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昌承又好幾個兒子,他可以不在乎紀梓念,但是許茹莉隻有紀梓念這一個孩子,許茹莉不能不在乎。許茹莉說完以後,就十分緊張地看著紀昌承。雖然自己已經在紀家住了很多年了,但是沒有領結婚證的自己畢竟是個外人,隻要紀昌承心情不好,隨時可以把自己掃地出門。


    許茹莉見紀昌承好像真的在考慮自己剛剛說的話,趕緊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這麽多年來,紀祁安一直都沒有結婚,外頭也傳得風言風語的,而且紀祁安的年紀也這麽大了,還是需要有個人來照顧他的,畢竟就這樣下去,昌承你心裏肯定也是不放心的吧,再說了,那家人雖然還不錯,到底也還是和咱們紀家比不了……“許茹莉一邊說,一邊看著紀昌承的臉色。


    不得不說,許茹莉和紀昌承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還是對紀昌承的脾氣十分了解的。許茹莉也知道,紀昌承一向是個虛榮的人,隻要誇獎她,總是沒有問題的。許茹莉心中忐忑,但是麵上盡量裝著雲淡風輕。她必須要先轉移紀昌承的注意力,要不然,紀昌承可能真的在氣頭上,做出許多打壓紀梓念的事情來。


    紀昌承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對許茹莉說道:“你先讓人做午飯,我一會兒出來吃。”許茹莉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不用說,紀昌承肯定是要去紀祁安那裏了。對於紀雲來和紀梓念這兩個兒子,紀昌承向來沒有什麽耐心,可是隻有紀祁安,紀昌承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還會去和紀祁安商量一下,這一點和紀昌承對待紀雲來還有紀梓念的態度完全不同,紀昌承完全就不在乎他們兩個有什麽想法。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紀昌承就不會替紀祁安做主。


    紀昌承既然已經決定要去看一看紀祁安了,那麽許茹莉也就知道,紀昌承的心裏已經覺得自己剛剛的辦法很可取了,既然這樣的話,就算是紀祁安不同意,紀昌承也會想辦法讓他同意的,或者說,如果紀祁安不同意的話,紀昌承反而會覺得,自己對紀祁安這麽好,紀祁安居然一點都不為自己著想,隻會更加生氣。


    心裏這樣想著,許茹莉就趕緊又在紀昌承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油,許茹莉勉強笑了笑,“梓念一直都是不聽話,昌承你也是知道的,我也管不了他,好在紀祁安和昌承你的關係很好,也很聽話,一定會為昌承你考慮的。”許茹莉這話,一方麵是幫自己和紀梓念開脫,另一方麵,也算是給紀祁安挖了個坑,畢竟紀昌承也一直覺得自己對紀祁安不錯,這一次,許茹莉更是提醒了這一點。


    紀昌承點了點頭,麵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還是不太好看,不過走到紀祁安的門口的時候,紀昌承還是想辦法擠出了一點笑容來。“祁安,你怎麽又拉著窗簾。”紀昌承敲門進去,卻發現紀祁安的屋子裏一片漆黑,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全部的陽光,剛進去的時候紀昌承幾乎都看不清楚路。


    紀昌承好不容易才在紀祁安的對麵坐下,然後抬起頭來,像是在關心紀祁安一樣問了一句:“祁安,你這幾天還好嗎?”紀昌承雖然一直覺得,自己對紀祁安已經足夠好了,紀祁安也應該報答自己,但是對待紀祁安的時候,紀昌承的態度還是要比在麵對紀梓念和紀雲來的時候好很多,畢竟紀祁安從小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紀祁安冷冷地看了紀昌承一眼,然後說道:“還好,你有事嗎?”紀祁安以前和紀昌承的關係算是最好的,平時對紀昌承也是十分恭敬,一口一個爸爸叫著,不過自從紀祁安和紀雲來在爭鬥中處於了失敗地位之後,紀祁安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裏麵,幾乎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有的時候,紀昌承都會忘記了,在這個房子裏,還有一個自己的兒子。


    “祁安,你今年也三十多歲了。”紀昌承微微低下頭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本來是想摸一摸紀祁安的手,不過想了想,還是隻是放了下去。紀祁安一直都討厭別人的觸碰,這一點,紀昌承也是知道的。紀昌承抬起頭來看了紀梓念一眼,斟酌著自己要怎麽說出來接下來的話,可是紀祁安卻隻是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怎麽,爸爸連我到底三十幾歲都不知道嗎?”


    紀昌承忽然覺得有點尷尬,被自己的兒子指責,換成誰心裏也會不舒服的,更何況是紀昌承這樣一個,一直都強調和注重自己在家裏的地位的人。所以在紀祁安說完這句話以後,紀昌承立馬就冷下臉來,聲音裏也多了幾分不耐煩,如果說剛剛進來的時候,紀昌承還是想和紀祁安商量一下的話,那麽現在,紀昌承就是認為,紀祁安應該承自己的恩情,不管自己讓他做什麽,紀祁安都應該同意,沒有任何怨言。


    紀祁安冷冷看了紀昌承一眼,沒說話,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哧,似乎是在對紀昌承加以嘲諷,紀昌承也沒有了什麽和紀祁安好好商量的心思,直接開口說道:“你這麽大了,也該結婚了,你兩個弟弟……都結婚了,我幫你看了餘家的那個大女兒,很好,過幾天我讓她來家裏吃頓飯,你看一看,就結婚吧。”


    紀昌承冷著臉,相信紀祁安絕對不敢駁逆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威嚴,可是紀昌承沒想到,自己的話剛剛說完,紀祁安就冷冷一笑,開口道:“何必還要讓她過來吃頓飯,直接找個蓋頭一蒙,嫁過來不就行了?”紀昌承當然知道,紀祁安這是在諷刺自己,就像是以前的封建時代包辦婚姻一樣,直接就給他定下了婚事,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可是現在的豪門,誰不是這樣的呢?當年他和紀祁安的媽媽,不是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紀昌承的怒火瞬間就躥了起來,對著紀祁安怒吼了一句,拍著桌子罵道,“你難不成是想給紀家丟臉嗎!”紀昌承怒視著紀祁安,恨不能用自己的目光在紀祁安的身上戳出來兩個洞。從前紀昌承還覺得紀祁安是自己最聽話的一個兒子,現在看來,他和紀梓念還有紀雲來也差不多。


    “我什麽態度?我給紀家丟人了?”紀祁安忽然冷笑了幾聲,直視著紀昌承,眼睛裏的恨意根本就掩飾不住,“是啊!是我願意那麽小就出車禍!從此失去一條腿還不能做表情!更是徹底失去了一個男人的尊嚴!是我願意那麽小就失去自己的媽媽!看著別的野種被別的野女人帶進來!住我的家!睡我媽的男人!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都是我活該!”紀祁安怒吼著開口,幾乎要歇斯底裏。


    聽了紀祁安的這些話,紀昌承還是有一點於心不忍的。所以紀昌承深唿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然後說道:“祁安,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早晚是要出問題的,而且你都這麽大了,還是應該找個人來照顧你的。我看餘家的女兒就很好,你結了婚之後,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嗬嗬,我能做什麽,就算是我想,我能做什麽呢?”紀祁安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紀昌承,冷聲開口,眼眶通紅,“爸爸,你不如直接說,隻要我把她給娶迴來,就算是她在外麵找別的男人我也不要介意,就算是她會給我戴綠帽子我也要笑著接受!誰讓我給紀家丟人了!誰讓我根本不能算是一個男人!”自從自己的這個秘密被揭開了之後,紀祁安就再也沒辦法好好控製自己的情緒。


    紀昌承聽了紀祁安的話之後,雖然也有點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這些年來,紀昌承一直認為自己虧欠了紀祁安的,所以對於紀祁安的一些做派,紀昌承一般就假裝看不見了,但是現在,紀祁安居然直接來駁逆自己,這是紀昌承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紀昌承冷下臉來,直接說道:“我們紀家是什麽身份,她能嫁進來是她的榮幸,怎麽敢出去找男人!”


    紀昌承就是這樣一個寬以律己,嚴於待人的人,他認為,自己不管在外麵怎麽花天酒地都是正常的,但是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就不可以。其實紀祁安也是一向瞧不起女人,但是今天,他和紀昌承的談話重點,並不在這裏。紀祁安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所以還是因為能嫁進紀家對嗎?就算是嫁給我這樣一個人,也是要感恩戴德的!所以她隻配嫁給紀家一個沒用的男人!對嗎!哈哈!也許我根本不能算是一個男人?”


    紀祁安直視著紀昌承的眼睛,像是在逼迫紀昌承給自己一個答複,紀昌承忍了又忍,才沒有直接對紀雲來發火,“你要知道,”紀昌承耐著性子說道,“你是紀家的兒子,是紀家的長子,不管你怎麽樣,外麵那些人都是高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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