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卻擋不住鳳奴無情地嘲笑聲:“算了,算了,別生氣啦,其實又不是你當小老婆啦,是我當好不好,跟苻堅睡覺的是我,你別瞪眼,不過你長得這麽好看,眼也瞪得*,哎約,不對呀,教授一定弄錯了,不應該把我的魂寄在你身上,魂寄在你身上真是太虧了,看得到竟泡不到了!”


    “泡不到?什麽泡不到?”慕容衝生恨自己,如此情狀還是沒弄懂鳳奴想說什麽。


    “挖卡卡卡……笑死偶……‘泡’就是……叫你愛上我跟我睡覺,就像晚上我跟堅頭睡覺*那般恩恩愛愛,親親熱熱,*之極……”鳳奴用的是慕容衝的身子,但是她說這話時,真的是動情了,慕容衝竟控製不住,他看見自己眼眼神嫵媚妖嬈就如妖精一般。


    “你你你……住嘴!”慕容衝隻能結結巴巴地說,“我堂堂男兒之身,竟然被你用來跟……做汙穢之事……”


    “什麽?你錯了,不是我利用你,誰叫你長得這麽好看,千古第一美男子!帥葛格,大帥葛格——你這模樣要迷死人的,簡直是男女老少通殺,所以堅頭才會迷上你,他要我就是要你,他消魂的是你的身子,隻不過……唉……那消魂的感受真是……真是太tm地爽了!我真想……”


    鳳奴的話沒說完,慕容衝猛力一頭向案桌撞去,如此奇恥大辱,他真的是抱了必死的心,撞得很重,鳳奴感覺到痛的時候勉強用念力移動慕容衝的頭,這才將慕容衝的力道移開一點,沒有將頭顱撞碎,但是額頭起一個大包,先是青的,慢慢地腫起來。


    鳳奴罵道:“真tm痛呀!你下次要死,要等我沒感覺的時候,白天,白天你再死!你堂堂男子漢,隻不過被一個男人……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就去死吧!你就是死了,身後照樣是有一群人在史書上寫:大燕國的中山王慕容衝曾經是大秦國苻堅胯下的玩物!”


    “你你你……住嘴!”慕容衝已經沒有力氣了,哀哀地趴在案桌上。


    “我就是住嘴,你能改變事實,改變曆史嗎?其實多大的事,堅頭……陛雖然並不是很帥,但是特別man,man你知道什麽意思嗎?就是很男人,很健壯,媽呀!八塊腹肌,我們那個朝代男人流行man練腹肌,我喜歡!當然,我更喜歡你,帥鍋鍋——雖然我錯寄在你身上,但是我可以精神上愛你,嘿嘿,你關上你的思想,不要想你被陛下……就不會痛苦了!我如果是你,就乖乖地向你的天王陛下獻媚邀寵,留得有用之身,說不定能把你的屈辱洗幹淨呢,你知不知道曆史都是勝利的人寫的,如果你勝利了,你就有能力把這一段在史書上抹去。”


    “你是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慕容衝忘記痛,抬頭問。


    “對滴,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你現在就是精神痛苦一點,咬咬牙就過去了,你可以委曲求全,留著有用之身,說不定你以後能夠成為改寫曆史的人!嘿嘿……我也跟著光榮一下,不虧我白白穿過來嘛!係不係——帥葛格——”


    雖然慕容衝不太知道“帥葛格”的意思,但“委曲求全,留著有用之身,要成為改寫曆史的人”這句話慕容衝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三年來慕容衝吞咽著刻骨的恨,眼睜睜地看著鳳奴用他的身子,在苻堅的身下成泥成仙,他看見苻堅那顆碩大無比的頭顱在他的身子裏鑽來鑽去,他便想像著有一日,要把這個人踩在腳下!


    思及至此,慕容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仿佛成了帛布,慕容盛忙伸出手來扶住他,低聲說:“衝哥哥,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慕容衝微合著眼睛,虛虛地點點頭,盡管心底難受得很,但畢竟不會再在苻堅的身下受虐承歡,也不用梗著心肝、裝出笑臉拿些虛情假意哄他開心高興,如果自己委屈一點能讓苻堅對慕容家族另眼相看,善待自己的族人沒有什麽不好!


    吞下這口氣吧!總有一天,他慕容衝一定要讓苻堅這個王八蛋承受他所遭過的痛苦和屈辱,讓他親離子散,忍受鑽心之痛!


    看慕容衝默默不再說話,慕容泓把地上的錦袍拿起來,披在慕容衝身上,慕容盛從籠袖裏取出一方粉紅的帕子,他把帕子打來,裏麵有一束烏亮的黑發,說:“這是母親給的,她說若是陛下有禮物送給你,你就一定要還禮於他,等會你把這帕子給了陳遐,叫他帶給苻堅,隻說這是你的發絲,發絲發絲有‘思’之意,陛下以為你思念他,他會歡喜的!”


    慕容衝晃了一下身子後退一步,眼神猛然變得陰鷙可怕,慕容盛沒看見他的神情,仍然將帕子遞給他。


    隻過了一會,慕容衝又咽下一口濁氣,緩緩伸出手去,把粉色帕子取過來捏在手上,慕容盛很滿意,抱著他的肩膀說:“衝哥哥,你走後,我母親說琳兒姐姐在秦宮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若咱們慕容家沒有人能引起陛下的關注,隻怕王猛要對我們慕容一族下手——王猛一直在尋找機會,你再忍耐些時日!”


    慕容衝點點頭,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慕容家族的生死存亡,隻當自己已經死了,用他的身軀拯救這破敗的家族罷!


    慕容盛又說:“我爹說:隻等王猛那老家夥一死,苻堅那廝便會沒了主心骨和眼線,我們慕容氏成事就容易多了!衝哥哥,苻堅給你的那些宮女,你小心著用,我懷疑是陛下安排她們來監視你的!”


    慕容衝點點頭,他披著苻堅贈的錦袍走了出去,陳遐在外堂等著,慕容衝將手帕遞過去,低聲道:“告訴陛下,袖裁連壁錦,床織細種花。迴頭發絲斜,竟相告語遲……就說凰兒思念陛下,竟夜不成眠,隻盼著陛下一切安好,隻盼重逢之日。”


    陳遐歡歡喜喜接過手帕道:“這迴可好了,奴才得了這帕子正好迴去複命了,陛下原還擔心慕容公子到了平陽當太守,就將他忘了,特意吩咐陳遐,叫公子贈一件平日裏常穿的錦袍給他,以慰相思之情。”


    慕容衝進了寢室,取出一件在秦宮常穿的粉紅色錦袍取了來,他把錦袍交與陳遐,說:“我心如盤石堅不可摧,鳳凰兒會在平陽日日為陛下祈禱,隻盼著陛下莫要把鳳凰兒忘記了,但望陛下珍重,也盼著我的姐姐能在秦宮珍重,我走了之後,不要叫人欺負她!”


    陳遐拿了兩件東西,歡喜告辭而去,慕容盛臨走前,向慕容衝點點頭,伸出指頭再指指心,然後再指向慕容衝。


    慕容衝微合著眼睛,轉身走進內堂,把苻堅所賜的錦袍脫下來擲於地上,拿腳在上麵狠狠地踩了幾下,他褐色的眼睛轉動幾下,瞬間變成血紅色,他身子筆直走進他的寢間,從牆上取下他的寶劍,提著就向外麵走去。


    長史在外堂等候之時已然忐忑不安,待看到陳遐歡喜地走了,忙奔進內堂,沒看到慕容衝的身影,便奔向慕容衝的寢間,看慕容衝臉色白得得似帛片,眼睛卻是血紅的,長長的眉角挑得似一把劍,不對,他手上果真提著一把劍,正從側門出去,他暗叫一聲不好,就跟了上去。


    慕容衝身板挺直,兩隻手臂微微向外張開,身子已不會彎曲,想見他的心跟身子已膨脹到極點,憤恨到了極點,根本無法控製了。長史快步跟著,又極力與慕容衝保持著一劍的距離,他的凰哥兒現在要吃人了,他要吃的第一個人是誰,看慕容衝走的方向,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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