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細絲如霧氣一般的清水猛然撲向了畫卷,畫卷上的桃花迅速暈染開來,眾人眼睜睜的開著那些憐惜隨意畫下的桃花,此時如同活了一般,爭先恐後的開放起來。


    背景那渲染得淡淡的墨跡,在這霧氣下暈染,透出一股朦朧。在這樣的朦朧的背景襯托下,那桃花卻更鮮豔欲滴,卻又顯得仙靈無比,似乎不像在人間。


    就隻是那一刹那,原本略顯稀疏的桃花,已經爭先恐後的開滿了枝頭,甚至憐惜原本在樹枝下點的幾筆紅墨,此時已經化成了飄落的花瓣,眾人甚至有感覺到一種清風佛麵的錯覺。


    那作為襯托的鳥兒靈動了起來,卻沒有搶了桃花的風頭,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恰到好處,似乎這一副仙境,就是真實的呈現在眾人麵前。


    太美了,美得不似在人間!


    “……”瞿老熱淚盈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手指顫抖,想摸卻又不敢摸上去。


    憐惜偷偷的翹起嘴角,就在她剛剛將水潑向畫卷的瞬間,她悄悄的運轉了束月心法,使得那杯水有一半化成霧氣,直沁畫卷,才有了一夜花開的奇妙景象。


    當時所有人都被潑向畫卷的水驚住了,沒有注意到憐惜的小動作,就算注意到的,也看不明白憐惜的小動作是在施展束月心法。


    憐惜有些汗顏,堂堂束月心法竟然被她小題大做運用在作畫上麵,若是被束月心法的創始人知道,恐怕氣得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吧?


    “鏘……”一聲鑼聲響起,將失了魂的所有人拉迴現實。頓時寂靜的考場一下子轟動起來。


    牧安然眼底有些驚愕,很快卻恢複平靜,看向憐惜,多了幾許深意。


    那些考生也才迴神,有些懊惱的看了看自己的畫,雖然大致已經完成,卻總感覺還再應添加幾筆,此時看向憐惜的畫卷,更覺得自己畫的根本拿不出手。


    幾個考生有些羞愧的放下筆,江芷彤有些惱恨,唯獨牧安然疊手坐著,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瞿老……該評審了……”已經迴神過來的評審官暗暗提醒到。


    瞿老戀戀不舍,根本不舍得走開,但是也沒忘記今天考核,皇上還在現場,隻好意猶未盡的走開,開始評審。


    離開憐惜的畫卷,瞿老一一向其他九個考生的畫作看去。


    看到瞿老親自評審,考生們都有些緊張,除了牧安然是真的淡定外,就連裝作平靜的江芷彤眼裏也有一絲期待和緊張之色。


    瞿老卻皺著眉頭,越看越覺得索然無味。


    “這畫的都什麽玩意。”瞿老忍不住說道,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其實這不怪這些考生,在所有人中,他們幾乎拿出了看家的本事,這些畫在以前放出去,絕對能得到一個無比高的評價。


    隻是瞿老被憐惜的畫作震驚,此時在對比看起來,當然這些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可是瞿老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走到江芷彤的畫作前,江芷彤臉色不由得一僵,麵色慘白。


    瞿老說,她畫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江芷彤有些崩潰,為了今天,她在家苦練了多久,在知道主題後她甚至靈光乍現,構思出今天這一副映日荷花圖,就連她自己也滿意不已,暗自沾沾自喜。


    卻被瞿老當眾說,畫的是什麽玩意!江芷彤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如遭雷劈,就連瞿老已經走了她依然有些呆愣,迴不過神來,一種打擊的失落感如晴天霹靂,劈得她頭暈目眩。


    “嗯,這還行。”瞿老走到了牧安然麵前,才微微點頭說道。


    江芷彤迴神看去,隻見牧安然正垂首施禮。


    又是他?


    江芷彤見到牧安然的畫作得到肯定,頓時心中一口鬱氣難行。


    評審官走上來,和瞿老低語,瞿老又迴頭看了看,皺眉稍微想了一下,朝江芷彤看來。


    江芷彤心裏撲騰起來。


    卻見瞿老低語一句,便朝憐惜走去了。


    江芷彤錯愣不已,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能忐忑的等待宣布。


    “好了,現在宣布一下結果。”評審官整整嗓子說道。


    “江芷彤……”


    江芷彤聽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是第一個念出來的,頓時狂喜不已,臉上驚喜的笑意已經收不住了。


    “……第三名。”此時評審官卻接著念到。


    江芷彤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迴,僵在了臉上。


    “牧安然,第二。”


    “憐兒姑娘,第一!”


    評審官念完,底下嘩然,沒有人關心第二和第三,他們隻關心第一的憐惜,親眼看到憐惜的畫作,他們對這一結果心服口服。


    江芷彤驚喜變成驚愕,又從驚愕變成對憐惜的妒恨,這種上到雲霄又跌下凡塵、又驚喜又失落的刺激感,讓她僵著笑意的臉看起來怪異和曲扭不已。


    “現在各位考生來簡單闡述一下自己的畫作。”評審官宣布到。


    這是一個給各位表現的機會。


    原本已經失落的考生頓時又升起一絲希望,畢竟誰不希望將自己辛苦作出來的畫展示給眾人看看?何況今天皇帝還在呢。


    緊接著,各個考生便輪流著一一闡述自己的畫作和對《開》這個主題的寓意。


    很快便輪到了江芷彤,但是她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直到排在她前麵的考生講完了,她還沒有迴過神來。


    “江芷彤。”評審官微微皺眉提醒到。


    江芷彤沉浸在對憐惜的妒恨裏,被突然這麽一喊,心裏一跳,連忙低著頭站起來施禮。


    眼快的人已經看到她一閃而過的怪異表情,心裏疑惑不已。


    “女子這副畫作,名為《映日荷花》,烈日撩人,荷花卻在烈日下無懼開放,甚至更盛,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精神,值得我們讚頌。”江芷彤娓娓說道。


    評審官點點頭。


    這解釋,倒也算是過得了關。


    江芷彤心砰砰直跳的坐下,卻也不敢再分神了,仔細的聽接下來的人的解說。


    很快牧安然站了起來,他前麵的畫作上,一朵盛開的空穀幽蘭,有兩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正翩翩起舞。


    “弟子這是一副《蝶自來》,弟子相信隻要自己努力鑽研學習,便不必在意外人的議論,你若盛開,蝴蝶自來。”牧安然淡然的說道。


    瞿老點點頭。


    “好一個你若盛開蝴蝶自來,望你堅守本心。”評審官也忍不住讚許到。


    憐惜看向牧安然,這一幅畫,到是和他的性子貼切得很。


    憐惜是輪到最後的,或者說,是瞿老故意將她放到了最後。


    【作者題外話】:三……


    三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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