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他動了惻隱之心,給我跟黎梵爭取了時間。


    事情暴露所產生的後果理應我來承受,他舍得幫我隱瞞已經是大恩大德,我哪還能奢求他再為我和黎梵承擔後果?


    至於他的最後一句,淩久應該也知道白釉的存在,那個死丫頭真的是來準備代替我的…


    不行,這太可怕了,我被誰代替也不能被她代替!


    我把紙條塞進屁兜裏然後迴了家,剛打開燈就發現唐元縮在沙發裏,全身炸毛炸的跟個大榴蓮一樣。


    “怎麽了貓貓?”我把唐元抱到懷裏安撫著,他那渾身炸開的毛才好了點。


    唐元的貓頭拱在我懷裏,聲音哆哆嗦嗦的:“主人,剛才外麵來了什麽人嘛?貓貓感覺到一股相當危險強大的氣息,差點就把貓貓給嚇尿了嗚…”


    我馬上就知道了他說的應該是淩久,隻是沒想到,淩久真的有這麽牛逼嗎?他倆麵都沒見到就把貓貓給嚇炸毛了。


    我把剛才的事簡單跟唐元說了一遍,貓貓原本還蜷縮在我懷裏,這下直接宛如彈簧般彈射起步,飛機耳都出來了。


    “貓貓知道淩久是誰嗎?”我追問道。


    看唐元這個反應就知道了,他肯定認識,可能還挺熟。


    飛機耳了一會兒唐元很快又萎了下來,在我腿上臥了下來,說道:“貓貓不認識,但這個大鵬可出名了,畢竟…他是神。”


    我:?


    是…神?


    是我理解的那個神嗎?


    我震驚的看著唐元,貓貓也睜著貓眼兒看著我,然後再次點了點頭。


    “主人,他真的是神,正兒八經有神位的神,他是幾千年前趕上最後一個靈氣全盛時期成的神,也是這三界目前唯一的神。”


    我把唐元放在一邊,衝到了冰箱麵前,狂灌了兩大口冰可樂才勉強冷靜下來。


    淩澤曾經跟我明確表明了神域中沒有神,所以淩久不是神域的人,他甚至比神域還高級一點。


    但是他上麵竟然還有人,那些人想把淩澤扔水牢裏,被他駁迴了,可見他手裏是掌握一定權利的…但他又很叛逆。


    而且,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命令神的人?真是超出我的認知。


    唐元自己跳到小櫃子那裏叼了一個小魚幹,然後趴到我旁邊吃,一邊吃一邊跟我聊天。


    我躺在沙發上,隨口問他除了淩久之外,這幾千年難道沒有新的神嗎?


    唐元搖搖頭,說沒有,修仙成功的都沒有多少,末法時代,哪裏還有足夠的靈力讓修行之人成神?


    “那之前呢?之前成神的應該挺多的吧?”我繼續問道。


    唐元貓眼兒一轉,跳到我腿上:“以前是有神的,還不少,但他們沒挺過那場浩劫,全都死了,淩久是新神,他們是古神,不一樣的。”


    我皺了皺眉,有什麽浩劫能讓那麽多的神全部嗝屁掉?他們可是神啊!


    不過這些事唐元也不知道了,他說他隻是一隻小貓咪,他知道的也都是到處聽來的,是真是假都不確定。


    不過這些事應該不影響我每天吃飯睡覺拉屎,現在最主要的是明天去找淩久,聽聽他有什麽條件。


    晚上睡覺之前,我把黎梵給我的小木牌找了個盒子裝好,那些碎片我都帶迴來了,雖然都碎成這樣了,但萬一有用呢。


    這天晚上我夢到了很多片段,但我都看不清,而且能看清的似乎隻有緋心劍。


    我拿著它,指向另一個人,但是我那時是躺在地上的,全身都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殺了我,還把我的身體扔的東一塊西一塊。


    “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天光大亮,這是我夢中的最後一句話。


    我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一頭亂毛,腦子渾的可以。


    剛才夢見什麽了來著?


    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清楚的記著自己這一晚是做夢了,跟以前那些記憶碎片夢一樣,但為什麽這次醒來卻什麽都記不得?


    算了,還是先去找淩久吧。


    我簡單的洗了個臉,然後給唐元開了罐頭,拿了幾塊麵包就出門了。


    每到飯點就格外的想念黎梵,要是他在的話,肯定舍不得我啃麵包。


    我根據他給我的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地下網吧,我站在門口反複確認了才敢進去,一進門就差點被裏麵的泡麵加煙味兒給頂出來。


    我捂著鼻子找到了最裏麵的那間包間,包間的門沒鎖,我一推就開了,然後就看見淩久用著黎梵的身體在裏麵打遊戲。


    見我來了,他也隻是看了我一眼,叫我等他一會兒。


    我沒辦法,主動權在他,於是我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開始啃麵包,順便看看他在玩什麽。


    很難想象,一個三界唯一的神在地下網吧打了一上午的歡樂鬥地主,而且那牌技真是又臭又爛,不管多好的牌在他手裏都能輸得一塌糊塗。


    但是他的心態賊好,輸了也不生氣,充了錢就開始下一輪,然後繼續輸。


    對此我隻想說一句:…6。


    第209章 鍛煉


    終於,在淩久輸了第143盤鬥地主和121盤麻將之後,他把電腦一關,一口幹完了桌子上剩的可樂,然後推門出去。


    我跟在他身後,原以為他會生氣,畢竟他連捏爆小橘子這種破遊戲都通不了關,他再不生氣我就要生氣了。


    但他去前台交錢的時候,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容,這心態簡直好的離譜。


    “白瓷,經過這一上午的鍛煉,你明白了什麽?”等我們走出網吧,淩久突然問我。


    我一臉呆逼,我看他打一上午的弱智小遊戲我能明白什麽?明白他堅韌不拔愈挫愈勇的精神嘛?


    我特想吐槽他兩句,但他是真大佬,我是真菜雞,我惹不起,於是我就昧著良心誇了他堅韌不拔愈挫愈勇…


    沒想到他竟然不高興了。


    “白瓷,我們要看事情的兩麵性,我遊戲是輸了,但你得看我獲得了什麽,有時候,失敗與成功並不是絕對的。”淩久教訓我。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所以他獲得了什麽?


    網友們的吐槽嗎?畢竟跟他一夥的隊友苦茶子都要輸沒了。


    從網吧出來之後,淩久帶著我走到一個死胡同裏,說是要帶我飛,然後他也不管我準沒準備好,抱住我的腰蹭的一下就上了天。


    晴朗的天空白雲飄,我被他在腦門上貼了一個隱身符,然後完全不顧我死活的開始了生死時速級的飛行。


    淩久兩分鍾就到達了目的地,等到距離地麵十幾米的時候他突然收了翅膀,直接一個翻滾瀟灑落地帥氣逼人。


    而我被他夾在咯吱窩裏腦子晃得七葷八素,隻想吐。


    “起來,到地方了,你不想看那隻狐狸了嗎?”淩久一隻手把我給薅了起來,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九尾狐遺址。


    滿目都是雪白的建築,雖然這些建築都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隻剩下瘡痍殘骸,但一眼過去依然覺得這裏神聖不可侵犯。


    我站在主幹道上,往前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個巨大的圓盤,上麵還有淡藍色的屏障,而屏障中間,靜靜地躺著一個通體雪白的大狐狸。


    那是黎梵?


    我趕緊跑過去,那層屏障並沒有阻攔我,我一口氣跑到了那大狐狸身邊。


    黎梵在我身邊一般都是幻化成小狐狸崽崽的樣子,這樣方便我抱他,很少有這種有一人高的狐狸形態。


    現在他把自己盤成一個圈,大狐狸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足足九條潔白的尾巴把自己包起來,他的狐眸緊緊閉著,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又碰了碰他的尾巴,驚奇的發現這竟然是真的尾巴,不再是幻化出來的。


    黎梵他背著我偷偷氪金了嗎?怎麽一下子就多了八條尾巴?


    “快出來吧,你在裏麵會打擾他休息,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了。”淩久在身後高聲喊我。


    我轉頭,卻突然發現他的樣子也變了。


    他坐在一根倒下來的柱子上麵,泛著光澤的柔軟黑發微微遮住眼睛,一條腿曲折一條腿伸直,身後的翅膀沒有收迴去,翅膀尖正好把自己包在裏麵。


    淩久的長相跟淩澤完全不同,淩澤囂張慣了,可能由於本體是火鳳凰的原因,他的毛都是一撮黑一撮紅的,還挺非主流子。


    淩久就沒有那麽非主流子的發色,他一身黑衣,全身都是冷厲的氣息,如果不是看他打一上午的弱智小遊戲…我大概還會給他貼上沉穩可靠的標簽。


    我應了一聲就趕緊出來了,雖然我很想跟黎梵親親抱抱,但他現在暈著呢,劇烈運動什麽的還是以後再說。


    “你…不用黎梵的身體啦?”我小聲問他,雖然我知道他不是黎梵,但看著黎梵那張臉我還能解解眼饞。


    “不用,別人的身體終究不得勁。”淩久搖頭,然後繼續說道。


    “一開始我也不想占用他的身體,隻是這狐狸自不量力,竟然敢貿然吞噬那個**,若不是我來得及時,他就被那股狂暴的力量給撐爆了。”


    我站在他麵前老老實實的聽著,原來黎梵來到九尾狐遺址是想吞噬什麽東西,想要變強。


    雖然那個東西在淩久嘴裏是個亂碼,但名字應該不重要,我隻要把它理解為一個牛逼玩意就好了。


    黎梵這麽急著的要力量,也許是他察覺到了什麽,想要保護我,才衝動了這麽一次。


    不行,我也不能再摸魚了,我總得變的強一點,不能與他並肩作戰起碼也不能拖他後腿吧?


    淩久眯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看來你是明白了,那麽…你準備好了嗎?”


    我剛想問準備什麽,就發現淩久翅膀一扇停在空中,片刻之後直接朝我攻來。


    “等等等一下!”


    我被他嚇得原地蹲下雙臂抱頭,淩久的攻擊打在我身後的石壁上,一聲巨響之後,石壁瞬間碎成了渣渣。


    “白瓷。”淩久伸手召喚出一杆黑色的長槍:“你的敵人在發動攻擊之前,不會事先跟你說一聲的,你的靈力呢,用啊,睡一覺睡沒了嗎?”


    說完,他揮起長槍再次向我打來。


    他的那杆長槍跟鹿鳴的很像,鹿鳴的那把長槍冒金光,他的是啞光磨砂質感,但是對我來說區別不大,被捅一下我都會原地嗝屁。


    我運起全身的靈力想要支撐起一個屏障,然而還沒等我的屏障撐起來,淩久的槍尖就抵到我腦門上了。


    淩久收迴長槍,在我腦門上貼了一個紅叉叉小貼紙,說道:“標記一下,剛才要是來真的,你的腦袋就被戳穿了。”


    我:…好的哥,沒問題哥。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我身上被他貼了無數紅色叉叉貼紙,才勉強能在他的貼紙貼上來之前支撐起一個屏障,或者打出一個簡單的攻擊來。


    等練完之後,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淩久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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