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風總是一股熱氣接著一股熱氣吹來的,這不,一大早,大家都醒來吃了早飯,就開始上馬車離開秦州。


    因為幾位老先生的緣故,蔡力親自帶人送到了城門口,隻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主要針對的人就是葉檀,因為葉檀跟他說了,秦川酒樓,自己會留下幾個培訓的人,但是大部分的人還是看刺史府的人,如果一年之後,效果不好,他就會撤銷。


    這個怎麽可以呢,蔡力表示全力支持,自己會親自過問的。


    看著馬車遠離的背影,蔡力念念不舍地轉身迴去了,懷裏的一卷書,是葉檀給他的,需要迴家好好看看。


    從秦州出發之後,崔清塵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因為真的是太累了,而李泰和吳全吳墨兩兄弟也跟著睡了,路上不好走,雖然有四輪馬車,依舊非常累。


    所以大家的心態也跟著開始出現了變化,開始變得懶惰了。


    而葉檀卻是一種欣賞的心態在看那些風景,這些風景在現代是看不到的,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到處都是野獸縱橫,野花一開就是一個山穀,雖然現在還沒有開放,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


    馬車在經過一片山穀的時候,讓葉檀忍不住下了馬車,因為這裏的風景真的是太美了。


    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山穀,山穀裏都是野草,雖然天氣依舊很冷,可是此處卻有一些野花,不時會有一些野鳥飛過,而在不遠處是地道的山野之風,高樹沒有,隻有一些比較矮的雜樹,可就算是如此,反而透著濃濃的草原風,而在山穀的左側,卻有一道不大的瀑布,可能是初春的冰雪開始融化,可以看看涓涓細流模樣的水,如果是在夏天的話,這裏肯定是極為的美好的,不過就算是如此,陽光之下,總是會將帶出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來。


    葉檀站在那裏,唿吸著最舒服的空氣,看著遠處的山脈河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的感覺。


    而馬車停下來之後,在護衛的幫助之下,一直在困覺的幾個孩子膽子也大了,四處『亂』跑,畢竟就算是馬車舒服,也是很憋人的,這裏到處都是風景,美食雖然不多,可是兔子之類的也很多,最主要的就是那些『藥』材,讓人喜歡,那些跟著來的人裏麵有幾個是醫生,當時叫做郎中,因為鬆洲有很多好的地方,卻也因為如此,那些牲口的病有人看,而人的病卻沒有看,這不是個怪異的事嗎?反正葉檀早就想弄一個這樣的東西了,否則以後發展起來了,到時候怎麽辦,這不是丟人嗎?


    古代人口有的時候上不去,除了吃飯吃不飽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醫療條件跟不上去,十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活過去的也不過是三四而已,很多時候都是一屍兩命,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事求是。


    “好美啊。”李泰的聲音似乎正在變化,直接大唿小叫地,讓好幾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趕緊跑過去,結果也忍不住喊道,“好美,好美啊。”


    因為這裏的石灰岩比較多,所以,很久以前也是個火山的多高發地方,因為如此,很多地方都會有彩『色』的石頭或水,這個和現在的九寨溝差不多感覺,而且其實相距也不是很遠。


    葉檀走過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忍不住就要醉了。


    在山坡的邊上,有一個更大的山穀,隻是和剛剛的都是綠草不一樣,這裏就是個巨大的水塘,可能是當初發生這類的事情的時間過於早了,這裏的水麵上竟然有魚,雖然不大,可是因為水清澈見底,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而水下麵是五彩的岩石和火山灰,早就了這裏的水質質量極好,當然,現在能不能喝葉檀不知道,可是如果讓修煉的道士們看到的話,肯定會編排出一堆的想法,說是什麽世界的奇跡之類的,而這裏不是大自然的一個玩笑也已。


    “還沒到塞外,就可以看到如此風景,不枉一生啊。”李綱站在天坑邊上,拍著手笑著說道,這裏的風景非萬言不能形容一下,所以,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感覺之前在長安的壓抑已經不算什麽了。


    “此地應該有石灰石,而且四周應該沒有人住才是,此處雖美,卻不適合住人。”離石似乎是在煞風景一樣地來了一句,讓一直窩在馬車裏的玉山也跟著出來了,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說道,“這個在大唐境內應該不少,隻是普通百姓可能沒有辦法享受這些。”


    “這裏的土質是肥沃,可是太過肥沃了,不太適合種糧食。”吳金晶『摸』了一下,發現竟然還有一絲絲的燙手,別看他的手腳都很粗糙,可是對於土地的感覺還是很敏感的。


    葉檀看到玉山根本不看自己,就知道這個老家夥還對自己有氣呢,就笑了笑說道,“此處倒是水源充沛,不過呢,如果想要成為一個不錯的地方,首先這個宕州的刺史就應該到處拉人啊,現在沒人,弄好了房子也是給野獸做窩的,所以說,這裏其實不適合人居住的,至少現在不適合,倒是適合一個遊玩的地方。”


    “不見得吧,老夫看到這裏風景如畫,豈能不是人居住的地方?”玉山似乎是在看書一樣地貪婪地看著四周說道。


    “這裏的山地不能種糧食,難道大家都喝風還是喝水?山野之間自然是會有不少的野趣,可是也就是如此,不能種的地方看看無妨,卻不適合人長待。”


    葉檀這話剛說完,玉山似乎想要反駁,卻被一陣馬蹄聲驚醒了。


    圍在四周的人,第一時間就將幾個孩子以及一些人圍住了,然後就看到不遠處來的一隊人馬,一看就知道是官軍,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著急,難道是因為又有人入侵邊塞了。


    葉檀一想到這個,就趕緊護在幾個老人的麵前,在古代,被人攻破防線,然後跑過來搶劫一番的事,可是平常事,特別是在邊塞的人,有的時候到底是誰是誰的誰,都說不清楚。


    保護這些人,是自己的責任,他沒有多大的野心。


    可是這隊人馬卻忽然在距離他們大概十丈左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匹灰白『色』的馬,一看就知道野『性』難訓,而坐在上麵的人則更加如山風一般地強悍,隻是他一拉僵硬,馬停下來之後,他就下馬了,然後走進的時候葉檀才看出來,竟然是秦瓊。


    他不是跟著芮登等人一起迴鬆洲的了嘛,怎麽會突然來這裏,難道說不是一股子部落的人,而是一群人?


    想到這裏,那些老人都沒動,隻有葉檀背著手慢慢地朝前走去,兩者之間有不遠的距離空格,讓人有一種蚍蜉撼大樹的感覺。


    可是秦瓊卻絲毫沒有這麽覺得,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葉檀的麵前,看著他,躬身道,“鬆洲護衛將軍秦瓊,拜見刺史大人。”


    葉檀背著小手,還真的有點意思,隻是他沒有讓起身,他就隻能弓著身,因為當初葉檀曾經和李世民說過,鬆洲地處邊塞,如果不能軍政一起走的話,還不如不管,當然啦,就算是他不說,唐朝的一個絕大的弊端也是存在,就是節度使啊,可惜現在沒有,不過呢,很快就會有的。


    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還不錯,血腥味不重,可見損失不是很大。


    “鬆洲情況如何?”葉檀看了他一會,才忽然問道。


    “卑職前些日子趕去,正好遇到了那個叫做草帽部落的人經過,他們不是想要攻城,而是想要歸附我大唐,所以就沒有什麽大事。”秦瓊可能也就對李世民這麽說話過,可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下麵,大家都覺得是正常的。


    “你們篡改了我的軍令?”葉檀沉寂了一會,忽然冷聲道。


    “還請刺史大人贖罪,卑職聽說刺史大人喜歡做因地製宜的事,所以和李誇父將軍一起將這些人中凡是手裏沾血的一律關在大牢裏,等著刺史大人迴去之後明正典刑,其他的人都在外麵,雖然提供了一些飲食,可是具體如何做,還需要大人迴去之後才能決斷。”秦瓊的話不卑不亢,說出了那些老先生的心聲,可是他們此時卻不能『插』嘴,因為葉檀站在那裏。


    “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將我的話學了去。”葉檀忽然笑了,然後自言自語道,“以後如何統率鬆洲百姓啊。”


    這句話很重,有的時候皇帝和一些大人物殺人,不見得那些人就一定該死,可是就算是錯了,也得執行下去,因為這就是所謂的威望,如果不如此的話,肯定會讓很多事不好進行。


    “刺史大人如果想要繼續這麽做,卑職這就迴去將那些人全部殺死,隻是聽說鬆洲缺人,所以才留下的。”秦瓊雖然是國公,身份尊貴,可是去了鬆洲之後卻發現自己平時依仗的那些東西很不好,這次出動的浮屠營也不過是個新兵營,可是那裏麵的人可以說是成分非常的複雜,什麽樣的人都有,聽李誇父說,葉檀對於這個軍營裏的人要求非常的簡單,就要求有軍力,其他的一概不管,這樣的一群人平時竟然紀律最好。


    “恩,有點意思。”葉檀說完,就轉身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些老先生,忽然笑了起來。


    “怎麽,我就那麽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離石是撇嘴,而玉山則直接不看他,隻有李綱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就是個心軟的,裝什麽啊,不過呢,明正典刑是需要的,我大唐的人死了難道就白死了?”


    而秦瓊身後的那些人則依照規矩站在那裏,絲毫不動,不是秦瓊的帶兵手段高,而是葉檀的軍法嚴,這些人中,很多都是浮屠營的人,看著葉檀低頭,不語。


    “秦伯伯,這次去了鬆洲感覺如何?”葉檀和他聊完了正事,也就沒有了架子了,畢竟人家是國公啊,來這裏給自己當看家的人,不容易的。


    “你小子不得了啊,芮登老先生似乎要待在軍營裏,不願意出來,還說,那裏的一切都讓人覺得新鮮呢。”秦瓊將頭上的頭盔取下來,小心地放好,這一身的盔甲別看不好看,可是防禦極好,是鬆洲的作坊裏給他準備的,當時還以為不合適的呢,可是人家問清楚了他的身材之後,很快就給出來了。


    “嗬嗬,希望一切都好就好。”葉檀笑著說道,然後對著後麵的人喊道,“今日大家大吃大喝慶祝,明日快馬加鞭,趕會鬆洲。”


    於是,那些剛剛還不想要破壞這裏風景的護衛們,拿著弓箭就出去了。


    而浮屠營的人則在外麵護衛著,奇怪的是,等到那些大肉都上來了之後,他們竟然沒有過去拿一點點,而是坐在那裏吃著幹糧,喝著自己燒的熱水,吃完了這些之後,就早早地休息了。


    離石看著這些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前葉檀說的平複了不少山寨,這些人裏肯定會有一些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看著這些人抬頭看著葉檀的模樣就知道葉檀在鬆洲城的做事辦法是如何的了。


    “葉檀,這些人為何不與我們一起吃喝?”玉山拿起一塊烤野兔,吃的很舒服,忍不住的時候還喝一口酒,看來是極為享受的。


    “他們的軍人,在有軍務的時候,隻能如此。”葉檀隨意地說道,然後指著不遠處的高山道,“我們防禦的人是吐蕃人,聽說有不少厲害的角『色』,如果沒有這樣的軍人守著,我害怕啊。”


    “紀律果然是治軍的唯一法寶。”李綱忍不住拍著桌子說道,他這些年見過的軍隊太多了,不是東西的幾乎是全部,是東西的很少,就算是玄甲兵也不過是冷,而葉檀的浮屠營卻給人的感覺是穩和沉,想要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哦。


    “他們平時不出去進城玩耍嗎?”玉山繼續問道,在他的印象裏,這樣的人還是有一些的,就算是在長安都是有人請假跑出來玩,大部分去的地方不是酒樓就是青樓。


    “他們倒是想啊,可惜,沒有機會。”葉檀笑著說道,似乎在說著一件小事,而秦瓊則在邊上小聲地解釋,讓幾個老家夥看著葉檀的眼神都變了,這是要讓人瘋了的訓練啊,那裏有時間去想其他的啊?


    “這樣子會不會對身體有損傷?”從太醫院被葉檀忽悠出來的他瑞南,小聲地問道,他的脾氣不大,人膽小,醫術好,可惜,不會逢迎之術,所以混得不好,於是就被忽悠來了。


    “在死亡麵前,其他的都不重要的。”葉檀說道,然後看著喝的暈暈沉沉的一群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希望以後這樣的日子要多一些。”


    篝火依舊在燒,溫度依舊在降,喝醉的人都在酣睡,隻有浮屠營的人還在值勤,這就是這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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