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代表著什麽來著？以前在鹿呦的書裏看到過，有點記不得了。
眼前的場景沒給我思考的時間，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馬上就變換了畫麵。
古色古香的院子裏，姹紫嫣紅的花兒簇擁在一起，兩邊池子裏的蓮花接連鼓起了花苞。
一條木質長廊貫穿了整個院子與蓮花池，十八九歲的黎梵雙手抱著一個保溫桶穿過長廊，來到一處房間前。
“月兒，你好些了嗎，我做了些點心，起來用些吧。”
我麵前的畫麵跟隨著黎梵進門之後就發生了變化，房間內有粉紅色的紗幔，精致的梳妝台與各種雕花描金邊的家具，是個標準的古代大家閨秀的閨房。
黎梵放下手中的食盒，把裏麵的點心一樣樣的擺放好，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扶起紗幔中的女子。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對方，眼中的心疼與珍惜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
這個時候的黎梵的相貌跟現在的沒有多大的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太稚嫩了些，他的眼中藏不住東西，喜歡誰都寫在臉上。
“你的身子總是不太好，每次來月事時都這樣，以後一定要好好聽大夫的話，乖乖喝藥，我監督你…來，嚐嚐，看看喜不喜歡吃，喜歡的話，以後我都做給你吃。”
隨著黎月的目光，我也看到了桌上的點心，個個精致漂亮，而且都很費時間，有些甚至得小火蒸煮一晚上。
黎梵的眼眶下有淡淡的烏青，為了做這些點心，他熬了一夜，這樣看來，他還真是把黎月放在心尖上疼。
“謝謝你黎梵哥哥，所有人隻知道拿下任族長的要求框著我，隻有你願意研究我的喜好，謝謝你嗚…”看著麵前的點心，黎月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說什麽傻話？我是你自己選的夫君，這都是應該做的，說什麽謝謝。”
畫麵中的兩人相互依偎，黎月笑顏如花，黎梵貼心的給她揉著小腹，相互救贖，歲月靜好。
我雙手插兜，指尖輕輕撚著一個東西，看到這些畫麵，即便再鎮定的人內心也難免不出現波動。
現在的黎梵這麽會做飯，是以前在黎月身邊學的嗎？
比如那碟桃花糕，黎梵也給我做過，當初我問他怎麽會做這麽難的點心，他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迴答我。
想到這裏，我心中有點酸溜溜的。
眼前的畫麵再次發生變化，我眼前一黑，發現這次場景竟是個陰森潮濕的地牢。
這地牢很大很長，一條長長的走廊的兩邊都是牢房，眼前的畫麵在動，像是某個人的第一視角，直到這個人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才停止。
最後一間牢房最小，也是環境最差的一間，髒亂的茅草堆在角落，一個穿著破布囚服的小女孩縮在茅草堆裏，她大約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眼神驚恐的看著麵前的人。
眼前又是一黑，這次的視角又變成了旁觀者。
我看見一身黑衣的黎梵推開鐵門走了進去，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意氣風發，身形雖消瘦但並不羸弱。
“黎梵，不要…不要，你不要打我…”在黎梵進來之後，小女孩眼中有一瞬的光彩，但在看到黎梵手中的東西時，她眼中的光很快就被恐懼所代替。
此時的光線突然亮了一點，讓我看清了那小女孩的臉，也看清了黎梵手中的東西。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黎梵手中拿的，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剜心刀，那閃著寒光的刀鋒拖在地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在黑暗中尤其滲人。
黎梵要幹什麽？
他要把麵前的這個小女孩的心髒剜出來嗎？！
光是看著那刀我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疼，他跟這個小女孩到底有什麽大仇大怨？
一束光在黎梵身後亮起，他背著光走過來，手指輕撫小女孩的臉，幫她把臉上的汙垢給擦幹淨。
這時我才發現這女孩長得非常可愛，完全不輸黎月，隻是長期挨餓受凍讓她有些營養不良，小臉蠟黃消瘦，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小女孩起碼有八分像我。
這難道就是我的前世嗎？
之前在白梔的靈鏡中我看的不全乎，有很多東西都沒看到，不過現在看這小女孩的臉，我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我的曾經。
“黎梵，你記起我了對嗎？你還記得我，我好想你，你…呃！”
小女孩握住黎梵的手指，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她緩緩的低下頭，那把猙獰到嚇人的剜心刀直接捅進了她的胸口裏。
大潑大潑的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小女孩難以置信的看著黎梵。
難過，悲傷，憤怒，憎恨…
這些情緒同時出現在她的眼中，最終她的眼睛闔上，瘦弱的身體掛在刀尖上，變成了一具屍體。
黎梵他殺了我。
他用尖刀刺穿了我的胸口，剜出了我的心髒，然後把我的屍體隨意丟在外麵，任由那些野獸啃食。
做這些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猶豫或者遲疑，像是在宰豬殺羊，而當最後一道光打在他臉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上多了兩道血淚。
我捂住心口，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疼。
原來當我解開第一層封印時那險些將我淹沒的負麵情緒來自於這裏。
眼前的畫麵還在繼續，當黎梵走出地牢的時候，他已經把臉上的血淚給擦幹淨了，而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心髒。
他用手在心髒上輕輕一拂，那心髒竟直接變成了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珠子。
而這時，黎月突然從旁邊蹦了出來，調皮的在身後偷襲了黎梵一下。
她穿著漂亮的粉紅色錦裙，烏黑柔順的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明媚動人的樣子與我形成鮮明對比。
“你總算出來了，我等的都著急了！”黎月雙手叉腰，嘟著嘴抱怨道。
黎梵對她溫柔的笑了一下，趕緊把手上的血擦幹淨，再把手裏的珠子遞了過去。
“那小畜生的內丹，等迴去之後我幫你把它吸收了。”
黎月瞪大了眼睛，過了老半天才說出話來:“黎梵哥哥，那隻是個傳說而已，你…你怎麽能真的去把她的內丹挖出來？”
話雖這麽說著，但黎月還是一把將黎梵手中的珠子拿了過去，十分稀奇的看來看去。
“天生就擁有內丹的狐狸難得一見，她的內丹對於滋養血脈有奇效，雖然隻是傳說，但隻要是對你有幫助的東西我都想試試。”黎梵寵溺一笑。
“而且，你不用擔心的月兒，這些殺孽由我來背，我隻要你開心快樂就好。”
第163章 把他當成傀儡
在黎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眼前的畫麵突然一黑，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已經迴到了亂葬崗裏。
“白瓷，你看見了嗎？我與他當初是多麽的幸福，像這種幸福的片段多的數不清，你又為什麽要來打碎這一切呢？”黎月輕聲說道。
我轉過頭去看她，發現她的睫毛上沾著淚珠，眼眶已經紅了，眼神更是無比眷戀的望向前方。
美人落淚自然是惹人疼惜，但是我不疼惜，因為我發起瘋來不是人。
更何況她的快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這死狐狸果然一點臉也不要，她竟然叫黎梵去拿我的內丹拿我的內丹，拿了之後還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心疼的表情，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還小公主呢，就是主公也做不出這操作！
我憤怒指著她，超大聲的對她吼道:“把我的內丹還給我！”
什麽情情愛愛的先靠邊站，我要先拿迴屬於我的東西！
黎月:？
黎月看著我，估計是沒想到我的重點是這個，被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的內丹已經跟我融為一體了，早就拿不出來了。”
“況且，你的第一世也是九尾狐一族的族人，為了未來的族長貢獻自己的內丹，這是你的榮幸與福氣，不要不知好歹。”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我:我*你**！！！
我開口就用友好的語氣問候了她的全族的人，連黎梵都沒放過。
“嘴上說著九尾狐聖潔良善，私底下卻做著搶人家內丹的這種醃臢事情，你自己不覺得相互矛盾嘛？”我冷笑道:“或者，你覺得逼迫黎梵做這些缺大德的事情，你自己再坐享其成，就稱得上聖潔良善？”
黎月退後一步，微微皺眉:“我逼他？你剛才也看見了，是他自己去挖了你的心髒，取出了裏麵的內丹，我哪裏有逼他？”
我好笑的看著麵前緊皺眉頭的黎月，她想拿這些掐頭去尾的畫麵讓我和黎梵之間產生隔閡，估計是急瘋了。
其實這些畫麵經不起推敲，仔細捋一捋就能發現端倪，之前我自己看黎梵記憶的時候，他已經被趕出了九尾狐族的領地，那他又是因為什麽迴去的呢？
而且剛才黎月也說了，這是我的第一世，我的第一世死掉之後發生了什麽？她沒有給我看，我猜轉折就是在這個關節眼出現的，給我多看一秒都會露餡。
退一萬步來說，這些畫麵是黎月給我看的，她想造假輕而易舉，我如果因為這種真假難辨的記憶就去懷疑黎梵…
是不是會顯得我很傻波一？
“好吧黎月，你確實沒有逼他，但你用法術控製了他，跟逼他有什麽區別呢？”我幽幽的說道。
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想起來血淚代表著什麽，那代表著無盡的折磨與無力的反抗。
這世界上所有的控製類法咒都有強製性，如果使用對象不配合，那法咒的力量就會強行讓他遵從使用者的意願去做事，宛如一個傀儡。
他的內心痛如刀絞，但又無法反抗這高級法咒，萬念俱灰，痛苦到極致的情況下才會流下血淚。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拿著剜心刀，親手剜下自己所愛之人的心髒，雙手獻給另一個人，還要說那些甜蜜的話
黎梵他得多疼啊…
“這麽多年你應該一直都在用一個法咒控製著他，把他綁在自己身邊，你說你這算不算自欺欺人？”
黎月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被她調整了過來。
“那又如何？”黎月咬著牙喊道:“他在我身邊那麽多年，就算是塊石頭也捂熱了，我不信他對我沒有一點感情，那血淚他流的已經越來越少了…”
“那你在這期間為什麽不試著解開那個法咒呢？隻要法咒解開，有沒有感情一下子就會知道，但你為什麽不呢？還是對自己不自信，或者你也覺得自己這種強搶民男的做法根本獲得不了什麽真感情。”
我從兜裏拿出一顆棒棒糖含進嘴裏，這個話題已經說膩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因為一個男人在這跟情敵掰扯。
丟死人了，一點出息都沒有，要不是因為我的內丹還在她那裏，我真想一走了之…
似是我的話直接戳進了黎月的心窩子，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雙目通紅的瞪著我。
看她這個樣子我就知道，她破防了。
忽然，黎月雙手中燃起一團刺眼的光芒，下一秒這個光團就朝著我打過來。
我趕緊彎腰躲過，那光團打在身後的屏障上，發出嗡的一聲悶響，再往黎月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她已經露出了屬於八尾聖狐的八條尾巴。
八條如絲綢般光滑細膩的尾巴在空中輕輕擺動，看得我心裏一陣窩火。
這尾巴是她自己修煉出來的嗎？這明明就是拿了我的內丹搞出來的！
淩澤當初在燒烤攤的時候也說過她體內有不屬於她的東西，現在看來，這東西百分之一千是我曾經的內丹。
“白瓷，這個屏障從裏麵是打不破的，而被屏障籠罩之後你這個人就算不存在，所以你也無法向外界求助。”黎月看著我，淡淡的說道:“現在，如果你想出去，就隻能殺死我。”
眼前的場景沒給我思考的時間，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馬上就變換了畫麵。
古色古香的院子裏，姹紫嫣紅的花兒簇擁在一起，兩邊池子裏的蓮花接連鼓起了花苞。
一條木質長廊貫穿了整個院子與蓮花池，十八九歲的黎梵雙手抱著一個保溫桶穿過長廊，來到一處房間前。
“月兒，你好些了嗎，我做了些點心，起來用些吧。”
我麵前的畫麵跟隨著黎梵進門之後就發生了變化，房間內有粉紅色的紗幔，精致的梳妝台與各種雕花描金邊的家具，是個標準的古代大家閨秀的閨房。
黎梵放下手中的食盒，把裏麵的點心一樣樣的擺放好，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扶起紗幔中的女子。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對方，眼中的心疼與珍惜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
這個時候的黎梵的相貌跟現在的沒有多大的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太稚嫩了些，他的眼中藏不住東西，喜歡誰都寫在臉上。
“你的身子總是不太好，每次來月事時都這樣，以後一定要好好聽大夫的話，乖乖喝藥，我監督你…來，嚐嚐，看看喜不喜歡吃，喜歡的話，以後我都做給你吃。”
隨著黎月的目光，我也看到了桌上的點心，個個精致漂亮，而且都很費時間，有些甚至得小火蒸煮一晚上。
黎梵的眼眶下有淡淡的烏青，為了做這些點心，他熬了一夜，這樣看來，他還真是把黎月放在心尖上疼。
“謝謝你黎梵哥哥，所有人隻知道拿下任族長的要求框著我，隻有你願意研究我的喜好，謝謝你嗚…”看著麵前的點心，黎月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說什麽傻話？我是你自己選的夫君，這都是應該做的，說什麽謝謝。”
畫麵中的兩人相互依偎，黎月笑顏如花，黎梵貼心的給她揉著小腹，相互救贖，歲月靜好。
我雙手插兜，指尖輕輕撚著一個東西，看到這些畫麵，即便再鎮定的人內心也難免不出現波動。
現在的黎梵這麽會做飯，是以前在黎月身邊學的嗎？
比如那碟桃花糕，黎梵也給我做過，當初我問他怎麽會做這麽難的點心，他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迴答我。
想到這裏，我心中有點酸溜溜的。
眼前的畫麵再次發生變化，我眼前一黑，發現這次場景竟是個陰森潮濕的地牢。
這地牢很大很長，一條長長的走廊的兩邊都是牢房，眼前的畫麵在動，像是某個人的第一視角，直到這個人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才停止。
最後一間牢房最小，也是環境最差的一間，髒亂的茅草堆在角落，一個穿著破布囚服的小女孩縮在茅草堆裏，她大約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眼神驚恐的看著麵前的人。
眼前又是一黑，這次的視角又變成了旁觀者。
我看見一身黑衣的黎梵推開鐵門走了進去，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意氣風發，身形雖消瘦但並不羸弱。
“黎梵，不要…不要，你不要打我…”在黎梵進來之後，小女孩眼中有一瞬的光彩，但在看到黎梵手中的東西時，她眼中的光很快就被恐懼所代替。
此時的光線突然亮了一點，讓我看清了那小女孩的臉，也看清了黎梵手中的東西。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黎梵手中拿的，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剜心刀，那閃著寒光的刀鋒拖在地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在黑暗中尤其滲人。
黎梵要幹什麽？
他要把麵前的這個小女孩的心髒剜出來嗎？！
光是看著那刀我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疼，他跟這個小女孩到底有什麽大仇大怨？
一束光在黎梵身後亮起，他背著光走過來，手指輕撫小女孩的臉，幫她把臉上的汙垢給擦幹淨。
這時我才發現這女孩長得非常可愛，完全不輸黎月，隻是長期挨餓受凍讓她有些營養不良，小臉蠟黃消瘦，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小女孩起碼有八分像我。
這難道就是我的前世嗎？
之前在白梔的靈鏡中我看的不全乎，有很多東西都沒看到，不過現在看這小女孩的臉，我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我的曾經。
“黎梵，你記起我了對嗎？你還記得我，我好想你，你…呃！”
小女孩握住黎梵的手指，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她緩緩的低下頭，那把猙獰到嚇人的剜心刀直接捅進了她的胸口裏。
大潑大潑的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小女孩難以置信的看著黎梵。
難過，悲傷，憤怒，憎恨…
這些情緒同時出現在她的眼中，最終她的眼睛闔上，瘦弱的身體掛在刀尖上，變成了一具屍體。
黎梵他殺了我。
他用尖刀刺穿了我的胸口，剜出了我的心髒，然後把我的屍體隨意丟在外麵，任由那些野獸啃食。
做這些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猶豫或者遲疑，像是在宰豬殺羊，而當最後一道光打在他臉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上多了兩道血淚。
我捂住心口，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疼。
原來當我解開第一層封印時那險些將我淹沒的負麵情緒來自於這裏。
眼前的畫麵還在繼續，當黎梵走出地牢的時候，他已經把臉上的血淚給擦幹淨了，而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心髒。
他用手在心髒上輕輕一拂，那心髒竟直接變成了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珠子。
而這時，黎月突然從旁邊蹦了出來，調皮的在身後偷襲了黎梵一下。
她穿著漂亮的粉紅色錦裙，烏黑柔順的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明媚動人的樣子與我形成鮮明對比。
“你總算出來了，我等的都著急了！”黎月雙手叉腰，嘟著嘴抱怨道。
黎梵對她溫柔的笑了一下，趕緊把手上的血擦幹淨，再把手裏的珠子遞了過去。
“那小畜生的內丹，等迴去之後我幫你把它吸收了。”
黎月瞪大了眼睛，過了老半天才說出話來:“黎梵哥哥，那隻是個傳說而已，你…你怎麽能真的去把她的內丹挖出來？”
話雖這麽說著，但黎月還是一把將黎梵手中的珠子拿了過去，十分稀奇的看來看去。
“天生就擁有內丹的狐狸難得一見，她的內丹對於滋養血脈有奇效，雖然隻是傳說，但隻要是對你有幫助的東西我都想試試。”黎梵寵溺一笑。
“而且，你不用擔心的月兒，這些殺孽由我來背，我隻要你開心快樂就好。”
第163章 把他當成傀儡
在黎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眼前的畫麵突然一黑，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已經迴到了亂葬崗裏。
“白瓷，你看見了嗎？我與他當初是多麽的幸福，像這種幸福的片段多的數不清，你又為什麽要來打碎這一切呢？”黎月輕聲說道。
我轉過頭去看她，發現她的睫毛上沾著淚珠，眼眶已經紅了，眼神更是無比眷戀的望向前方。
美人落淚自然是惹人疼惜，但是我不疼惜，因為我發起瘋來不是人。
更何況她的快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這死狐狸果然一點臉也不要，她竟然叫黎梵去拿我的內丹拿我的內丹，拿了之後還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心疼的表情，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還小公主呢，就是主公也做不出這操作！
我憤怒指著她，超大聲的對她吼道:“把我的內丹還給我！”
什麽情情愛愛的先靠邊站，我要先拿迴屬於我的東西！
黎月:？
黎月看著我，估計是沒想到我的重點是這個，被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的內丹已經跟我融為一體了，早就拿不出來了。”
“況且，你的第一世也是九尾狐一族的族人，為了未來的族長貢獻自己的內丹，這是你的榮幸與福氣，不要不知好歹。”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我:我*你**！！！
我開口就用友好的語氣問候了她的全族的人，連黎梵都沒放過。
“嘴上說著九尾狐聖潔良善，私底下卻做著搶人家內丹的這種醃臢事情，你自己不覺得相互矛盾嘛？”我冷笑道:“或者，你覺得逼迫黎梵做這些缺大德的事情，你自己再坐享其成，就稱得上聖潔良善？”
黎月退後一步，微微皺眉:“我逼他？你剛才也看見了，是他自己去挖了你的心髒，取出了裏麵的內丹，我哪裏有逼他？”
我好笑的看著麵前緊皺眉頭的黎月，她想拿這些掐頭去尾的畫麵讓我和黎梵之間產生隔閡，估計是急瘋了。
其實這些畫麵經不起推敲，仔細捋一捋就能發現端倪，之前我自己看黎梵記憶的時候，他已經被趕出了九尾狐族的領地，那他又是因為什麽迴去的呢？
而且剛才黎月也說了，這是我的第一世，我的第一世死掉之後發生了什麽？她沒有給我看，我猜轉折就是在這個關節眼出現的，給我多看一秒都會露餡。
退一萬步來說，這些畫麵是黎月給我看的，她想造假輕而易舉，我如果因為這種真假難辨的記憶就去懷疑黎梵…
是不是會顯得我很傻波一？
“好吧黎月，你確實沒有逼他，但你用法術控製了他，跟逼他有什麽區別呢？”我幽幽的說道。
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想起來血淚代表著什麽，那代表著無盡的折磨與無力的反抗。
這世界上所有的控製類法咒都有強製性，如果使用對象不配合，那法咒的力量就會強行讓他遵從使用者的意願去做事，宛如一個傀儡。
他的內心痛如刀絞，但又無法反抗這高級法咒，萬念俱灰，痛苦到極致的情況下才會流下血淚。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拿著剜心刀，親手剜下自己所愛之人的心髒，雙手獻給另一個人，還要說那些甜蜜的話
黎梵他得多疼啊…
“這麽多年你應該一直都在用一個法咒控製著他，把他綁在自己身邊，你說你這算不算自欺欺人？”
黎月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被她調整了過來。
“那又如何？”黎月咬著牙喊道:“他在我身邊那麽多年，就算是塊石頭也捂熱了，我不信他對我沒有一點感情，那血淚他流的已經越來越少了…”
“那你在這期間為什麽不試著解開那個法咒呢？隻要法咒解開，有沒有感情一下子就會知道，但你為什麽不呢？還是對自己不自信，或者你也覺得自己這種強搶民男的做法根本獲得不了什麽真感情。”
我從兜裏拿出一顆棒棒糖含進嘴裏，這個話題已經說膩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因為一個男人在這跟情敵掰扯。
丟死人了，一點出息都沒有，要不是因為我的內丹還在她那裏，我真想一走了之…
似是我的話直接戳進了黎月的心窩子，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雙目通紅的瞪著我。
看她這個樣子我就知道，她破防了。
忽然，黎月雙手中燃起一團刺眼的光芒，下一秒這個光團就朝著我打過來。
我趕緊彎腰躲過，那光團打在身後的屏障上，發出嗡的一聲悶響，再往黎月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她已經露出了屬於八尾聖狐的八條尾巴。
八條如絲綢般光滑細膩的尾巴在空中輕輕擺動，看得我心裏一陣窩火。
這尾巴是她自己修煉出來的嗎？這明明就是拿了我的內丹搞出來的！
淩澤當初在燒烤攤的時候也說過她體內有不屬於她的東西，現在看來，這東西百分之一千是我曾經的內丹。
“白瓷，這個屏障從裏麵是打不破的，而被屏障籠罩之後你這個人就算不存在，所以你也無法向外界求助。”黎月看著我，淡淡的說道:“現在，如果你想出去，就隻能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