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沿著道路前進,很快看到了海安都高大厚重的城牆。


    “城牆……”蘇曉看著,內心陷入思索。


    “修行者如此多,那證明這裏的人類已經誕生係統的化工產業,否則無法大批量製造星輝藥劑,化工產業發達,意味著高效能炸藥技術的成熟,高效能炸藥的成熟又是炮兵技術發展的前提……”


    “而先進的炮兵技術,必然會淘汰老舊無用的城牆,讓城牆在軍事對抗領域的作用無效……”


    “城市化發展的需求也會讓老城牆遭到拆遷,擴展出新城區。”


    “但海安都怎麽還會有城牆在的?”


    蘇曉有些困惑。


    難道是防邪物?


    可城牆也就防防部分下級眷族邪物,麵對上級眷族邪物也沒啥效果……


    蘇曉也用超能感應確認了,這就是普通的城牆,沒有靈器,符咒,陣法之類的東西。


    他輕巧一躍,靠血影刺賦予的力量,跳到了城牆邊沿,又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嗯,維納恩的神秘學聯係在這個方向……”


    確認方向後,蘇曉往那裏快速跑動前進。


    跑過大麵積的窩棚,路過用木板和磚塊堆積起來的畸形貧民窟,蘇曉像一道夜色裏的幽靈,沒人看得見他。


    蘇曉在二層高的聯排房屋屋頂上快步跑過,路燈昏黃的光照在黑暗的城市中,這個時間少有人在活動,隻偶爾能見警員捂著風衣在巡邏。


    蘇曉極目眺望,視線盡頭,血色的月光照耀著一處寬闊的場地。


    維納恩也在往那個方向前進。


    “那就是所謂的護盾學院?”蘇曉暗想。


    護盾學院位於一處內陸湖中的中心島,占地麵積極大,蘇曉甚至看到了後山,靠著超能感應,蘇曉算了下,這裏恐怕有上百畝。


    而且還是在城市範圍內,在一座城市內的內陸湖的湖心島,隻有一條橋與外界相連。


    與其說是學院,蘇曉更願意相信這裏是一個獨立王國或者一處監獄。


    蘇曉使用超能感應,在天空遠遠俯瞰著這裏,血色的月光灑在古典的城堡上,讓蘇曉聯想到了西歐那些廢棄的古堡。


    空曠的院子,噴泉,草地,靶場,還有雕像與徽記……


    在這裏,蘇曉又看到了先前在飛空艇上見到的奇特徽記。


    它由純粹的金色直線構成,這些線條構成了一個蓮花狀的幾何圖案。


    這個徽記位於眾多雕像中間的旗幟,應該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蘇曉猜測這是政權或者信仰的象征。


    蘇曉收迴超能感應,繼續往前趕路。


    他終於追上了一直在往這裏跑的維納恩,用隔離隱形術遠遠綴在他身後。


    老人氣喘籲籲,走在大橋上,卻被幾位穿風衣的警員攔住了。


    “名字?”一位警員說。


    “我是護盾學院的老師!你們還敢封學院的路不成?”維納恩吹胡子瞪眼,看著這幾個人。


    這時,一道高瘦的身影出現,那是一個刀疤臉,帽子下黃色頭發雜亂的男子。


    “學院的老師當然可以自由進出,但是黑暗大軍的奸細不行。”


    男人戴著黑色手套,封住了維納恩後退的路。


    “我?奸細?”維納恩指了指自己:“可笑!”


    “你宣講邪魔之主的歪理邪說,早已被我們盯上,證據確鑿。”刀疤臉男人說道:“你的同夥還殺死了我們的警員。”


    “那才不是什麽歪理邪說。”維納恩吼道:“你們欺騙,撒謊,播撒仇恨……甚至連讓人說真話的權力都不給!”


    刀疤臉男人皺眉,對旁邊的人說道:“看來維納恩老師去了一趟北陸後,被那裏的黑暗大軍洗腦了,拿下他!”


    蘇曉遠遠看著,袖手旁觀,他和維納恩並不認識,也難以判斷那一方是對的,那一方是錯的。


    雖然內心很厭惡這些警員擊殺平民的行為,但蘇曉不想增加波折,他想先拿到這個秘境裏神奇的修煉功法再說。


    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場中。


    他頭發灰白,容貌英俊,麵帶微笑,戴著優雅的高禮帽,文質彬彬的圓眼鏡,穿著棕色的厚重大衣,手中提著一根手杖。


    這位中年人攔住了眾多警員,說道:“什麽時候東區的警員也能抓捕護盾學院的老師?”


    刀疤臉男子臉色一沉,但還是微微鞠躬行禮:“希德斯通院長。”


    “如果您執意要保他,那我會把此事上報給太陽影衛。”


    希德斯通院長做出驅趕老鼠的手勢。


    刀疤臉男子麵色難看,卻沒有發作,對著手下揮了揮手。


    “撤!”


    維納恩正要感謝,希德斯通院長卻說道:“在學院內禁足三個月,沒事別出去。”


    “院長。真話都不讓人說了嗎?”維納恩抱怨道。


    “再扣三個月工資。”希德斯通院長繼續說道:“這種關鍵時刻,別給學院添麻煩。宣講那些事對你又沒有好處,也沒人發給你錢,你幹嘛到處去說。”


    “為了金白之主教導我們的正義。”維納恩說。


    “你比我老幾十歲,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希德斯通院長皺眉:“有些事,不是你到處去講就能解決的,你把那些事講出來,有什麽用呢?能改變結果嗎?”


    “我……”


    希德斯通院長步步緊逼:“難道你指望那些貧困的,連個保暖之所都沒有,平均年齡不到二十歲,隻能在工廠中混一點飯吃的貧民,聽到你的話後,就能集結起來,用草叉和給鍋爐加煤的鏟子,去把那一位位聖賢幹掉?”


    “清醒點吧,這些人對於聖賢們來說,不過是些放牧的羔羊,牧羊人並不害怕羔羊違逆他們,反倒是羔羊需要依托牧羊人生存。”


    看到維納恩一副驚訝的,不知如何反駁的表情,希德斯通院長歎了口氣:


    “影衛那邊我幫你糊弄過去,我身為一位大領主,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迴你家裏去吧。”希德斯通院長揮了揮手。


    “我……”


    “你還想說什麽?”希德斯通院長不耐煩說。


    “我要去一趟圖書館。”維納恩結結巴巴說。


    “……去吧。別出學院了。”希德斯通院長再次擺手。


    看著兩人往湖心島走去,隔離隱形中的蘇曉也悄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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