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宇在黑水鄉的附近商店裏買了很多的青菜,又買了一點肉仍在了車上。張薇不解地問道,“你買這麽多菜做什麽?”


    張明宇的車是往南開的,“我打算先請請山南三個村的支部書記,讓他們對你多多照顧一些,免得受欺負。”他說話的樣子一本正經。


    張薇咯咯一笑,“估計就現在咱們兩個人的情況,你不送給他們東西還好,送了之後肯定淪為黑水鄉的笑柄了。”她突然潮起一股滄桑感。


    張明宇嗬嗬一笑,沒有說話。張薇看著自己手裏拎著的青菜,“你這是給山南那三個村的支部書記送禮?你是逗他們還是逗我呢?”她的口氣幽怨。


    張明宇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他看了張薇一眼,“你後悔嗎?”


    張薇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是因為你我才跟白俊偉翻臉的嗎?真搞笑。”


    張薇不想讓張明宇過多地背負負罪感,即使沒有張明宇,他和這個偽君子的關係,也該了結了。張明宇看到張薇的心情不是很好,便不在提這個人的名字了。


    車開了二十多分鍾,在一個丁字路口,張明宇的車突然變了方向,張薇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去所謂的山南三村。


    “這裏是去花子嶺的路,你去哪幹嘛?”張薇不解地問道。花子嶺這個方向雖然有一條路,但是這條路輕易地沒人去,一方麵花子嶺這個地方沒有人住,自然也就沒人去,另一方麵,花子嶺上山的路崎嶇難行,莫說這些一般的人上不去,就是很多常年生活在深山裏的人,提到花子嶺也頭痛。


    大半夜的帶自己上山,還帶了這麽多吃的東西,這個張明宇到底要做什麽?


    “這個地方原來叫花子嶺呀?”張明宇問道,“花籽,是什麽花的花籽?”


    張薇沒聽明白他什麽意思,“什麽花子?你想表達的什麽意思?”


    張明宇想了一下,“是什麽鮮花的花籽?鮮花,花草魚蟲的花,花籽,明白嗎?”


    “那是花子,叫花子,要飯的乞丐明白嗎?”張薇沒好氣地解釋道。


    “我去,這個破名字,聽聽就覺得不舒服。”張明宇說道。


    “是是是,張鄉長那麽大的官兒,說出那麽低賤的詞語來,都會弄髒自己的嘴巴,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在說話了,一會兒弄點水漱漱口之後再說。”張薇笑著打趣道。


    車很快便停在了阿婆的小屋前停下了,張明宇本來是想讓李秋香來照顧阿婆的,可是一直手頭上有事兒,就沒有帶著李秋香過來。沒想到一係列的變故,讓張明宇改變了想法,張薇這段時間要經常去山南三村,讓他順便照顧阿婆會很方便。


    張薇一把拉住了手裏拎著東西的張明宇,“你帶我來這幹嘛?”


    張明宇搖搖頭。


    “你搖頭幹什麽呀?說話!”張薇有些惱怒,月亮出來了,大半夜的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麽?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張明宇問道,“難道女人都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嗎?”


    張薇可沒心情跟他繼續鬥嘴,“趕緊告訴我,為什麽來到這個地方?”她的口氣有些著急。


    張明宇把阿婆的情況說了一遍,張薇驚奇地問道,“她是守護帝王陵墓的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張明宇是江北市人,難道他也是守護帝王陵的後人?


    “我答應過劉白露,就是上一次省計生委來的那個領導,要照顧她的。”張明宇說。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張薇關於劉白露的一些事兒。


    “你買了這些肉和菜,我以為你是要跟我私奔呢,沒想到是來看望這個阿婆。”張薇嘟囔著說,她的口氣裏有很多的幽怨,讓張明宇頓時心生憐惜。


    “我答應過你的呀,過幾天咱們兩個就出去玩。”張明宇並沒有忘記自己對她說過的話。


    “偽君子會給我們休假嗎?”張薇好像問他,又好像是問自己。


    張明宇趕緊將話題岔開,“趕緊去叫門。”


    “是你要來照顧這個阿婆的,應該你去叫門。”張薇推脫道,這大半夜的,她甚至想自己究竟要不要進去,看到這個房子裏麵,連燈光都沒有,心想,早知道這樣的地方,老娘就不來了。


    張明宇晃了晃手裏東西,“阿婆是個很隨和的人,見了麵之後你就知道了,快去敲門。”張薇不情願地拍了拍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副滿臉褶子白發蒼蒼的老人把張薇嚇得後退了兩步,她覺得老人有些恐怖。


    “你找誰呀?”老人的聲音有些低沉。


    “阿婆,我是張明宇。”張明宇說著走上前去。


    “是小張鄉長呀,趕緊進來吧。”阿婆讓張明宇和張薇兩個人進了屋。張薇發現,阿婆的家裏麵居然點燃的是一支蠟燭,難道這裏沒有電嗎?


    張明宇把東西放在了堂屋,屋裏麵居然沒有生爐子,老人坐在了炕上,她熱情地招唿張薇也坐下。張明宇則坐在了唯一的一張破椅子上。


    “你們年輕人都忙,不用總記掛著我。”阿婆對張明宇說道。


    整個守護帝王陵的後代走出去了那麽多的人,他們都是一去不複返,阿婆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很久,每當有人離開這裏的時候,都會說,等過一段時間就會迴來看看,可是除了劉白露之外,再也沒有人迴來過。


    “我來是看看您還缺什麽東西。”張明宇說道。


    “我這裏什麽都不缺,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阿婆說著嗬嗬地笑了起來。


    “為什麽沒有生爐子呀?”張薇問出了張明宇想問的問題。


    “對呀,我改天給您送些煤來吧。”張明宇連忙說道。


    老人擺了擺手,“不用,我現在每天燒炕,屋子裏麵不是很冷吧?”張明宇初進屋的時候,是感覺有些冷,可是坐下片刻的功夫,感覺屋裏並不是很冷。


    “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張薇問道。在她看來,這個老婆婆這麽大的年歲了,一定有些比如洗洗涮涮的衣服等等,這些家務活要做。阿婆笑嗬嗬地說,“啥都沒有,坐下聊會兒天就行啦。”


    張明宇問道,“平時用的那些柴還有嗎?”


    “有呢,都在後牆根堆著呢,能燒到明年開春呢。”老人或許是孤單的太久了,拉著張薇的手問道,“孩子,你長得和真漂亮。”


    張薇笑著看了張明宇一眼。張明宇站起來,向外麵走去。房後麵果然堆了很多的柴禾,張明宇心想,這個老人真是奇怪,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這些柴是誰幫她堆放在這裏的呢?


    “阿婆,有沒有斧頭,我幫你劈一些柴禾吧。”張明宇說。


    “這太好了,我這幾年的腰真是不行了,劈上一會兒就累的受不了。”阿婆說,“在堂屋裏,你自己找找。”


    她對張明宇這個人很是滿意,自從第一次見到張明宇之後,她就問了劉白露,這個小夥子跟她什麽關係。劉白露當時說他不過是黑水鄉裏的一個小小副鄉長。但是在阿婆看來,這個小夥子年輕有朝氣,一身正氣,卻是難得。


    等到劉白露和張明宇走後,她占卜了一卦,這個張明宇是個大富大貴的命,同時發現自己跟他卻有緣分,心中暗自搖頭,自己貧賤一生,沒想到黃土埋到了脖子根,卻遇到一個富貴之人。


    張明宇用自己的手機照著找到了角落裏的斧頭,手指在斧刃上試了試,很是鋒利,拿著斧頭便出去了。


    “每年都有人進山伐木,每次他們走的時候,都會給我留下兩車柴,讓我用。”阿婆笑著問道,“聽說現在的城裏人都燒煤了,那東西有柴好燒嗎?”


    張薇覺得這裏真是一個世外桃源,居然連煤是什麽都不知道,“好燒,迴頭讓明宇給您送一車來。”


    “不用,我就是好奇,我這些柴都燒不完呢。”阿婆說完嗬嗬地笑了起來。


    張明宇借著月光,掄起斧頭劈柴,不一會兒覺得頭上開始冒汗,他心想,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鍛煉的緣故,感覺身上都沒有力氣呢。


    “你們兩個在一起不長時間吧?”阿婆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麽一句話,嚇了張薇一跳,心想這個老人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張明宇說的?


    如果真的是張明宇把自己和她的關係到處亂說,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張薇是接受不了的。


    “阿婆。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呀。”張薇裝傻地問道,她的臉色有些不悅。


    “我這麽一把年紀了,看人是很準的,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你看你長得這麽漂亮。”阿婆拉著張薇的手由衷地誇讚道,“明宇這孩子是公侯之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以後等著享福吧。”


    公猴之命?張薇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問道,“您是說他是公猴之命?”


    “對啊,大富大貴的命,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了,看不錯的。”老人非常自信地說。


    “他是公猴,那我不成了母猴了嗎?”張薇這句話有些像挑老人的理,又像是拿自己開玩笑。


    老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不是上樹的猴,是當官的王公貴族的公侯。”


    張薇徹底明白了,原來是說張明宇當官的富貴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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