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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蜂飛得好好的,不會無緣無故落下來的。既然這會紛紛墜落,必然是那個八字胡燒掉的黃符起了作用。可是在張芸生的認知裏麵,能夠讓沒有修為的人用上的,通常也就平安符之類沒什麽大用的小玩意。像這些能夠發揮出作用的黃符,必須用靈力來輔佐,起碼也需要念咒加持。像八字胡這樣隨意用打火機一燒就能有用,簡直是讓人大開眼界。


    如果張芸生沒有見過什麽世麵,這會肯定會以為八字胡是什麽世外高人。可惜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什麽初入江湖的菜鳥,自然也不會有那種輕率的結論。他知道八字胡肯定有問題,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麽邪派的法子。


    世上的修行法門千千萬萬,總會有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不過基本的東西,卻是一樣的。這個八字胡既然別具一格,張芸生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麽本事。


    八字胡也對自己的手段很是得意,他朝著身後東躲西藏的兄弟們喊道:“你們幾個躲躲藏藏的幹什麽,老子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區區幾個馬蜂都把你們嚇成這幅樣子,還怎麽跟著老子就抓那個小子。”


    聽到八字胡開始訓斥,他的手下也不敢再去抓撓自己被馬蜂蟄出來的傷口,而是紛紛聚攏過來聽老大有什麽指示。


    “你們這些人,真是白瞎了上麵發下來的好東西。那些馬蜂有什麽好怕的?咱們有的是符篆,隨便燒一張還對付不了它們?”


    “老大,你說得也有道理。可是咱們這些人來這可不是掏馬蜂窩的,而是來抓那個叫做張芸生的家夥。那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據說他在江湖上可是殺了很多大人物呢。如果咱們碰上了他,光是用火燒符,能有用?”


    八字胡朝著那個剛剛發表自己看法的手下呸了一口:“你這家夥,還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你以為我是聾子還是瞎子,他有多厲害,難道我就不知道嗎?你真是個傻瓜,怪不得人家都叫你二傻呢,真是傻得沒救了。你以為我帶著弟兄們鑽山林真是為了抓他?”


    二傻沒聽明白八字胡的話,忍不住問道:“不是抓他,那是抓誰啊?”


    “我他媽的抓誰,老子當然是誰也不抓了。”八字胡真是忍無可忍了,於是他衝上去狠狠地踹了二傻一腳,然後才解釋道,“我又沒瘋,怎麽會去觸那煞星的黴頭。老子來這就是想從那些修行門派手裏來撈點好處的,沒好處誰幫他們辦事。就像剛才那些能夠熏死馬蜂的黃符似的,你在平常花多少錢能買到這種好東西?可是現在咱們一分錢不用花,甚至自己連提都用提,人家就會自己把東西送上來。這還隻是全一道給的東西,要是咱們再去極樂門甚至血靈會那裏打打秋風,嘿嘿,還不知道能落得多少好處呢。”


    八字胡這會財迷心竅,可是他的這支隊伍人數不少,自然也有幾個頭腦清醒的人。那個二傻剛剛被踹了一腳,這會啥話也不敢多說。可是隊伍裏麵一個陰沉著臉,從來也沒有笑過的老頭卻勸道:“八字胡,你小子也別太精明了。你不想想那些門派是怎樣的龐然巨物,咱們這樣出工不出力,說不定會惹惱了他們呢。”


    “德叔,您老在江湖上是老人,自然比我們這些小輩看得遠。可是現在這年頭,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而且也不是跟以前比不一樣,實際上它每時每刻都不一樣。雖然現在咱們看上去什麽活也沒幹,可是實際上這就已經達到人家全一道的目的了。他們也沒指望咱們真的能夠捉住那個小子,隻是讓咱們在這當做眼線罷了。畢竟這裏是十萬大山,一個活人跑進來,跟大海裏麵滴進去一滴墨水沒有什麽區別。雖然那幾個大門大派通力合作,可是他們畢竟人力有限。他們自己都捉不到人,到時候自然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聽到八字胡的辯解,德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倒是確實是這麽個事,可是想想總歸還是讓人覺得有些不靠譜。”


    八字胡是團隊的老大,自然容不得別人挑戰自己的權威。雖然德叔看上去像是他的叔伯輩的老人,可是該打壓的時候自然還得打壓。


    八字胡跟德叔爭論起來,爭得無非也就是這一次的得失。他們之間吵得越來越厲害,張芸生倒是無心去聽這些事情。他隻是在那思索該如何脫身,而且不止是從眼前這個池塘脫身,而是從整個十萬大山脫困而出。


    眼前的這幾個人倒是沒什麽好怕的,他們那些用火燒符的手段。在張芸生看來,跟小孩子拿來玩的霹靂彈沒什麽兩樣。雖然扔在地上能聽個響,可是要想真的傷著人,那就差得太遠了。


    不過這些人好對付,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抓捕張芸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隻是全一道,或者加上極樂門和血靈會,張芸生依然有把握能過找到空子鑽出去。但是現在這麽多普通人混雜其中,這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甚至就算孟梅香真能夠變換成於倩麗的樣子,恐怕也隻能引走部分修行者。對於占據人數最多的普通人,恐怕就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畢竟像八字胡這種渾水摸魚的人,是哪裏冷清往哪裏鑽。如果傳出來張芸生或者於倩麗現身的消息,他肯定會向相反的地方跑,這恰恰打亂了張芸生出逃的計劃。


    真是讓人頭疼,可是這又能怎樣。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隻能想辦法去克服了。張芸生下定了決心,於是從隱身的池塘慢慢的往岸上爬。不過在他爬上岸之前,又發現了新的變故。


    “好漂亮的小丫頭,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張芸生聽到八字胡的聲音,就抬頭張望了一眼。這一眼就讓他有些吃驚,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恰恰是早就被清塵子給抓起來的秦小蕾。


    難道這丫頭從那個道士手裏逃出來了?張芸生心裏很是高興,因為清塵子的修為那麽高深,先要從他手裏逃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芸生朝著秦小蕾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因為雖然這人長得是秦小蕾的樣子,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秦小蕾。而且她的手裏拿著很長的皮鞭,腰裏還插著一根玉笛。這哪是秦小蕾,分明是賀玉顏。


    見多了李鬼,這迴見了真的李逵,卻不認得了。張芸生在心裏暗罵自己糊塗,就像上去跟賀玉顏打招唿。就在他想明白來人是誰的時候,岸上的衝突已經白熱化了。


    賀玉顏是什麽脾氣,她可是玉麵羅刹,怎麽會對調笑自己的流氓聽之任之呢。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八字胡,然後就揚起了手裏的鞭子。


    八字胡這個時候還在滿臉堆笑,倒是身為老江湖的德叔先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弟兄們抄家夥,這娘們不是善茬。”


    有的時候,人真是不能多嘴。因為多說了這麽一句話,原本卷向八字胡的鞭子翻了一個半圈,直接刺向了德叔。


    通常鞭子揮起來都是甩,可是這一次朝著德叔攻過去的時候,鞭梢卻像一個槍頭一樣筆直的對著他的咽喉刺了過去。


    德叔雖然有些眼力,可是手上的功夫卻很一般。當辮梢刺穿了他的喉嚨又拔了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才剛剛摸到了插在腰上的那支手槍。


    看到這夥人身上有槍,張芸生本能的想要出手相助於賀玉顏。因為雖然他現在還弄不清為什麽賀玉顏要痛下殺手,可是憑借他們兩人的關係,他根本就不需要找什麽出手的理由。


    不過賀玉顏畢竟是玉麵羅刹,這會隻是對付幾個小嘍囉,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張芸生的幫助。她殺掉德叔以後,立刻就將鞭子向位於德叔身後的兩個漢子脖子卷了過去。雖然這兩個漢子已經掏出了槍,可是賀玉顏的鞭子來得實在是太快了。他們還沒來得及把手槍的扳機擊發,就已經被鞭子給纏繞住脖子了。


    賀玉顏的鞭子就像一條蓄勢大發的蟒蛇,刹那間就把這兩人拽到一起。然後隨著鞭子法力,這兩個人的脖頸一下在被勒斷了。


    看到自己手下紛紛死去,八字胡簡直傻眼了。這會他手裏拿著槍對著賀玉顏,隻是手抖的似乎已經要拿不住槍了。他不僅自己不開槍,還沒忘了吩咐二傻:“穩住,別開槍。穩住,別開槍。”


    八字胡是個識時務的人,奈何二傻不知道是腦子慢半拍,還是想要替同夥報仇的念頭壓過了心中的恐懼。他將手裏的五四手槍的八發子彈一股腦的打了出去,然後才籲出一口氣。


    看到二傻開槍打中了賀玉顏,不知道八字胡,就連張芸生都徹底傻眼了。他心裏直唿不可能,可是事實上那八發子彈確實在一瞬間全都打進了賀玉顏的體內。


    “你,你,你。”


    這會八字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隻是連著說出了三個你字。然後他也不需要說些什麽了,因為賀玉顏的身影出現在了二傻的麵前。


    八字胡現在摸不清到底是什麽狀況,因此還傻傻的迴頭去看賀玉顏剛才待過的地方。相對於他,張芸生畢竟是個修行者,自然想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原來賀玉顏剛才表麵上看起來是被子彈給擊中了,實際上子彈隻是擊中了她的殘影。她的動作很快,在子彈擊中之前就已經躲閃開了。不過她用秘法將自己的殘影固定下來,所以才會呈現出自己被擊中的假象。


    這會賀玉顏已經殺到近前,手裏僅剩一把空槍的二傻真是徹底傻眼了。


    賀玉顏也不是多話的人,她沒有給二傻求饒的機會,而是一下子拗斷了他的脖子。然後她迴過頭來看者雙手將手裏的槍高高舉過頭頂,並且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的八字胡。


    “姐,饒了我吧。”


    “就你這氣度,怎麽有資格做老大的?”賀玉顏不屑的冷哼一聲,“剛才死掉的四個人裏麵,至少有三個強過你,為什麽你是老大?”


    賀玉顏這話問的很是無趣,因為她這話實在是太不把八字胡看在眼裏了。不過八字胡倒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出她話裏的鄙夷,整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說道:“姐,你有所不知。我其實真沒什麽本事,隻是因為老家老頭子是老大,所以他們才奉承我做老大的。實際上我是最不願意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我是個文化人,可是正兒八經的研究生。”


    “研究生,研究什麽的?”賀玉顏沒有給八字胡迴答的機會,而是直接諷刺道,“我看你像是研究溜須拍馬的,不知道我看的準不準?”


    “姐,您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來我的本事在什麽地方了。”八字胡很是得意,他將手槍扔掉,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姐,您有什麽要問的事情,就問吧。”


    “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情要問?”


    “如果您沒有問題要問我,怎麽可能還會留我一條命呢?”


    賀玉顏哂笑一聲:“我可沒說過要留你一條命。”


    聽到這話,原本滿麵笑容的八字胡瞬間就變了臉色。不過他可沒敢變成一副兇相,他臉上的笑容隻是僵了一下,就立刻再次變成了一朵綻放的牡丹花:“姐,您跟我開玩笑吧。就憑您剛才的手段想要我的命,那還不是舉手投足就能辦到的事情。可是您就是沒殺我,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我剛才不殺,不代表現在不殺。現在不殺,不代表將來不殺。我殺不殺你,其實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自己。你覺得自己有什麽價值,這種價值能夠換來自己不死?”


    “我有價值,我有價值。”八字胡申辯了兩聲,就沒有了下文。因為他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弄清賀玉顏到底是什麽人,自然也想不到自己的價值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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