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張明宇很早的便被太陽給喚醒了,他在沙發上躺了很久,終於躡手躡腳地站起來,去下麵買迴來早點放在餐桌上。淩雅兒還在睡著。


    他輕輕走了過去,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淩雅兒迷迷糊糊地看到張明宇湊在自己麵前,“現在幾點了?”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如果你再晚起一會兒的話,應該就屬於中午時間了。”張明宇托著下巴對她說。


    “哎呀。”淩雅兒一下坐了起來,“我還有好多的計劃沒有去做呢。”


    張明宇嗬嗬一笑,“你還是先起床吃飯吧,否則早點都要涼了。”


    淩雅兒本來定的是今天上午帶著他去逛街的,自從她準備考試以後就再也沒有逛過街,考完試的這幾天她又一直在休息,今天本來準備好了去血拚一番的,沒想到起來之後已經到了這個時間。


    “沒事兒的,我下午可以晚一些再去,完成你所有的願望。”張明宇說著遞給她一根油條,“趕緊吃吧。”


    直到下午四點鍾,張明宇才拎著大包小包的迴來,淩雅兒蹦跳著像一隻歡快的小鳥。


    “我得去黨校報到了。”張明宇說。


    淩雅兒把他送下樓,跟他吻別後。張明宇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停下。


    司機落下了車窗問道,“去哪呀,兄弟。”


    “省委黨校多少錢?”張明宇問道。他並不知道江南省的省委黨校在什麽位置,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去哪。


    “上車打表,這個不能騙人。”司機說著下了車,他打開後備箱對張明宇說,“來兄弟,我把行李放進去。”


    張明宇上了出租之後,心想,時代總是在進步的,以前上學的時候,打車從來不打表的,直接和司機商量價錢。打表之後可以杜絕司機漫天要價的現象發生。


    他看著江東市這幾年的變化,突然覺得自己上了四年大學的省城變得如此陌生。車越開越遠。張明宇不禁好奇地問道,“省委黨校的位置這麽偏遠嗎?”


    司機看了他一眼,“當然了,黨校,當然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大家好好學習了。”


    張明宇心想,這套歪理論從哪聽來的。


    汽車七拐八拐終於停下了,周圍一片荒涼,張明宇下了車看到一個嶄新的大門上寫著幾個大字,江南省委黨校。張明宇問司機,“多少錢?”


    “一百六。”司機指著汽車平台上的計費器說。


    “哪有這麽貴。”張明宇嚇了一跳,看看時間也就二十五六分鍾的樣子。


    司機指著計費器說,“我騙你幹嘛,你自己瞅瞅,當官的還在乎這一百兩百的嗎?”


    張明宇頓時一陣無語,他拍了拍車窗,“讓我把行李拿出來。”


    司機看著張明宇,“你先把費用結了我就給你拿行李。”張明宇頓時來氣了,“行,我現在就報警。”說著他掏出了手機來。


    後麵開來了一輛車,他發現前麵的人在爭執個沒完,變跳下車來問,“你們怎麽迴事?”


    張明宇見這個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文質彬彬,帶著一副眼鏡,便對他說,“這個司機亂收費。”


    “誰告訴你我亂收費的,我是打表計時怎麽可能有錯?”司機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你這樣的還當幹部,怎麽能夠做到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戴眼鏡的人指著張明宇說,“趕緊給錢,讓人家司機走。”


    張明宇心中頓時一陣不爽,“你是誰呀?知道怎麽迴事兒嗎,就讓我給錢。”


    “我是團龍陽市委副書記丁振達。”戴眼鏡的男子說道,“不管我是誰,你這種官僚做派真嚴重,讓你來省委黨校學習是對的。”他說著從錢包裏掏出兩張一百塊遞給司機。


    “你不能給他錢。”張明宇說著就想上去搶那個錢,誰知道司機一腳油門開出去七八十米遠。


    “尼瑪的,我行李還在車上呢。”張明宇撒丫子就追。司機倒是也講究,開出去一段距離停下車把他的行李仍在了地上。


    張明宇一步一步拖著迴到黨校的門口,丁振達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我如果是那個司機,我就再往前跑個三四百米。”


    張明宇懶得搭理這種人,他拖著行李往院裏走。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張明宇看到又是一個出租司機宰客的行為,他把拖著行李轉身迴了去。


    丁振達看到後麵吵吵嚷嚷,也停下了車,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是一個當官的,怎麽還這麽摳,你們坐車啥的都公費報銷,跟我們這些窮老百姓斤斤計較個什麽勁兒。”司機一副鄙夷的神態。


    “多少錢?”張明宇問道。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身材高高大大的男子,“一百九十八,可是也就是三十多分鍾的路程,怎麽會有那麽多。”


    丁振達聽到又是一起跟出租司機鬧矛盾的事兒,才隱隱覺得剛才可能是自己太過於莽撞了。


    “你們的計時器有問題?”丁振達問道。


    “你胡說,我的計時器是新換的怎麽會有問題,我警告你們,別仗著你們人多就想欺負我。”司機一見他們好幾個人把自己圍攏起來,心中有些發虛。


    張明宇一指丁振達,“你管他要錢,這是省委黨校負責搞接待的。”高個子男子一聽連忙抓住丁振達的手握了握,“同誌,太感謝你了。”


    丁振達趕緊甩開他的手,“我也是來學習的,你不要聽他瞎說。”


    張明宇嗬嗬一笑,“那怎麽你剛剛幫我把結了賬?”丁振達頓時有口難辯。


    “他到底是不是搞接待的?”高個子男子有些沒弄懂丁振達的身份。


    “我看還是報警吧。”丁振達說著掏出了手機,“喂,是110嗎?我在省委黨校這邊,有一個司機他·······”


    出租車司機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來真的,連忙跳上車,一溜煙地逃走了。張明宇抱著肩膀看著丁振達,“讓你多管閑事兒,自己多花了兩百塊錢吧?”


    丁振達懶得搭理張明宇,冷哼了一聲跳上車開向了停車場。


    高個子的男子問道,“你好,我叫錢通通,江北市紀委上班。”


    張明宇對他頷首一笑,“我也是江北市的,我是桃縣黑水鄉上班。”錢通通聽到張明宇說了一大串兒的工作單位名稱笑了一下,心想來省委黨校培訓的人,至少也應該是在縣一級上班的人吧,這個家夥在什麽水鄉上班,怎麽會讓他來呢?


    兩個人進了省委黨校的辦公大樓,就看到滾動顯示屏上寫著,熱烈慶祝江南省第十三次青年幹部培訓班勝利召開,熱烈歡迎各位優秀學員。


    兩個人正對辦公大樓的恢弘氣勢所折服的時候,接待處的兩個人走了過來,“請問你們是?”


    張明宇兩個人通了姓名之後,接待處的服務員對他們說,“請到前台登記住宿。”


    張明宇指著錢通通,“我們兩個登記到一間吧。”搬完入住手續後,兩個人拎著行李上了樓。


    錢通通打開房門,張明宇卻發現丁振達正站在對麵的房間裏看著他們。


    “有車就是不一樣,比我們快多了。”張明宇開玩笑道。丁振達也不介意,徑直走了過來,“省委黨校的環境也是一般般嘛,跟我們龍陽市委黨校差不多。”


    龍陽市委黨校去年新建成的,環境一流。丁振達沒說比省委黨校強很多,就已經很謙虛了。


    “龍陽的經濟確實是江南省最棒的。”錢通通由衷的感歎道。三個人正聊天的時候,門外有個人說,“咦,718房間的門為什麽是開著的?”


    丁振達聽到有人喊自己的房間號,連忙出去一看,是一個個子瘦瘦小小的人,但是年紀一看要比張明宇他們大很多。


    “你好,我是丁振達,咱們兩個是一個房間。”丁振達說著對他打了個招唿。


    “你好,我是年雄飛。”小個子的男子微笑了一下。


    “哎呦,您就是年雄飛呀。”丁振達一臉惶恐地說著,伸出手來。錢通通一聽是年雄飛連忙也站起生來,張明宇卻一把抓住了他,“年雄飛是誰?”


    “年雄飛是我們的偶像呀,他二十七歲被提拔成為正科級幹部,三十一歲被提拔為副處級幹部,據說後年的領導班子調整,他很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現在是省委宣傳部外宣一處的處長。”錢通通一臉羨慕地說道。


    張明宇心想,正處級幹部,那可是跟縣委書記一個級別呢,這個小個子男人到底有什麽能力?


    年雄飛看到錢通通和張明宇張這邊張望,連忙跟他們揮手打招唿。錢通通立刻走上前去,跟他熱情地握手寒暄,張明宇也跟著過去打了招唿。


    “我先把行李放下。”年雄飛指著地上的一個拉杆包說。丁振達早就幫他把行李搬進了自己的房間。


    “年兄,這邊坐一會兒吧?”錢通通熱情地說道。張明宇心想,這兩個家夥真的把年鵬飛奉若神明了,一個個馬屁拍的這叫一個利索。


    四個年輕人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張明宇和丁振達兩個人也都還沒有結婚,他們相互打趣兒又不失禮貌。


    年雄飛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咱們下去吃飯吧,晚上還有開班典禮,省委組織部部長楊鐵同誌親自作講話的,楊部長的講話水平真是高,從來不看稿子,小道理大智慧,微言大義,一會兒聽了之後就知道了。”


    張明宇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高規格的培訓班,隻參加過縣委組織的農村幹部培訓班,那種培訓班的質量很差,上麵領導開大會,下麵村支書開小會,總之你聽不清我講什麽,我也聽不清你講什麽,整個亂成一鍋粥,下了課之後幾個人便窩在宿舍裏摳著腳丫打撲克。


    錢通通看出來張明宇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培訓班,指著前麵邊走邊和丁振達聊天的年雄飛,悄悄對他說,“年雄飛在整個江南省都非常出名,估計這一次他又會代表青年幹部做講話了,他就是明日的政治之星,很多人都想著跟他套近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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