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後宮的生活,容露兒垂下眼簾,朝著容清淺,搖了搖頭。


    “怎麽了?”容清淺問。


    “皇上雖納了妃,每日也翻各妃牌子,卻從未寵幸過任何人,但是叮囑我們,若是太後問起,定然要說是被寵幸過的。”


    “皇上選妃,隻不過是一個搪塞太後的幌子。”容露兒說著,有些委屈的咬唇。


    容清淺皺眉,原以為君非翎想通了,沒想到還是沒想通。


    “好了,姐姐既然有事,那露兒就先不打擾了,等姐姐有空,記得來露兒的平陽宮坐坐。”容露兒拉著容清淺的手,萬分不舍。


    “好,迴去好好休息。”


    容露兒點點頭,隨後帶著小桃離開。


    容清淺迴到禦書房門口的時候,夏朗早已通報完畢,笑嘻嘻的請容清淺進去。


    容清淺慢慢進入禦書房。


    “清淺,夏朗說你有急事?”一進禦書房,君非翎放下手頭的事情,看向容清淺,眼內神色輕柔。


    容清淺點點頭,注意到了君非翎手邊有一碗冒著熱氣的蓮子羹。


    “坐下說。”君非翎示意容清淺坐下,又讓夏朗進來,給容清淺倒了杯水。


    夏朗端水進來後,順勢站在了一邊,沒有出去。


    “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去霜舟城時,遇見了容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我的大伯母……”


    容清淺將銀器進城一事,稟告給了君非翎。


    她此時將事情告知給君非翎,一方麵是讓君非翎知情此事,好做防範,另一方麵是怕銀器一事出現紕漏,到時候那有她蓋章的字據,說不定會給她帶來麻煩。


    如今讓君非翎知曉,也權當給自己做個見證。


    “徐瑋,此人倒是個圓滑之人,做出這兩頭通吃一舉,倒也不奇怪。”君非翎輕皺一下眉頭,表示會意。


    “現在我已派了安宴去盯著金器鋪,皇上有何打算?”容清淺問。


    君非翎和容清淺之前的主張一樣,“先暗中觀察著,別打草驚蛇。”


    兩人說完這件事情,容清淺從衣袖內,掏出一個玉瓶子,“這裏麵,是我煉的千草液,可解除皇上體內,餘下全部的毒。”


    “哇,太好了!”夏朗驚唿一聲,比君非翎還要激動。


    “皇上,這麽多年了,你被折磨了這麽多年了啊!”


    君非翎涼颼颼的掃了夏朗一眼。


    夏朗立即閉緊了嘴巴。


    “這幾日,君安河來朕這裏,來的很是勤快。”君非翎道。


    容清淺挑眉。


    “來時,總明裏暗裏問著朕的身體情況,甚至還提出了,讓朕把手裏餘下的兵權,交由給他掌管,以此來給朕找‘名醫’治病。”


    “看來,他要出手了。”容清淺眸色變得深幽。


    君非翎點頭,“所以,朕想找你,一同來演一場戲。”


    “哦?演戲?”


    ……


    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容清淺已經與君非翎達成了一致。


    現在,她一切計劃開始之前,她要先去辦妥幾件事情。


    翌日午時。


    容清淺的馬車停在了皇城最大的青樓,醉花樓的門口。


    下了馬車,容清淺踏進了大門內。


    “哎喲,這位官爺,您這是來幹嘛的呀?”老鴇見到一襲錦衣衛製服的容清淺進門後,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攔著容清淺。


    “辦任務,大娘還是離遠點。”容清淺掏出腰牌。


    一見是傳說中的錦衣衛指揮使,老鴇嚇的快要暈過去,哭喪著臉,“大人,我這醉花樓,可都是經過批準,才開的呀,絕對沒做其他喪盡天良的事情啊,冤枉啊……”


    “我說了,我來辦任務,你再攔著我不讓我進,信不信我查封你的樓?”容清淺對這些煙花女子,一向沒多大好感。


    聽聞,老鴇立即閃到了一旁,再也不敢阻攔容清淺。


    容清淺看了眼周圍,視線落在樓梯口,要踏上去時,問了一句老鴇,“玉兒姑娘,現在在哪間房?”


    “玉兒……”一聽是玉兒,老鴇總算明白了過來,“在,在三樓最裏麵。”


    容清淺立即上了三樓。


    尋到三樓最裏麵時,容清淺站在門口,聽了會兒裏麵的動靜,聽到有人聲時,抬腳踢開了房門。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得床榻上的兩個人一抖,連忙扯過被子蓋上。


    “什麽人,敢壞老子好事?”一道怒吼聲傳來。


    “徐大人……”容清淺在椅子上坐下,對著床榻上的男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見到來人是容清淺,床榻上的男子嚇得瞪大了眼,說話都開始哆嗦,“指,指揮使大人?”


    “身為朝廷命官,卻出現在這煙花巷子裏,徐大人是嫌這官當的太無趣,不想幹了麽?”容清淺撐著腦袋,說話時,還對著一旁的玉兒眨了眨眼。


    玉兒妖媚一笑,抽過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爾後走下床榻。


    “拿去。”容清淺扔給玉兒一袋銀子。


    “這買賣做的值,多謝大人了。”玉兒道了聲謝,朝容清淺行了個禮,識相的走了出去。


    “你們認識?”徐瑋詫異,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是被人擺了一道了。


    坦白說,他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今日下了朝,馬車不小心壓倒了一個女子,他下車去看,那女子哭喊著說腳扭了,他也是怕惹事,就送那女子到了這裏。


    接著這女人,不知給他下了什麽迷魂藥,百般勾引他,他一時心癢,就沒把持住,沒想到竟然是容清淺給他下的套。


    “容清淺,你設計陷害我,我要去告你!”徐瑋氣憤的出聲。


    “嗬,這外麵都是我的人,你以為誰會信你?”容清淺對於徐瑋的警告,不以為然。


    徐瑋聞言,伸手指著容清淺,“容清淺,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常聽人說,徐大人是個聰明人,所以不知道聰明的徐大人,在出現今日這事情後,是會選擇前途,還是會為了一個江南名妓,放棄了一世功名呢?”


    徐瑋一聽,整張臉變得慘淡。


    這件事情,雖然他知是容清淺一手策劃的,卻是一點證據都沒有,若是被容清淺鬧大了,他的官位定當不保。


    就連安親王,也必定不會保他。


    因為他知道,他一旦被撤職,工部侍郎的位置,安親王隨時可以讓人取代他。


    該死的!


    這個小妮子,手段還真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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