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重新登入那極端隱秘的虛擬空間。


    在這裏,他大耳垂肩,雙手過膝,頭頂中間凹陷,身穿長袖古服,行走在一眾打扮不同的人群中。


    即使是在虛擬空間中,這群人也選擇了位於地下,仿佛洞窟一般的環境,隻有幾根蠟燭照耀著這裏,把圓桌上眾人的影像照亮。


    身穿紅杉,頭頂圓帽的詩人掃視了一下四周,他用純正的英語說道:“各位都來了?”


    孔子看著這個人,他認識他,id是但丁的dsa組織高層人物。


    接著,他又看向座位比其他成員略高的三人。


    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三人正端坐其上,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本人是否登錄了上來。


    “今天討論的話題,是關於中夏的行動問題。”但丁也懶得多說,直接開門見山:“孔的兩次行動都失敗了,我們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行為的。”


    話音一落,孔子便辯解道:“尊敬的但丁先生,並非是我的問題,實在是因為這兩次行動,都出現了同一個意外!”


    孔子打開了一個隨身攜帶的錄像,裏麵蘇曉的身影異常明晰。


    “若沒有這個變數,我們都該成功才對。”孔子憤怒說道:“兩次都是因為他!”


    兩次?但丁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正要說話時,卻被人打斷。


    “這是因為你太著急了。”


    孔子驟然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異常飄逸的角色,青衫長劍,一壺古酒。


    “李白,你想說什麽?”孔子問:“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都不進行行動嗎?現在有人主動行動,你便從蜷縮著的幕後陰影跳出來嘲笑?”


    “是你太著急了。”李白冷冷道:“那並不是恰當的行動時機,你的第一次還好,借助了黑暗大道的力量,但第二次呢?”


    “夠了。”但丁打斷,又轉向了孔子:“孔,我們對於你第一個在中夏進行行動表示感激,但這次孟子的死,你也要負全責。”


    “中夏的刺客導師,你不能擔任。”但丁道:“你負責中夏中部的行動,李白接管中夏南部,老子處理中夏西部的事務,王陽明負責中夏東部,鬼穀子負責中夏北部。至於最終那一位擔任中夏刺客導師,將由你們中最優秀的那位擔任。”


    孔子冷哼了一聲,看向但丁:“這是你的任命嗎?但丁,你還沒資格指揮我。”


    但丁正要說話時,一個冷厲的女聲響起。


    “是我的命令。”


    孔子眼瞳一縮,微微顫抖:


    “尼采小姐,這是您的命令,還是那一位的意誌?”


    女聲嗤笑一下迴答:“祂既然授權給我,那我的命令就是祂的命令。老子主張順應潮流而動,不做激進行為,他比你適合指揮西部事務。尤其是在中夏肯定會大肆搜查的時機,越要忍耐,保住組織不受損失。說到中夏的刺客導師,其實我更看好王小姐,孔,再給你一次機會是因為你以前為發展組織作出的貢獻。”


    被尼采點到的老子,王陽明紛紛點頭,沒人為孔子開口。


    “哼!”孔子拂袖,轉身就走。


    他知道,自己已經討不了什麽好處了,這兩次失敗,讓他在dsa裏的威信,打擊到了極點。


    之前,他成為中夏的刺客導師,可謂是順理成章的事。


    但現在局勢完全變了!


    那怕原本支持著他的一些人,都沒開口,沒說話。


    而更多的人更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要瓜分他的權力。


    “這一切都怪那個蘇曉!”孔子憤怒:“如果不是那個人,我兩次計劃都會成功!”


    如果蘇曉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撲上去撕了他!


    “該死的‘天選者’尼采,不過是祂的一個工具罷了,竟敢這樣對我說話……”孔子氣的青筋暴跳。


    都怪蘇曉!


    “你真的以為中夏會死保你?”孔子冷笑道,他進入暗網,對著一位熟識而信任的殺手發布了委托:“他們難道還會天天派人保護你不成?”


    ……


    “無論是不是巧合。”王陽明清越的聲音響起,和她在這裏的形象完全不符:“中夏的行動,應該暫停,這次行動非但沒有提升我們在中夏的威望,反而招致了大量中夏人的厭惡,甚至還免費為鴻鈞網絡做了一次宣傳。”


    “我有一個問題,王小姐。”有人舉手。


    王陽明掃了一眼,優雅的說道:“請問,康德先生。”


    康德雙手疊放在桌上:“為什麽我們在其他國家和區域,比如,米國,發起對中央控製網絡的攻擊,能得到民眾廣泛的認同和支持,而在中夏,您卻說,這會招致厭惡呢?”


    “據我所知,鴻鈞網絡對於居民的監控,遠勝守望者等,米國的守望者網絡至多隻監控居民的行蹤,通信,新聞閱讀偏好和感興趣的食物,而鴻鈞網絡甚至想要知道民眾皮下的溫度,想要知道他們身上是否有可疑的靈光。每個中夏公民都像一位位囚犯,出入任何地方都需要掃描通行碼,他們生活在一個龐大,利維坦般的國家機器命令下,甚至願意因為某種‘嫌疑’,沒有犯罪就自我拘禁在家和特定的隔離點。我完全不懂,他們沒有人想對這難以置信的暴政和監控做出反抗嗎?”


    王陽明靜靜聽著,隨後說道:“康德先生,我很理解您的困惑,實際上,這有一個複雜的原因。簡單來說,中夏人將鴻鈞網絡視為他們的保護者和英雄,他們相信鴻鈞網絡的命令和監控出於的是保護他們安全的需要。”


    “所以,要瓦解鴻鈞網絡,必須讓中夏人知道,鴻鈞網絡保護不了他們,隻是統治者的邪惡工具?”康德興致勃勃的問。


    “孔子是這樣做的。”王陽明道:“但我不讚同他的方案,不能通過證明鴻鈞網絡不可靠,而讓中夏人背棄它。”


    “哦?”康德問:“為什麽”


    王陽明道:“這會讓中夏人認為,我們在侵犯他們的安全,而不是在為他們的自由著想。”


    “中夏對民眾的洗腦這麽厲害?”旁邊另一位dsa成員驚異道:“那該怎麽辦呢?”


    “我們可以加大宣傳力度,比如說,我們可以宣傳,鴻鈞網絡隨時有可能進化成強人工智能,比如說,鴻鈞網絡在進化成強人工智能後,會製造納米機器人毀滅人類,等等。中夏人向來愛聽這個。”王陽明道:“我們可以聯係國際上知名的專家,學者,讓他們出來站台。”


    “以前,我們太過注重宣傳隱私被侵犯,自由受損失,可國情不同,中夏人並不吃這一套。”


    康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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