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自己臨時改變注意,向父王獻的那個替代計策還是發揮了作用。父王大人對那個計劃非常的滿意。


    “其實,事情還不算晚。據我所知,失算的應該不隻是我們。而且那個楊紀也並非沒有完全拒絕我們,這就是最好的成果。”


    一旁的冷麵中年供奉突然道。


    失算的不止一個九鼎王府的勢力,還有許多其他的勢力。任誰也想不到,這屆的武解元會是這樣的出身背景。


    在這件事情上,他相信九鼎小王爺絕對不是孤單的一個。


    “亡羊補牢,其猶未晚!給我準備一下。這次,我要親自去拜會一下那個不可思議的鐵冠派弟子。”


    九鼎小王爺道,看著窗外潔白的梅花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奇跡的創造者,他心中突然產生了一股很強烈的好奇心!


    ……


    有人痛快,就有人不爽。


    太淵城西的酒樓裏,一群天水郡的武秀才們對坐在一起,麵前擺滿了食指大動的酒水菜肴,但一群人低著頭,誰也沒有動上一下。


    氣氛壓抑無比,就好像頭頂上懸著千重大山一樣。


    確實,琅琊郡的那個楊紀奪得了武科舉第一,他們現在吃得下飯才怪。天水郡武風隆盛,向來以此為榮,並且一個個心高氣傲,從來不把其他郡的人放在眼裏。


    這次受了這樣的打擊,怎麽受得了?


    如果武科舉奪冠的是那些世家子弟,豪門大族,又或者聖地傳人,以及軍方高手……,他們都不會覺得這麽難受。


    但是一個他們之前不屑、不恥。不怎麽放在眼裏的琅琊郡鐵冠派弟子,再沒有比這更難受的事情了。


    “這是我們的恥辱!”


    土狗拍著桌子,第一個受不了,一隻腳踩在飯桌上。叫罵起來。


    “恥辱又怎麽樣?你能打得過司馬少禎嗎?還是說你擋得下魏伯陽的那一箭?”


    另一名天水郡的武者道。


    這個時候賣弄威風毫無意義,並不是所有人都怕了土狗。


    “哼,是男人,就跟老子一起打迴去!”


    土狗看著眾人,不服氣道。


    “哼。他現在是武解元。你對他動手,是想被朝廷鎖了,關進大牢,坐個十年八年嗎?還是說你現在有了青銅血法器,可以和他叫扳了?”


    另一名天水郡的武者道。


    “王八旦!你們現在幫著別人,滅自己威風是吧?”


    土狗氣得臉孔通紅,怒視著眾人,破口大罵。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其實比你還想動手。但是能怎麽樣?形勢比人強,他拿了第一名,擊敗了魏伯陽和司馬少禎。這已經是板上訂釘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先前激將土狗的天水郡武者道。


    武科舉比賽之後,天水郡都有會聚餐的習慣。所有人都會在離開之前,在酒樓上聚上一聚。


    但是現在看起來,聚餐宴是吃不成了。


    土狗氣得眼睛通紅,望來望去,最後目光落到了桌子的最前端,那道山巒般偉岸,一直沒動的身影上:


    “大師兄,你是頭。這件事情,你怎麽說?難道我們天水郡的人,以後真的要看琅琊郡人的臉色,低人一頭嗎?”


    大師兄沉默不語。


    他親自上陣都輸了。還能怎麽辦?本來還多多少少有些想法,覺得楊紀的實力比他強不了多少。


    但是現在,哪裏還敢有一點點想法?


    “這件事情不必再爭了。”


    大師兄猶豫了很久,雖然覺得有些喪氣,會打擊士氣,但還是環顧著眾人說了出來:


    “消息已經傳到那一位手裏了。這件事情那位已經親自過問。不再歸我們管了。大家以後就不必再談論這件事情了。”


    “嗡!”


    眾人悚然一驚,齊齊抬起頭來。能被稱為“那一位”,並且連大師兄都忌憚無比的,就隻有“領袖”了!


    “他終於開始正式接受了嗎?”


    眾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同一個念頭。


    …………


    楊紀的獲勝引發的震動,遠不止這些人。隨著一隻隻信鴿飛散出去,所有的太淵洲的世家、勳貴、豪門、門閥……,全部都震動了。


    楊紀的獲勝就像一場十級地震一樣,在太淵洲的世家大族中引發了巨大的震動。楊紀戰勝張仆,擠進三甲的消息,其實很多人、很多勢力都知道。


    但大家都以為,這個幸運的琅琊郡鐵冠派的弟子能夠走到三甲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誰也沒有料到,他會創造出這樣驚人的奇跡。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太淵洲的武解元居然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鄉下小子。這真是武科舉幾十年未有的奇跡!”


    黃氏世家的府邸之中,黃家的家主看著信紙,嘖歎連連。他執掌黃家多年,喜怒不形於色,輕易都不會流露真正的想法。


    就連上次和邪神教衝突,折損了許多高手,他都沒有流露出太多波動。但是這一次,看到武科舉最新的名單,都忍不住波動起來。


    原因很簡單,——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罕見了!


    晉安城,說實話,對於黃氏家族這樣經營了幾百上千年的世家大族來說,真的就是地方鄉下。


    這麽多的天才高手折損在一個鄉下小子手裏,也難怪他失態了。


    “忠武侯關注的比賽,太淵王親臨現場,還有這麽多洲內洲外的世家子弟參加,這小子以後前途無量,貴不可言啊!——這遠不是一個武解元可以衡量的!”


    黃家家主黃梟心中感慨不已。


    他已經感覺到了,他正在目睹一顆太淵洲的新星冉冉的升起。這種時候,黃家是絕對不能缺席的。


    在勢微的時候,投資一把那是雪中送添,在已經飛黃騰達的時候送禮,那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錦已經夠絢爛耀目了,哪裏還用得著那麽一朵花?


    “來人呐!給我打開府庫!我要親自挑選禮物!”


    黃梟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


    這種時候,一份夠厚實的禮物是絕對要送過去的。現在再不攀一攀交情,以後恐怕就晚了。


    “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呐!除了能煉製清淨伏魔丹,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最重要的是,還如此的年輕!未來的成就必然難以估量啊!”


    黃氏世家、歐陽世家、魏氏世家、周氏豪門、呂氏門閥……,這一刻,所有太淵洲的龐然大物們在這一刻紛紛聞風而動,派出了自己的使者,並且送出了大量極夠份量的禮物。


    而這一切,楊紀現在還渾然不知。


    這一屆武科舉的結果不止是在太淵洲府內,在太淵洲之外的勢力中同樣引發了巨大的地震。


    東部濱海太淵洲並不是武風特別隆盛的地方,至少相比起內陸接近天聽的洲郡,以及其他邊陲有異族威脅,常年戰備,秣兵勵馬的洲郡來說,太淵洲實在不是一個高手如雲的地方。


    整個太淵洲世家、豪門、勳貴,相比於其他地方的世家大族來說,實力依然低微了一點。


    正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才有這麽多的勢力,這麽多的世家野心勃勃,摻雜進來,想要力壓群雄,獨占鼇頭,贏得忠武侯的青睞,從而為自己在軍部以及朝堂中贏得砝碼。


    在事先的時候,眾人也分析過。不管是司馬世家的公子,還是射陽宮的傳人,都遠比太淵洲本地的武者們要優秀的多,也有競爭力的多。


    基本上,在太淵洲除了黑水崖和白頭山就有人能威脅到他們。但張道一和白宗道卻早已淘汰。


    因此本屆的武魁首,武解元,基本隻能出在洲內的幾個勢力之中。


    但是這個結果,太令人意外了!


    “有意思,射陽宮的裂陽神箭居然被一個小子擋下來了!”


    茶樓裏,最高處一間雅淨的包廂裏,一名看起來二十六七左右的儒雅青年坐在檀紅色的交椅裏,左手伸在桌麵上,按著一隻青色的細瓷茶盅,右手豎起,握著一張信紙,嘖嘖稱歎。


    他雖然看著平易近人,斯文有禮,但青色的袍子下卻露出了一雙官靴,舉手投足之間,更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嚴,絲毫不下於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周潼。


    太淵洲府是東部的中心,雖然太淵洲並不是很隆盛,武科舉中最厲害的考生也沒有超過八重大武宗,但是做為一個中心,太淵洲還是吸引了四麵八方朝野許多的強者。


    楊紀在擊敗司馬少禎和魏伯陽,在武科舉中奪冠,不止吸引了那些世家、豪門的注意,同時也吸引了更高層次的強者的注意。


    “太淵洲這可是出了個不得了的家夥,或許,我應該去見見這位第一高手了。”


    儒雅青年笑道,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信紙。


    ……


    不提這次武科舉在太淵洲裏引起的巨大地震,做為這次萬眾矚目的焦點,楊紀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海。


    所有人鐵冠派的弟子、張、刑、秋三大長老,連帶屠蘇人雄一起,一群人找了一家酒樓,點滿了滿桌的酒席,開懷暢飲,大大的慶祝了一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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