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瑜還在發愣,趙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靜瑜你這是怎麽了?你大姐昏迷了幾天,怎麽你不認得她了?”趙氏這會兒也沒記喬羽凰拍暈她的仇了,因著喬靜萱醒了,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


    “大姐,你,你沒事了?”喬靜瑜的手有些抖,她真的這麽快就醒了?那豈不是要來找自己算賬?


    “也不是完全沒事,腦袋暈乎乎的,昏迷之前的許多事,都記得不太清楚。”喬靜萱麵露難色,這樣也還是美的令人發指。


    喬靜瑜眼睛一亮,“不記得了?大姐你是說,你失憶了?”


    想起那方滬生曾經說的吃了那藥,有可能會造成失憶或者偏癱的後果,眼下莫不是真的有了後遺症?


    她還不知道方滬生是在騙她。


    “也不能說是失憶,大多的事情我都還記得,昏迷之前卻怎麽也不記得了。”喬靜萱聲音柔柔,仍舊是溫婉大方的模樣。


    趙氏在一旁咬牙,“哼!我看就是喬羽凰那死丫頭幹的,這府中除了她,誰和我們有那麽大的仇!”


    想起喬羽凰擅自將自己打暈的事,趙氏並不感激她,仍舊是滿臉的怒容,“那死丫頭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連我都不放在眼裏,恐怕不肖幾日,她這得罪人的功夫就越發見長了。”


    “娘,你別這麽說。”喬靜萱忍不住想辯解,但看看麵前這二人的臉色,辯解的話又咽了迴去。


    喬靜瑜還盯著喬靜萱,神態動作和往日一模一樣,那雙溫和的眼睛,從始至終也沒有流露出半分恨意。


    倘若她真的記得,她醒了應該不會這麽平淡才是。


    喬靜萱勉強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不管怎麽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好了好了,萱兒醒了這是大喜事,不過老爺也還在昏睡,錦王府送了請帖過來,老爺而今昏迷也去不了,晚上我帶著你們和喬羽凰那死丫頭一起過去,你們好好準備一番。”


    “錦王府?”喬靜瑜一愣,怎麽才一天晚上過去,她就覺得自己脫線很久了呢?


    “大皇子和蒼翟蒼將軍暫時住在錦王府,所以今天晚上也是一次好機會。”趙氏眼神帶著幾分喜色,“靜瑜,我看那蒼翟也不錯,倘若你對他有意,今天晚上可是好機會。”


    喬靜萱的生辰時,喬靜瑜曾經為了說喬羽凰的壞話,特意給蒼翟引路,趙氏似誤會了什麽。


    “娘,您就別胡說了。”


    “好了好了,我先帶著萱兒去同仁堂瞧瞧,若是真的沒事,晚上再讓人來接你。”


    趙氏抓著喬靜萱的手緊緊的,視如珍寶般的女兒此刻仍舊如同她的寶貝一般。


    喬靜瑜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心裏說不上來的不安。


    喬靜萱說了,讓喬羽凰暫時不要將實情說出來,隻說她是醒來以後失去了部分記憶,她不說為什麽,喬羽凰也懶得問,但直覺這兩姐妹的撕逼大戰似乎要開始了。


    入夜。


    喬羽凰換了一身深紅色的羅裙,簡單挽了發髻,讓嬤嬤給自己梳洗打扮過後,便踏著熟悉的路去了一趟喬奉天的住處,謝氏在那裏陪著,眼下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沒什麽異常過後,才上了外頭的馬車,和趙氏等人一起前往錦王府。


    喬楚寒臨時被廷尉府請去了,因此將軍府隻有這四位女眷前往。


    錦王的氣派也不亞於將軍府,燈火通明,大紅燈籠掛滿了長長的小道。


    管家站在外頭迎客,很快引著幾人往裏頭走去。


    今日擺的酒席並不多,攏共也就五六張桌子,看的喬羽凰心裏也犯嘀咕。


    君錦炎搞什麽?倘若真要請朝中大臣和所有的家眷,不止這些人啊。


    她才剛進來,蒼翟眼尖的瞧見,一個大步就竄了過來。


    “小喬姑娘,你今日也好美。”蒼翟聲音帶著沙啞,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


    喬羽凰打量了一眼殿內,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來的太早,眼下還沒有幾個人在,坐著的都是她不認識的。


    喬靜萱淡然的站在一旁,是一副恬靜溫雅的模樣。


    喬靜瑜眼珠四處亂轉,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喬羽凰笑著應了蒼翟的話,剛坐下,就瞧見外頭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孔雎兒?!


    她上次被打到現在才不到半個月,手腳都斷了,此刻是坐著輪椅被推過來的,身後跟著她的母親錢氏。


    錢氏一身豔麗的裝束,將貴婦人這個形象演繹到了極致。


    丫鬟推著孔雎兒緩緩上前,剛出來的拓跋鈺立即就迎了上去,彎腰和孔雎兒說了什麽,孔雎兒的臉上麵無表情,看的出來有些冷淡。


    錢氏老遠就看見了趙氏,相視一笑,將女兒托付給拓跋鈺便緩緩走了過來。


    她和趙氏也是老相識,兩人說著很快就到一旁去了。


    喬羽凰三姐妹站在一起,沒注意到後麵有人朝幾人走來。


    待聽到腳步聲迴頭,便見君錦炎一身雲色長袍立於三人之後,風度怡然,氣質極雅,月下一笑,令人浮想聯翩。


    “錦王今天請這麽些人來,意欲為何?我瞧這裏人不多也不少。”說話的是喬靜萱,落落大方,笑容迷人。


    “大小姐以為呢?”


    “若是隻請親朋好友,人有些多了,若是請朝中所有大臣,這又有些少了,錦王難不成是請自己的親信?”喬靜萱掩嘴嬌笑,黑眸似會發光,一點點的抓人心。


    君錦炎與她相視一笑,“大小姐真是聰明。”


    帶著幾分寵溺的話,令喬靜瑜的臉色登時就黑了下來。


    怎麽迴事?她明明昏迷了那麽久,怎麽現在跟以前完全變了一個人?


    喬靜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說笑的二人,錦王以前不是都圍著喬羽凰嗎?怎麽現在眼睛裏也有她的身影了?


    她越看越氣,偏偏二人說的話她一點插話的縫隙也沒有,隻站在一旁,極力掩下自己眸中的陰鷙。


    喬羽凰正想走開,就見對麵的拓跋鈺推著臉上還有布貼的孔雎兒到了她麵前。


    除了右臉上布貼住的小傷口,臉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容貌基本還可以看清。


    孔雎兒近前來,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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