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有些欣尉。自己當初在眾多宗派中選擇了鐵冠派,又在琅琊之戰和邪道之戰中出生入死。


    如今證明一切都是值得的。也不枉自己當初的決定。


    “楊紀,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了。”


    張長老搖了搖頭:


    “這也隻是權宜之計。能不能順利的參加武科舉還很難說。但是宗派能幫你的也隻能是到這裏了。”


    鐵冠派的這翻作為其實已經是陽奉陰違了。沒有一個郡府的將軍會喜歡這種事情。


    不過眼下時機特殊,宗派界暗流洶湧,鐵冠派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方白身死、陳石恩身死、江劍青身死、孟申薊身死,一次朝廷征令死了太多人。


    宗派裏現在資質能和楊紀相比,實力能和楊紀平起平坐的寥寥可數。


    相比起一位郡府將軍的不悅,顯然宗派的利益來得更加重要一些。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次易先天的事情也讓大家認識一件事:


    雖然說朝廷的將軍地位尊貴,手段、實力都非同凡響。但不同的將軍有不同的作風。“易先天”居然隻待了一個多月就被調走,這是事先誰也料不到的。


    眼下這個楊玄覽能待多久誰也不知道。


    將軍們來來去去,川流不息。但是宗派們是不可挪家的。不管琅琊郡裏主事的是位將軍,鐵劍派、銅衣派、北山派、九宮派……這些競爭對手都永遠的在那裏。


    隻有打敗、震懾這些競爭對手,顯示宗派的實力,才能維持宗派的利益。相對而言,一位朝廷的將軍隻要沒惹得他下不了台,大動肝火,僅僅隻是不悅的話。那就無所謂了。


    畢竟宗派之間的競爭可是異常慘烈,關係到的也幾十年,幾百年後的存亡廢續。


    “楊紀明白。隻要宗派能幫弟子轉移戶引就足夠了。其他的,楊紀會自己處理。”


    楊紀沉聲道。


    宗派有宗派利益,能幫自己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楊紀還沒有傻到認為宗派會幫自己對抗一位皇朝的郡府將軍。


    “楊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和朝廷這位將軍的恩怨我們也不過問。不過,即然你得罪了他。那麽他的手段就絕不僅僅是這些。你自己小心。”


    刑長老拂了拂袖子,語重心長道。


    考核長老的話就簡單多了:


    “自己努力,失敗了,和宗派無關。也沒人會記得你。成功了,對你自己有好處!”


    “弟子明白。”


    ……


    從長老峰下來,楊紀心中沉甸甸的。


    天空雲卷雲舒,初春的天氣非常柔和、溫煦。但是陽光射到眼睛裏。楊紀還是禁不住以手遮眉,覺得陣陣剌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楊玄覽啊楊玄覽,你越是要阻止我出人投地,我就越是不會讓你如願。”


    楊紀心中暗暗道。


    武科舉的事情因為楊玄覽的原因而出現波折,隻要想想就感到痛恨,這也讓楊紀心中對於楊玄覽的積累達以了極點。


    別人想要出人投地,哪個不是受到家族的支持?楊玄覽自己做了朝廷的將軍。卻拚命的打壓自己,不讓自己出頭。


    想到此處。楊紀心中便陣陣怒火。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楊紀很快迴到了住處。


    在這場關係到自己命運的戰鬥中,誰也幫不上忙。宗派能給自己的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楊紀深深清楚,這件事情隻能靠自己。


    從中午到子夜,楊紀獨自一個人盤坐在房間裏,抱著雙臂,默默思索。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一陣陣輕風吹在窗上,皎潔的月光透窗而入,在楊紀身上灑上一層明輝。


    “楊玄覽用這件事情打壓我,絕對不止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楊氏一族的人召過來。人證物證當麵對質。把這件事情坐實。”


    窗外風聲沙沙作響,楊紀神色有些疲憊,但是眼神卻是異常的明亮,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的心中卻異常平靜:


    “不過,他根本沒有必要這麽麻煩。楊虎、楊豹、楊龜就在他身邊。他隻需要讓他們站出來就可以了。”


    楊紀心中清楚,自己這一生的命運天可能就決定在這幾個不經意間,決定在自己接下來的決定上。


    “我要想證明自己,就必須借用到史師的力量。史師身為帝師,道德高隆,他說出來的話絕對比幾個楊家的仆人,弟子有用。不過,這樣還是不夠。史師年歲已高,不可能經受勞累奔波。”


    楊紀抬起頭來,心中頓時有了注意:


    “這件事情還必須得借助老師的力量。琅琊城中也有不少大儒。隻要借助老師的影響,讓他們出麵替我做證。楊玄覽就休想在這件事情上拿我做文章。”


    第一件事情解決,楊紀心中卻毫無放鬆的感覺。他心中非常清楚,以楊玄覽的心性和手段,他即然做了琅琊將軍,又有充足的時間,就絕對不會隻有這些手段。


    楊紀伸出一根手指,噠噠的敲擊著地板,陷入了沉思。


    “武科舉文武並重,是朝廷的盛事。楊玄覽雖然想對付我,但也必須光明正在,按著規矩來。擂台比武倒不怕他動手,這麽多人看著,他絕對不敢下手。但是武略就不一定了。”


    楊紀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武秀才試”和“武童生試”有著巨大的分別。到了“武秀才”級別的考試,儒家三經五典的份量已經大大減少。反而是“武略”部分的內容大大增加。


    童生級別的武科舉隻要粗通文字、文理就可以了。至於水平的高低倒不會刻意追究。


    但是“武秀才”不同,不但要有強大的武功,還要有過人的眼光、見識,魄力、手腕,換而言之,要具備武將方麵的能力。


    因此。武略部分的考試,在武科舉中的份量極重,和童生試中絕不相同。


    朝廷舉行“武科舉”就是為了替選朝廷選仕。不但要有武功,還要有智慧、有領袖力。


    否則的話,和莽夫何異?


    一個武功高強的莽夫對於朝廷來說隻有一個用途,那就是衝鋒陷陣的步卒。


    “楊玄覽如果想要對付我。絕對會選擇在這裏麵下手。”


    楊紀心中暗暗道。


    楊玄覽身為武將,在武略部分擁有絕對的發言權。隻要他假公濟私,把自己的武略部分批得一文不值,那麽即使自己寫得花團錦鄉也沒用。


    “武略”部分墊底,被批的一無是處,那麽就算自己在武科舉中表現的再傑出,打敗了再多對手,也休想勝出。


    楊紀想到此處,心中頓時有股焦灼。楊玄覽是琅琊將軍。鎮守一郡,郡裏舉行武科舉根本逃不過他那一關。


    而且考核武略部分,本來就是楊玄覽的能力和權力範圍。這一點,自己根本毫無辦法。


    “怎麽辦?”


    楊紀手指噠噠的敲擊在地磚,越來越快。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楊玄覽必定而且肯定會在這方麵做文章。


    但關鍵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應對?


    “難道我真的要再等三年嗎?而且三年之後,誰知道他是不是還鎮守在這裏?”


    楊紀仰起頭,望著殿頂的天花板。腦海中此起彼伏,一股煩躁的情緒漸漸從心中升起。


    “我已經耽誤八年了。難道還要再耽誤一個三年嗎?”。


    楊紀心中煩躁道。


    啪!


    手指的力量不知不覺大了幾分,一塊紅褐色的地磚應聲啪的一聲裂開,但楊紀卻毫無感覺。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楊紀來說,卻可能意味著兩個完不同的“命運”。


    “一步出錯,滿盤皆輸”。十八歲的武秀才資質過人,而是一個二十一歲的武秀才隻是平庸而已。


    兩者在官爵補漏、朝廷重視、仕途升遷方麵有天壤之別!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楊紀手指敲擊著地磚,眉頭越皺越緊。


    “等一等!”


    突然之間,一道靈光劃過腦海。楊紀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記得藺師姐好像曾經說過。武秀才的科舉考試中,武略不止一個考官!”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楊紀心中立即怦怦的跳了起來。


    楊玄覽那裏是絕對不可能讓他過的。但是如果考官不止一個,……那這次考試楊玄覽就不見得能一手遮天了。


    想到這裏,楊紀心中立即即動起來。


    “趕緊去找藺師姐!”


    楊紀霍的站起,就要去找藺青嫣確定這件事。一縷月光從窗子射進來,打在身來,楊紀心中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現在還是晚上。


    “算了,還是等明天再去。”


    楊紀苦笑一聲,壓下了心中的念頭,重新坐了下來。


    ……


    “武略?確實有兩個。”


    藺青嫣在楊紀房中坐了下來,詫然道。天剛剛亮,她就被楊紀拉了過來。在她周圍,趙滑、盧武、潘辰等人也紛紛坐了下來。


    楊紀本來是想去請教藺青嫣,不過後來改變注意,集思廣益,把潘辰、趙滑等人統統請了過來。


    “武科舉除童生級別,因為份量不重,所以隻有一個外。其他統統都有兩個,甚至更多的考官主持。像武舉人級別就遠不止兩位了。而是多位考官交叉審部,而且級別都是大將軍級別以上。”


    藺青嫣解釋道,在這方麵因為自己參加過,所以她了解的非常透徹:


    “另外,地方的郡府將軍主要的職責是鎮守一方,並不是負責武科舉。武科舉朝廷一般都有專門指定的主考官的。


    “隻是郡府將軍的權利擺在那裏,想要順利舉行武科舉要本繞不開他們。再加上將軍們本來屬於朝廷的資源,所以武科舉的時候,地方上的郡府將軍都自動默認為曆屆武科舉的主考官之一,這已經是慣例!”


    藺青嫣道,有點不明白楊紀大清早的把她叫過來,為什麽問起這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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