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末日終結的報曉者?”顧青山邊走邊問道。


    “不清楚,類似的名號並不多,但每一個都具備著完全不同的含義,”戰神界麵道:“你需要更仔細的看清她的命運,然後才可以獲知這個名號的意義。”


    “也就是說,我必須從她身上找到答案。”


    “對。”


    顧青山不再發問,跟著三人一起朝前走去。


    腳下,灰霧不斷彌漫。


    一層層霧氣凝成的台階,將四人帶到了無窮的混沌之中。


    顧青山發現自己的靈覺完全不起作用了。


    目光所及之處,什麽也看不清。


    叮當,叮當,叮當——


    行走間,夜如曦的腳鐐互相敲擊,發出一陣陣金屬聲。


    走了片刻,她明顯放輕鬆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已經徹底遠離了我所在的世界。”她說道。


    “之前你就完全可以逃離,何不自己逃掉?”張英豪問道。


    夜如曦搖頭道:“如果我走了,那些平凡的人們就會更輕易的被末日怪物殺掉,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她迴過頭,目光在顧青山、張英豪、葉飛離身上掃過。


    “謝謝你們解決了末日,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離去。”她感激的道。


    “不必如此客氣,現在我們是同伴了。”張英豪笑道。


    葉飛離也一起點頭。


    “對了,那個秘密之殿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顧青山問道。


    夜如曦道:“快要到了,但進入大殿隻是第一步,最終還是要看你們的契合度。”


    “和什麽契合?”葉飛離問。


    “等待者。”夜如曦露出敬畏之色,說道。


    她忽然停住腳步,伸出一隻手,朝前方的虛無之中輕輕一按。


    四周灰霧一陣急劇翻騰,迅速的朝兩邊退去。


    隻見一扇高聳入雲的青銅大門在霧氣中漸漸顯現出來。


    這大門不知其邊界,亦不知其厚度,僅僅是注視著它,就能感受到無盡的滄桑與古老之意。


    ——仿佛亙古以來,這扇青銅巨門就一直藏在迷霧之中,從不曾被人發現。


    門開了。


    但是一層微弱的綠芒,將虛空籠罩住。


    “不要觸碰,這是咒符結界,沒得到允許的人是不能進入的。”


    夜如曦正跟三人說著,忽然一道尖銳的唿嘯聲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


    短短數息,那聲音已經靠近了四人。


    兩道身形猛的落下來,站在四人麵前。


    靈魂尖嘯者、烈焰行者。


    隻見它們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橫流,明顯經曆了一場大戰。


    它們身上的氣勢早就恢複到了巔峰狀態,而顧青山他們依然還處於被壓製的狀態。


    “你們在和什麽戰鬥?”顧青山問道。


    靈魂尖嘯者獰笑著反問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烈焰行者也道:“別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任何情報!”


    它們盯著顧青山,心中殺意沸騰,卻依然不敢出手。


    ——它們投身於混亂,而混亂主導一切,不允許雙方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爭鬥。


    下一秒。


    灰色小字飛快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注意,這是登神之路的最後一戰。”


    僅僅一行字,立刻吸引了雙方的注意。


    大家聚精會神的望去。


    隻見一行行灰色小字刷新了出來:


    “秩序已經無法來到這裏,你們暫時安全了。”


    “但是你們肩負著混亂的終極使命,必須要在此接受真正的混亂考驗。”


    “想要成就真正的神位,需要你們自己去摸索。”


    “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必須高舉自己的意願之火,以自己的命運為步履,去尋找那條獨特的道路,登上屬於你們的神位。”


    “成功的人,將作為混亂的神祇,掌握紀元的真正力量。”


    “去吧。”


    “混亂的秘密之殿已經開啟。”


    所有灰色小字顯示完畢,從幾人麵前徐徐消失。


    突然,又一行小字顯現出來:


    “夜如曦是混亂的天生神祇,不需要做任何事,隻用等待他們的結果即可。”


    所有人望向夜如曦。


    “事實上,進入秘密之殿後,我也幫不上你們的忙,每個人都隻能靠自己去摸索。”夜如曦道。


    “有什麽心得經驗沒有?”張英豪問道。


    不止顧青山和葉飛離,旁邊的靈魂尖嘯者和烈焰行者也豎起了耳朵。


    夜如曦搖頭道:“我的心得經驗跟你們講了,反而是害你們,因為每個人所麵對的境況,絕對都不一樣。”


    眾人都有些失望。


    夜如曦神色不變,卻悄悄朝三人傳音道:


    “你們三個聽著,這裏麵有一部分等待者的意誌降臨之雕像。”


    “那些散發著光芒的雕像,一經觸碰,就會喚醒等待者,它會考驗你們,當它對你們滿意,就會把自己的混亂力量種子給你們,讓你們成為混亂的神祇,去為混亂開創局麵。”


    “那些殘破的雕像,你們也可以去觸碰,但是會有一定的風險——因為那些等待者已經死了,其混亂力量種子很可能是殘缺的、枯萎的,得到之後雖然能獲得力量,但最終是否能幫助你們走得長遠,誰也說不準。”


    “混亂力量種子?”顧青山問道。


    夜如曦道:“對,力量從零而發,漸漸生長出一種超凡力量體係。”


    顧青山立刻道:“那豈不是跟秩序與混亂的模板一樣?”


    “不,這不是加載、進化、成長,而是已至終極的力量——來自混亂創造者的賦予和恩賜。”夜如曦道。


    三人屏息。


    混亂的——創造者。


    “秩序有創造者嗎?”顧青山立刻問道。


    “那是另外一些等待者,它們不在這裏,也不會響應我的唿喚。”夜如曦道。


    顧青山心中念頭飛閃,忽然朝戰神界麵道:“我猜秩序那邊也有一個跟夜如曦身份差不多的特殊神祇。”


    “有。”戰神界麵道。


    “是一個什麽樣的神祇?”顧青山問。


    “名為沉眠時代的夜之歌,但其從未出現過。”戰神界麵道。


    顧青山陷入沉默。


    末日終結的報曉者。


    沉眠時代的夜之歌。


    名號這種東西代表了使命、成就、力量、經曆,涉及到命運的法則,需要被某種法則認可,才可以算是真正的名號。


    這樣的名號具備某些特定領域的力量,絕不是隨口說說那麽簡單。


    ——所以名號也能從一定程度上展現某種事物的秘密。


    混亂與秩序對應的這兩個名號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到底……


    混亂與秩序之間,除了生死之敵外,究竟還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顧青山心中慢慢想著,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些猜測。


    這時夜如曦伸出手,輕輕按在那綠芒結界上。


    她輕聲道:“沉眠的等待者們,我帶來了混亂的後繼之人,為了完成你們的吩咐與使命,這些人渴求著終極的力量。”


    話音落下。


    綠芒結界上漸漸顯現出一個玄奧的符文。


    忽然,所有人被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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