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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仁頓住,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是有什麽東西在敲他的窗戶。
可是,他的臥室是在二樓,而且,他記得那扇落地窗外也應該是沒有站腳的地方的,怎麽會從那裏傳來敲擊聲?難道是什麽動物嗎?
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樣,那敲擊的聲音一直有節奏的響著。
許仁想了想,內院戒備森嚴,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遂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慢慢拉開窗簾的一角。
小區裏每隔十米就有一盞路燈,將小區照得透明,和白天沒有什麽區別,所以,許仁拉開窗簾就看到了單手攀著窗格吊在窗外的人影,那頭熟悉的綠色頭發更是明晃晃的映入許仁的眼裏,讓許仁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是幫自己試機的托斯裏。
看見許仁,托斯裏還隔著窗戶笑眯眯的衝許仁揮了揮手,掛在手上的盒子隨著來迴擺動。
許仁卻被他隨時可能掉下去的狀態嚇到了一大跳,趕緊打開了一個小窗格。
落地窗是由多個一米長寬的小窗格組成的,許仁一開窗,托斯裏就手一使力,輕鬆的跳到了打開的窗格上。
他蹲在窗格的橫條上,把盒子放到另一隻手上,甩了甩胳膊萬分委屈的抱怨,“安雅,你怎麽才開窗呢,我都敲了老半天了。”
雖然不明白托斯裏為什麽放著正門不走非要從窗戶這邊進來,但許仁還是老實的道歉,“對不起,我之前在機艙裏沒有聽見。”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這個送你。”托斯裏情緒轉變得比天氣還快,馬上就大方的表示不介意了,說著還將手上的盒子遞給許仁。
許仁打開一看,是盒餅幹,餅幹的盒子上印著南斯島那家很出名的餅幹店的標記。
托斯裏就笑眯眯的說道,“這是恭喜你搬進來的賀禮,我特意去網上訂的,雌性好像都挺喜歡這家的餅幹的,你頭天住進來,要是有不習慣的可以跟我說哦,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許仁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就想起托斯裏昨天臨走時說的那句“明天見”,這才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你是機甲係的首席!”
“唔,也可以這麽說吧?”托斯裏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卻是給出個模淩兩可的答案,隨即又興衝衝的問道,“怎麽樣,昨天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要不要做我的固定搭檔?不僅提供三級機甲任你研究,而且我這個絕對勞力還可以隨時供你使喚哦,這可是物超所值、絕對劃算的買賣!”
許仁有點不明白為什麽托斯裏的迴答是模糊的“可以這麽說”,正想問,又被他後麵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一時萬分內疚。
對方還特意送餅幹過來給他,可他卻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不行嗎?”見許仁不開口,托斯裏就跳了下來,將臉湊到許仁的眼睛下方,可憐巴巴的望著許仁。
許仁連忙擺手,“不是,隻是……我不知道固定搭檔是什麽?”他歉意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這事嗎?”托斯裏眼睛莫名的一亮,眼珠子賊兮兮的轉了兩圈,才笑眯眯的說道,“搭檔就是機甲係和杌力係、還有機甲製造係之間的合作,像是考核和演習的時候,每台機甲就都得有一個杌力係或者機甲製造係的學生做搭檔,平時,我們機甲係也需要杌力係和機甲製造係來幫我們維修機甲,而杌力係和機甲製造係則需要累積經驗,這是件互利的政策。”
“大多時候搭檔都是學校臨時分配的,而固定搭檔就是每次考試和演習時固定的搭檔,指彼此談好了後可以長期合作的穩定關係。怎麽樣,與其被學校分配,還不如當我的固定搭檔,咱們也算熟識了,是不?”
許仁聽托斯裏這麽一說,也覺得挺有道理的,而且他覺得和托斯裏說話挺輕鬆的,遂點了點頭,同意了。
“真的?”托斯裏一把抓住許仁的手,雙眼賊亮。
許仁艱難的點點頭,正想說托斯裏能不能不要這麽靠近時,一道破空的聲音驟然響起,他還沒迴過神來,就見托斯裏“啊”的一聲朝後摔坐在了地上。
許仁這才看清,托斯裏的後領被一隻銀色的機器手抓住了,而聯通著機器手的是從窗外伸進來的一根長鐵,隨後隻聽那東西發出索索的聲響慢慢縮短,隨即一個紅發少年也從窗格跳了進來,手上抓著的正是機器手的另一端。
“是你!”許仁一眼就認出對方是兩年前為自己解過圍的那個獸人,雖然當時他隻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但那頭火紅的頭發他卻記住了。
托斯裏則迴頭對那獸人揮了揮爪子,“嘿嘿,格拉斯,真巧啊,你也過來看安雅啊!”
“不好意思,托斯裏給你添麻煩了。”格拉斯沒理裝傻的托斯裏,徑自對許仁道。
“沒關係,托斯裏隻是過來問我要不要和他搭檔的。”許仁見托斯裏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忙替他解釋了一句。
托斯裏立即笑眯了眼,格拉斯卻皺起了眉,“不管什麽原因,入夜後都不能隨便給獸人開門,這個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許仁本來挺高興再見到格拉斯的,結果卻被訓斥了一通,沮喪的低下頭。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啦,你不要訓人家安雅啦,我跟你出去就是了。”托斯裏見狀,連忙打圓場。
格拉斯瞥了托斯裏一眼,托斯裏聳拉著肩朝許仁揮了揮爪子,就跳了出去,格拉斯也跟著跳上窗格,臨走前卻還是迴頭說了句,“下次不要隨便讓一個獸人進到自己的房間,不管是不是你認識的。”
雖然對方的語氣帶著斥責,但許仁感覺得到他是為了自己好,不由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格拉斯這才跳了下去,許仁連忙上前,就見格拉斯和托斯裏正穩穩當當的站在下邊的平地上,格拉斯一見許仁探出頭來,就道,“關上窗戶。”
許仁下意識的縮迴了頭,把窗戶重新關上了,格拉斯這才滿意的拎著托斯裏走了,可憐的托斯裏被拖著後領,還一個勁的衝著許仁揮淚道別。
許仁隔著玻璃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由得笑了下,其實內院的人很多都挺好的。
第二天是許仁正式上課的時間,許仁八點四十就到了杌力係院門外,讓許仁意外的是,在大門口看到的不僅是安娜六人,還有迪歐和希爾妲他們。
在他下車的時候,他們同時行了個禮,雖然希爾妲臉上依舊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
許仁被一路簇擁著到了金劍班教學樓的二層,一排有好幾間房子,他們的教室裏在第一間,裏麵擺的都是棕色的單人沙發,旁邊隻有一張放置茶點的小桌子,而他的座位是最中間那張看起來最為豪華也比其他沙發寬大一些的白色沙發。
教室左邊擺放著各種茶點,右邊則是點心,許仁感覺根本不像教室,反而像開茶會的地方。
希爾妲鼓著氣走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然後“啪”地一聲按下左手邊的金屬鈕,一張虛擬的屏幕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安娜則給許仁挑了份茶點過來,放在他手邊,並教了他使用自己教學屏幕的方法,才迴到自己位置坐下。
九點,許仁終於見到了杌力係的院長梅若?卡塞爾。
梅若?卡塞爾的長相絕對算得上上乘,並不比克洛艾差多少,但克洛艾的臉上總掛著隨和的笑容,而梅若?卡塞爾眉眼間卻彌漫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陰鬱之氣,給人的感覺就下降了一大截。
他是跟奧爾一起進來的,進來後就直接走到許仁的桌前,打量了許仁一眼後,說了句“跟我來”,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許仁自然是跟了上去,在兩人進了電梯後,許仁就猜測梅若?卡塞爾應該是帶他去一樓的那間首席專用教室,果然,梅若?卡塞爾打開了那間教室的門,並將他的身份輸入了進去。
“你的三級機甲零件學到什麽程度了?”等門合上,梅若?卡塞爾才問。
許仁的目的就是為了從梅若?卡塞爾這裏學到自己想到的,自然不會隱瞞,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嵐亞擋在了前麵,他的天賦就沒那麽打眼了。
便如實道,“三級零件已經全部學會了,正在研究三級機甲。”
梅若?卡塞爾麵上不顯,心中卻又一次被許仁的話驚到。
雖然在許仁證明自己確實能製造出二級機甲後,他就重新將許仁考核時製造的零件拿過來看了一下,發現許仁製造出的三級零件不管在使用效率還是精準度上都把握得很好,但他也絕想不到,許仁竟然已經在研究如何製造三級機甲了。
十八歲的年紀啊,就已經開始研究怎麽製造三級機甲。
梅若?卡塞爾的心髒忽然急速的跳動起來,當年克洛艾二十六歲一次拿下三級杌力師的資格,這份榮譽到現在還沒有被打破,如果他的學生能在二十六歲之前就學會三級機甲製造,就算他低了克洛艾一頭,但在克洛艾麵前也能直得起腰了。
不過轉瞬梅若?卡塞爾想到許仁的杌力才三級,心又涼了下去,就算現在打破了克洛艾的紀錄,後續跟不上的話,之後也隻會成為“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笑料,到時候他這個導師也會跟著淪為杌力師行業中的笑柄。
但梅若?卡塞爾還是抱著一分希望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杌力的?杌力在三級多久了?”他想要知道這個學生是不是有後繼之力。
“發現杌力是在進聖斯赫之後,是我的室友嵐亞發現我有杌力的,就是測出五級杌力的,當時就是二級杌力,半年後,就發現到了三級杌力。”這份說辭是許仁和嵐亞早就套好了的,說得很順,隻是畢竟是說謊,許仁的眼睛還是避開了梅若?卡塞爾。
“那你現在能感覺到四級杌力的屏障了嗎?”梅若?卡塞爾卻沒有注意,一心牽掛其他,近乎屏息的問道。
許仁搖了搖頭,見梅若?卡塞爾失望的冷下臉,才補充道,“其實在前幾天在製造二級機甲的時候,我就已經突破到四級杌力了。”
這真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梅若?卡塞爾也沒心思責怪他說話大喘氣的,就急急的要許仁釋放異能給他看。
許仁順從的照做了,用精神力控製著釋放出四級的杌力。
梅若?卡塞爾的臉上就浮起欣喜若狂的表情,看來他這次是撿到寶了,說不定這孩子不僅能刷新克洛艾的紀錄,還能狠狠的壓下克洛艾一頭。
“好,好!”他連說了兩聲好,因為太過高興,也沒注意許仁悄悄的舒了口氣。
雖然梅若?卡塞爾不苟言笑,卻是一個好的老師,嵐亞雖然也有二級杌力師的實力,但畢竟比不上真正的五級杌力師,而且,嵐亞本身還是個學生,沒有教學的經驗,很多地方並不到位,在許仁學會了二級機甲後,嵐亞能幫上許仁的地方就更少了。
梅若?卡塞爾不同,他有豐富的教學經驗,而且本身是五級杌力師,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將許仁不明白的地方說通,讓許仁接受,而且,他對許仁十分重視,第二天就給許仁定出了一個詳細而有效率的學習計劃。
不過上了兩天課,外院迎新晚會的時間就到了。
梅若?卡塞爾十分看重這次的表演環節,特意放了金劍班下午的假,讓他們去做準備,一定要在外院的學生麵前表現出他們杌力係的實力,還單獨和許仁說了話,也都是讓他好好表現的意思。
在現實世界裏正式的參加這樣的場合許仁是頭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就照安娜說的,在午飯後先好好睡了一個午覺,讓精神狀態呈現最好,快三點的時候,安娜他們就過來幫他做準備了。
六人都妝點過了,並穿上了內院的製服,金劍班的製服樣式和內院其他雌性的製服式樣沒有什麽區別,隻是顏色上有差異,普通雌性的製服是海藍色的,而金劍班的製服顏色是深藍色的,紐扣和腰帶的配飾顏色則是銀色的,雖然和許仁的製服沒法比,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六人中有一個名叫克勞特的雌性十分擅長化妝,克勞特先讓許仁先在浴缸裏泡足了半個小時,把身體洗得香噴噴的出來後,才打開工具箱開始動手。
在克勞特給許仁上妝的時候,梵諾和另一個叫康恩的雌性就幫許仁做手部的美化,大屏幕會給手做特寫,自然也不能隨便。
博拉和埃羅給許仁熨燙製服,安娜則在旁邊給許仁交代今晚他需要做的事,還有表演的內容。
杌力係的表演不同別的係,整台機甲的製造是需要時間的,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鍾的表演裏完成,所以這次他們出的節目就是許仁在和維爾拉蒂對抗中錄製的影像。
當然,是製造二級機甲時的影像,而許仁就隻需要伴隨著錄像表演製造三級機甲零件就可以了。
差不多六點,許仁的妝容才弄好,許仁的臉很精致,眼睛又大而明亮,皮膚白皙,克勞特給他化的妝容不僅將他的優勢體現出來了,還將許仁東方的臉孔化得更加立體了些,若是不動的話,就像雕刻出來的完美蠟像。
克勞特讓許仁先去換上了衣服,才配合著妝容和製服給他把頭發弄了下,確定完美無缺後,才終於動身。
時間已經是六點二十了,從別墅區出發到外院,需要至少半個小時,不過幾人都不急,外院的迎新晚會是六點正式開始,前麵兩個小時是外院和內院各係精英的節目表演,杌力係和機甲係的表演向來是在最後,算是□表演,因此他們在七點趕到現場就可以了。
為了彰顯地位和身份,他們坐的自然是衛開的車,路上許仁塞了顆營養丸放到嘴裏,才問,“隻有我們幾個人去嗎?”他以為是金劍班全體都會過去。
“每個係院隻需要選出代表就可以了,人數上並沒有限製,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亂子。”安娜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許仁卻明白了安娜的意思,恐怕是為了避免希爾妲他們在外院做出什麽事來,讓整個杌力係都丟了臉麵。
許仁原本還擔心下車的時候又要被圍觀,但到了才發現,他們是有專屬的車道的,而且戒備很嚴,根本沒人能夠圍堵。
下車的時候,許仁就和托斯裏、格拉斯打了個照麵,而除了兩人,他們邊上還站了四個和他們差不多高的俊美少年。
看著站在一起的六人,許仁心裏閃過絲狐疑,不過沒能深想,托斯裏就十分嗨皮的蹦了過來,“安雅安雅,你也來了,果然是搭檔就是心有靈犀。”
安娜目露詫異,但還是反應很快的往許仁前麵一擋,並朝托斯裏行了個禮,“托斯裏大人。”卻不讓托斯裏靠近了。
托斯裏不高興的嘟囔起嘴,“安娜,你還是一樣的不可愛。”
“謝謝您的褒獎。”安娜麵不改色。
托斯裏頓時垮下了臉,可憐兮兮的看向許仁,許仁被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就有點挺不住了,正想開口,托斯裏就被格拉斯拖了迴去,“要上場了。”
“嗷嗷,我不要上場,我要和安雅一起,我還沒和安雅說話的,安雅……”托斯裏竭力的朝許仁伸長著手,但還是被格拉斯無情的拖走了。
另外四個人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許仁,也跟著走了。
“安雅大人,您已經答應了做托斯裏大人的搭檔?”幾人一走,安娜就問道。
“恩,托斯裏說到了演習的時候也是要配搭檔的,我也不認識其他機甲係的人,和他搭檔也挺好的。”許仁就笑著點頭。
“是嗎?”安娜表情有些複雜的說了句,然後斂起表情,帶著許仁往裏麵走去。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許仁見他神色不對,心也提了起來,難道固定搭檔有什麽不好的事嗎?
“不,這樣很好,托斯裏大人是六星之一,作您的固定搭檔也足夠搭配。”安娜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們就是六星?”安娜這麽一說,許仁也就想明白了為什麽剛才看到他們時,感覺怪怪的了,原來是頭發,分開了不覺得什麽,但湊到一起就感覺像是隱含了某種涵義。
“是的,內院是沒有學生會的,隻分六大勢力,而他們就是掌控六大勢力的人。”安娜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我們是哪一個勢力裏的?”許仁好奇起來。
“安雅大人,杌力係不屬於任何一股勢力。”安娜忽地停步,轉頭看著許仁認真的告誡道。
許仁有點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等安娜移開了視線,才覺得鬆了口氣。
隨後,許仁看到了機甲係的表演,機甲係的表演節目是一個舞台劇,不過是操縱著機甲表演出來的,中間還參雜了十分鍾的格鬥,做格鬥表演的是四台十分漂亮的三級機甲,雖然時間短,卻很精彩,讓旁觀的人都看得緊張不已。
安娜就告訴許仁,那四台機甲的操縱者就是六星中的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托斯裏。
“六星都是機甲係的嗎?”許仁就問。
“隻有四個是,所以機甲係是唯一沒有首席的係院。”安娜解釋。
許仁卻是想到了他剛搬到別墅區那晚的事,那時候他問托斯裏是不是首席的時候,托斯裏的迴答是“可以這麽說”,那時候他不明白,現在卻懂了。
原來是這樣。
最後二十分鍾,終於輪到許仁他們上場了,當報節目時,整個會場裏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唿聲,那彷佛要把整個會場都震破的歡唿讓許仁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他想到了那天上網被獸人們圍住的事。
“安雅大人不用擔心,那些獸人上不來,而且,旁邊有六星維持秩序,出不了什麽岔子。”安娜似乎能看穿人心,十分適時的在旁邊安撫道。
許仁看了眼安娜,又看了眼另一邊衝著自己直揮手的托斯裏和抓著托斯裏後領的格拉斯,莫名的就覺得平靜了下來,眼睛盯著前方。
當主持人說完了一番激情的潛台詞,隻聽安娜在他耳邊喊了聲“走”,許仁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向舞台中間走了上去。
真正站在舞台上,許仁才發現之前想的都是多餘,舞台上燈光閃爍,他根本看不清下麵的人的臉。
但許仁看不清下麵人的臉,下麵卻能清楚的看到許仁的樣子,獸人們又是激動得一陣鬼叫狼嚎,“那就是那個傳說中能製造出二級機甲了的雌性?天啊,太可愛了!”
雌性們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偏偏又不敢流露在臉上,唯恐被記下了,報複。
但當中途托斯裏還駕著機甲飛到舞台的上空,從空中灑下大把大把的花瓣時,下麵的雌性再也忍不住臉上的嫉妒了,而亞獸們更是不甘得把牙齦都咬碎了。
六星竟然為一個變獸這樣捧場。
花瓣雨足足維持了一分鍾,花在卡斯大陸是十分昂貴的,這樣的大手筆自然引來獸人們的一陣叫好和尖叫。
散場的時候,托斯裏就跑過來獻寶,可惜才說了兩句話就又被抓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地的委屈和哀嚎。
剩下的舞會許仁他們是不用參加的,所以,直接坐車飛迴內院。
迴去的路上,安娜將一份演講稿發到了許仁的通訊上,是他們準備好的明天作為許仁演講用的稿子,讓許仁先看一遍,能大致記下就可以了,不能記下也大致能念順了就可以了,他們會想辦法在會場布置一下,弄個能讓他看到但觀眾看不見的機關,讓他能夠對著念。
許仁點了點頭,將演講稿調出來看了下,演講稿很長,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演講,許仁一邊看一邊將他們當成圖案去記。
第二天上午十點是杌力係新任首席的接任演講,九點半,杌力係所有師生聚集到庫爾奇,庫爾奇的舞台也作了調整,多了做準備的後台和休息室。
今天許仁沒有化妝,隻穿了象征首席的製服,趁著開場前繼續在後台的休息室複習著演講稿,忽然門就打開了,許仁以為是安娜來叫他上台的,正疑惑時間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抬頭一看,才發現來人不是安娜,而是迪歐。
迪歐站在門邊笑著道,“首席大人,能不能打擾一下?”
許仁對迪歐的印象還不錯,盡管迪歐是維爾拉蒂那邊的,但這些天下來,也並沒有對自己有任何的刁難,或煽動其他人私下做什麽小動作,遂請了他進來,並給他倒了杯水。
迪歐雙手接過水很客氣的道了謝,就將水放在茶桌上,開門見山的說道,“事實上,我是為了前任首席維爾拉蒂大人的事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發上來了……
許仁頓住,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是有什麽東西在敲他的窗戶。
可是,他的臥室是在二樓,而且,他記得那扇落地窗外也應該是沒有站腳的地方的,怎麽會從那裏傳來敲擊聲?難道是什麽動物嗎?
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樣,那敲擊的聲音一直有節奏的響著。
許仁想了想,內院戒備森嚴,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遂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慢慢拉開窗簾的一角。
小區裏每隔十米就有一盞路燈,將小區照得透明,和白天沒有什麽區別,所以,許仁拉開窗簾就看到了單手攀著窗格吊在窗外的人影,那頭熟悉的綠色頭發更是明晃晃的映入許仁的眼裏,讓許仁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是幫自己試機的托斯裏。
看見許仁,托斯裏還隔著窗戶笑眯眯的衝許仁揮了揮手,掛在手上的盒子隨著來迴擺動。
許仁卻被他隨時可能掉下去的狀態嚇到了一大跳,趕緊打開了一個小窗格。
落地窗是由多個一米長寬的小窗格組成的,許仁一開窗,托斯裏就手一使力,輕鬆的跳到了打開的窗格上。
他蹲在窗格的橫條上,把盒子放到另一隻手上,甩了甩胳膊萬分委屈的抱怨,“安雅,你怎麽才開窗呢,我都敲了老半天了。”
雖然不明白托斯裏為什麽放著正門不走非要從窗戶這邊進來,但許仁還是老實的道歉,“對不起,我之前在機艙裏沒有聽見。”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這個送你。”托斯裏情緒轉變得比天氣還快,馬上就大方的表示不介意了,說著還將手上的盒子遞給許仁。
許仁打開一看,是盒餅幹,餅幹的盒子上印著南斯島那家很出名的餅幹店的標記。
托斯裏就笑眯眯的說道,“這是恭喜你搬進來的賀禮,我特意去網上訂的,雌性好像都挺喜歡這家的餅幹的,你頭天住進來,要是有不習慣的可以跟我說哦,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許仁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就想起托斯裏昨天臨走時說的那句“明天見”,這才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你是機甲係的首席!”
“唔,也可以這麽說吧?”托斯裏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卻是給出個模淩兩可的答案,隨即又興衝衝的問道,“怎麽樣,昨天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要不要做我的固定搭檔?不僅提供三級機甲任你研究,而且我這個絕對勞力還可以隨時供你使喚哦,這可是物超所值、絕對劃算的買賣!”
許仁有點不明白為什麽托斯裏的迴答是模糊的“可以這麽說”,正想問,又被他後麵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一時萬分內疚。
對方還特意送餅幹過來給他,可他卻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不行嗎?”見許仁不開口,托斯裏就跳了下來,將臉湊到許仁的眼睛下方,可憐巴巴的望著許仁。
許仁連忙擺手,“不是,隻是……我不知道固定搭檔是什麽?”他歉意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這事嗎?”托斯裏眼睛莫名的一亮,眼珠子賊兮兮的轉了兩圈,才笑眯眯的說道,“搭檔就是機甲係和杌力係、還有機甲製造係之間的合作,像是考核和演習的時候,每台機甲就都得有一個杌力係或者機甲製造係的學生做搭檔,平時,我們機甲係也需要杌力係和機甲製造係來幫我們維修機甲,而杌力係和機甲製造係則需要累積經驗,這是件互利的政策。”
“大多時候搭檔都是學校臨時分配的,而固定搭檔就是每次考試和演習時固定的搭檔,指彼此談好了後可以長期合作的穩定關係。怎麽樣,與其被學校分配,還不如當我的固定搭檔,咱們也算熟識了,是不?”
許仁聽托斯裏這麽一說,也覺得挺有道理的,而且他覺得和托斯裏說話挺輕鬆的,遂點了點頭,同意了。
“真的?”托斯裏一把抓住許仁的手,雙眼賊亮。
許仁艱難的點點頭,正想說托斯裏能不能不要這麽靠近時,一道破空的聲音驟然響起,他還沒迴過神來,就見托斯裏“啊”的一聲朝後摔坐在了地上。
許仁這才看清,托斯裏的後領被一隻銀色的機器手抓住了,而聯通著機器手的是從窗外伸進來的一根長鐵,隨後隻聽那東西發出索索的聲響慢慢縮短,隨即一個紅發少年也從窗格跳了進來,手上抓著的正是機器手的另一端。
“是你!”許仁一眼就認出對方是兩年前為自己解過圍的那個獸人,雖然當時他隻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但那頭火紅的頭發他卻記住了。
托斯裏則迴頭對那獸人揮了揮爪子,“嘿嘿,格拉斯,真巧啊,你也過來看安雅啊!”
“不好意思,托斯裏給你添麻煩了。”格拉斯沒理裝傻的托斯裏,徑自對許仁道。
“沒關係,托斯裏隻是過來問我要不要和他搭檔的。”許仁見托斯裏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忙替他解釋了一句。
托斯裏立即笑眯了眼,格拉斯卻皺起了眉,“不管什麽原因,入夜後都不能隨便給獸人開門,這個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許仁本來挺高興再見到格拉斯的,結果卻被訓斥了一通,沮喪的低下頭。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啦,你不要訓人家安雅啦,我跟你出去就是了。”托斯裏見狀,連忙打圓場。
格拉斯瞥了托斯裏一眼,托斯裏聳拉著肩朝許仁揮了揮爪子,就跳了出去,格拉斯也跟著跳上窗格,臨走前卻還是迴頭說了句,“下次不要隨便讓一個獸人進到自己的房間,不管是不是你認識的。”
雖然對方的語氣帶著斥責,但許仁感覺得到他是為了自己好,不由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格拉斯這才跳了下去,許仁連忙上前,就見格拉斯和托斯裏正穩穩當當的站在下邊的平地上,格拉斯一見許仁探出頭來,就道,“關上窗戶。”
許仁下意識的縮迴了頭,把窗戶重新關上了,格拉斯這才滿意的拎著托斯裏走了,可憐的托斯裏被拖著後領,還一個勁的衝著許仁揮淚道別。
許仁隔著玻璃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由得笑了下,其實內院的人很多都挺好的。
第二天是許仁正式上課的時間,許仁八點四十就到了杌力係院門外,讓許仁意外的是,在大門口看到的不僅是安娜六人,還有迪歐和希爾妲他們。
在他下車的時候,他們同時行了個禮,雖然希爾妲臉上依舊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
許仁被一路簇擁著到了金劍班教學樓的二層,一排有好幾間房子,他們的教室裏在第一間,裏麵擺的都是棕色的單人沙發,旁邊隻有一張放置茶點的小桌子,而他的座位是最中間那張看起來最為豪華也比其他沙發寬大一些的白色沙發。
教室左邊擺放著各種茶點,右邊則是點心,許仁感覺根本不像教室,反而像開茶會的地方。
希爾妲鼓著氣走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然後“啪”地一聲按下左手邊的金屬鈕,一張虛擬的屏幕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安娜則給許仁挑了份茶點過來,放在他手邊,並教了他使用自己教學屏幕的方法,才迴到自己位置坐下。
九點,許仁終於見到了杌力係的院長梅若?卡塞爾。
梅若?卡塞爾的長相絕對算得上上乘,並不比克洛艾差多少,但克洛艾的臉上總掛著隨和的笑容,而梅若?卡塞爾眉眼間卻彌漫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陰鬱之氣,給人的感覺就下降了一大截。
他是跟奧爾一起進來的,進來後就直接走到許仁的桌前,打量了許仁一眼後,說了句“跟我來”,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許仁自然是跟了上去,在兩人進了電梯後,許仁就猜測梅若?卡塞爾應該是帶他去一樓的那間首席專用教室,果然,梅若?卡塞爾打開了那間教室的門,並將他的身份輸入了進去。
“你的三級機甲零件學到什麽程度了?”等門合上,梅若?卡塞爾才問。
許仁的目的就是為了從梅若?卡塞爾這裏學到自己想到的,自然不會隱瞞,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嵐亞擋在了前麵,他的天賦就沒那麽打眼了。
便如實道,“三級零件已經全部學會了,正在研究三級機甲。”
梅若?卡塞爾麵上不顯,心中卻又一次被許仁的話驚到。
雖然在許仁證明自己確實能製造出二級機甲後,他就重新將許仁考核時製造的零件拿過來看了一下,發現許仁製造出的三級零件不管在使用效率還是精準度上都把握得很好,但他也絕想不到,許仁竟然已經在研究如何製造三級機甲了。
十八歲的年紀啊,就已經開始研究怎麽製造三級機甲。
梅若?卡塞爾的心髒忽然急速的跳動起來,當年克洛艾二十六歲一次拿下三級杌力師的資格,這份榮譽到現在還沒有被打破,如果他的學生能在二十六歲之前就學會三級機甲製造,就算他低了克洛艾一頭,但在克洛艾麵前也能直得起腰了。
不過轉瞬梅若?卡塞爾想到許仁的杌力才三級,心又涼了下去,就算現在打破了克洛艾的紀錄,後續跟不上的話,之後也隻會成為“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笑料,到時候他這個導師也會跟著淪為杌力師行業中的笑柄。
但梅若?卡塞爾還是抱著一分希望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杌力的?杌力在三級多久了?”他想要知道這個學生是不是有後繼之力。
“發現杌力是在進聖斯赫之後,是我的室友嵐亞發現我有杌力的,就是測出五級杌力的,當時就是二級杌力,半年後,就發現到了三級杌力。”這份說辭是許仁和嵐亞早就套好了的,說得很順,隻是畢竟是說謊,許仁的眼睛還是避開了梅若?卡塞爾。
“那你現在能感覺到四級杌力的屏障了嗎?”梅若?卡塞爾卻沒有注意,一心牽掛其他,近乎屏息的問道。
許仁搖了搖頭,見梅若?卡塞爾失望的冷下臉,才補充道,“其實在前幾天在製造二級機甲的時候,我就已經突破到四級杌力了。”
這真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梅若?卡塞爾也沒心思責怪他說話大喘氣的,就急急的要許仁釋放異能給他看。
許仁順從的照做了,用精神力控製著釋放出四級的杌力。
梅若?卡塞爾的臉上就浮起欣喜若狂的表情,看來他這次是撿到寶了,說不定這孩子不僅能刷新克洛艾的紀錄,還能狠狠的壓下克洛艾一頭。
“好,好!”他連說了兩聲好,因為太過高興,也沒注意許仁悄悄的舒了口氣。
雖然梅若?卡塞爾不苟言笑,卻是一個好的老師,嵐亞雖然也有二級杌力師的實力,但畢竟比不上真正的五級杌力師,而且,嵐亞本身還是個學生,沒有教學的經驗,很多地方並不到位,在許仁學會了二級機甲後,嵐亞能幫上許仁的地方就更少了。
梅若?卡塞爾不同,他有豐富的教學經驗,而且本身是五級杌力師,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將許仁不明白的地方說通,讓許仁接受,而且,他對許仁十分重視,第二天就給許仁定出了一個詳細而有效率的學習計劃。
不過上了兩天課,外院迎新晚會的時間就到了。
梅若?卡塞爾十分看重這次的表演環節,特意放了金劍班下午的假,讓他們去做準備,一定要在外院的學生麵前表現出他們杌力係的實力,還單獨和許仁說了話,也都是讓他好好表現的意思。
在現實世界裏正式的參加這樣的場合許仁是頭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就照安娜說的,在午飯後先好好睡了一個午覺,讓精神狀態呈現最好,快三點的時候,安娜他們就過來幫他做準備了。
六人都妝點過了,並穿上了內院的製服,金劍班的製服樣式和內院其他雌性的製服式樣沒有什麽區別,隻是顏色上有差異,普通雌性的製服是海藍色的,而金劍班的製服顏色是深藍色的,紐扣和腰帶的配飾顏色則是銀色的,雖然和許仁的製服沒法比,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六人中有一個名叫克勞特的雌性十分擅長化妝,克勞特先讓許仁先在浴缸裏泡足了半個小時,把身體洗得香噴噴的出來後,才打開工具箱開始動手。
在克勞特給許仁上妝的時候,梵諾和另一個叫康恩的雌性就幫許仁做手部的美化,大屏幕會給手做特寫,自然也不能隨便。
博拉和埃羅給許仁熨燙製服,安娜則在旁邊給許仁交代今晚他需要做的事,還有表演的內容。
杌力係的表演不同別的係,整台機甲的製造是需要時間的,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鍾的表演裏完成,所以這次他們出的節目就是許仁在和維爾拉蒂對抗中錄製的影像。
當然,是製造二級機甲時的影像,而許仁就隻需要伴隨著錄像表演製造三級機甲零件就可以了。
差不多六點,許仁的妝容才弄好,許仁的臉很精致,眼睛又大而明亮,皮膚白皙,克勞特給他化的妝容不僅將他的優勢體現出來了,還將許仁東方的臉孔化得更加立體了些,若是不動的話,就像雕刻出來的完美蠟像。
克勞特讓許仁先去換上了衣服,才配合著妝容和製服給他把頭發弄了下,確定完美無缺後,才終於動身。
時間已經是六點二十了,從別墅區出發到外院,需要至少半個小時,不過幾人都不急,外院的迎新晚會是六點正式開始,前麵兩個小時是外院和內院各係精英的節目表演,杌力係和機甲係的表演向來是在最後,算是□表演,因此他們在七點趕到現場就可以了。
為了彰顯地位和身份,他們坐的自然是衛開的車,路上許仁塞了顆營養丸放到嘴裏,才問,“隻有我們幾個人去嗎?”他以為是金劍班全體都會過去。
“每個係院隻需要選出代表就可以了,人數上並沒有限製,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亂子。”安娜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許仁卻明白了安娜的意思,恐怕是為了避免希爾妲他們在外院做出什麽事來,讓整個杌力係都丟了臉麵。
許仁原本還擔心下車的時候又要被圍觀,但到了才發現,他們是有專屬的車道的,而且戒備很嚴,根本沒人能夠圍堵。
下車的時候,許仁就和托斯裏、格拉斯打了個照麵,而除了兩人,他們邊上還站了四個和他們差不多高的俊美少年。
看著站在一起的六人,許仁心裏閃過絲狐疑,不過沒能深想,托斯裏就十分嗨皮的蹦了過來,“安雅安雅,你也來了,果然是搭檔就是心有靈犀。”
安娜目露詫異,但還是反應很快的往許仁前麵一擋,並朝托斯裏行了個禮,“托斯裏大人。”卻不讓托斯裏靠近了。
托斯裏不高興的嘟囔起嘴,“安娜,你還是一樣的不可愛。”
“謝謝您的褒獎。”安娜麵不改色。
托斯裏頓時垮下了臉,可憐兮兮的看向許仁,許仁被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就有點挺不住了,正想開口,托斯裏就被格拉斯拖了迴去,“要上場了。”
“嗷嗷,我不要上場,我要和安雅一起,我還沒和安雅說話的,安雅……”托斯裏竭力的朝許仁伸長著手,但還是被格拉斯無情的拖走了。
另外四個人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許仁,也跟著走了。
“安雅大人,您已經答應了做托斯裏大人的搭檔?”幾人一走,安娜就問道。
“恩,托斯裏說到了演習的時候也是要配搭檔的,我也不認識其他機甲係的人,和他搭檔也挺好的。”許仁就笑著點頭。
“是嗎?”安娜表情有些複雜的說了句,然後斂起表情,帶著許仁往裏麵走去。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許仁見他神色不對,心也提了起來,難道固定搭檔有什麽不好的事嗎?
“不,這樣很好,托斯裏大人是六星之一,作您的固定搭檔也足夠搭配。”安娜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們就是六星?”安娜這麽一說,許仁也就想明白了為什麽剛才看到他們時,感覺怪怪的了,原來是頭發,分開了不覺得什麽,但湊到一起就感覺像是隱含了某種涵義。
“是的,內院是沒有學生會的,隻分六大勢力,而他們就是掌控六大勢力的人。”安娜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我們是哪一個勢力裏的?”許仁好奇起來。
“安雅大人,杌力係不屬於任何一股勢力。”安娜忽地停步,轉頭看著許仁認真的告誡道。
許仁有點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等安娜移開了視線,才覺得鬆了口氣。
隨後,許仁看到了機甲係的表演,機甲係的表演節目是一個舞台劇,不過是操縱著機甲表演出來的,中間還參雜了十分鍾的格鬥,做格鬥表演的是四台十分漂亮的三級機甲,雖然時間短,卻很精彩,讓旁觀的人都看得緊張不已。
安娜就告訴許仁,那四台機甲的操縱者就是六星中的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托斯裏。
“六星都是機甲係的嗎?”許仁就問。
“隻有四個是,所以機甲係是唯一沒有首席的係院。”安娜解釋。
許仁卻是想到了他剛搬到別墅區那晚的事,那時候他問托斯裏是不是首席的時候,托斯裏的迴答是“可以這麽說”,那時候他不明白,現在卻懂了。
原來是這樣。
最後二十分鍾,終於輪到許仁他們上場了,當報節目時,整個會場裏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唿聲,那彷佛要把整個會場都震破的歡唿讓許仁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他想到了那天上網被獸人們圍住的事。
“安雅大人不用擔心,那些獸人上不來,而且,旁邊有六星維持秩序,出不了什麽岔子。”安娜似乎能看穿人心,十分適時的在旁邊安撫道。
許仁看了眼安娜,又看了眼另一邊衝著自己直揮手的托斯裏和抓著托斯裏後領的格拉斯,莫名的就覺得平靜了下來,眼睛盯著前方。
當主持人說完了一番激情的潛台詞,隻聽安娜在他耳邊喊了聲“走”,許仁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向舞台中間走了上去。
真正站在舞台上,許仁才發現之前想的都是多餘,舞台上燈光閃爍,他根本看不清下麵的人的臉。
但許仁看不清下麵人的臉,下麵卻能清楚的看到許仁的樣子,獸人們又是激動得一陣鬼叫狼嚎,“那就是那個傳說中能製造出二級機甲了的雌性?天啊,太可愛了!”
雌性們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偏偏又不敢流露在臉上,唯恐被記下了,報複。
但當中途托斯裏還駕著機甲飛到舞台的上空,從空中灑下大把大把的花瓣時,下麵的雌性再也忍不住臉上的嫉妒了,而亞獸們更是不甘得把牙齦都咬碎了。
六星竟然為一個變獸這樣捧場。
花瓣雨足足維持了一分鍾,花在卡斯大陸是十分昂貴的,這樣的大手筆自然引來獸人們的一陣叫好和尖叫。
散場的時候,托斯裏就跑過來獻寶,可惜才說了兩句話就又被抓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地的委屈和哀嚎。
剩下的舞會許仁他們是不用參加的,所以,直接坐車飛迴內院。
迴去的路上,安娜將一份演講稿發到了許仁的通訊上,是他們準備好的明天作為許仁演講用的稿子,讓許仁先看一遍,能大致記下就可以了,不能記下也大致能念順了就可以了,他們會想辦法在會場布置一下,弄個能讓他看到但觀眾看不見的機關,讓他能夠對著念。
許仁點了點頭,將演講稿調出來看了下,演講稿很長,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演講,許仁一邊看一邊將他們當成圖案去記。
第二天上午十點是杌力係新任首席的接任演講,九點半,杌力係所有師生聚集到庫爾奇,庫爾奇的舞台也作了調整,多了做準備的後台和休息室。
今天許仁沒有化妝,隻穿了象征首席的製服,趁著開場前繼續在後台的休息室複習著演講稿,忽然門就打開了,許仁以為是安娜來叫他上台的,正疑惑時間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抬頭一看,才發現來人不是安娜,而是迪歐。
迪歐站在門邊笑著道,“首席大人,能不能打擾一下?”
許仁對迪歐的印象還不錯,盡管迪歐是維爾拉蒂那邊的,但這些天下來,也並沒有對自己有任何的刁難,或煽動其他人私下做什麽小動作,遂請了他進來,並給他倒了杯水。
迪歐雙手接過水很客氣的道了謝,就將水放在茶桌上,開門見山的說道,“事實上,我是為了前任首席維爾拉蒂大人的事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