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張帆給張大山的父母買了2條中華,才開車迴到學校,發現宿舍隻有張大山與王傑,秦浩依然沒迴來。

    “咱3個去吧,秦浩應該不來了。”王傑歎了口氣。

    張帆點了點頭,3人下樓直奔汴京郊區。

    張父張母帶著農村人特有的熱情與質樸,得知我們來後殺了一隻大公雞,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迎接我們。

    “你們要去大廟?”得知我們來意,張父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這你們可就來晚了,大廟昨天就拆了,樹都鋸了,估計今天樹根都刨出來了。”

    “這麽快?”張帆一陣失望。

    “對了,還剩下一顆。”張父道。

    “是那顆大槐樹吧。”張大山猜測道。

    “沒錯。”

    “什麽大槐樹?”張帆與王傑詢問道。

    張父放下筷子,點了一根中華,深深吸了一口,讚道:“這中華就是比紅梅強多了,夠勁。”

    吐著煙圈,張父道:“說起這大槐樹可就了不得了,長了200多年了,是國家2級保護植物,在那座大廟建成前就有了,可是顆古樹。”

    “古樹,那就更要見識一下了。”張帆興趣更濃了。

    “那好,等你們吃完了,我帶你們去看看。”

    “那就麻煩伯父了。”

    張父看我們對這顆古樹感興趣,也來了興頭,一邊吃飯,一邊給我們講了一些古樹的事情。

    原來張父小時候就在大廟裏上過課,放學之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隻上了一個月就病了,之後聽說廟裏來了一個中年和尚,是文革時期從廟裏逃走的弟子,這和尚迴來之後,在大槐樹下念了兩天經就走了,說來也奇了,自從這和尚走後,廟裏雖然還是陰氣森森的,但是上學的孩子再也沒有做過惡夢了,村裏人都說是這大和尚有真本事,把大廟裏的鬼抓走了。

    聽了這個故事之後,張帆與王傑更是好奇了,三口兩口吃完了飯,就讓張父帶著去了大廟。

    大廟離張家不是太遠,走了不到20分鍾就到了。

    張帆到了之後卻有些失望,因為農村城市化的緣故,大廟的老舊的房子與圍牆早就被拆光了,幾顆大型國槐也被鋸成了好幾段,連樹根都被挖了出來,丟在角落裏。

    幸好張父所說的大槐樹還在那裏,沒有被鋸斷,但是也有一輛挖土機正在旁邊挖掘著。

    到了之後,張父讓我們自己慢慢看,自己則去挖土機旁,敲了敲車窗,遞給了司機一根煙,叫下來聊天。

    等挖土機停了下來,張帆3人才有了機會上去細看。

    “這顆大槐樹是國家2級保護植物,得到了政府保護,要挖走移植到別的地方去,不然也早就沒了。”張大山感概道。

    張帆看了眼這顆大槐樹,可能是樹齡太大了,這大槐樹長得不怎麽好,枝椏稀疏,因為品種的原因,隻有不足4米高,但是直徑卻很粗,3人環抱才能圍住。

    “不愧是2級保護植物,還真夠大的,這樹得幾噸吧。”

    “那是當然,畢竟長了200多年不是。”張大山頗為自己家鄉長了一顆大樹感到驕傲,“不過這樹也沒你想的那麽重。”

    “哦?怎麽?”張帆奇道。

    “你看這裏,這樹心是空的,裏麵是土。”王傑指了指樹冠部位,替張大山迴答道。

    張帆抬頭一看,果然發現樹幹3米的部位有個大洞,退後幾米後,隱約能夠看到樹心裏麵是土石,不是實心的。

    “這是怎麽迴事?”

    “說起來,這大樹可是功臣。”張大山拍了拍樹幹,道:“抗日的時候,日本鬼子圍剿八路軍,有一位八路戰士受傷走不了,村裏人就想了個辦法,在大槐樹被蟲蛀的地方挖出一個樹洞,掏空了樹心,把八路戰士藏裏麵逃過了一命。”

    “還有這種事?”張帆覺得這顆樹的命運太奇妙了。

    “那是當然了。這後來就是文革之後,大槐樹成了2級保護植物,為了防止雨水泡爛了樹心,大隊讓人在樹心裏灌了泥。也是因為這事,大槐樹這些年都要死不活的,長得不怎麽好。所以說大槐樹沒你想的那麽重,而且你看,這樹根都被挖斷了,重量更輕了。”

    張大山說著,踢了踢一條被挖土機挖斷的粗大樹根。

    張帆沒有在理會張大山的感歎,他一手摸著大槐樹的樹幹,仔細感應著。

    “這青天白日的,但是在這大樹底下,還真有些陰冷。”

    “這大樹底下有樹蔭,當然要涼快一些。”王傑沉默了一下解釋道。

    “也許吧。”張帆也說不好原因。

    這大廟都拆的差不多了,也沒什麽可看的,轉悠了一會兒,張大山就帶著2人去他家山地裏打新鮮的核桃吃。

    深夜。

    張帆

    躺在床上聽了聽,發現張大山一家與王傑都睡熟了,他披上衣服,翻牆出去。

    一路狂奔,張帆來到大廟。

    挖土機又挖了一下午,大槐樹已經被挖了出來,根部連著土層被一張草墊子裹住,倒在一旁,看樣子明天就要被拉走了。

    “還好,差一點就來不及了。”

    張帆舒了口氣,走到大槐樹旁,用力舉了舉,大槐樹晃了晃,居然舉不起來。

    “這估計得有6、7噸了。”

    張帆鬆開手,沉吟了一下。

    這大槐樹根部包裹的土層很厚,將近2米厚,直徑是樹幹直徑的2倍,顯然是環保部門擔心這樹齡過大,損傷太重成活不了。

    “看來要把土層除掉些。”

    張帆拉斷捆著草墊子的繩子,雙手成爪,拋下了一半的土層停了下來,剩下的土層都被大槐樹根部包裹著,無法繼續挖了。

    他停了下來,又舉了一下,發現還差了一些。

    “看來要把樹心裏的土刨出來了。”

    張帆走到樹冠樹再次開挖。

    這樹心的土有半米寬,深度就不太清楚了。

    足足挖了2米多深,張帆手指突然劃過一塊硬物。

    “咦,這是什麽?”

    張帆驚疑道,他練得可是鐵砂掌,連石頭都能捏碎,但是卻沒有抓碎那塊硬物。

    “有古怪。”

    張帆摸了摸,找到硬物的位置,挖了幾下,把硬物挖了出來,剝掉硬物上的泥土,借助月光,看清了硬物的樣子。

    “居然是個佛像。”

    張帆拖著巴掌大小的石頭雕像,內心一片安靜祥和。

    “這肯定是個寶貝,沒準是辟邪的法器。”

    張帆想起張父說過一個和尚在大槐樹下念經的事情,現在想來,肯定是那和尚把雕像放入了樹心,才震住了大槐樹的邪氣。

    把石佛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張帆清幹淨樹洞內的砂石,從裏麵鑽了出來。

    除去了一半多的重量,大槐樹終於被張帆舉起來了。

    他把大槐樹暫時扔在李大小姐墳堆旁,出來又看了看被鋸斷的幾顆大型國槐,這些國槐也幾十年了,應該也吸收了不好陰氣,張帆也不浪費,全都搬到異界,堆在墳堆旁。

    搬空了之後,張帆又悄悄返迴了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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