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擂台上的結果。如果現實中,那付出的就是性命的代價,恐怕早就屍橫於地了。


    但楊紀的表現卻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他的實力不及張仆,但憑借著強大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完全把實力更強的張仆玩弄於股掌之間。


    對於時機、應變、前進、撤退……各種時機的選擇,楊紀簡直妙到毫巔,隻有令人歎為觀止的份。


    與之相比,張仆空有強橫的力量,但在這方麵和楊紀相比,卻是嬰兒和成人之間的差別,差的不止一籌兩籌。


    “啊!——”


    張仆厲聲咆哮,如同一道被激怒的,徹底瘋狂的兇獸。他試圖尋找機會用破法之槍和楊紀正麵交戰,但是完全找不到機會。


    楊紀就像一條滑溜的泥溜一樣,完全不給他這種機會!


    砰砰砰!


    前進、撤退、閃避、轉換血氣,再前進,撤退、閃避……,這一套戰術楊紀施展的猶如行雲流水。不管張仆如何的應對,始終無法找到任何利用“破法之槍”和楊紀正麵比拚力量的機會。


    在戰鬥技巧方麵,兩人相差太大了。


    張仆的力量並不是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出來的,而是從“邪神分身”那裏揠苗助長所賦予來的。


    這種“疊羅漢”般急劇提升,隻要對手的力量不及自己,短時間內就還看不出什麽。但是碰到楊紀這種極富於實戰經驗,同時又有辦法卸掉,消化吸收他的部分力量,使他的巨力無法發揮的對手,這個缺點立即就顯現出來。


    平心而論,在降神成功之前,張仆一直都是非常努力。他本身的戰鬥經驗並不差。而且成為“少教主”後,邪神教內還有大把的高手給他陪練。


    隻可惜楊紀的實戰經驗比他更強!


    張仆隻氣得怒嘯連連,卻絲毫奈何不了楊紀。照這樣下去,楊紀雖然暫時還奈何不了他。但隨著戰鬥的進行,勝利的天秤遲早傾斜向楊紀。


    等到他一身渾厚無邊的血氣被楊紀用這種打法消耗一空的時候,也就是自己落敗的時候了。


    “加油!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使用你的能力嗎?”


    就在張仆舉棋不定,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的時候。楊紀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耳中傳來,聲音中隱含著某種期待。


    “你在說什麽?什麽能力?”


    張仆覺得莫名其妙,更有一種極度的惱怒。砰!說話的時候,張仆想也不想,右手破法之槍想也不想就是一槍向著斜側方紮去。


    這一槍快到了極點,但是光芒一閃,立即就紮空了。“上古禹步”是皇室的絕學,在楊紀的手中更是玄妙無比,深得精髓。


    即便是張仆也無法紮中使用禹步狀態的楊紀。


    “哈哈哈……,什麽能力。當然是你隱藏的邪神之力啊!”


    楊紀哈哈大笑,身軀似退實進,砰的一招轟在張仆的血氣壁壘上,趁機泄掉了他的血氣。


    這句話楊紀並沒有使用傳音入密,而是直接大聲說出來的。聲音一落,張仆瞳孔一縮,就好像被針剌了一下。


    他本來滿腔怒火,恨不吞了楊紀。但是這個時候,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所有的火氣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整個人變得冷靜了許多。


    “你失心瘋了嗎?在這裏胡言亂語。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仆道,聲音極其冷靜,和之前截然不同。


    “嗡!”


    擂台之下也是一片嗡嗡,人群議論紛紛、疑惑不解。很顯然。楊紀和張仆之間的戰鬥似乎出了一點眾人不了解的意外。


    “邪神之力?這是什麽意思?”


    “這應該和比賽無關吧?”


    “這是在說張仆嗎?”


    “楊紀這是在做什麽?這麽關鍵的比賽,他還在分心嗎?而且提這個做什麽?”


    “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


    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兩人之間這是怎麽迴事?這麽重要、關鍵的比賽,兩人還有閑心談其他的嗎?


    隻有司馬少禎、魏伯陽、宋洪之流心中劇震,隱約意識到了什麽。頭顱一抬,猛的看向擂台上的張仆。


    這一刹那,眾人心中隱約掠過無數個念頭,但一時之間卻什麽也抓不住。


    “哈哈哈,要我提醒你嗎?你昨天晚上可是掉了三顆丹藥啊!”


    楊紀長發飛舞,哈哈大笑,身軀一晃,在電光石火間閃過了張仆的鐵槍一紮。


    “轟!”


    這一刹,仿佛一道雷霆劈在頭上,張仆渾身劇震,翻起萬丈波瀾。這一刻,就算是天塌地陷,陸海浮沉,張仆都不會感覺到如此震驚。


    “是你!”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掠過腦海。張仆眼中寒光一閃,心中伏起洶湧的殺機。他終於想起來了,昨晚的身影和眼前的少年迅速的重合在一起。


    雖然身形的變化很大,幾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但是很多方麵,依然可以看到相同的痕跡。那是無法改變的地方。


    昨晚那個驟忽而現,驟忽消失的蒙麵人,張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目的和身份。他就那麽突兀的出現,找到自己,咋唬一頓,然後突然消失,再沒有了動靜。


    整個過程沒頭沒尾,讓人丈二摸不著頭腦。但是說實話,他的效果達到了。直到現在為止,張仆心中還有深深的不安。


    隻是張仆怎麽也想不到,那個驟忽而現,揭破自己最深秘的蒙麵人居然就是武科舉中的人,而且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自己丟了三顆金丹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準確的說,隻有自己和昨晚那個蒙麵人知道。楊紀能夠說出這件事,基本上他的身份已經確定無疑。


    “是你!”


    張仆聲寒若冰,他也不傻,聲音細如蚊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使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法。除了楊紀和他,其他誰也聽不見。


    “嘿嘿,你終於承認了!”


    楊紀笑了起來,這翻話卻是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說出來的。


    張仆臉若寒冰,嘴唇咬得緊緊。他還沒有那麽蠢,楊紀想要誘惑他當著眾人的麵承認,他豈能不知。


    “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張仆透過傳音入密,恨恨道:


    “你知道你想做什麽。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現在我已經知道你是誰,長得什麽樣了。——你真不該這麽做,等到離開這裏,我會讓你深深後悔這麽做!”


    張仆現在的聲音非常冷靜,然而越冷靜就代表著越憤怒。對於楊紀,他已經不僅僅是憤怒了,而是已經出離了憤怒。


    自從他降神成功以後,還沒有一個人在他麵前那麽囂張。就算邪神教裏的那些長老,在他麵前也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至於邪神教以外的人,敢這麽做的人早就被他擰下腦袋了。


    楊紀還是第一個,明知道他有神祗護體,但還這麽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人。


    張仆知道楊紀想要什麽。他想要讓自己當著眾人的麵親口承認。但是他看起來像是這麽愚蠢嗎?


    張仆心中打定注意,這次之後絕不再迴答楊紀的任何問題。也不再理會他的任何話。要想讓這種人破產,最好的方法就是根本不理會他!


    “嘿嘿,如果後悔我就不會這麽做了!”


    楊紀嘿嘿一笑,依然是大聲說了出來。


    張仆是使用“傳音入密”的,而楊紀卻是完全正常的大聲說出來。兩者的方式完全不一樣,因此看起來就像是楊紀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自顧自答一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


    “傳音入密”並不是什麽大秘密,能夠進入武科舉“勝者組”,並且衝擊最後三甲的人絕對不是這麽弱智的人。


    場麵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大殿裏靜悄悄的,就算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了氣氛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高高的看台上,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眉頭皺得緊緊的,同樣在關注看台上的變化。


    “大人?”


    一名武考官悄悄的走了上來,低聲的詢問,示意是不是上去阻止一下,問一問。但是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隻是揮了揮手,便否決了這個建議。


    “靜觀其變。”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向自己的屬下們打了一個手勢。


    ……


    擂台上,張仆聽若未聞,視若未睹,看到楊紀逼近,“破法之槍”一抄,想也不想就是一槍快到極點逼迫開去。


    不管楊紀說什麽,他現在已經采取完全不理會的態度。


    楊紀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張仆打的什麽注意。心中不由冷笑一聲。現在看似和張仆位於平衡狀態,但楊紀心知肚明,張仆到現在為止還隻是使用的自己的力量,還沒有使用體內邪神的力量。


    換而言之,他隨時擁有翻盤的力量。除非徹底的搞定他,否則的話,眼前的一切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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