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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很怪異,因為明明知道自己才是正主,可是偏偏隻能冷眼旁觀。我覺得很恐懼,因為在夢裏我是一個旁觀者。那麽在現實當中,會不會我也僅僅是一個旁觀者呢?


    不,我不能做一個旁觀者。我就是我,不奢求能夠控製別人,可是也不允許別人能夠控製我。這種情形必須打破,不能再按部就班的照著別人給我設計好的劇情走下去了。


    想到這裏,我苦笑了一下,隻是這種苦笑隻是在我的心裏。因為我從惡鬼那隻大得異常的眼睛當中看到的那個我沒有苦笑,反而是在獰笑。


    那個人不是我,因為他的獰笑很兇殘,隻有習慣於掌控別人生死的上位者才有可能發出這種笑。可是我為什麽我覺得這是我?或者說那個我是不是就是我在夢境中,覺得跟自己思想和靈魂重合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呢?


    剛才我在進入第二個夢境的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旁觀者。當我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站在一邊審視著自己。不過那終歸隻是一種感覺,因為我不可能從身體裏麵靈魂出竅審視著自己。更何況現在身處地獄,那麽我也是鬼或者說鬼差。無論是鬼還是鬼差,終歸本身就是靈魂的一種,又怎麽能夠從靈魂之中再分出一縷呢?


    剛才我看不到自己,可是在惡鬼的眼中卻有我的倒影。我看得到其中的映像,卻看不出其中的我長得是什麽樣子。不過我確定那不是我,肯定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我不是偶爾做一次噩夢,而是經常做這種噩夢。一次噩夢隻能迴憶起一點東西,連著幾次噩夢雖然未必能夠迴憶起來更多,卻漸漸的有了一種感覺。我的感覺就是夢中的那個人不是我,所以我才會看不清自己。


    可是為什麽我會進入別人的夢中,而且還會覺得夢中的那個人是自己,或者覺得自己是夢中的那個人呢?


    我感到很疑惑,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夢中,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不做反抗,任憑那隻獨眼鬼殺死自己。因為我現在是處在一種循環之中,而且是一個死循環。每次入睡我都會做夢,每次都會進入夢境,而且在夢境之中我會進入夢中夢,從而遇到那個獨眼鬼。殺死那個鬼隻不過是一個開始,之後我會進入無窮無盡的循環,進而徹底的陷入殺戮之中無法自拔。


    一切殺戮的開始,都是源於我殺了那隻獨眼鬼。如果最開始我沒有殺死它,反而被它殺死,那麽這個沒完沒了恐怖異常的噩夢自然就能結束。而且一旦結束了一次,或許能夠永久的不再做這種噩夢。雖然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但是我覺得值得一試。因為當時的我,以為夢中的我是另外一個人。即使死了也是他死,與我有什麽關係?再說即使那個人是我,死了之後也不過就是從噩夢當中驚醒。起來上個廁所,喝口水,接著倒頭再睡,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人一旦有了想法,往往很難抑製將其付諸實施的衝動。更何況我覺得那是讓我擺脫噩夢的方法,自然願意將它盡快付諸實現。不過想做到這一點很難,因為夢中的我一直在旁觀,幾乎很難影響到那具軀體。


    好在有誌者事竟成,隻要你敢想,終有一天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做成。我每天都在想著結束自己的噩夢,日思夜想,終於讓夢中的自己也記起了這件事。然後我一次次的嚐試著,終於有一迴在我本該舉起手中的筆架住巨斧的時候,我遲疑了片刻。


    差之毫厘的失誤,往往會帶來繆之前裏的惡果。雖然我是旁觀者,即便用盡辦法,也隻能讓夢中自己手上的動作延緩了片刻。但是僅僅隻是片刻,已經足以讓獨眼鬼的巨斧成功的劈中了我。


    雖然以往我無數次用手中的筆戳穿了獨眼鬼那大得驚人的眼球,可是那時候死的是別人。我除了冷眼旁觀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因為這一次死的是我,所以我終於知道死原來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


    “完了?”於倩麗等了很久,可是她看到張芸生除了在那搖頭晃腦故作沉思之外,似乎並沒有再講出一個字,終於忍不住咆哮道,“你逗我們玩呢?這就完了?”


    張芸生沒想到於倩麗的反應會這麽大,於是點了點頭:“對啊,完了。夢中的我讓獨眼鬼一斧頭開了瓢,想不完也沒有辦法啊!”


    “你天天吵著自己老做噩夢,結果就做了這麽一個夢啊。你看看你在夢裏都夢到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會在閻王殿扮冷臉裝酷耀武揚威的審人,一會碰到個獨眼的殘疾鬼還戳人家僅剩的那顆眼珠。你能不能大氣點,幹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看看你對著的都是些什麽人?要麽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囚犯,要麽是殘疾人。你要是還講點風度,就不該欺負他們啊。最關鍵的是咱們講述的是靈異故事,得嚇人才行啊。”


    聽完於倩麗的長篇大論,張芸生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於是申辯道:“你自己都說了夢中的場景是閻王殿,那怎麽會不是靈異故事呢?”


    “靈異倒是靈異,可是一點也不嚇人。”


    “倩麗妹妹,你這句話可是有失偏頗了。”小敏一邊用小勺攪著自己杯子裏的咖啡,一邊說道,“其實我覺得張芸生講的故事很嚇人,因為他的故事沒有講完,裏麵最嚇人的地方還在後麵呢。你說我猜的對嗎?”


    “那個故事已經結束了,因為被獨眼鬼劈開頭顱的時候,夢中的我就已經死了。隨著夢中的我死了,現實當中的我自然醒了。你不會以為現實當中的我也會發現自己的頭被劈開了吧,那可就真成了鬼故事了。”


    張芸生的辯解,似乎並不能讓小敏信服,因為她又提出了新的見解:“我倒不覺得你的夢會因此而醒,反而覺得那是一個新的開始。在你的頭顱破開以後,你以為自己會醒,實際上是開始了一個新的夢境。在那個夢中,你才發現了什麽是真正的恐懼。所以你害怕那個夢,不敢去講述它。說起來你的經曆也算奇特,竟然夢中有夢,結果醒來還是夢。這種連環夢就算不嚇人,也會讓人覺得十分疲憊吧。”


    對於小敏的見解,張芸生未置可否,隻是提醒道:“你的咖啡老是攪來攪去的,可是一口也沒見你喝過。再這樣攪下去,咖啡可就涼透了。”


    “咖啡就是咖啡,即使涼透了,也不會改變它是咖啡的事實。我喜歡的是咖啡,並不會因為它涼了就不再喜歡。這正像你的故事很恐怖,並不會因為你隱瞞了最恐怖的那一部分就變得不恐怖。”小敏說到這就朝著於倩麗看了一眼,雖然她沒有繼續說話。可是她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該你了。


    於倩麗怎麽會察覺不到小敏眼中的含義呢,可是她還是繼續等了張芸生一會。再確信他不會繼續講述剛才的故事以後,才氣唿唿的站起來:“看來張芸生這書呆子又再犯倔脾氣了,我們指望聽到故事的結局似乎有些難。不過他的故事就算再繼續下去,即使再有什麽驚心動魄的轉折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故事隻是一個夢,夢醒了生活還將繼續。到時候再恐怖的夢也隻是一個談資,並不能給人以真正的恐懼。雖然很遺憾,可是我不得不宣布他的故事恐怕是所有人當中最不嚇人的。”


    於倩麗蓋棺定論,一下子就讓張芸生的故事墊了底。不過這隻是她一個人的想法,不隻是張芸生不同意,即使是其餘的人也紛紛起哄起來。


    “倩麗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梅子笑道,“雖然張芸生是你的男朋友,你也不能這麽欺負他啊。小敏剛才都說了張芸生的故事很恐怖,你卻偏偏說他的故事一點都不嚇人。你這已經不能算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是有意圖要謀害親夫了。我看你們小兩口的感情看起來還不錯,似乎沒有必要故意害他。所以我猜想一定是因為你的故事根本就沒有任何恐怖的成分,你知道自己一定是最後一名。為了不輸掉這次比賽,所以隻好將自己的男朋友推出來頂缸了。”


    梅子的話一說完,就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讚同。就連張芸生都不住的點頭,看他那神情,好像是沉冤終於得雪一樣。


    於倩麗哪能受這種閑氣,於是把張芸生往一邊推了一下:“去去去,跟著瞎起哄什麽。”


    雖然這句話是對著張芸生說的,可是話裏的意思卻把在座的人全都包含進去了。於是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隻是於倩麗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反而大大咧咧的站起來說道:“你們不信我的故事恐怖,那我就講出來給你們聽聽。你們注意聽,因為我的故事很短。”


    於倩麗停頓了片刻,確保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起來,這才繼續說道:“我的故事隻有三個字,我是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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