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張了張口,差點想說;“你把我堂堂燕國中山王收在宮裏淩辱猥褻,便是德行有虧!”


    但他及時收住嘴巴。想了想說:“君王德行有虧,到底會不會導致天災,鳳皇兒沒見過也不知道,但是君王德行有虧,一定會造成*!*比之天災更可怕!隻因人心更難以控製!”


    苻堅又是一驚,如果說前麵能順利背誦出《伊訓》,是慕容衝天姿聰穎,過耳不忘,對《伊訓》的理解也是聽了姚崇的說法,但方才“君王與*”之說,的確是慕容衝的精辟見解,非常有見地。


    慕容衝為何有這樣的精辟見解,那是真真切切看見了苻睿那以勝利者自居的囂張麵目,他想此等人若是到了外頭,一定是恃強淩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是活生生的*,如果不是他有個極威勢強權的父王,他哪裏會如此飛揚跋扈,連老夫子都不放在眼裏呢?


    今日的慕容衝已經不是燕宮裏無憂無慮,得到萬般寵愛的鳳皇兒了,他經曆國破家亡,違心地以男童*服侍君王,受過苦難,內心的想法就會變得犀利準確。


    偏偏苻堅又不是隻安心於華枕的人,心懷天下,有很高的理想,所以慕容衝的話正中他的下懷,他又問:“鳳皇覺得*比天災更可怕,那鳳皇覺得如何能把*的危害降到最低點?”


    “*為害,是因為他們有倚仗,有靠山。所以有恃無恐,若是控製他們的特權,*有所顧忌,危害便沒有這麽大了!像這種*有所忌憚之時,還會收斂自己的行為,真難想像若這些人到了地方上,該是怎樣的橫行霸道,為禍百姓了!”慕容衝忘記對眼前人的恨意,侃侃而談,他本來就應該是在朝堂議事的大臣,而非胯下柔媚的孌童,這一瞬間,他有了一種遺忘,以為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恢宏的大殿,而不是綺麗的後宮。


    苻堅點點頭,慕容衝說得太對了,前朝兩個趙國,前趙劉淵原來是晉朝的大將軍,後趙石勒原是前趙的大將軍,他們都是因為在地方上有了權勢,所以有了反心。


    “那如何控製*呢?”苻堅又問,並趨席向前,態度恭敬。


    “應該對他們有所牽製,到地方上要有人控製他們!”


    這時的對話,其實他兩人想的*已是有根本的分歧,慕容衝的*是指苻堅的那些可惡的兒子們,而苻堅想到的*卻是異姓的大將軍到了地方上要如何控製。


    然而沒有什麽關係,苻堅也想到了,他自己就是從堂兄苻生的手裏搶來的政權,所以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可以是為禍自己,為禍朝庭的人。


    這一次交談,苻堅對慕容衝刮目相看,如果說原先喜歡他,先前僅僅是因為一種憐愛,後來是沉溺於兩人相交歡的美好,再者鳳皇性格裏的魅力,這是慕容衝跟了苻堅近一年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兩個人的交談,不像群臣,不似恩寵關係,倒像朋友,有著相同政見的朋友,慕容衝已經不是在他胯下吟喔的美妙小童,而是站在一個人臣的位置上與君王對話。


    時間過得飛快,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苻堅差點就忘記了他要的“觀音坐蓮”!但是子時一過,慕容衝眼睛裏突然閃出一絲柔媚,傾身向前靠在苻堅身上,嬌滴滴地說:“堅頭——”


    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小鳳的魂靈又占據了慕容衝的身子,苻堅聞言的心一熱,一把抱住他道:“鳳奴兒——你想堅頭了?今晚我還要觀音坐蓮!來!要我!”


    慕容衝(小風)猛地昂然起身,優美地跨身坐在苻堅的身上,妖媚地說:“堅頭兒,你等著,今晚我要你死!”


    苻堅看慕容衝滿麵春色,飛紅滿頰,眼波流動,與方才認真作答的神情完全不同,更有一番迷人情狀,叫人心潮滾滾,膨脹欲裂,他在下麵張臂抱住慕容衝的腰,迷醉道:“鳳奴兒身下死,做鬼也風流!”


    鳳奴將苻堅頭上的玉著冠一抽,丟在地上,將手插進他的發裏,用力向後一抓,苻堅頭皮微痛,但佯裝痛得利害,大叫道:“鳳奴兒,饒命!”


    慕容衝的手一揚,苻堅的發散開了,他用力一推,把苻堅推到榻上,奮力去撕他的衣服,一麵道:“你怕了吧?怕了吧?怕了就向我討饒!”


    苻堅愛極了慕容衝的瘋狂,大叫:“我怕了我怕了,鳳奴兒,千萬別饒了我,快,快來!觀音坐蓮!”


    鳳奴一下坐在苻堅的身上,身子趴下去,將臉送到他的跟前,神情極其妖嬈嫵媚,親了他一口,將苻堅急不耐的手拔到一邊去,半斜著眼睛看著他道:“觀音坐蓮,你還想著觀音坐蓮,做觀音娘娘很累的,你求我罷!”


    苻堅急得快要瘋了,熱血奔湧,激情澎湃,奮力將身子抬起來,抱住慕容衝的腰,求道:“求你了鳳奴,我的觀音娘娘,娘娘要了罷,收了我罷,坐我罷!”


    慕容衝哈哈大笑,兩隻手臂蛇繞著苻堅的脖子,將身子貼上去,咿呀呀地扭動著,然後直起身子奮力坐下去,苻堅大叫一聲,瞬間有靈魂出竅之感,實在是勝卻人間無數!


    (各位親,看到這裏,你可知道什麽是觀音坐蓮?嗬嗬嗬,我隻能說那是一種姿勢,然後鳳奴是觀音,苻堅是蓮,好罷,你明白了也就明白了,不明白了就不明白吧!)


    不說皇後古板,從來隻知道恩受,便是大大小小的妃子、夫人們也都是中規中矩,不敢逾越半步,隻鳳奴兒每日晚上都鮮活妖嬈,有時主動求歡,有時欲拒還迎,就似今日將他壓在身上當觀音娘娘,苻堅猛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原來情愛濃烈可以到這樣的地步。


    他愛夜裏熱烈纏綿的鳳奴兒,也愛白日裏愛使氣、冷淡聰穎的鳳凰兒,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在同一個人身上,他就是慕容衝,他愛他,已經到了須臾不能離開的地步。


    這一夜天還沒亮,苻堅還沒有醒過來,慕容衝就起身梳洗好,就帶著長史、長盛趕去學堂了,苻堅喜愛慕容衝,就準他從以前服侍他的人中挑幾個帶到身邊,慕容衝去哪裏仍愛帶著他們兩個去。


    慕容衝興衝衝到了學堂,老夫子沒有來,他想悄悄地進到學堂裏,看看進門的人少了,就低著頭悄悄地進了去,然而並沒有如他所願,他的身影剛一出現,學堂裏所有人的目光就射過來了,慕容衝好似猛地走進一束光圈裏,全身上下都在眾目睽睽之下,無地遁逃。


    慕容衝全身的毛都聳了起來,他遲疑了一會,微微抬眼向周邊看了一眼,卻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跟前一日的完全不同了,前一日大家將他當成花樣兒郎看待,目光是獵奇和新鮮,苻睿和苻暉都急先恐後地要引起他的注意,但是這一次迎接他的是鄙夷與唾棄。


    慕容衝深吸一口氣,不能退出去了,進來了就要麵對,這是他自己要求來了,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就算那目光是刀是槍,他也要硬著頭皮進去,他垂下眼皮輕悄悄地想走到他原來的小席,中間卻被幾人橫了幾腳過來,好幾次若不是他閃得快,就要被絆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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