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打開浴室裏的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他的手臂現在還在輕微的顫抖著,手掌上的傷口隻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後怕,如果他晚來了一點,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發生在三分鍾之前的事情現在還在眼前揮之不去,當他趕到房間時,正看見兩個男人撞開了房間的門,袁姍姍就在床上飽受藥物發作的折磨。


    當時袁姍姍已經幾乎喪失了意識,受到藥性的影響,渾身發熱發燙,自己早就忍受不了褪去了外麵的衣物,用手撫著自己的身體。


    這樣春光乍泄的一幕被兩個同樣喝了那種藥水的男人看見,簡直就像是鬥牛看見了紅布,讓那兩人不顧一切的就撲了上去。


    徐遠先是大喝了一聲,但是那兩個男人根本沒有迴頭看他,於是他立刻衝了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踢倒一個再說。


    但是徐遠分身乏術,雖然踢開了其中一個,但還有一個已經跟撒歡的瘋狗一樣朝著床上的袁姍姍撲了過去。


    可是就在那時,袁姍姍好像是因為看見了徐遠出現在眼前,影響到了她,神誌短暫的恢複了一瞬,扯著被子蓋住自己往床的另一側靠了一點,並沒有被那個男人撲到。


    而徐遠也趁機把那個男人推開,跑上去用被子把袁姍姍的身軀緊緊裹住,護在自己身旁。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的多,變成了守衛者和侵略者的故事,兩個侵略者站了起來,像是嗜血的瘋狗,不顧傷痛的衝擊著守衛者的防線,最後的結局是守衛者付出了一定代價,阻止了侵略者的入侵。


    雖然徐遠最終製止了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可是他一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趕到,袁姍姍會怎麽樣而後怕。


    “不管你們是被利用的還是怎麽樣,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趕到製止了,你們將要犯下的罪孽,死十次都不嫌多。”


    徐遠壓抑住胸中的怒火,看著被他打暈丟在角落裏的兩個男人,強忍住對他們再次傷害的衝動,掏出手機,給這兩個已經脫得隻剩下褲衩的家夥拍了張照片。


    “等我搞清楚了真相,這張照片再還給你們。”


    ……


    ……


    就在徐遠從浴室裏重新出來的那一刻,夏月嬋哭天喊地地衝他揮手,女神形象全無,倒像是個被病人折磨得不成樣子的小護工。


    徐遠本來還有些沉重的心情,在看見夏月嬋此時此刻的模樣後,竟然笑了一下。


    隻見已經穿上了睡裙的袁姍姍,死死的抱著夏月嬋就像剛才抱著自己一樣,撅著小嘴想要親夏月嬋,夏月嬋拚死抵抗,兩隻手架在袁姍姍的肩膀上,不讓她的頭靠近。


    “徐遠,你終於出來了,你快把她弄迴去。”夏月嬋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其實徐遠還沒看到剛才在她為袁姍姍穿衣服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被親了多少下了。


    現在徐遠終於出來了,夏月嬋感覺自己快要解放了,然而就在這時,樂極生悲了。


    夏月嬋雖然用雙手抵住了袁姍姍的肩膀,讓她的身體不能靠近不能親她,可是袁姍姍卻突然把兩隻手放了下來,直接襲向了自己的胸口。


    “你不要亂動啊!!”夏月嬋頓時發出抓狂的尖叫,又羞又惱,可是袁姍姍現在又不是自主的行動,她根本不好怪罪於人,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心裏委屈得不行。


    初吻沒了也就罷了,現在小兔兔也被偷襲了。


    徐遠雖然覺得這一幕很有趣,但也不敢讓袁姍姍再繼續這麽過分的舉動,走過去從夏月嬋的手裏把袁姍姍接了過來,笑著道:“嗬嗬,看來姍姍對你很有好感。”


    夏月嬋轉過身去悄悄的揉了揉胸口,迴頭一看,袁姍姍又開始粘著徐遠在他身上亂蹭亂摸了,頓時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哼道:“胡說什麽,她現在根本就是神誌不清了,看誰都以為是你。”


    徐遠不置可否,夏月嬋說的似乎是對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之前袁姍姍也不會聽自己的話鬆開,也不會在自己來不及保護她的時候自己保護自己,在那種時候,逃避的本能都已經喪失了,可卻因為自己而喚醒了沉睡的意識,徐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種情況,隻是覺得,幸好自己是跑著趕來的,沒有辜負她對自己的信任。


    徐遠側臉看著袁姍姍,她現在的樣子有些憔悴,還有一些癲狂之後的狼狽,膚色是病態白,偏偏眼圈處紅得異常,嘴唇也因為不斷的舔舐用盡了唾液而發幹,但即便是這樣的一種形象,徐遠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吻她的衝動。


    不過就在徐遠準備親吻的時候,夏月嬋突然說道:“你先別動,就在這裏坐著,我給你去找紗布過來,反正他們應該也要等一會兒才過來。”


    徐遠轉過頭看了看夏月嬋,點頭道:“謝謝。”


    大概五分鍾後,夏月嬋果然帶著一個小小的白色布包過來,那裏麵有針線紗布還有衛生棉球,著實讓徐遠吃了一驚。


    夏月嬋似乎有為人包紮的經驗,清理傷口的動作也很專業,手很穩。


    不過徐遠的心裏剛剛還在誇獎她很專業,夏月嬋就犯了錯,手抖了一下,止血藥倒多了一點,徐遠抬頭假裝沒看見,夏月嬋卻是帶著埋怨的語氣道:“你要是藥性發作了提前告訴我。”


    徐遠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下麵,有些羞赧地道:“沒有,這隻是正常反應而已,接下來隻要纏紗布就好了吧,我可以自己來。”


    袁姍姍在徐遠耳邊的低·喘聲實在是太讓人分心了,一不留神它就站了起來。


    夏月嬋說出來了之後倒像是看開了,大方地說道:“你會什麽,一隻手都空不出來,還是我來吧,這要是文姬看見了,一定氣的不行。”


    提起吳文姬,徐遠低下頭道:“她沒那麽蠻不講理,這件事她會理解的。”


    夏月嬋一邊兩手環繞纏著紗布,一邊說道:“我說的是你受傷這件事。”


    徐遠沒想到自己誤解了,笑了一下,感慨道:“是啊,她從來不把自己受傷放在心上,卻總是替我擔心。”


    夏月嬋立馬迴了一句:“你也是不把自己受傷放在心上,隻不過你不是為她一個人擔心。”


    徐遠有些接不上話,事實上雖然這麽說有些沒良心,但是現在徐遠還真的沒辦法考慮到吳文姬會不會為自己受傷而擔心,畢竟眼下的事情才是最緊要的。


    正好包紮也結束了,於是徐遠隻好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你記得送牛奶的人長什麽樣麽?問題應該出在牛奶上,我們房間沒有牛奶,我今晚除了意外的喝了那杯牛奶之外,並沒有其他可能會中招。”


    夏月嬋低眉想了一下,說道:“聽你這麽說,應該可以肯定是牛奶的問題了,因為我跟她都沒有叫過牛奶,也沒有點過晚餐,是遊輪上的服務人員主動送過來的,我當時還以為是每個房間都有送。”


    “至於那個服務生的樣子,如果再見到的話我能認出來。”


    聽到這個迴答,徐遠對於抓住真兇的信心又多了一份,笑道:“那就好,等到時候把人找出來了,可能需要你幫我認一下人。”


    “嗯,好了,你短時間別再動用右手發力,隻是粗淺的包紮,不能確保能讓傷口複原,自己多注意一點。”夏月嬋又反複確認了一下自己包紮得手藝,這才鬆開徐遠的手掌,站起身來,接著她又看著趴在徐遠身上像是個玩偶一樣的袁姍姍。


    “你現在看起來還沒事,但是她都已經這樣了,該怎麽辦?”


    徐遠的心情也十分複雜,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老狼說遊輪上有醫生,待會問一問醫生,中了那種藥能不能用其他的藥克製。”


    他自然知道還有更簡單的方法可以解,可是一想到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暗中做的這些事,他就沒有哪個心思。


    “徐遠……徐遠……”房間裏一下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袁姍姍偶爾呢喃在耳邊的聲音。


    但就在這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了聲音:“徐遠,我們來了。”


    這是葉肖的聲音,徐遠在四少中唯獨對葉肖印象很深刻。


    隨著葉肖進來的,還有林凱,沐臨風,甚至金江華也來了,林凱看著自己心儀的兩個演員一個受傷,一個神誌不清醒,關切地問道:“徐遠,你沒事吧?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你女朋友她……”


    四少一下子到齊了,徐遠知道一定是莊飛揚把事情大概跟他們說過了,所以他沒有再多客套一個個的去打招唿,那樣太費唇舌,他直接進入主題,對著這艘遊輪的主人說道:“聽說金少這遊輪上有醫生,能不能叫過來,我想問問中了那種藥,有沒有辦法壓製,她繼續這樣,我擔心身體會出什麽問題。”


    “醫生已經來了,就是我身後這位。”金江華讓開了一下位置,身後走出來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雖然沒有穿著白大褂,但徐遠並不懷疑對方的身份,因為他的手上提著一個急救的醫療箱,那人看了袁姍姍一眼,然後看向了徐遠,道:“這位先生的女朋友應該已經發作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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