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然一股煞氣上頭,心道今日若是叫鳳奴給帶走了,她便不再是這太守府的夫人了,她一使眼色,左右兩個婆子便擒住了鳳奴,段嫣然道:“這奴才方才忤逆了我,我現在即刻可以拿了她的命,我是天王所賜的正妻,處死一個奴才,你說爺能拿我怎麽樣?”


    “不可,她是爺的……”


    “她是爺的小寵,是不是?你說十六院的那一個不是爺的小寵,爺有給她任何名分沒有?也就是個爬上床的奴才,不要臉的東西!”


    抓鳳奴的婆子開始左右開弓,不知道扇了多少巴掌,鳳奴的臉打腫成個饅頭。


    長史看樣子如果再決意帶走鳳奴,段嫣然已經不理智,大概會真的拿了鳳奴的命。他忙大聲說:“好,夫人,今日便不帶走鳳奴,夫人手下留情,打狗看主人,鳳奴就算是奴婢,也是爺的奴婢,你打她便是打爺的臉,再說夫人是天王所賜正妻,若是活活將爺的奴婢打死了,傳了出去,於夫人的名聲不太好,何必為難一個小奴婢呢!”


    段嫣然一聽,手微微抬起說:“罷,為一個小奴婢不該如此,你快去汾陽給爺傳聖旨!”


    長史撲通跪下說:“夫人,鳳奴雖然是奴婢,原先也是爺當成小姐養的,她是爺一手帶大的,夫人千萬手下留情,莫為她傷了你們夫妻間的和氣!”說罷重重叩首才離去。


    長史離開了,段嫣然才冷笑道:“你好本事!瞧瞧,一個小小的人兒竟然傷了我們夫妻倆的情分了,你說我是不是要看在爺的份上饒了你呀!”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狗吠。看來是府丁押著鳳奴訓練出來的狗在巡邏,那狗吠了幾聲,便沒有了聲音。


    東院堂靜了一會,後麵的胡婆子上前在段嫣然的耳邊說了幾句,段嫣然瞧著鳳奴,眼裏閃了一點笑意,說:“我今日乏了。去歇著了。鳳奴是爺的心頭寵,你們小心伺候著。”


    幾日下來,鳳奴時刻警覺著。但也沒什麽事,安排給她的小房子很偏,門是開著的,鳳奴可以自由出入。也沒有叫她做事兒,更沒有人來為難她。一日三餐總能按時送到,這麽平靜的幾日,鳳奴感覺奇怪極了,一時也不敢大意。戰戰兢兢過了幾天,什麽也沒有發生。


    就這幾日,長史趕到了汾縣。把聖旨傳達了,催慕容衝馬上上路到長安。慕容衝一看長史沒帶鳳奴來,便發作了,將聖旨丟到地上說:“我信上催了兩三次,你都親自過來了,怎麽鳳奴沒到?”


    長史慌忙說:“傳旨的宮人說不許帶家眷前往!”


    慕容衝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大聲道:“鳳奴隻是個奴婢,她是哪門子家眷?”


    長史並不慌,不急不慢地說:“鳳奴既不是家眷,爺隻是要奴婢侍候,我便帶了兩三個奴婢來,都是信得過的,爺不怕沒人伺候了!”


    慕容衝知長史故意激她,抖索著手指著長史道:“好你個長史,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連爺你也膽敢要挾了!”


    長史跪下說:“奴才不敢要挾爺,隻是鳳奴這般身份尷尬,她既非奴亦非妾,好好一個女兒家的,爺離開府才十幾日,在府裏什麽人都可以欺負她,叫她怎麽活?”


    “你是說……有人欺負她?”慕容衝忙問道。


    “皇哥兒是在宮裏長大的,這宮裏頭的明爭暗鬥皇哥兒怎麽會不知曉,但凡得了寵的嬪妃,哪一個不是被人敵意著,這嬪妃是有階位的,平凡人傷不得,但若是哪個宮女得了皇上的恩寵,又沒有品階,連阿貓阿狗都可以騎到頭上,你叫她怎麽活?”


    慕容衝若有所思,想了一下,突然冷笑一聲,又怔忡一會,似乎拿不定主意,長史大著膽子說:“這所以對鳳奴又愛又恨,是因為鳳奴出自宮裏頭哪一個妃子,她是陛下的血親,爺所以恨她!”


    慕容衝震驚了,指著長史說不出話來,慕容衝自以為這個秘密是沒有人知道的,隻不過鳳奴越長越大,眉目便像極了一個人,在宮裏呆過的人隻要細看便能看出來的。


    “所以,爺是不能帶著她到長安去的,一去便露餡兒了。隻是爺你若真的喜歡她……爺是喜歡鳳奴,爺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奴才,爺隻要跟她在一起,便歡喜得不得了,覺也睡得好,也便離她不得了,不若是如此,爺怎麽會跟奴才發這麽大的脾氣呢?”


    慕容衝收迴指著長史的手,一拂袖不說話,長史明白事情的一半,有一半他是不明白的,他喜歡鳳奴,其中是因為鳳奴身上有著那個鳳奴的三層魂在,對那個鳳奴,他亦是又愛又恨,恨她拿著自己的身子跟苻堅廝混過,愛她什麽呢,她仿佛什麽都懂,她來自兩千多年前的身份,她超前的觀點,甚至她勾引他,激蕩起他男性的激情。


    但是也不是,這個鳳奴隻有三層魂,她更多的是她自己,充滿韌勁,百折不撓,甚至厚顏無恥,還有她身上的香……這幾日睡不好吃不香,原來是這麽懷念她身上的香……


    慕容衝背過身去,說:“狗奴才,算你說對了,那你說我該怎麽辦?你說對了,我離不開鳳奴,現在又不能給她名份,但我一定要她隨我去長安,你說怎麽辦?”


    “隻要爺願意給她名分就好辦了,爺馬上寫下正式的聘書,蓋了您的大印,再拿你的一件信物做禮,我馬上趕迴郡上,把聘書給了夫人,禮聘鳳奴為側夫人,便可以把鳳奴接出來與爺會合了!”


    慕容衝刹地轉身,拿指頭點著長史,氣得說不出話來。


    長史跪下說:“爺以為奴才使計迫使爺同意聘鳳奴為側夫人,然不是如此,爺走後,鳳奴的處境危難,你若隻許她為妾,妾比奴又能好到哪裏?坐不同席,飯不同案,我若想接她出來也接不出,爺若是有別的法子,我便聽了爺的,爺若現在趕迴郡上去,已是不可能,爺委屈這麽多年方能迴長安得以施展,難道鳳奴一人抵得過大燕基業和慕容上下家族幾千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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