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手心的紫色原點利維亞腦袋裏一下子炸開了,她盯著正在周圍摸索尋找的德拉科,心中翻滾了怒氣和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利維亞,你沒事吧。”哈利輕輕的撞撞利維亞,小聲說。


    利維亞在憤怒中平靜下來,她把手上拽著的袋子一角遞給羅恩,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果,用魔杖點了點,銀色包裝的糖果瞬間在她手上變成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老鼠。


    赫敏吃驚的瞪大眼睛。


    “等會我去引開他們,你們上去。”利維亞壓低聲音。


    “不行。”赫敏脫口而出。


    “我被定位了,”利維亞攤開掌心給他們看上麵的紫色小圓點:“如果我和你們在一起,大家遲早都會被發現。”


    幸好德拉科給的糖果,隻有自己一個人吃了。


    哈利拽住她的手臂,眼睛裏是堅定的不讚成。


    德拉科已經離他們不到三米遠了,教授靜靜的站在十米遠處,緊緊的盯著德拉科的一舉一動。


    空氣有瞬間凝滯。


    利維亞看了一眼赫敏,後者拉開哈利拽住利維亞的手:“哈利,利維亞說的是最好的辦法。”


    哈利咬咬嘴唇。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頂多被訓一頓。”利維亞吐吐舌頭,笑笑。


    “小心。”赫敏囑咐。


    利維亞點頭。她手上的小老鼠以閃電之勢朝教授站著的方向衝去,也是在這一瞬間,利維亞鑽出鬥篷,朝相反方向的樓梯跑去。


    “站住!”最先怒吼的是教授。


    聽著後麵追上來的腳步聲,利維亞飛快的向前跑,風在她的耳邊唿嘯,石牆從她眼角滑過,她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跑這麽快。


    幾乎隻用了剛才上來三分之一的時間,利維亞就衝到了樓下大廳,她左右看了看,朝右邊的長廊跑去。右邊的長廊是開放式的,正對著禁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選擇這個方向,大概就像一個心理學試驗中證明的那樣,當一個人做了錯事的時,她會希望把自己埋起來,越少人看見越好。


    又跑了很久,利維亞的體力終於支持不住了,她扶著一根大理石柱開始喘氣。身體內的五髒六腑就像上下倒置了一樣,她現在不緊累得全身發軟,身體裏麵也非常痛。她抬起頭,不遠遠處的禁林就像一直臥倒的獅子,張大著兇險的大嘴。


    “真沒想到,你居然可以跑的這麽快。”


    一片黑色的袍角出現在利維亞視線中。


    “現在我是應該感歎我夜以繼日熬出的藥劑效果斐然呢,還是馬爾福家用無數黃金堆起來的魔藥管用?”斯內普教授一字一頓在利維亞頭頂上說道。語氣平靜的像在談論天氣。


    利維亞知道教父很生氣,非常生氣。因為他越氣憤,就會表現的越平靜。現在,他的語調已經和不遠處黑湖湖水的湖麵一樣平靜無波了,這表明他已經生氣到極點了。這還是利維亞第一次見到教父這麽生氣,她扶著柱子站起來,不敢抬頭。


    “半個月來的第二次,”教授大聲說,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我是應該高興你完全被那些愚蠢的,喜歡頭腦發熱的格蘭芬多同化了呢?還是為我們偉大的利維亞小姐,舍生取義,為了愚蠢的友誼,不惜傷害自己……”


    “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要隨便施用高級魔咒!”教授激動的大聲吼道,他把那顆利維亞用來變小白鼠的糖果狠狠的踩在腳下。


    利維亞看到教授的身體因為氣憤而顫抖,她覺得很難受,酸澀的情感從心髒開始向上蔓延,很快延伸的眼睛,幾滴大大的淚珠掉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違逆教授,看到教授這麽生氣,她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甚至開始後悔。


    空氣凝結了,利維亞腳下的黑色石板一點一點被打濕。


    “以後不準隨便使用高級魔咒。”一條白色的手絹遞到她眼前,教授生硬的說:“就為了那該死的友誼,簡直愚不可及……”


    利維亞將自己的臉埋在帶著藥香的手帕裏,眼淚落的更厲害了。


    “對……不……起。”她哽咽著說。


    教授平靜的說:“明天我會通知納西莎來接你迴去,這個暑假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斯內普教授,”費爾奇突然從走廊另一端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他的神色看起來很焦急,他對著斯內普教授的耳朵了說了幾句話。利維亞就聽到了幾個諸如小天狼星,前廳一類的單詞。


    教授眉頭皺起,他衝費爾奇點了一下頭,壓低聲音:“我馬上就來。”


    “德拉科,你現在和利維亞立刻去我的辦公室呆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教授對身後的德拉科說完,匆匆離開。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就在這條走廊中間的地下室裏,是離這兒最近的房間。


    “是的,教授。”德拉科走到利維亞麵前。


    “剛才哈利他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我離你們隻有不到十步遠,是嗎?”待教授的黑袍消失在走廊拐角之後,德拉科冷冷的問。


    利維亞憤怒的斜了他一眼:“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我想要他倒黴。”德拉科說的理所當然,他的語氣有些陰冷:“任何藐視馬爾福驕傲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


    “你以為你就是世界中心嗎?”利維亞冷笑一下:“你以為這個世界隻能圍繞你旋轉嗎?你不過隻是……”


    德拉科臉色巨變。


    “我非常同意你的話,小丫頭,”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德拉科身後,他手拿魔杖抵著德拉科喉嚨。


    蠟黃的皮膚,顴骨高高站起,亂蓬蓬的頭發一直披散到腰部,小天狼星!


    利維亞後退一步,拔出魔杖。


    “我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如果你敢對我怎麽樣,我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德拉科腦袋盡量後仰,他想盡量遠離魔杖頂端,可惜身後的人沒有讓他如願,尖尖的魔杖緊緊的抵住他的喉嚨,在上麵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小天狼星幹笑了兩聲:“你不用拿我那位那位著名的食死徒姐夫威脅我,因為,”他用飽含著仇恨的拖長聲音說:“我——一點也——不怕他。”


    “不許傷害他!”利維亞大吼,她舉著魔杖,狠狠的瞪著小天狼星,像極了一隻發怒的小獅子。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小天狼星看著利維亞喃喃的說。


    “你是……小天狼星。”德拉科說,由於他一直背對著來人,所以他不知道劫持他的正是小天狼星。德拉科很吃驚,利維亞看到他臉上的血跡瞬間褪的幹幹淨淨,很顯然,對於小天狼星的兇殘傳聞,他一定聽說過不少。


    “我還是一點也不喜歡馬爾福家人的語調,就算你隻是叫我的名字。”小天狼星皺眉,語氣有點遺憾。


    “你放開他,我保證不叫老師,也不通知任何人。你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裏。”利維亞舉著魔杖,冷靜的開始和小天狼星談判。


    “你如何保證?”小天狼星突然伸手扭住德拉科的手腕,德拉科的魔杖掉在地上,魔杖和石板地麵撞擊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裏迴蕩。


    “再小的蛇,也是會咬人的毒蛇。”小天狼星將德拉科壓在自己胸前,魔杖抵著他的胸口,德拉科的額頭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


    “利維亞,你走……”德拉科朝利維亞吼道,可惜他的聲音立刻被小天狼星發出的消聲咒鎖住了,他嘴巴張開又閉上,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你想要什麽?”利維亞突然放下魔杖,看著小天狼星的黑色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問道。


    小天狼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不知你用了什麽手段,但是現在所有的教授應該都被你吸引到前廳去了。如果你想傷害我們,應該早就動手了,如果你想綁架我們作為人質威脅馬爾福家,就不會說剛才那麽多的廢話了。”利維亞一口氣說完,她感覺自己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雖然從原著中的情節可以知道小天狼星簡直是天下第一冤屈,但當麵對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麵目瘋狂的男人時,她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弄清楚幾件事情。”小天狼星幹脆的說。


    “那我和他交換位置,如何?”利維亞指指自己和德拉科。


    小天狼星點了一下頭。利維亞將魔杖丟在地上,慢慢走到他麵前,德拉科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她,銀色眸子裏風起雲湧,他張口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幾下之後,他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你和那個人實在太像了。”小天狼星甩開德拉科,拽著利維亞的手腕急速向禁林方向奔去。


    各種顏色的魔咒開始從禁林中飛出,利維亞看到幾天前見過的安德魯和唐克斯就站在禁林邊那群發射魔咒的人群中,原來傲羅一直埋伏在這裏。


    利維亞被小天狼星扣在懷裏,左避右閃。


    利維亞也不知道小天狼星施了一個什麽咒語,還是不同的咒語撞在一起了化學反應。遮天蔽日的黑暗突然暈染開來,就連原本淡淡的月光也消失了,利維亞感覺自己被人摟在懷裏在黑暗中摸索中前行,這感覺有點像在墨汁裏麵遊泳。


    她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小洞,然後是長長的隧道,小天狼星一直在她的身後,但是卻沒有再用魔杖抵著她。如果她沒有猜錯,她和小天狼星走的正是禁林邊打人柳下那條通往尖叫棚屋的地道。尖叫棚屋是一個位於霍格莫德魔法村莊附近的小屋,因為一直謠言裏麵有幽靈作怪,所以平常人等一般不會隨便靠近它。


    地道的盡頭是一個亂糟糟,灰蒙蒙的房間。外麵淡淡的月光從被木板封住的窗戶間隙裏漏進來,利維亞看到了四周牆上的牆紙已經剝落,滿地汙漬,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過一般。小天狼星從利維亞身邊繞過,向右邊開著的門走去,門後是一個幽暗的門廳。


    “你受傷了?”利維亞跟著他走進來。


    小天狼星扶著牆角坐下,一條長長的血跡從利維亞腳邊一直延伸到他身邊。他的胸前有一個傷口正在汩汩的流著鮮血。


    “下手真狠。”小天狼星咒罵了一聲,撕下自己的衣服,用那塊髒兮兮的布片堵住傷口。他靠著牆,仰頭長長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樣讓他稍微緩解一下疼痛。做完這些之後,他盯著利維亞,緩緩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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