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玄和乾麟對視一眼,乾玄打了120。


    畢竟是超市門口,影響多有不好。


    救護車很快來了,乾玄和乾麟作為打120的人跟著上了救護車。


    兩人在急診室待了沒多久,一隊警察便來了。


    “你們就是打120的熱心群眾吧,能不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乾玄說道:“不知道,我看這個人挺可憐的,就幫忙打120了。”


    “那你認識他嗎?”警察問。


    乾玄說道:“認識,超市老板生物意義上的親哥。”


    “嗯?”警察不解。


    乾玄說道:“二十年前的那起府元元案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把自己親妹妹賣給了人販子。”


    警察對視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


    “他賭博欠錢了,去找府元元借錢,被趕了出來。”乾玄從善如流,“我在直播間看到的。”


    身後警察提醒道:“前幾天那個很火的小黑直播連的就是這個男的。”


    沉默。


    乾玄的形象在警察眼中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路人少女。


    “請問可以聯係他的家人嗎?我現在有急事,”乾玄說道,“超市有監控。”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警察問。


    乾玄說道:“我和老板認識。”


    “好,有聯係方式嗎?”警察遞過來一隻記錄冊。


    乾玄簽上自己的名字,說道:“那我走了。”


    “慢走。”警察說道。


    ……


    “放著那狐狸不去追可不是你的作風。”乾麟說道。


    乾玄“嗯”了一聲,說道:“狐狸受傷了,走不快的,現在它還沒到目的地,再等等。”


    小麒麟已經將廚房收拾的幹幹淨淨,此時它正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乾玄拍了拍小麒麟,小麒麟往旁邊挪了挪,讓乾玄枕在他身上。


    乾麟坐在乾玄身邊,他似乎想找些話題,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乾玄說道:“不用勉強自己說話。”


    “你想好怎麽和北荒交代了嗎?”乾麟猶豫道。


    乾玄說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嗎?放心啦,一切後果都在我身上,不會汙了你的名氣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乾麟說道,“但如果你能報上我名字的話,我想我會很開心。”


    “一向成熟穩重的老祖宗今天這是怎麽了?”乾玄起身,與乾麟麵對麵坐,“難道要跟某乾玄一起仗勢欺人?”


    “你之前不是說你希望用我的名號狐假虎威?”乾麟說道,“我勉為其難同意了。”


    ……


    “我迴來了,”狐狸變成了少年模樣,拖著滿身傷痕來到了一幢小別墅中。


    少女戴著墨鏡坐在花園中,聞聲摸索著走上前:“你又去哪了?”


    狐狸抓著少女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我帶著眼睛迴來了,小茹……你可以看到我了。”


    “你——”小茹想抽迴手,“什麽眼睛?”


    “我說過了,我是神仙,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狐狸顫抖著說道,“你馬上就能看到我,看到花園,看到你種的月季花。”


    小茹的手微微僵硬。


    她感覺眼前一陣溫暖,緊接著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


    “我本來想給你女孩子的眼睛,對不起,對不起。”狐狸說著,緊緊抱住了小茹,“我沒時間了,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小茹眯著眼睛,適應著原本不屬於她的光線。


    “因為你眼眶子裏是別人的眼睛啊。”


    乾玄出現在狐狸身後。


    狐狸心驚,它猛地推開小茹,後退兩步,正撞上乾玄手中握著的匕首。


    “你……”狐狸身體僵直。


    乾玄說道:“你自己撞上來的,怎麽能怪我呢?”


    乾玄又將匕首抽了出來,她的瞳孔變成了金色,看起來妖異又神聖。


    “阿……燃……”小茹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你殺了他?”小茹難以置信。


    乾玄說道:“殺就殺了,還要跟你報備嗎?難道你還要怪我擅闖居民住宅?好像還真的能怪……”


    狐狸逐漸現出了原型,乾玄將剩下的兩條狐狸尾巴切下來,然後將狐狸屍體丟給小茹。


    “呐,狐狸,仔細看看。”乾玄說道。


    小茹呆呆的站著,那雙屬於吳迪和府剛的眼睛忽然落下淚來。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小茹問。


    乾玄說道:“是指當著你的麵殺了狐狸?首先呢,這眼睛拿都拿了,不用實在浪費;其次——你一個既得益者還想多心安理得的用別人的眼睛?”


    “對不起。”小茹後退兩步,她沒站穩,倒在了花壇中。


    花壇中那些月季花的倒刺刺傷了小茹,殷紅的血落下,融入土壤。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隻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無聊路人,你可以去跟吳迪說對不起。”乾玄說道,“但是這件事本質上不能怪你,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乾玄說著,另一隻手拎起狐狸的屍體,哼著小調消失在了小茹的視野中。


    手上的狐狸屍體開始發熱,她給乾麟打了個電話,由乾麟帶著她去了北荒。


    她徑直將狐狸丟進了北荒的領界線內。


    一陣強烈的熱風帶著殺意朝乾玄吹來,但是劍鋒卻穩穩的停在了乾玄眼前。


    “是忌憚我,還是忌憚我身後的乾麟?”乾玄笑著問道。


    來者是一個年輕侍衛,他半身停滯在半空,惡狠狠的盯著乾玄。


    乾玄將劍鋒撥開,說道:“你家主人呢?怎麽不來接待客人?”


    乾麟在乾玄身後笑而不語。


    “來者何人——吾兒——大膽——您……”


    眼前紅發中年狐仙一口氣念出了四個快捷說話方式。


    乾麟道:“這北荒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


    乾玄似笑非笑的看著狐仙,說道:“您這變臉比網友敲鍵盤快多了。”


    陽光燦爛,陽光下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紅發狐仙認識乾麟,此時在他看來一切都明了了,便是那人類少女殺了他的寶貝兒子。


    可他有幾個膽子去跟乾麟要人?乾麟那語氣,八成是來給乾玄撐場子的!


    但更快,又有一隊人從遠處浩浩蕩蕩的過來,為首的白發狐仙飄飄乎從轎子上飛下來,開口本想問罪,但看到來者是誰後,膝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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