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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苻堅瞪著王猛,後者卻低著頭不與他對視,隻瞧得見他頭上的通天冠,加金博山,附蟬十二,黑介幘,組纓,玉簪導,一絲不苟,端端正正,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苻堅突然間明白這是王猛使的一個計策,挖的一個好大好大的一個坑,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跳進去,跳進去了還要稱讚他的坑挖得是極好,現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能說慕容衝是朕的心愛,是萬萬不能去的嗎?


    苻堅遲疑了一下說:“朕看了看名單,這名單取了不少我的近身侍衛,朕的近身侍衛都去了,朕的安全誰來保衛?故……”


    “陛下,臣選去的都是跟陛下不足五年的,貼身保衛陛下有五年以上的都不必去,陛下大可放心!陛下的安全就是大秦的安全,王猛不敢有絲毫懈怠!”王猛依然低著頭說話,說的話滴水不漏,叫人不能反駁。


    “……”苻堅一時語塞,惱怒地看著王猛,王猛仍低著頭作沒看見,說“若陛下沒有異議,臣這就去辦此事!”說畢驅身上前要取帛書名單。


    王猛隻要一拿到帛書名單,這事就定下來了,板上釘上了釘子,就當是苻堅親自下了口諭,這三萬多的兒郎,一個也不能少,明日就要趕到涇水去,當然慕容衝也會跟著去,不能再做商量了,否則怎麽說君無戲言?


    苻堅深吸一口氣,終於按捺不住了,喝道:“你站住,王猛,朕答應給你一千人,但給的是哪一千人,朕沒有一一定奪,朕再想想!”


    王猛站住了,說:“君王之責在於識人任命決斷,臣之職責就是替陛下解憂,君有君責,臣有臣之職,像選童仆這樣的小事,陛下可以放心叫臣下處理,陛下專心處理決斷國家大事即可!”


    苻堅看了一眼慕容衝,想著這妙人兒要被拉去修水渠,白日太陽曬,夜裏睡草席,想想就心痛了,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以後的日子還能不能過得愜意開心?王猛這老匹夫存心不想讓他過好日子!


    苻堅有些惱羞成怒,站起來道:“君責臣職,是你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若此事朕就是一定要管呢?你王丞相還能攔著?”


    王猛看苻堅真的怒了,他此舉其實隻是一個試探,試探慕容衝在苻堅心中到底是多重要的地位,現在明了了,反倒心中一片清明,他忙跪下說:“臣不敢,臣隻是一心為陛下著想!”


    苻堅哼了一聲,將帛書團成一團握在掌心,緩緩坐下,迴身看向慕容衝,王猛要針對慕容衝了,就像當年他要針對慕容垂那樣,可慕容衝不一樣,他手無縛雞之力,且是他苻堅的心頭肉,王猛要動手割了他的心頭肉,他該如何是好?


    正靜默間,又一大臣站出來說:“陛下,臣近日在長安城聽到幾句歌謠,長安的百姓都傳唱開了,事關大秦國運,請陛下聽一聽。”


    苻堅仍在恍然之中,又一大臣站出來,大喝一聲:“陛下!長安城傳的歌謠,有關大秦國運,請陛下聽一聽!”


    苻堅迴過神來看去,是自己最喜歡的弟弟,安樂公苻融站了出來,麵有不愉,苻堅收攝心魂,說:“事關大秦國運?長安又傳什麽歌謠?”


    那朝臣上前一步,搖頭晃腦地將歌謠唱了一遍:“一歲又一歲,兩歲三歲四五歲,盛年十二載,魚羊者興起,三人禾自亂。”


    “歌謠所唱何意?”苻堅聽那朝臣唱得還頗動聽,問道。


    那朝臣一揖在地,朗聲道:“臣能解一二,但臣不敢說!”


    苻堅大怒:“不敢說你唱什麽?你戲弄朕?”


    苻融走上前一步道:“陛下,此歌謠臣弟也聽說了,在長安傳得很廣,他不敢說,是因為歌謠於大秦不利,說十二年後會有人亂秦!”


    “十二年有人亂秦?這歌謠怎麽解?”


    “三人禾亂,陛下想一下‘三人禾’不是個‘秦’字麽?盛年十二載,就是指十二年後,有魚羊者亂秦!”


    苻堅細想一下歌詞,又問:“若是說魚羊者亂秦,那魚羊者是何人,愛卿覺得是何人會亂秦呢?”


    苻融低頭道:“臣弟不敢亂說,王嘉道長陛下應該聽說罷?此人能通神靈,能預知未來,他所占之卜卦陛下是見過的,沒有不準的,他就在殿外!陛下可傳他進來問一問這歌謠的具體意思!”


    苻堅又驚又喜道:“喔?王嘉道長在殿外,五年前,他說我大秦定能一舉拿下大燕,自那次一別之後,就沒見過他,他神龍不見首尾的,居然就在長安,快請他進來,朕還有其他事要問他!”


    王嘉大步跨進大殿,他三十多歲,麵容清俊,身子清瘦修長,手上拿著拂塵,很有道風仙骨之風範,望之令人肅穆。


    苻堅問他:“王嘉道長,別來無恙!大臣們說聽到一句歌謠,想請你解一解!”


    那朝臣又將歌謠念了一遍,苻堅說:“道長,你來說說看,十二年後什麽人亂秦?”


    王嘉隻輕輕向苻堅一揖首,抬頭昂然說:“魚羊者,亂秦也!”


    “魚羊者?何人是魚羊者?”苻堅問。


    王猛一恭身說:“道長,魚羊合體便是鮮字,莫不是鮮卑人?”說畢,他犀利的眼神停留在慕容垂的身上,再跳到丹陛後麵立著的慕容衝身上。


    慕容垂昂著頭,微微冷笑,說:“魚羊生猛,魚羊者莫不是王猛王丞相?”慕容垂年輕時墜馬碰壞前麵兩顆門牙,說話露口風,然這幾句卻說得毫不含糊。


    王猛雖是文臣儒生,但身形高大,目光淩厲,聽慕容垂如是說,目光掃過來,便與慕容垂的撞在一起,空氣裏一陣劍拔弩張,最有謀略的文臣與最能征善戰的武臣眼看要打起來了,苻堅忙說;“罷了,朕有事想私下問一問王嘉道長,你們先退朝吧!此事隻能在朝堂上說道,若是你們私下議論或因此而鬧不和,別怪我不提醒你們!”


    朝臣們應下魚貫而出,慕容衝跟著眾侍衛也退出來,卻沒有真的走,偷偷地躲在殿外,他倒不是真關心亂秦者是何人,他隻是對王嘉道長感興趣,朝臣說他能知天命通鬼神,若他真的能通鬼神,就找機會問問他鳳奴兒的事,看看他有沒有解決的法子?


    偌大的宮殿裏隻有苻堅與王嘉,苻堅道:“道長,你說說看亂秦者是何人,你想清楚再說,朕不是一個聽天命的人,若朕是個聽天命的人,也不會坐在這張龍椅上了。”


    王嘉微微恭身道:“陛下,坐在這張龍椅上,就是你的天命!”


    “既然是天命,我便是真龍天子了,我就是天命的所在了,還能有人能亂得了秦麽?”


    王嘉說:“世事無常,也許還有人擁有同樣的天命呢?以前,你與先秦王苻生都是有天命的人,結果呢……”苻堅默默無語,先秦王苻生是他的堂兄,是大秦的第二代帝王,他身患殘疾,因過於自卑反而非常兇暴殘忍,隻要看誰不順眼,便把誰變成殘疾,弄得滿朝諸多怨恨,苻堅與叔叔苻法將苻生殺了,苻堅才做了大秦的第三代帝王,也就是說苻堅的天命是他殺了苻生搶來的。


    苻堅沉默了一下,問:“亂秦是天命,就無法改變了嗎?”


    “當然可以改變,殺了他,就可以改變!”王嘉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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