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鬆槐感受到能量場木屬性能量上漲過一次,“之前這個動靜,其實我偏向陳歲,她?的能量富集,自白沙天?柱海域能量場中就能看出來,的確是不容小覷。如果燭荊府在這附近應付了高等級能量體,那麽接下來應該沒有太大的精力,再?去?應對雅克德羅,所以被淘汰的五人?應該也不會是他們?。”


    “那豈不是說,現在場上僅存不到30個選手,裡麵還有三?個七校在?”


    青頌塔的單兵西?溪眨了眨水潤的鹿眼,目光有些擔憂。


    有些沉默的強攻唐又思索片刻,垂下目光,不與其他人?對視,聲音低而慢的吐字:“燭荊府,為什麽,不能,和雅克德羅,打?”


    “燭荊府的機甲損耗大啊,你看,我們?都差不多是從四?個角位置聚合的,經曆紅雨,哪怕每一次都能幸運找到流星樹,損耗度也在40%到50%區間,甚至更高,燭荊府還跟高等級能量體打了一架,很難說機甲損耗嚴重程度,謝春時?又不是蠢人?,怎麽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上去?找雅克德**架。”


    齊鬆槐思路明晰。


    然而他剛說完,就不免有些得意看向辛焰:“怎麽樣,有沒有感覺我這天?賦,當指揮也綽綽有餘?”


    “有餘個鬼!”辛焰冷漠的垂眸看他,“你別忘了,燭荊府分析師能修複機甲,機甲損耗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我草!”齊鬆槐被點清楚這一點,他突然睜大了眼,提高了聲音:“那不會……真的是燭荊府和雅克德羅打架吧?雅克德羅把燭荊府淘汰了?”


    這猜測一出來,齊鬆槐就擰眉:“我還沒跟陳歲交手過啊!”


    齊鬆槐雖然師從官佑,並不能算強攻型分析師的路子,但是官佑的教學並不完全側重防禦,也要求分析師練習輸出路線,一方麵是為自保,另一方麵可以打開隊伍局麵。


    他也是七校之中,少見的攻擊性很強的分析師。


    對陳歲這種表現出明顯的強攻傾向的同行,實在是非常好?奇。


    然而青頌塔幾人?聽著他扼腕歎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辛焰隻將此歸結為看不慣齊鬆槐矯情做作的姿態。


    因為雅克德羅坐標刷新過,目前無人?覺得雅克德羅會成為淘汰的那一個。


    困擾青頌塔的問題是,和雅克德羅戰鬥的另一支隊伍,即已經淘汰出局的那個隊伍,究竟是誰。


    真的是燭荊府嗎?


    但不管是誰,紅雨停下後,青頌塔都要離開基站b,前往沉默石碑。


    “我們?先把威脅大的搞了,剩下的還不隨便?亂殺”,齊鬆槐十分支持辛焰的指示,並且在他看來,和雅克德**架的八成就是燭荊府,“刷新兩次,還沒聽到燭荊府坐標,越來越懷疑燭荊府已經出局了。”


    “聽說他們?進來之前,做了好?詳細的材料收集攻略,早知道提前要一份了。”


    說完,齊鬆槐身體前仰,看了一眼辛焰:“領隊,你說,我們?進正賽後,能不能請燭荊府幫忙做賽場材料收集攻略?他們?上一場比賽可是發?家致富了,我聽說白沙天?柱海域的材料賣出去?,陳歲馬上給他們?幾個都換了新武器。”


    “你哪來這麽多聽說?”辛焰被他吵得耳朵疼,但又實在好?奇燭荊府的消息,對齊鬆槐那個能獲得眾多信息的‘聽說’十分感興趣,於是便?冷聲問了句。


    齊鬆槐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買了個燭荊府校園號,混跡進去?燭荊府專區論壇啦。”


    這話一出,青頌塔其他四?人?都不約而同抽了抽嘴角,彈幕也一陣無語。


    [哥,這直播還錄著呢〕


    [不是,買號這種事咱能不能私底下說,你這麽講出來,燭荊府管控就嚴了啊喂〕


    [齊鬆槐!你不要亂說,燭荊府沒賣過號!(買都買不到煩死了)〕


    [為啥都要燭荊府的號,他們?有什麽好?東西?聊嘛〕


    [燭荊府論壇repo真的很搞笑,我天?天?蹲在他們?專區〕


    [就是說,聯賽專區快開吧,我真的很想跟燭荊府的人?一起看repo,他們?真的很氣?氛組〕


    [不是,完全沒人?提燭荊府論壇的技術貼,技術水平很高的,他們?還有人?貼陳歲的能量場分析和武器設計,賊六〕


    “你去?視奸燭荊府校內論壇?”


    一直未說話的敏攻孫開,表情複雜的看向分析師。


    他作為隊友,一直知道齊鬆槐這人?腦迴路離奇,但沒想到還能這麽離奇。


    齊鬆槐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聽到他的用詞,馬上炸了起來:“說什麽呢!你這個人?講話真不好?聽!我這叫觀察敵情的,懂不懂什麽叫信息站啊!你們?不知道燭荊府論壇有多少有用的乾貨,我每天?都在那裡麵學知識。”


    “你學了點什麽?”


    辛焰幽幽問道,套著齊鬆槐的話。


    齊鬆槐一個嘴快,巴巴嚷嚷出來:“學怎麽挖火硝、分析師作業怎麽做、陳歲的網店掛什麽連接搶的比較快——”


    說完,他意識到這些東西?聽起來有些不太像對手做得出來的,於是馬上閉嘴。


    但這些話已經足夠正在觀看直播的某位大師,抽出自己學生的作業看了一眼。


    官佑看著交上來的作業,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牙笑了一下。


    他就說,齊鬆槐最近的能量場分析風格變化很大,以前隻是一點奇思妙想,現在竟然變得激進無比,他隻教過對方可以主?動出擊,可沒說過要去?蟲巢裡麵炸能量體的窩!


    這都是誰教的!


    一股強攻流的味道!


    齊鬆槐似乎知道自己說漏嘴,有點心虛的看了眼直播方位,馬上找補道:“其實我還看了陳歲的作戰習慣分析,就是現在沒機會交手。”


    說到這裡,齊鬆槐還有點遺憾,他對陳歲的忌憚遠超過對葉開雲。


    畢竟葉開雲熟悉得不行,對對方的風格瞭如指掌,齊鬆槐閉著眼睛都知道,打哪裡能打破這傢夥的土牆。


    但陳歲就完全陌生了,為此他私底下做了不少瞭解對方的功課。


    聽到他找補的幾句,辛焰臉色勉強好?了點。


    前往沉默石碑林路上,他還在心裡默默想道,最好?雅克德羅把燭荊府淘汰了,不然如果青頌塔對上燭荊府,辛焰自己都不敢保證,有獲勝的機會。


    這支隊伍充滿了未知和挑戰。


    特別是陳歲。


    驕傲如辛焰,在得知她?是自塔洛星連環能量場降臨中的倖存者後,麵對對方就有一種不自覺的羞愧。


    青頌塔因為拒絕星盟聯合學院徵召,被教育部和軍委會兩方責罰。


    青頌塔校隊提前進入邊境軍,經過了幾個月的邊境軍能量場降臨救援行動。


    那些覆蓋著鮮血和碎肉的殘肢、被能量場侵蝕得隻剩半邊身軀的屍體,數不清的哀嚎和痛哭,每一次閉眼都會浮現在他眼前。


    每見到陳歲,都會提醒他,因為他的傲慢輕蔑,曾經害死過塔洛星幾萬人?民,那些人?死於救援不及時?的能量場降臨之中。


    辛焰內心情緒正在沉重的翻湧,但在潮熱紅森中飛快行進時?,麵上一片冷然,再?也不見半點桀驁。


    燭荊府到基站b的路線,和青頌塔前往沉默石碑林的路線交錯,兩支隊伍在地?圖上的軌跡畫下來,宛如兩條平行線,始終隔著一段距離,毫不相交隻在某一個位置,同時?自一片森林的上下方錯身而過。


    隊伍中的兩名?分析師各自愣了一下,齊鬆槐朝遠處觀望了一眼,隱約覺得好?像有輕微的能量波動,但很快又消散了,好?像隻是他的錯覺。


    另一邊,陳歲也略停了下身影,燭荊府幾人?朝她?看過來:“怎麽了?”


    謝春時?察覺到分析師微妙落拍的節奏,馬上看了過來。


    陳歲擰眉看了眼遠處,極其輕微的能量波動,應該是某個隊伍。


    她?淡淡道,“沒事,感覺到輕微的精神體波動,繼續走吧。”


    “找了一路,沒見到一點雪芽枝的影子,這玩意怎麽這麽能藏呢?”


    周忱還心心唸唸著材料,沒拿到手,不禁有些著急。


    “雪芽枝這種材料,一般生長在特殊山石裡,隻有完全成熟的瞬間會爆發?一陣能量風暴,之後就跟普通礦石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波動可循”,陳歲解釋道,“潮熱紅森隻是出現過它的記錄,有可能在我們?進來之前,就被邊境軍清掃過了,這玩意生長一簇需要不少時?間,或許還沒長起來吧。”


    周忱聽完,臉頓時?不滿地?鼓了起來,他思來想去?:“我想用點玄學。”


    “哦?”陳歲挑眉,有點期待道,“那你試試,成功了你就是唯一真神。”


    周忱被這個中二?的稱唿激了一下,本來隻想開個玩笑,這下真的有點意動,他機甲朝前猛地?飛出時?,隻聽見對方扯著嗓子吼出一聲:“我賭我一睜眼就能看到雪芽枝!”


    他說完,身影驟然一停,陳歲都能根據他的動作,想像到這人?是緊閉著雙眼飛出去?,然後急停時?刷一下睜眼,恨不得雪芽枝響應他的話,直接飛到他眼睛前頭。


    看得燭荊府後麵四?人?一陣無語。


    陳歲沒好?氣?道:“大哥,玄學是一迴事,你白日做夢又是一迴事,一睜眼就出現在你麵前,你以為雪芽枝通人?性啊。”


    周忱沉默了一秒,頓時?委屈的縮迴來:“我不是想著,玄學嘛,盡量搞快點。”


    “算了”,陳歲手扶額,看了眼周忱低著頭扣手的模樣,他都傻到願意信玄學了,還能要求什麽呢,“去?基站b之後,看看能不能找到潮熱紅森過往資源情況的資料,說不定能找到雪芽枝出現概率比較高的位置。”


    燭荊府的話讓主?控室的莫秋安笑了出來:“這是玄學不管用,願意相信科學了?”


    “那說不定科學也不太管用啊”,簡潤躺在椅背上,也看得發?笑:“雪芽枝這東西?少是有道理的,生長太無跡可尋了,全看運氣?,對了莫主?任,你們?管理處也好?久沒在潮熱紅森找到雪芽枝了吧?”


    莫秋安點頭:“燭荊府眼光確實高,專挑又貴又難找的拿,這群強盜,真是——”


    她?笑罵著,但麵上卻?有些欣慰的笑。


    星際聯賽過往都是唯積分論,加上不是所有的覺醒者都有這樣的心情,還能在能量場裡看風景。


    每一場聯賽都是緊張、提心吊膽的,就連在主?控室觀戰,都會為這群孩子捏把汗,生怕他們?一個不慎葬身在能量體手中,或者死在能量場詭譎的環境中。


    燭荊府卻?像個例外,他們?輕鬆、氣?定神閒,這種態度好?像——他們?如此篤定,自己可以戰勝能量場中的困難。


    無懼能量體和能量場。


    這是莫秋安從燭荊府校隊身上感知到的自信和生命力,這種感覺讓這位常年和能量場打交道的管理處負責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莫主?任,終於完成了自我說服]


    [莫主?任:和燭荊府掃蕩能量場和解了]


    [怎麽說,我看青頌塔一心以為要麽打雅克德羅,要麽打雅克德羅和燭荊府,他們?完全沒想過,雅克德羅會出局嗎]


    [我隻能說,最後刷卓昀坐標那個,真的神來之筆,這坐標一刷,誰知道雅克德羅淘汰啊,還以為雅克德羅把別人?淘汰了]


    [燭荊府,信玄學的隊伍總是很好?命]


    [燭荊府滿心以為,去?了基站,打完青頌塔,完了可以在潮熱紅森隨便?撒野]


    [青頌塔也是這麽想的吧,所以朝沉默石碑林去?了]


    [笑死了,我兩個視角一起開,看著兩個隊伍雄赳赳氣?昂昂的,結果命運般擦肩而過]


    [齊鬆槐:陳歲出局了,真可惜!]


    [陳歲:沒想到吧我還在,傻眼吧你!]


    [有的彈幕別太搞笑了]


    [期待燭荊府和青頌塔麵對空蕩蕩的基站和沉默石碑的表情]


    這條彈幕飄過時?,燭荊府正好?趕到了基站外。


    因為擔心基站有隊伍埋伏,五人?還不敢直接進去?,陳歲能量感知掃了一圈又一圈,確定沒有能量波動,讓輸出在下方故意飛來飛去?,演了一出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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