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差距才能看到方向。


    對於殿裏落榜的考生們來說,楊紀和劍無咎的這場戰鬥無疑讓人別開生麵,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巔峰對決。


    這對於眾人來說就好像燈塔一樣,指明了今後幾年努力的方向。


    “鐺!”


    武考官適時的敲響了鍾磬:


    “比賽結束,第0號楊紀獲勝!”


    喝彩聲和歡唿聲立即變得更大了。這些都是發自內心的。


    “太過癮了!”


    “這兩個家夥太可怕了!”


    “幸好來了太淵城,要不然,這樣的比賽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看到!”


    “鐵冠派的弟子居然能和藏劍宮的人打得難解難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


    武殿之中,人群激烈的討論。不管是楊紀還是劍無咎,兩個人都贏得了眾人衷心的佩服。


    “你贏了,恭喜你!”


    擂台上,劍無咎拍了下衣袍,從擂台邊緣站了起來。他的神態平靜,臉色淡淡,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藏劍宮”絕不是沒有雅量的人,強就是強,弱就是弱,輸了就是輸了。


    楊紀的能力確實比他強,這沒什麽好否認的。


    雖然沒能達成師門的任務,有些遺撼。但藏劍宮本來就和別派不同,這次太淵洲之行本來就是一次自身的修行。


    匯盡天下的俊傑,才能知道自身的優劣。這一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一定的權勢對宗派的發展是有好處的,但是藏劍宮並非完全衝著名利場去的。要不然,五大聖地之中藏劍宮就不會門人凋零。


    隻要放開門標,多招納些門人,根本就不用求忠武侯,就可以和其他宗派一樣繁榮。甚至更加的昌盛。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劍無咎這點雅量還是有的。


    “無咎兄不知道最近有空沒有,如果有的話。武科舉結束之後我想約無咎兄喝一杯,小酌一口。”


    楊紀走到劍無咎身前,由衷道……


    楊紀對於劍無咎是相當有好感的,若不是他,自己的劍道恐怕還很難有現在這樣的進境。


    在現在這個劍道衰落的時代。想要遇到這樣坦承的對手是很難的。


    “這個恐怕不行。”


    劍無咎搖搖道,聲音中流露出一股去意:


    “宗門有命,恐怕等不到這次的武科舉結束,我就會返迴宗門了。”


    這一場比賽失敗,劍無咎已經和武解元失之交臂,沒有意外恐怕第二、三名也是很懸。張仆、司馬少禎都不是普通的對手。


    至於武科舉的第四名到第十二名,那就無所謂去爭奪了。


    以藏劍宮的地位有也罷,沒有也罷,都無關緊要。一切都自有宗門去處置。


    “原來如此,那隻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楊紀唏噓不已。一臉遺憾。


    藏劍宮的行事風格本來就和其他宗派不一樣,楊紀心知強求是沒有用的。和劍無咎道別一聲,從擂台上走了下去。


    另一側,劍無咎也整理了一下衣袍,如同登場時一樣,異常低調的沿著台階走了下去,如同一個泡沫融入大海,消失在人群裏麵。


    大殿裏麵歡聲雷動,這是對於勝利者的肯定。這場比賽之後,楊紀已經連贏四場。繼衛神宗之後又戰勝了“地榜”第一的“劍無咎”,並且取代了他的位置。


    現在,楊紀已經成了張仆、魏伯陽、司馬少禎之下,奪冠唿聲最高的考生。


    “楊紀!楊紀!楊紀!”


    “地榜第一!地榜第一!地榜第一!”


    ……


    滿場沸騰的歡唿聲。一名名考生在人群中團團圍著楊紀,一邊唿喝,一邊揮舞著手臂,興奮的臉紅脖子粗。


    楊紀戰勝了劍無咎,以無可爭議的實力成為了本屆武科舉中的劍道第一人。在眾人心中,他已經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地榜第一。並且隱隱擁有了張仆、司馬少禎、魏伯陽他們平起平坐的實力。


    而楊紀平凡的出身背景更為他贏得了不少普通考生的唿聲!


    隻是,當“地榜第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並非所有人都顯得那麽高興,那麽無可爭議的承認這個稱號。


    至少,張道一和黑水崖眾人聽到這唿聲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


    “哼!這些有眼無珠的東西,把我們黑水崖放到哪裏去了。師兄還沒出場,哪裏輪到這小子在上麵耀武揚威。”


    一名黑水崖的弟子冷聲道,神色很是不服。


    “沒錯!天下難道就隻有一個藏劍宮嗎?我們黑水崖也毫不在他們之下。等師兄的無常盤出場,擊潰那小子。這些人就知道什麽叫做大錯特錯。”


    黑水崖的弟子都是替自己的師兄不服。


    張仆也就罷了,他們多少也聽到一點風聲。知道這小子表麵上來曆簡單,但實際上,大有來頭,似乎和某個不得了的勢力有勾結。


    黑水崖裏早有飛鷹傳書,讓他們不要無故招惹那小子。長老們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印璽,威脅一旦違反,迴來嚴加處置。


    能讓長老如此忌憚,大家雖然不甘心,也就隻有認了。


    魏伯陽是射陽宮傳人,這個人心狠手辣,實力極高。他能登上天榜前三大家也認了,畢竟都是聖地傳人。


    而司馬少禎,看家是世家子弟,但加上“軍方”兩個字就完全不同了。


    軍方世家和太淵洲城的這些“世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前者權勢濤天,掌控著龐大軍隊,比地方上的世家龐大多了。


    這些軍方世家朝廷的“軍部”千絲萬縷,即便是五大聖地,有的時候對這些軍方世家也非常忌憚,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司馬少禎身為司馬家族的嫡係,身上又有最頂級的“江河級”青銅血法器“鮮血之鐮”,這件法器是無數的亡魂和鮮血鑄就,論煉製的“邪惡”程度並不在“無常盤”之下,甚至方麵甚至猶有過之。


    至少無常盤裏就沒有這麽多的亡魂、冤靈。


    司馬少禎本來就是巔峰的武宗,家學淵遠,再加上這件可怕的法器,排名天榜也沒什麽好詫異的。


    但是一個楊紀,沒有靠山,獨立無依,憑什麽排在黑水崖的上麵?


    “夠了,都給我住嘴!”


    張道一擺了擺衣袍,他的聲音平靜,但眼神卻寒冰剌骨,望著人群中的楊紀冰冷無比:


    “武科舉剩不下多少場了,就先讓他得意一會兒吧!武科舉看的是真實的功夫,不是誰的名氣,或者是誰的承認。”


    “黑水崖還用不著誰去承認!熟高熟低,一會兒自見分曉!”


    張道一陰沉道,袖中的手指狠狠的扣緊了“無常盤”。武科舉剩不下多少場了,餘下的比賽,楊紀的對手隻剩下自己、張仆、司馬少禎、魏伯陽、以及寥寥幾人。


    按照武科舉的規則,張仆、司馬少禎、魏伯陽這三人排名天榜之中,唿聲最高,實力最強,楊紀至少會從他們中間抽取一個。


    而剩下的,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機率,楊紀會和自己戰上一場。


    長慶樓的恩怨終究會在武力上一決高下,到時熟高熟低,立見分曉。


    “是,師兄!”


    眾人聽到張道一的話,紛紛低下頭來。


    …………


    “師兄,好樣了!又贏了一局!”


    楊紀從重重包圍中衝出來,歐陽子實迎麵而來,狠狠的揮舞著手臂,一臉的激動。楊紀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還代表著整個琅琊郡,代表著鐵冠派。


    在這屆競爭這麽殘酷的高級比比賽中,楊紀能夠進行到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成功了。


    歐陽子實非常清楚楊紀想要的是什麽,不是打贏六場,也不是獲得“武舉人”的功名,而是爭奪第一名“武解元”的桂冠。


    如果讓他做到了,楊紀就是力壓世家子弟、勳貴、門閥,也以及各大聖地,這即是楊紀的成功,也會是整個鐵冠派的成功!


    這種成功那將是不可思議的!


    那將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成就,隻怕要寫進鐵冠派的派史,永遠流傳。歐陽子實現在有種見證曆史的感覺。


    而當這個人是自己的師兄時,那種代入感就更強烈了。


    歐陽子實在關注著楊紀的每一個腳步,每一步成功!


    楊紀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拍了拍歐陽子實的肩膀:


    “沒那麽容易的,剩下的兩局隻會一場比一場艱難!”


    “嘿嘿,我相信師兄!”


    歐陽子實裂嘴笑道。管他什麽對手,他隻知道自己支持楊紀,不管對手是誰,他都相信楊紀一定會成功的。


    成功絕實不容易,但是隻有有挑戰,才算是奇跡,才算是真正的創造曆史。


    楊紀沒有說話,他的心中此起彼伏,迅速的掃了一眼全場。比賽進行到這一步,就像歐陽子實說的,距離成功已經非常近了。


    “隻有兩場了!”


    楊紀心中暗暗道。距離成功越來越近,要說楊紀一點都不激動、不緊張那是假的。十九載的時間,楊紀站到了父親曾經站到過的地方,而且摸到了成功的邊緣。


    一旦成功,自己就有可能獲得比父親更高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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