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頭。


    呂方好不容易找到錢玉的病房。


    他在門外頭來迴轉了好幾圈,徘徊好一會兒硬是沒敢進!


    錢玉會不會罵自己?


    會不會不理他,甚至,直接喊著要和他離婚,或是讓他滾之類的話?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多人在呢,護士病人醫生的。


    自己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最後,要不是有護士問他是不是找人啥的,說不定呂方還得在外麵猶豫一會兒!


    病房裏頭。


    錢玉還真的不知道他在外麵站了半天了。


    半靠在床上的錢玉一直在想自己麵前的狀況,她到底要走哪一步?


    也就是,離,還是不離?


    這是兩個結果。


    說不定也將是以後她要走的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走哪一條好?


    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呂方出現時,她還以為是小護士來給她打針,便沒理會。


    隻是人站在那裏半天沒動?


    她有些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臉唰的就沉了下來。


    呂方!


    看到錢玉注意到了自己,呂方想也不想的走到了錢玉的麵前,


    「小玉,我……」


    錢玉卻是轉了個身,朝著另一個方向給了他一個背影。


    呂方,「……」


    他臉色有點青,看著錢玉的背影閉了下眼,再睜開,眼裏寫滿了歉意和內疚自責,


    「小玉,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小玉你也知道,我真不是有意的。」


    他頓了下,轉身走到另一側,伸手想要去握錢玉的手。


    卻被錢玉抬手啪的一下給拍開,


    「你離我遠點,還有,別離我太近,我擔心你又撒酒瘋。」


    錢玉的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


    不帶半點的感情。


    呂方眼裏的歉意更深,他半蹲在病床前,語氣愈發的誠懇,


    「小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就念在我酒後什麽都不知道的份兒,別和我一般計較了,好不好?」


    「你看呀,咱們家裏頭我之前不是都說了嘛,一切以你為主,我也是這麽做的啊,你說什麽我都聽了,對吧?」他雖然是半蹲在病床前,卻沒敢再繼續伸手去握錢玉的手,生怕錢玉再給他拍那麽一下子。


    門口要是剛好有護士進來看到這一幕。


    多不好?


    這一會兒,呂方心裏頭暗自慶幸這個病房隻有錢玉一個病人!


    「你就原諒我這一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錢玉閉著眼,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念叨了個半天。


    實際上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沒這個必要!


    好半響。


    直到護士進來幫著錢玉打吊瓶,呂方才一臉訕訕的站起來,


    「那小玉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錢玉仍然是不理他。


    呂方生怕錢玉當著護士的麵兒罵他或是什麽的,看著這會兒護士在忙碌,索性他便退到一側,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心裏頭卻是想著,錢玉性子溫柔,還算是好說話的一個人,等一會兒護士走了自己好好再勸勸她,多道幾次歉,和她好好的認幾迴錯,她應該能原諒自己……


    在呂方看來,這真不是什麽事兒。


    誰家兩口子沒鬧過別扭?


    更何況,自己除了這次有點小錯,那也是酒後!


    平時家裏頭大大小小的事兒,不都是錢玉說什麽自己就應什麽麽?


    哪怕是搬到帝都來。


    或者是讓自己的親媽迴老家這些……


    自己哪件事情沒有依著她了?


    這一會兒的呂方一味沉浸在自己對錢玉百依百順的幻想當中。


    卻是完全忽略或是忘記了一件事兒:


    他之所以同意搬家到帝都來,那是因為自己在聊北那邊的工作出了問題!


    吃迴扣被人發現。


    老闆隻是讓他把接下去的錢給還迴去。


    他卻一怒之下把人家老闆罵了一頓,說人家小氣什麽的,然後,甩手不幹了。


    人家老闆到最後沒報警,完全是看在錢玉沈小玲顧海瓊的麵子!


    再說呂方他親媽……


    當初在聊北和兩個人一塊住的時侯,到最後為什麽呂方那麽輕易的同意讓老太太迴老家?


    還不是怕顧海瓊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到最後再妨礙到他的前程?!


    事實上這些事情,他哪樁哪件都是先為自己打算!


    當然,這些都被他給忽略性的忘記……


    「你是病人家屬吧?病人情緒有些不好,你好好安慰她,記得別再讓病人受刺激。」


    護士打完針以後本來想離開的。


    可轉身看到坐在一側的呂方,想了想,她一臉怪異的瞥了眼呂方,叮囑了他好一番。


    呂方覺得護士臨走前那一眼挺古怪的。


    怎麽這樣看著自己?


    難道,是錢玉之前和護士或是醫生說了自己什麽話?


    算了,先不想這些。


    得先把錢玉的情緒給安撫好……


    他走過去,一臉的凝重,「小玉,你就原諒我這次,我發誓,以後真的不會了……」


    「你先走吧。」


    錢玉總算是正眼看了他一下,卻是低聲讓他離開。


    呂方有些著急,


    自己要是就這樣走了,那他不是白來一趟了?


    「小玉這都中午了,你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方便啊,你想吃什麽,我這就給你買去。」


    他一臉討好的笑,伏低做小的,「小玉,你信我這一迴。」


    「不然,不然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話,你就,你就打我好了。」


    「我一準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小玉,看在咱們孩子的份上,你……」


    錢玉本來半靠在病床上隻是抿著唇沉默來的,


    這個男人怕是心裏頭想著在哄自己消氣兒呢。


    所以,一時半會的是走不了吧?


    她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麽。


    至於生氣……


    更是沒那個必要。


    昨晚到現在,再加上以前的諸般種種。


    多少氣沒有生夠啊?


    可是現在,這會兒聽他說什麽看在孩子的份上……


    錢玉心裏頭噌的竄起一股子的邪火。


    她雙眸圓睜,冷笑著看了眼呂方,「你還有臉說孩子啊,孩子呢,你昨天晚上鬧騰時有沒有想過孩子?你知不知道孩子那會兒已經被你給吵醒,就眼睜睜看著你那副醜惡的嘴臉?還有,你揚長而去就沒聽到孩子的哭喊嗎?」


    「從你進來到現在,也有大半個小時了吧,你有想過孩子一下嗎?」


    「沒有吧?」


    她看著呂方,搖搖頭,「我現在頭疼的很,不想和你說話。」


    「你先走吧。」


    頓了下,錢玉雙眼盯著呂方加上一句,「你這段時間也不用再過來,我怎麽樣和你沒關係,一個人也不會餓死,至於以後,咱們……」


    「什麽以後,咱們是一家人,我和你還有孩子是一家子。」


    呂方不知想到了什麽,猛不丁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是不是又想說要離婚的話?」


    「我平時是怎麽對你的,難道你心裏頭就沒有一點兒數嗎?」


    「動不動就說離婚,不就是你覺得我現在沒賺什麽錢,不能給你和孩子好生活,你瞧不起我嗎?」


    「我告訴你,離婚不可能的。」


    「除非,除非你把孩子給我。」


    呂方心裏頭很清楚,孩子就是錢玉的命根子,是她的眼珠子。


    隻要自己死死咬住不離婚,或者是要孩子。


    哪怕是為了孩子好呢。


    錢玉到最後肯定會妥協的。


    他對著錢玉吼了幾聲,最後又好像迴過了神,雙眼通紅的看著錢玉,


    「小玉,我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迴吧?」


    「再說了,我我喝醉酒不也是為了工作嗎?」


    「你又不管我,我陪著那些人喝酒,還不是想多拿一單嗎?」


    心裏頭有些怨氣,


    要是錢玉肯和顧海瓊或是韋昌他們好好的說說。


    拉下臉幫自己去求他們。


    他就會有一份好工作!


    有分好工作的自己還會去和那些人天天喝的醉薰薰的嗎?


    真當他想一天到晚的喝那些馬尿一般的東西啊。


    「你想怎麽樣不管我的事兒,現在我就想讓你趕緊走。」


    「我看到你就頭疼。」


    呂方苦笑著點點頭,「行,那我走,你好好休息,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吃的迴來。」頓了下,他加上一句,「你放心吧,我不進來吵你,我給你放到護士辦公室那邊。」


    「不用了,一會兒有人給我送過來。」


    「有人給你送過來?」


    呂方擰了下眉,「誰給你送過來?」


    「哦,是顧小姐還是沈小姐吧,小玉,咱們也不能老是麻煩人家對不對?」


    他一副語重心長,我是為你好的口氣,「今天中午就算了,一會等人過來你和他們說,迴頭我就在這裏照顧你,我這兩天和公司請兩天假,好好在醫院裏頭陪著你,等你迴頭出院了我再去上班。」


    「不用。」


    錢玉看著他,擺手,「你趕緊走。」


    「行,那我先去醫生那邊看看你的傷。」


    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不能讓錢玉消氣兒,隻能選擇先暫時離開,


    「你好好休息,我過去醫生那邊看看,迴來再看你。」


    等到他離開後。


    錢玉靠在床頭抿著唇沒響沒睜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呂方是真的找了錢玉的主治醫生。


    不過醫生好像是去查房了,沒在,他等了半天才等到人。


    「醫生,我媳婦她的傷勢怎麽樣,要在醫院住多久啊?」


    醫生姓楊,把手裏頭的記錄放到辦公桌上,坐下去喝了幾口水才看向一臉急切的呂方,


    「你媳婦是……?」


    呂方被對方一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說人家肯定不知道的。


    他趕緊開口道,「就是6號病房13床的那個,錢玉……」


    13床……


    「就是那個,昨天晚上送過來,據說是被自己男人動手打的吧?」


    醫生的話聽的呂方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是誰亂說話的,誰說她被打了啊,是她自己沒站穩,摔的好不好?」


    「你是醫生,你又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你亂說什麽啊你?」


    呂方是越說越激動。


    把剛才在錢玉那裏受的氣都一股惱的對著醫生撒了出來。


    醫生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這麽大聲嚷嚷做什麽,我看是心虛吧你?」


    「你才心虛呢,你全家都心虛!」


    呂方就差沒指著醫生鼻子罵,最後還是辦公室外頭的護士和另外的醫生進來把他給半拖半拽的勸走。


    身後,醫生氣的直喘粗氣,


    這人,不講道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而另一頭,被幾個人硬生拉帶拽的帶出醫生辦公室的呂方也是氣唿唿的。


    在走廊一頭喘了半天的粗氣。


    他最後決定還是先迴病房看看錢玉,然後問問她孩子在哪。


    今天好像是周末,也不可能在學校啊。


    仔細辨認了下病房,他朝著另一頭方向走過去。


    錢玉病房門虛掩著的。


    裏麵有人在說話。


    難道,是顧海瓊或是沈小玲誰的送東西過來看錢玉了?


    想到顧海瓊那深邃的好像能看到人心假的眼神兒。


    還有盧媛是不是也來了?


    這個女人向來是嘴上不繞人,無理攪三分的存在。


    她要是也跟了過來,那自己不是又得被她孫子似的訓一頓?


    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他自虛掩的門縫朝著裏麵看。


    隻是這一眼望過去……


    呂方火氣噌的從腳竄到頭,想也不想的一腳踹門衝進去,


    「你們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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