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永厲聲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誰教你的胡編亂造?!不知道有的話不能隨便說出口嗎?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怎麽一點道理都不懂?”


    嶽豔丹道:“你們全都在偏袒她,沒有人聽我說話。事實如何根本沒有人在意,你們也隻是想早點了結這個事而已。”


    受傷的女孩子鬱眠見過,最開始她被刻意扔球砸傷,第一個被推出來認錯的怯生生的女孩子就是她。後來淋水一事去校長辦公室那次,這個女生也在。


    鬱眠知道這個女孩子,但此刻她受了傷動彈的力氣都沒有,悄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她才恍然發現,這麽久了,自己連她的名字不知道。


    傷情有些嚴重,沒多久,就有人抬著擔架進來把人小心得放上去,送去更加專業的醫院了。


    沈知謹繞過一側,把還跪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鬱眠拉了起來。


    沉默著,又往她手心塞了顆糖。


    鬱眠不太安心的抬頭,生怕從沈知謹眼裏看見忌憚遠離的眼神。


    葉永老師站在原地與嶽豔丹講著什麽道理,沈知謹卻不再在意了。


    他低聲道:“她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的,你別在意。如果害怕的話就拉著我衣袖,往我身後站站。”


    校醫姐姐也跟著一路離開了,目前在這個過往的教室裏,除了沈知謹、鬱眠以外,隻剩下嶽豔丹那六個女生,還有葉永、王權以及一位鬱眠不認識的女老師。


    似乎是賀美竹卸任以後接過爛攤子的新班主任。


    這間教室十分髒亂,桌椅都一個疊一個的挨著牆擺放,中間留出一大塊空地。


    而今,那塊空地上有十分顯眼刺目的大塊血跡。


    葉永指著那裏,橫眉冷對:“邢靈的事情早已處理完了!邢靈家裏沒意見,學校老師沒意見,再往上走幾層都是沒意見!你何必現在拉著這一點在這裏說?”


    “退一步來說,邢靈的事情又與你有多大關係?你要是真為她不平,她確診重度抑鬱的時候你不上報?她要跳樓的時候所有人都想去勸她,你在幹什麽?”


    葉永胖胖的臉上原本不笑也是很有喜感的,可他此刻皺著眉,神色痛心,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他在開玩笑。


    “邢靈跳樓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誰不難過?失去孩子的父母不難過嗎?被波及在這件事情的老師學生不難過嗎?可是難過歸難過,我們找了警察,叫了救護車。做筆錄立案查清事情原委,所有事情都是一件件按規矩來的。鬱老爺子以及費緒野他爸爸都從頭到尾沒有插手這件事,現在案子查完了,所有人都安撫到位了,你又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再拿出來說一遍?”


    “你是想證明你對邢靈的離開有多難過嗎?不是的,你若真這麽難過哪裏會還有力氣高高興興的接過她的領頭位置,帶著這麽一群女孩子到處為非作歹?”


    葉永道:“我們此次來不是來聽你汙蔑人也不是來聽你重提舊事的,我們,是來解決你夥同這幾位同學在學校裏霸淩其他同學的事情的。”


    嶽豔丹偏過頭,還是沒有再迴話了。她熄了氣焰以後,其餘幾個女生更是不敢造次,都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等老師的處決結果。


    雙方不再氣拔弩張,場麵得以安靜下來。


    葉永迴過頭看向王權還有二班班主任,詢問他們的意見:“兩位可還有其他話說?”


    王權看向一邊神色冷淡的沈知謹還有狀態不太好的鬱眠,溫聲道:“你們先迴教室吧。跟英語老師說聲報告就能進去,我已經和她說過了。”


    他走到了鬱眠旁邊,溫和的拍了拍鬱眠左肩,道:“別想其他的東西了,你有沒有做不好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得清楚。不用為個別人的幾句話就影響了自己心情。這次考試考得很不錯,下次還要繼續努力,知道了嗎?”


    鬱眠勉強露了個笑,道:“我明白了,謝謝老師。”


    兩人正要離開,在場的另一個女老師忽然出聲:“哎,等一下。”


    鬱眠不解的迴頭。


    女老師穿著一身規整的職業裝,剪著利落的短發,沒帶眼鏡,化著淡妝。


    與其說是一位女教師,倒更像一個大公司裏的職場白領。


    她笑著做自我介紹,道:“你們可能不太認識我,我是在前一位失德教師離職以後被調過來接任她工作的胡閱胡老師。”


    說不上嚴厲,但也不是很親人。


    “我這次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們。不是每一位老師都會讓你們被罩在黑夜下,更多的老師都是盡職盡責為學生解決問題的。葉永老師和王權老師就是這樣的老師,至於我也能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偏袒偏私的舉動。”


    胡閱道:“你們安心等結果,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鬱眠鞠了個躬,沒說信或者不信,道:“謝謝老師,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


    迴去的路上鬱眠一直沒鬆掉攥緊沈知謹的那一點衣袖。


    這條小路本來走動的人少,上了課以後更是人影都看不到幾個了。


    兩人本意也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散步透透氣,不想前後半個小時不到,又經曆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鬱眠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往前走,也沒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麵的沈知謹突然停住了腳步,茫茫然的一頭撞上了他的背。


    “嘶。”


    鬱眠鬆掉了拽著衣袖的手,捂著鼻子抬頭,眼裏被刺激出了生理性眼淚,悶聲道:“怎麽突然停了啊。”


    沈知謹轉過身,低著頭和她麵對麵。


    “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鬱眠下意識偏過頭想要繼續往前走,若無其事道:“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該信的就信,不該信就別信,我哪裏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在兩人要側身錯過時,沈知謹拉住了鬱眠的手腕。


    “我沒有信不該信的,我就是,想讓你親口、主動告訴我。”


    他不想再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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