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身影。


    顧海瓊覺得有點好笑,


    這世界果然是小的吧?


    不然,怎麽會是她?


    搖搖頭,她斂下自己的各種複雜情緒,看向對方,


    「您來找我也沒用,這事兒已經經了警察,結果我自然就等著警察來定的。」


    想讓她鬆口,去主動和警察說沒事了,把她兒子放迴去。


    卻又絕口不提對自己的補償。


    甚至,語氣裏還帶著那麽幾分的倨傲。


    憑什麽?


    「呂老師,您身為老師,不知道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責任嗎?」


    「可是我兒子他還小……」


    呂老師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顧海瓊,也是心潮起伏不止:


    哪裏會想的到,不過是短短月餘時間。


    自己不但因為麵前這個學生家長賠上了前程,聲譽盡毀之餘。


    到了這會兒,自己竟然還得站在對方的眼前說盡好話。


    以期求她網開一麵。


    放過自己的兒子?


    她看著顧海瓊,壓下心頭的不快,「沈微媽媽,我知道我家兒子這事兒做的不對,可他真的隻是一時衝動,並沒有多想什麽,更何況現在他已經知錯了,你看你去和派出所的人說一聲,咱們把這事兒就讓它過去吧?」


    「哦,對了,我不會讓你虧錢的。」


    「這是那幾個車胎的錢,我們該賠的肯定賠,你看孩子還小,咱們總不能因為孩子的這一次錯誤就毀了孩子的一輩子不是?」呂老師說到這裏是真的有些擔心,語氣也盡量的放低,放柔,聽在顧海瓊的耳中呢,也總算是有了那麽一絲的慈母心態,她手裏頭捏著幾張人民幣,抬眼看到顧海瓊朝著她手中錢望過來的視線。


    呂老師心裏頭高興了一下。


    看看,還不就是錢的事情嗎?


    剛才自己好話說了那麽多,這女人擺出副鐵麵無私,油鹽不進的模樣。


    這會兒看到錢,那眼好像什麽看到了肉包子!


    心裏頭有些鄙夷的腹誹了兩句。


    呂老師麵上卻是半點不敢露出來,擺出副愈發真誠的表情,


    「沈微媽媽,這錢你拿著去換輪胎,多的就當是替我們家那小子和你陪不是了,你放心,這迴頭啊,我肯定好好的收拾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再這樣衝動任性!」說到這裏的時侯,呂老師心裏頭又是氣又是高興,氣的是自家兒子竟然怎麽那麽傻呢,做出這事兒讓人家給逮到了?


    高興的則是兒子把自己的話記到了心裏。


    孝順!


    呂老師的兒子為什麽會專門去戳顧海瓊的車子?


    那天顧海瓊停車。


    好巧不巧的被不遠處的呂老師母子兩個看個清楚。


    呂老師自顧海瓊自然沒什麽好印象,


    在她的心裏頭,她被開除,全都是顧海瓊的錯!


    要不是她步步緊逼,窮追不捨。


    自己會落到這一地步嗎?


    所以,看到顧海瓊的那一瞬間,呂老師雖然沒說什麽。


    可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呂老師的兒子自然會問。


    呂老師也沒瞞著兒子啥,吧啦吧啦把這事兒說了一遍,最後,還把自己心頭的仇恨也一股惱的倒給了她兒子!


    就這樣,過後呂老師也沒放在心上。


    但她卻萬萬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為了給她出氣,跑迴去戳了顧海瓊的四個車胎!


    要呂老師心裏頭的話,那這事兒肯定是幹的好!


    漂亮!


    可是,前提是傻兒子你不能被逮到啊。


    看看現在,惹出多大的麻煩?


    呂老師揉了揉眉心,即高興兒子孝順自己,又有些生氣兒子惹出來的麻煩。


    她看著顧海瓊,嘆了口氣,「咱們都是當媽的,總是為著孩子著想是不是?我家孩子也不是有意的,他真的就是一時衝動,這些錢呢我們也賠了,你看這事兒能不能就這樣算了?」頓了下,她似是想起了什麽事兒般皺了下眉頭,突然道,「沈微媽媽,你不會是還計較之前的事情吧?」


    「我已經和你說過好多迴了,我是真的為了沈微同學好……」


    「這事兒你看我也被牽連的沒了工作,要說冤枉或者是委屈,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啊。」


    「咱們這做人呢,不能老是一味的往後看,不能斤斤計較不是?」


    顧海瓊聽著她這話吧,本來還沒什麽的。


    然後到了最後。


    她直接被氣的樂了起來,「呂老師,哦,不不,你現在都不是老師了,被開除了,我是不應該再這麽稱唿您,對您不尊重啊,您說是吧呂老師?」顧海瓊嘴裏頭雖然說不好再稱唿呂老師,可到最後卻還是喊了一句,三個字兒出口,再配合著她的語氣和眼神兒,落在呂老師身上,那真的是怎麽尷尬怎麽來!


    「我是不知道你這想法是怎麽得來的啊。」


    「您說做人要大度,對,是得大度,可是,您心裏頭當真這樣想的嗎?」


    「我肯定是……」


    「你要是肯定是,也不會有你兒子一戳四個車胎都給我弄破的事了!」


    顧海瓊直接打斷她的話,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


    「口不對心說的就是您這樣的吧?」


    「再說,你剛才說,你是受牽連的?受誰的牽連,我們一一嗎?」


    顧海瓊越想越覺得這話挺搞笑的。


    她是受牽連的?!


    「你被開除公職,除了是因為馬霞家裏頭的人堵在校門口吵鬧不休,非得要嚴懲兇手,並且獅子大開口的要醫藥費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你這些年來在學校裏頭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你以為上頭調查組沒說,別人就不知道你是為什麽被開除的嗎?」


    「呂老師,送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呢。」


    還做人要厚道。


    就她?


    顧海瓊心裏頭撇了下嘴,心裏頭嗬嗬一聲笑,


    簡直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找罵!


    「你要是沒和你兒子說我如何如何可惡,說我害得你丟了工作,說恨不得把我怎樣怎樣,你那個兒子會幹出這麽蠢的事情嗎?」顧海瓊搖搖頭,語氣滿是唏噓,「即然你們當家長的不好好教孩子,總會有人幫著家長教的啊,我要是沒記錯,這話是您之前最愛說的一句吧?」


    嗯,現在送還迴去。


    剛剛好!


    呂老師眼神裏頭的怒意再也壓不住,


    「你的意思是說,不準備放過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麽那麽狠心?」


    這一有了派出所的記錄。


    自家兒子以後還能有什麽好前程?


    顧海瓊嗬嗬一聲,「我可沒說不放過你兒子,現在這事兒歸警察管啊。」


    「要不,你去和警察論論理,順便再找個人套套交情啥的。」


    「看看能不能把你兒子給直接弄出來?」


    呂老師,「……」


    到最後,任由呂老師嘴皮子都要磨破。


    顧海瓊就一句話,


    人在派出所,她沒轍!


    氣唿唿的走出沈家,呂老師憋了一肚子的氣。


    這會兒又有些惱自家那個熊孩子給她惹事!


    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一頭麻煩嗎?


    可是,又不能不管……


    往家走了一半路的呂老師裝著一肚子的氣轉身,朝著派出所走迴去。


    這還是呂老師第三迴進派出所。


    前兩迴都是因為別人家的事情,她是陪著過來的。


    這次卻是為了自家兒子……


    站在派出所門前,抬頭看著大門前的崗哨。


    以及頭頂那莊嚴的五星紅棋,警徽,她腿肚子有點發軟!


    硬撐著讓自己不能怕,不能怕。


    深吸了口氣,她主動朝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同,同誌,我是過來找人的,能,能進去嗎?」


    「找什麽人,在這裏先登記,要是在的話你先等等,幫你去叫。」


    門口的老大爺還是那個老警察。


    性子很好。


    對誰都是笑嗬嗬的,這會兒拿出一個本子,


    「在這裏登記啊……對了,你先說說找誰,我看看在不在所裏的。」


    呂老師臉皮有點發緊,


    她教書當老師從來都是她教訓別人家的孩子。


    可是現在,她自己的孩子卻是因為做壞事被帶進了派出所!


    下一刻,呂老師心裏頭就是一苦,她現在也不是老師了啊。


    身上的調查也不知道最後結束了沒有。


    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這麽一想,她便嘆了口氣,「老大爺,我家那個熊孩子做錯了事情,早上被帶過來的,您看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對了,就是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不到一米七那樣的身高……」


    「是那個孩子啊,我就說怎麽一直沒大人過來看。」


    老大爺搖搖頭,「你先在這裏登個記,我去問問我們所長啊,還有,你說你們這些當家長的,平時再怎麽忙也得顧著孩子吧,看看現在,孩子做了錯事被人告了,到了這裏,你們這些當家長的又開始跟著著急了起來,可是不覺得有點晚嗎?這年頭啊,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家長是怎麽想的……」


    一邊念叨一邊搖頭的。


    老大爺抬腳朝著院子裏頭走了兩步,看到一個小警員對著他招招手,


    「小孫,這個是之前帶過來的那個孩子的媽媽,過來看他的,你看看要怎麽招待……」


    「好的劉伯,您放心交給我。」


    被稱為小孫的年輕警察一臉的笑意,「這位大姐您好,請跟我這邊來……」


    小會議室。


    還沒等進去呢,呂老師焦急的聲音搶先開了口,


    「這位同誌,我兒子呢,我兒子在哪,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為什麽不讓自己見兒子?


    難道是派出所的人打了他,把他給打壞了?


    打受傷了?


    送醫院了?


    越這樣想,呂老師心裏頭越是擔心忐忑。


    恨不得過去抓著那個小警察搖幾搖晃上一晃!


    「大姐您放心,您兒子在另一個地方,他好的很。」


    小警察朝著呂老師安慰般的一笑,開口道,「我帶您過來呢,其實是想和您說明情況,你兒子呢,涉嫌故意損壞她人財物,肯定是已經犯了法,而且我們已經查過他的資料,是上個月剛滿的十六歲吧?」


    對方這話一出口。


    呂老師想也不想的就警惕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不是的,我兒子還沒過十六歲生日呢。」


    這些年的老師也不是白當的。


    她雖然不曾學過法律,也沒有和這些警察或是律師的打過交道。


    可卻也隱約知道一些:


    比如說這小孩子犯了法和成年人犯法那量刑什麽都是有區別的。


    這中間的分水嶺,難道就是十六歲?


    她心裏頭忐忑的很。


    腦海裏頭的念頭卻是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隻是想來想去的,硬是想不起這方麵的一點消息來!


    呂老師的緊張和否認落在對方眼裏,卻是讓這名姓孫的警察神色認真了起來,


    「這位大姐,您兒子呢,真實的年齡不是您多少就是多少,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有戶口為證。」


    至於到底有沒有年滿十六歲。


    他們隻需要跑一趟戶籍處,去核實一下就一清二楚。


    所以說……


    「您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啊。」


    他看著呂老師,語重心長的勸著,「這事兒呢要說小也小,說大也大的,隻要大姐能和事主達成諒解,我們這邊再進行一通教育批評,也就不算什麽大事,但是前提是,你們這當家長的卻是必須得認真深刻的反省,認識到自己和自家孩子的錯誤才行!」


    「如果,如果事主不原意原諒我們家孩子呢?」


    呂老師有些遲疑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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