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謹搖頭:“關機了。”


    許梓萱悶聲不說話,許久說了也是咬死都不承認。


    “什麽紙條?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沈知謹沒有耐心陪她再耗下去。對幾位老師道:“老師,我有90%的把握眠眠她可能就在那個小樹林裏麵,但不知道出什麽差錯了,可能沒有辦法迴應我們。


    我們打手電筒去小樹林那兒在再找一找吧。”


    他補充道:“我手機上在四十分鍾之前收到了她一句我到了的消息。十二分鍾之後,我洗完澡才發現了她的消息,並且及時去小樹林找了,但那個時候就已經得不到迴應了,我懷疑可能是還在小樹林裏麵,但是可能出於一些事情而失去意識了。”


    袁瀟瀟表情擔心,頭腦混亂,見沈知謹條理清晰的和他們說這些話,本來覺得說是不是他不在意才能做到這樣。


    但又見他穿著個短袖,大冬天的在到處亂晃,又把這些想法都憋迴去了。


    如果沒有他來陳述情況的話,她們幾個女孩子已經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王權在班群裏發了消息,讓女生們有鬱眠消息的都及時迴複一下,但許久都沒有人迴。


    李天拓最後拍板道:“你們三個女生到這兒等消息,這個男生和我們一起去找。等有消息了,第一時間把人帶迴來。”


    他看向葉永:“醫務室的人聯係了嗎?待會可以第一時間救助。”


    葉永點頭:“都聯係好了,現在去找吧。”


    由李天拓帶頭,身後跟著十幾個老師,以及沈知謹一同去了女生宿舍樓後麵的小樹林尋人。


    小樹林說大不大,但說小也小不到哪兒去。


    李天拓給每個人分了一塊地方,讓大家在分的寬度範圍內一直往前找,避免不漏掉任何地方。


    沈知謹因為年紀小,還是學生,沒有被分到地方,而是被李天拓帶到了身邊一起找。


    李天拓雖然已經是他們這次野營拉練的總教官,但真實年齡並不大,隻有二十六七歲上下左右。


    他見沈知謹已經凍得哆哆嗦嗦了,但還是繃著臉色,一臉緊張地打著手電筒找人。原本繃緊的精神都被逗笑了,道:“怎麽著?不見的是你女朋友啊?”


    沈知謹愣了一下,悶悶道:“不是我女朋友,但是我很擔心她。”


    李天拓雖然嘴上說著,但也一直拿著手電筒在仔仔細細找,說到擔心,自己也皺起眉頭,道:“就說你們這些學生還年輕,不怕事兒的又不顧後果,想到什麽就去做了。


    這種地方要真遇到了什麽罕見一點的事故,比如冬眠的動物醒了,那危險可就大了。”


    李天拓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了沈知謹,歎氣道:“先穿上吧,可別人還沒找到,自己就先倒下了。”


    沈知謹猶豫了一瞬,還是接過了衣服穿起來。


    李天拓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比他要更壯一些。衣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但也很保暖。


    李天拓自己裏麵還穿著一件羊絨打底毛衣,比隻穿著一件短袖的沈知謹就要好太多了。


    沈知謹把拉鏈一路拉到最頂上,自己的下半張臉都埋在了寬大的外套裏。


    他們這一路已經走出了比較遠,但始終沒有找到人。


    時間拉的越長越不安全,眼見其他老師也沒有動靜,沈知謹著急地問:“教官報警了嗎?”


    以他們這一隊零零散散又沒有受過專業知識的救助隊伍來救,他怕拉長了時間,鬱眠的危險會更大。


    李天拓也很愁:“已經報警了,但是警察到這兒的話還要很久,所以我們就先找著,除此以外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正焦急著,沈知謹突然停下腳步。


    李天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怎麽了?”


    沈知謹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凝神道:“教官你聽,好像有狗喘氣的聲音。”


    小樹林裏,不少的手電筒燈光在晃。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但超過了這片光照亮的範圍,另一邊又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各老師們偶爾有交流,但總的來說說話聲也不大。


    小樹林總體依舊是黑暗又寂靜的,帶著隱晦的危險感。


    李天拓照沈知謹說得安靜下來,仔細聽,果然聽到了有狗喘氣的聲音。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同時往前跑去。


    坑坑窪窪的山路不好走,倆人往前跑了大概四分鍾。


    一直在喘氣的狗狗站在他們前麵對著光照亮的地方警惕的汪汪了兩聲,等倆人來了之後,又嗖的一聲跑得不見了蹤影。


    李天拓嘿了一聲:“這狗怎麽迴事啊?把我們兩個引到這兒來,又跑掉了。”


    他雙手叉腰站著,朝狗跑遠的地方道。


    小樹林很黑,一下子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沈知謹單膝跪地,半蹲下來。摸到前麵有坑,把自己放在旁邊的手機撿起來,往前照了一下。


    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個深坑。


    沈知謹拿著手機往下照。


    看見了鬱眠臉色蒼白,閉緊雙眸的臉。


    ——


    這一年,連城第一中學連續了許多年的老規矩斷了。預計三天的野營拉練,提前兩天就收了尾。


    多的是人好奇,為什麽這次高二的野營拉練隻有短短一天就結束了,但沒有任何人得到了真實的情況。


    唯一知道幾個真實情況的人又對這件事情似乎很避諱,閉口不談。


    連城一中的學生們隻隱約打聽到,似乎是出了事故,學校擔心後果,怕有更嚴重的事故發生。不敢再拿著學生的安全冒險,就提前草草的結束了這次野營拉練。


    正是高二的同學們剛好嚐到了一點苦頭,對這次提前結束自然歡喜。高三的學長學姐並不理會這些小道消息,高一的學弟學妹則是在聽說他們的野營拉練不會再有,或者是不會再選擇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之後也個個喜笑顏開。


    總的來說,竟然沒有一個人對這個結果是不開心的。


    除了鬱眠以及鬱眠身邊的幾個人。


    她們在昨天晚上驚心動魄的等待了個把小時,等來的卻隻有救護車來馳援時響徹整個舊學校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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