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容清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剛從青瀚城的峽峰嶺迴來,青瀚城的百姓就無故中了毒?這難道不是很蹊蹺嗎?”


    這……


    “你的意思是,和那景湛有關?”容清淺隻能得出這麽個結論。


    文鳶看著容清淺,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估摸著,也許是那景湛所為,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


    “明日,我和五小姐一起去吧?”文鳶道。


    “好。”容清淺應下。


    ……


    翌日一早,容清淺便和文鳶出了門。


    出了府邸,夏朗正在門口等她。


    “指揮使大人,皇上吩咐奴才,此次和大人一同前行。”夏朗笑著道。


    容清淺挑眉,“皇上舍得讓你這個大總管外出幾日?”


    “當然!”夏朗道。


    夏朗要一同前去,容清淺倒也沒什麽意見,反正這次去,可能會和當地知府打交道,帶個夏朗,到時候也輕鬆許多。


    想罷,三人一同出發,去往青瀚城。


    馬車的速度很快,不到午時,三人便到了青瀚城。


    青瀚城知府袁文聖早已收到了消息,這會兒親自等在了城門口,迎接容清淺他們。


    在他們下了馬車後,袁文聖連忙迎了上去,“下官拜見指揮使大人。”


    “袁大人免禮。”容清淺道。


    袁文聖道了聲謝,又看向了夏朗,彎了彎腰,“夏總管有禮了。”


    雖然夏朗不過是個下人,但耐不住人家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亦是不敢輕易怠慢。


    “袁大人客氣了。”夏朗朝袁文聖彎了彎腰。


    客套一番後,袁文聖道,“幾位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光臨寒舍用午膳吧。”


    “好。”夏朗應下。


    說罷,袁文聖帶著他們,去往了他的府邸。


    府邸裏麵,早已備好了一桌酒菜,袁文聖熱情的招待容清淺先坐下,又讓夏朗和文鳶坐下。


    入座後,袁文聖端起酒杯,看向容清淺,“下官久仰指揮使大人威名許久,先敬大人一杯。”


    容清淺拿起手邊的茶杯,扯了扯嘴角,“我有傷在身,就先以茶代酒了。”


    “好好好!”袁文聖連忙點頭應下。


    準備再敬夏朗時,聽夏朗先開了口,“袁大人,永新村的村民,都怎麽樣了?”


    聽聞夏朗問起正事,袁文聖端著酒杯的手一頓,慢慢放下酒杯,眉心蹙起,“今早,已有村民進入深度昏迷了,其他的村民也都泱泱的,提不起勁。”


    “這種情況,具體維持多久了?”容清淺問。


    袁文聖算了算,“十日左右。”


    十日……


    容清淺看向了文鳶。


    這差不多就是文鳶他們去青瀚城,問景湛求帝王蛇蛇膽的時間。


    難道,真的是景湛所為?


    若真是這個人,容清淺不禁有些鄙夷起來,這些村民都是無辜的,哪裏經得起這種折騰。


    一頓飯,隨便吃了幾口,容清淺便讓袁文聖帶路,去永新村。


    ……


    到了永新村的時候,容清淺剛要走進去,袁文聖便遞給她一件厚厚的袍子,“大人,要不要穿上看看,萬一不小心碰到哪裏了,中了毒怎麽辦?”


    他雖不知道這毒源是什麽,但仔細防範,總是沒錯的。


    “不必了。”容清淺伸手推脫,往裏走去。


    永新村內,氛圍處在一片壓抑之中。


    一些百姓此時都坐在自家門口的台階上,歪著腦袋靠在柱子上,整個人萎靡不振,微閉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容清淺一步步走近,發現他們除了眼底有些青紫以外,其餘皮膚上,並沒有其他的症狀。


    “大娘,能讓我給你診脈嗎?”容清淺走近一名大娘,細聲詢問。


    那大娘一聽,立即搖搖頭,有些痛苦的捂住腦袋,“你走開,你們都是一些庸醫,騙我吃了那麽多藥,一點用都沒有!”


    “我好難受!我每天心跳加速,感覺心隨時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我還渾身酸疼,我難受,我難受的想去死!”


    容清淺沒想到這個大娘反應會這麽大。


    大娘的話一出,一旁原本昏昏欲睡的村民,似乎在一瞬間全部‘驚醒’過來,站了起來,湧向容清淺這裏。


    “快滾出我們村子!既然救不了我們,就別來假惺惺的慰問我們!”


    “對,這麽多天了,那麽多大夫都不管用,我每天想死都死不了!”


    “袁文聖,你身為父母官,為什麽還不給我們想辦法,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去死麽?”


    村民激動的怒罵道。


    “大家稍安勿躁,先聽本官說!”袁文聖有些害怕這些暴躁的村民,但礙於容清淺在場,也不能退縮。


    “這位是朝廷派來的幫助你們的大人,你們先耐心一點,讓她幫你們看看,好不好?”


    “狗官!你又想騙我們!”大娘罵道。


    袁文聖一聽有人罵他狗官,頓時瞪大眼,剛要準備教訓大娘時,容清淺擺手示意他安靜。


    袁文聖立刻閉上了嘴。


    “姐姐,你幫我看看吧。”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先走了出來,伸出了手腕。


    “心兒,你……”小女孩的母親下意識的攔住了她。


    “娘,再不看的話,我們一點治好的機會都沒有了。”小女孩抬眸,看向她的母親。


    此話一出,原先暴躁的村民,頓時安靜了下來。


    的確,這小女娃說的對。


    若是不看,他們隻有等死的份了。


    “來,我來給你看看。”容清淺走到一旁,示意小女孩先過來。


    小女孩走近容清淺,伸出手腕,乖乖的坐在她的旁邊。


    容清淺伸手,查探小女孩的脈息。


    查探了一下脈息後,容清淺看了眼小女孩的眼白,又用銀針,取了一絲小女孩手臂上的血,輕輕的嗅了嗅,眉心微微擰起。


    這氣味,看起來有些像是……


    夾竹桃和迷迭香的混合氣味。


    容清淺想著,一時有些不確定,將銀針遞到衣袖裏。


    犬犬聞到了血腥味,從睡夢中醒來,嗅了嗅針尖的血跡。


    “容容,是夾竹桃和迷迭香。”


    犬犬給出了一樣的結論。


    容清淺聽聞,微微吸了口氣,又讓下一個村民過來診脈。


    一連幾個村民下來,容清淺發現,這一村的村民,中的還並非是一種毒。


    有些是中了毒花混合的毒。


    有些是蟲毒。


    有些是蛇毒。


    但這些無一外區別的,便是都是慢性毒素,要隔一段時間才會毒發。


    對於這些五花八門的毒,容清淺算了算解藥,腦中唯一隻出現了一種解藥,可同時解這些種類的毒。


    百年帝王蛇蛇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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