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可能!”


    君安河仰天大吼,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腦袋。


    先皇,明明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哪有一點天子風範!


    明明他才是最適合當皇帝的那個!


    “皇上裝病幾日,無非就是為了引安親王上鉤,上演這麽一出逼宮的戲碼!這樣,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你了!這裏,除了這個季鴻是對你忠心耿耿的,就再無其他人了。”顧瑀輕笑,說完,朝一旁的君非翎,作了個揖。


    容清淺看著此景,暗感先皇這個安排,果真是妙極了。


    君安河現在,恐怕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瞥見容清淺,顧瑀朝她笑了笑,“指揮使大人,那巷子口被你打暈的官兵都已經醒來了,一個個哭喪著臉,讓你以後別下手這麽重了。”


    “……”容清淺一愣,想到那些官兵,無奈的笑了笑。


    她哪知道,那些人不過都是一些幌子而已。


    “既是如此,本王今日,就與你們同歸於盡!”君安河迅速抽出刀,便要往前砍去。


    “父王,父王!”一道哭喊聲,從門口傳來。


    君安河揮刀的動作一頓,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父王,你不要做壞事了,宸兒不想你有事。”安王妃抱著小宸兒,走了進來。


    小宸兒哭的眼睛通紅,伸手示意要安親王抱。


    安王妃同樣在抹著眼淚,“王爺,迴頭是岸吧,不要繼續錯下去了。”


    “琴煙,事到如今,本王已經迴不了頭了!”


    君安河話畢,迴身再要動手時,左右脖子兩邊,已被架上了兩把冰冷的軟劍,膝蓋被人一踢,腳下一軟,跪倒在地,麵色灰敗。


    難怪,顧瑀說君非翎病重,不用顧忌,提議他直接殺入乾坤宮,其他宮殿的人,顧瑀會出手解決。


    難怪,今日一切,看起來這麽順利。


    原來,他才是入了局的那個。


    是他把對手想的太弱了,是他以為君非翎中了劇毒,已無翻身之地。


    是他太自信了,是他輕敵了……


    “皇上。”顧瑀和裴智淵看向君非翎,等待君非翎最終的裁決。


    弑君逼宮,本就是死路一條。


    加上這幾年飽受嗜睡症毒之苦,君非翎已經一刻不願再看到君安河。


    於是微微閉眼,點了點頭。


    得到了君非翎的指示,顧瑀和裴智淵對視一眼,揮起軟劍,準備就地裁決君安河。


    “等等!”君安河忽的出聲。


    “皇上,本王和你談個條件,如何?”君安河看向君非翎,眼內帶著一絲祈求。


    君非翎看向君安河。


    “本王的府邸,有一本名冊,記載著朝中所有官員的私下品行,包括他們貪汙走私的證據。許多官員,表麵看起來清廉正直,可背地裏,早已無惡不作。”


    “皇上,本王將這本名冊貢獻給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君非翎眯起眸子,對於君安河的話,倒是不懷疑。


    他既然一心想要奪皇位,必然掌握了眾多官員的罪證,以便將他們拿捏在手裏。


    “冊子在哪兒?”君非翎問。


    “本王的臥室裏,有一副山水畫,這本冊子,就藏在山水畫後麵。”


    話落,君非翎看了一圈房裏的人。


    “我去吧。”容清淺自告奮勇。


    今日這裏,君非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也沒有她什麽事情,不如索性出去透透氣。


    君非翎遲疑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容清淺出了君非翎的寢殿,外麵安宴和吳昊都迎了上來,“大人,裏麵怎麽樣了?”


    “君安河已經被製服了!”容清淺道。


    “太好了!難怪剛才我們想殺進去的時候,顧將軍示意我們在外等著。”安宴說道。


    容清淺笑了笑,“你們善後,我出去一趟。”


    走在出宮的路上,整個宮內,錦衣衛和士兵守在各個角落裏,讓人看著就有股舒心的感覺。


    容清淺在想,君安河現在,勢必要瘋。


    苦心經營了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原以為會順利奪下皇位,卻不知早已成了籠中鳥,插翅難飛。


    容清淺想罷,勾唇笑了笑,之前是她把君安河想的太複雜了。


    ……


    出了宮門,鳳瑾夜的馬車,正停在那裏。


    容清淺見此,走了過去,“你在這等了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鳳瑾夜看著容清淺,唇角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那你怎麽不進去?”容清淺挑眉。


    鳳瑾夜唇角微微上揚,道,“太亂了,不想進去。”


    “我現在要去君安河的府邸一趟,拿一本冊子。”容清淺提起冊子,不免想到鳳瑾夜之前給她的那本。


    鳳瑾夜給的那本冊子上麵,有著秦雲國官員,私下和各國商販互利的證據。


    隻不過,隻標注了姓氏,未標注確切的名單。


    現在,若得到君安河口中的那本冊子,恐怕就能一一對上號了。


    君安河雖想借這本冊子留一條命,但容清淺想,這恐怕是行不通的。


    坐上馬車後,馬車往安親王府邸駛去。


    君安河的府邸,此時已被錦衣衛包圍,南鎮撫司鎮撫使魏和煦正在那裏守著。


    見容清淺來了,立馬放行。


    進了安親王的府邸,容清淺看了眼四周環境,感歎一聲,看向鳳瑾夜,“這君安河的府邸,還真不小。”


    不小?


    見容清淺意有所指,鳳瑾夜輕笑,想到上次他的接風宴,他當殿諷刺君安河府邸太小,他住不慣一事。


    “君安河的臥房在哪?”進了府邸,容清淺詢問魏和煦。


    魏和煦會意,連忙找來王府管家,帶著容清淺去君安河的臥房。


    不一會兒,管家帶著容清淺,進了一個院子裏。


    “這間就是王爺的臥房了。”管家道。


    見此,容清淺微頓一下,和鳳瑾夜一起,往裏走去。


    進了君安河的臥房,容清淺環顧了眼四周,發現君安河的房間裏,確實有山水畫。


    不過,有整整五幅畫。


    莫名的,容清淺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在乾坤殿,君安河隻說名冊在一幅山水畫後,卻未說房間裏有五幅畫。


    想罷,容清淺目光,投向鳳瑾夜。


    鳳瑾夜沒有多說什麽,抬起手,衣袖內帶出的掌風,將五幅畫全數掀開。


    “砰……”


    “咻咻……”


    刹那間,無數支羽箭以及彎鉤飛鏢從五幅畫的後麵飛了出來,掃向容清淺和鳳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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