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慕容衝今晚會攻進長安來?”順陽問,轉頭看到鳳奴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忙扶著問:“妹妹哪裏不舒服?”


    鳳奴借順陽之力強自鎮定下來說:“我的小腹有些不舒服,我是有孕之身,恐不能奔波,姐姐,你按將軍的意思撤下吧,我是平民百姓,想那慕容衝攻進來,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你怎麽是平民之身,你明明是父王的……啊,父王……父王知道嗎?楊定?他知道慕容衝今晚要進攻長安嗎?”


    楊定忙扶住焦急的妻子,說:“我先迴來告訴你,請你早做好準備,等會馬上進宮告訴陛下,請陛下做一個決定!”


    順陽道:“夫君,我隨你進宮,也讓妹妹見見父王……還有苻寶……”


    鳳奴卻驚恐後退道:“姐姐,我不進宮,我不想看到他!”


    楊定說:“順陽,若是陛下見到鳳奴,就會問鳳奴是怎麽出宮的,當年與苻寶同為孌生姐妹,但是為什麽鳳奴就到了民間?這中間出了什麽事?會牽涉到一大堆的人和事,恐怕……”


    順陽醒悟過來,又看見鳳奴一臉的難受,鳳奴說:“姐姐,妹妹不舒服,我迴屋裏休息一下!”


    順陽應了一聲,鳳奴提腳就走,走得還很快,順陽沒注意,楊定卻說:“不是不舒服麽?怎麽走這麽快?”


    順陽卻有心事,催楊定說:“你快到宮裏,告訴父王慕容衝今晚來攻城!”


    楊定說:“沒有別的法子了,也隻能叫陛下先從側門而去,你快去收拾一下。我去到秦宮,然後做好安排,你放心,一切我都會安排好!”


    順陽迴到屋裏,吩咐一些貼身的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很快就日暮時分了,楊定看暮色下來,叫一部分士兵悄悄出了牆。做了安排再退迴去。苻堅還沒走,在城牆上看,問他:“楊定。你這是何意?”


    楊定說:“我估計著慕容衝會快攻,我使了些計,這樣咱們退得可以從容些,也叫他有些損傷。不能叫他輕易得了長安城!”


    苻堅點點頭,拍拍楊定的肩膀。舉目四顧,但見暮色沉沉,遠處顯得更遠,看不清楚。可是分明知道,慕容衝的兵士們在奮勇向前,慕容衝手裏拿著劍。隨時要刺進他的心髒,這個白虜……昔日之情皆是假的。何以在他受傷的心裏再刺上一刀?


    楊定看苻堅不說話,忙說:“請陛下帶著諸位王子、公主從西北偏門出城,城外有一支精騎照應著,順陽也在其中,我殿後,不到最後關頭,楊定不會放棄長安,若是長安保住了,下臣再去接陛下迴來,若是不得不放棄,陛下請隨精兵趕到五將山與姚萇將軍會合。”


    苻堅歎了一口氣,長安城裏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最糟糕的是連糧草都沒有了,此時不走,的確是沒有機會了。


    苻堅拍拍楊定的肩膀,向城牆下走去,楊定看他肩膀傴僂著,行走遲疑,仿若有千金重,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陛下,已現老態。


    有探查的兵士來報,燕軍兵營正向城門進發,楊定點點頭,向身邊的副將說:“正麵而攻的,定是疑兵,你去命另兩麵城牆的守兵,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攻破了!”


    副將領命而去。


    慕容衝看著幾千精銳部隊一字排開,等待進發的命令,他看看韓延,韓延拱手說:“奇兵已登至後山,隻等陛下的信號!”


    慕容衝點點頭,幾行精銳騎兵開始向前衝鋒,馬列齊整向前衝去,慕容衝登到車轅處向長安城牆望去,長安城頭十分平靜,稀稀落落地點了幾盞燈,連守城的兵士都沒看見幾個。


    慕容衝心內一個“咯噔”,大聲說:“叫兵士們停止攻城!”


    卻見前方傳來馬嘶人翻的聲音,傳令兵奔去傳令,迴來報說:“隊伍前方有陷阱,有幾十人馬掉落陷阱裏了。


    慕容衝看城頭,突然醒悟過來,喝道:“叫兵士們下馬,驅趕馬匹繼續向前衝,命兵士們學著慘叫聲!”


    又轉頭對段隨和韓延說:“你們倆分別帶千人分別到西北角和東南角的偏門,但凡從那裏出入的都讓捉住,一個不能放掉!”


    段隨和韓延領命而去,慕容衝想了想,吩咐高蓋道:“你在這裏指揮,我去去就來!”


    高蓋急道:“陛下,你萬金之軀,如何能說走便走!”


    慕容衝冷笑道:“朕捉住了另外一個陛下,才能算真正的陛下!你放心,我跟段隨帶的都是精兵!”


    慕容衝快馬跟上段隨,在接近偏城門之時,慕容衝命令精兵停下,眾兵埋伏好,聽到長安城外馬的慘烈嘶叫聲及兵士們的慘叫聲,長安城裏也有了動靜,有焰火升空而起,韓延的奇兵已經從後山攻進城裏去了。


    慕容衝伏在地上觀察,果然,西北偏門打開了,出來一群人,抱著包袱跑,段隨看著慕容衝等他發命,慕容衝看了看,沒發出指令,做了個等待的手勢。


    又過了一會,有馬車駛出來,慕容衝向段隨做了個跟隨的動作,又一會,幾匹快馬奔出來,慕容衝點頭,等馬靠近,弓箭手使箭射中馬匹,幾個人重重地跌下馬去。


    慕容衝站起來,向跌下馬的幾個人緩步走去,那幾個人艱難爬起身來,正是苻堅及他最小的兒子苻熹及幾個親隨。


    苻堅扶著腿站起來,抬頭看見慕容衝,雖然狼狽,但仍昂天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十幾年前朕怎麽沒看出你的野心來?真是養不熟的畜生!”


    慕容衝未迴答,隻是眯著眼睛看苻熹,對段隨說:“那幾輛車駕截到了沒有?”


    段隨一指,果然先前逃走的幾輛車輛被趕了迴來,兵士們喝令車上的女眷出來,有向太後、向皇後,陳夫人及苻寶公主……另一輛車下來的是順陽公主,最後一個下車的居然是鳳奴。


    鳳奴一露臉,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看到了另一個苻寶公主,長得一模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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