉賽寧。
葉賽寧就站在遠處看台的出口那裏。
陳英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葉賽寧則迴他一個大拇指。
一個人猛地摟上了陳英雄的肩膀，是安尤科夫。“我說，別讓記者們等著急了，我們的大英雄！哈！那些記者刻都在等著采訪你呢！”他在陳英雄耳邊嚷嚷道。
陳英雄這才想起來，他將要接受記者們的采訪了。
被記者們大肆報道之後，他才算是出了名。
隻可惜，這裏都是俄國記者，沒有中國記者……否則自己的父母在中國也能夠知道他的消息了。
不過……一步步來吧。先在俄羅斯出名，然後在全世界出名！
混合區內，記者們擠作一團。
大多數雙方球員過來的時候，他們都隻問一兩個問題，就讓對方過去了。當阿爾沙文出現的時候，才稍微讓這些記者們激動了一下。不過問的問題也沒超過五個。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人，他們伸長了脖子望向通道口，就像被掉在杆子上的鴨子一樣。
終於，他們等待的那個人姍姍來遲，入口處猛地一暗，一個魁梧高大的身材走了進來。
“99號！”
“嘿！大個子！”
“英雄！”
“英雄！英雄！”
記者們爭相唿喚道，希望能夠引起陳英雄的注意。
還有幾位韓國記者們用韓國話衝陳英雄高唿，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韓國同胞，那麽肯定會在他們麵前停下來的。
但陳英雄隻聽到耳邊一陣“安尼擁哈瑟喲”，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唯一聽得懂的就是一句“思密達”。這讓他知道了這群人的身份——韓國人！
他扭頭衝那些韓國記者露出了微笑。
韓國記者們以為陳英雄要停下來接受采訪，一個個大喜過望，在一大群記者中他們率先搶到了提問的機會。
哪想到陳英雄隻是衝他們微笑，腳下卻沒有停步，就這樣徑直從韓國記者們麵前走了過去。
“太沒禮貌了思密達！”
“難道是沒聽懂思密嘎？”
“看來不是我們韓國人思密達！”
韓國記者震驚之下湊在一起又議論開了。
當陳英雄走到混合區核心部位的時候，他被記者們留了下來。
“英雄！英雄，能夠問一個問題嗎？”
“沒問題，盡管問！”陳英雄停下來朝那位記者露出了微笑。開玩笑，我求之不得呢！不過他顯然低估了記者們的熱情……
得到了陳英雄允許的記者們就像是開閘泄洪的水庫一樣，所有的問題都被滔滔洪水裹挾著，奔流而出，衝向了猝不及防的陳英雄。
“這是你參加的第一場正式職業比賽嗎？”
“資料上顯示你是1988年出生的，今年才十八歲，並且國籍是中國人……我們實在是吃驚……請問你是什麽時候加入聖彼得堡澤尼特的？”
“請問您真的是中國人嗎？”
“第一次出場就幫助球隊打進一球感覺如何？”
“我注意到你在比賽中的頭球表現非常出色，但是在其他方麵就比較一般了，請問這是什麽原因？”
“請問你是怎麽加入澤尼特的？”
“‘hero’是你的真名嗎？據我的了解，中國人……不，是東方，都很少會有這樣的名字的……”
各種各樣的問題被拋向了陳英雄。
聽著各種口音的俄羅斯語、英語在他耳邊縈繞，陳英雄腦袋都大了。
他舉起了手。
記者們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一個二個都安靜下來，奇怪的看著他。
“很抱歉，我的，俄語，那個，不是，很好，所以，你們……說慢點！”
這就是陳英雄這個日後讓媒體像追逐漁船的海鷗一樣，追逐不停的焦點人物在媒體們麵前的初次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