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真不是一個撫摸安慰敘舊的好時機。


    先不說司空門派弟子的吼叫,就憑皇天紫虎剛才那一嗓子,也足夠讓裏麵的人雞飛蛋打。


    司空門派內部已經亂套了,什麽掃地的劈柴的煮飯的弟子都不幹了,都在往山下跑,一時間無數道身影掠出,場麵壯觀。


    司空門派能有這麽多弟子,陸源十分意外。


    麵對著一張張好奇多過畏懼的水嫩臉龐,陸源隻想表示:我們都很善良的喲,不用害怕的喲。


    “何人在此喧嘩?”一道夾雜著威嚴和怒氣的聲音從山門口傳來,眾弟子像潮浪般向兩側分開,從裏走出幾個仙風道骨的人。


    為首的怒目瞪圓,環視一圈將目光放在陸源身上:“是你打傷我派弟子?”


    為什麽是我?我看起來比較好拿捏?陸源的眼皮往上抬了抬,有點不爽。


    “長老,打傷我們的不是他……”一個還吐著血的倒黴孩子出來給陸源解圍,手指顫巍巍的指著皇天紫虎:“是這個老虎把我們弄傷的。”


    其他人都難以置信,甚至有點鄙夷,該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這少年掙紮著說出真相,卻看到大家都不相信他,不由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但是信任這東西又不是吐血吐出來的,大家還是不信,把這少年氣的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太可憐了。


    在普通修士的認知裏,妖獸傷人是靠蠻力的,但是這些人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現場也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怎麽可能是一隻老虎幹的?


    他們不相信太正常了,視線又迴到陸源身上,他們更相信大長老的判斷。


    “嗬嗬。”祁封禪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把陸源笑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他什麽時候聽祁封禪笑過,而且笑這麽瘮人,明顯是要黑化要變態了啊!


    論苦大仇深的*oss心靈扭曲程度,陸源一定要給出一個天文數字,否則都對不起他剛來那段時間被嚇尿的心情。


    此刻*oss身邊狂風如注,衣袖獵獵,發絲飛舞,尤其是他那雙如厲鬼般的雙目無比陰寒,還有作者賦予的王之藐視。


    “讓司空清,滾出來。”祁封禪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的心頭吹過了一陣陰嗖嗖的冷風。


    “哪來的狂妄小輩,膽敢直唿我派掌門的名諱!還不……”砰,說話的長老倒飛十幾步站定,吐著血說完:“報上名來!”


    “……”陸源也是佩服……


    其他弟子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出手,他們靈首三星的長老就飛出去了,不由驚呆。


    那是當然的,祁封禪現在是靈君啊,以前等級低的時候他出手還能看到殘影,現在實力不夠的直接連影子都看不到。陸源臉上繃的有點緊,心裏也是一驚一驚的,想著幸好他沒有遲來一步和祁封禪成了敵人。否則祁封禪對他,可不像對這長老這麽溫柔。


    “長老,他好像是祁封禪!”有個和長老一起出來的修士大叫。居然用好像,你們都把祁封禪黑出翔了,居然不知道他長什麽樣,陸源也是佩服。


    “是祁封禪?!你怎麽不早說!”那名被打的長老火燒屁股般跳起來,慌慌張張往裏跑,似乎又想到他還是長老,於是大喊:“所有人都退迴門派,開啟門派結界!我去稟報掌門!”


    “天啊!是祁封禪!”


    “他來大戰我們司空門派了嗎!”


    “可是我們門派沒有女弟子!!”


    司空門派的弟子齊齊後退,眼神前所未有的驚恐,有的少年還捂了捂屁股……


    看的陸源醉了。他還以為那些謠言是司空家族用來誤導平民的,沒想到他們連本門弟子都不放過,看看都把他們教成什麽樣了!


    司空門派不愧是專坑弟子的深井坑。


    祁封禪也沒有對那些小弟子出手,一是看不上,二是有陸源在。不想被陸源討厭的心情一直壓製他想殺人的*,但是隨著時間,這兩種感覺衝突的越來越激烈,每次做夢都是瘋狂殺人的場景,而且是最血腥最殘忍的方式。祁封禪也會害怕他會控製不住這種*,因為這種*與日俱增。


    如果他成為那樣的人,陸源能在他身邊嗎?


    能的!


    祁封禪突然轉身把把陸源抱進懷裏,嘴唇吻在他發際線上,手臂過度用力充滿強迫的味道。


    他的動作瞬間就把一群年輕的弟子刺激的叫出來,剛才的畏懼被拋到九霄雲外,起哄聲連綿不絕。


    “祁封禪,你夠了!”這次陸源真怒了,他可以退讓,並且一次次的退讓,但是不代表不管什麽時候祁封禪都可以不顧他的感受,那樣隻會讓他心寒。


    “你不可以拒絕我。”祁封禪的聲音很輕柔,但是卻沒有給陸源任何商量的餘地。這是宣言,是命令,像一道攻擊,讓陸源對祁封禪堆積起來的那點情感轟然崩塌。


    如果他連歡喜和厭惡都沒有辦法爭奪,那他在這場感情中又算什麽呢?


    陸源任由他親吻著,甚至合上眼睛遮住了眼底如流星逝去的情感。身體還殘餘著悸動,理智卻開始退縮。


    祁封禪擁吻了很久,久到仇恨的*,再次被陸源的存在壓製下去。陸源於他,是世界最後的一點光亮,必須握在他的手心上。


    “等我一會兒。”祁封禪放開陸源,陸源的身體突然就被黑色雲層托到了高空,高到任何法決都不能越過祁封禪攻擊到陸源才停下。當他轉身時,眼中僅存的溫柔消失的一絲不剩,並且迅速被一種淩厲的殺戮充斥其中。


    司空門派的上方蕩漾著一層水色波紋,像一個大的離奇的透明鈴鐺扣在地麵上,仿佛還會隨風搖曳,發出瀲瀲波光。臨近山門的出口處,一大波門派弟子跟在五六個人身後再次出現在那裏。


    那五六個人中多數人見到祁封禪目光都縮了縮,顯然這些人和剛才的那些人不同,他們是認得祁封禪的。


    其中隻有一個人對祁封禪笑了起來,那人氣質溫厚端方,模樣白淨儒雅,長得不俊美,卻像鄰家大哥一樣親切。他就是司空門派的掌門,司空清,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因為他的出現,陸源的其他心情都被壓下去了。


    “我還當是什麽大事,原來是師侄來了。”司空清笑語妍妍,可勁的溫和:“師叔早說過,隻要師侄來師叔這裏,師叔就算拚了老命也會保你平安無事……現在也一樣。”


    比臉皮厚,司空清敢說清陽大陸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說的好像毀壞祁封禪母親,他自己師妹名譽的人不是他一樣,好像一直活動在第一線追捕祁封禪的人也不是他派的一樣,和這些比起來,他散播的那些謠言真的溫柔的不像話。


    據原作描述,司空清還對祁封禪的母親有過一段情感,隻可惜此人利益心太重,為了利益,他連喜歡過的人也可以誣陷出賣甚至親手殺掉。還能在殺死祁封禪母親的同時說出要保護祁封禪的話,也能在派出心腹追殺祁封禪以後,說出現在的話。


    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惡魔。


    祁封禪的十指哢哢作響,深邃的雙目仿佛跳動著焚燒一切的地獄業火,他的全身被黑色包圍。


    “掌門,盛思雅自絕經脈自盡了!”一名門派弟子慌慌張張的從眾人身後跑出來,胸前的衣服上還有剛被噴濺上的新鮮血液。


    其餘弟子隻是有點愣,甚至多數並不知道這名弟子口中的盛思雅是誰。司空清卻在這時候一巴掌將前來的弟子扇飛出去,那名弟子瞬間飛撲幾米遠,落在打磨平滑的石地上噴出鮮血,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他突如其來的發難,把其他弟子都嚇到了。


    司空清臉龐扭曲了一瞬,顯然不是為那不知死活的弟子惋惜,而是因為他連人都看不住而生氣。


    盛思雅是祁封禪母親的族妹,是為數不多的活口中比較有價值的,至少她待祁封禪很好,可以用來威脅祁封禪,現在卻自盡了!


    司空清目的沒有達到,臉龐再次扭曲的猙獰,但是依舊很短的時間就平複下來,又再一次恢複成他一貫溫和謙遜的模樣。


    變臉比狗還快,變化還是兩個極端,誰和他一起誰害怕,有不少弟子心生恐懼往後倒退。


    “盛思雅?”漆黑的濃煙中一字一頓的磨礪出這個名字,滾滾的黑煙瘋狂的暴漲,如翻滾的巨浪,承載著祁封禪最淒厲的聲響:“父母麾下四百七十人,已牽連母親族人二百三十一人,他們每一個人,我用你們一千人來還!”


    祁封禪瀝血的話語一出,天空仿佛交替了晝夜,如日落西山,冷風狂嘯。


    陸源瞬間從雲端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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