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和袁姍姍被林凱領出去後,房間裏就隻剩下莊飛揚和夏月嬋兩個人。


    夏月嬋被徐遠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氣的不輕,原本袁姍姍的出現,其實並不會讓夏月嬋這麽生氣,她有時候也曾想過,如果徐遠能夠找別的女人,就此對吳文姬放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也許吳文姬會難受一陣子,但至少不會因為這個男人而難受一輩子。


    但是剛才徐遠的那番話,擺明了就是在說,‘我手裏牽著的女人我要,吳文姬我也要!’雖然徐遠並沒有明確表示出來,但是看他不打算對兩者之中任何一位放手的態度就看明白,他很貪心,甚至還打算利用自己把吳文姬給騙迴來,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夏月嬋就是因為這而爆發的,她又看了看門外,徐遠的身影早就已經離開,根本無法再對他發泄怒火,但是夏月嬋一扭頭,看見了莊飛揚,立刻就像找到了目標一樣,不屑地說道:


    “這就是你兄弟!虧我先前還覺得他有救,簡直是無可救藥。”


    莊飛揚很無辜地搖了搖頭,說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是混了一點,但是也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


    他也很無奈,對於徐遠的私生活他總不能去幹涉吧,隻是為什麽這件事最後得讓他來擦屁股?


    夏月嬋本來還愁不知道怎麽理直氣壯的對莊飛揚發火,畢竟他又沒有做錯什麽,但是這句話一說就立馬讓夏月嬋找到了借口,她轉身側坐著,正麵直視莊飛揚,有板有眼地說道:“我哪裏說得誇張了,你不記得那天我們兩個去找他,他當著我們的麵是怎麽說的?他想要文姬迴來,可現在這個女人又是怎麽迴事?她要是隨便玩玩也就罷了,反正男人都是一樣,但是這個女人是他前女友,會是隨便玩玩的嗎?”


    莊飛揚有些無法反駁,那一天的事情他當然記得,先是他和吳立人去見了徐遠,之後吳立人走了,夏月嬋就過去了,兩人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莊飛揚忽然皺了皺眉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太關心他了點。”


    夏月嬋把臉轉了過去,嗤了一聲說道:“神經,我是在替文姬不值。”


    莊飛揚驚疑的叫了一聲:“還說不是,以前你會這麽失態嗎?我以前從沒有見過你像現在的這個樣子。”


    夏月嬋冷冷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多久。”


    莊飛揚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四平八穩的坐著,直直地盯著夏月嬋,“看看,之前你雖然不喜歡我,但是也沒有說出這麽直白傷人的話吧。”


    “你……你們倆個果然是好兄弟,簡直一丘之貉,而且都隻會賣弄嘴皮子。”夏月嬋有些羞惱了,舉起一根手指指著莊飛揚,臉上憋得微微有些發紅,卻也沒能說出什麽傷人的話來。


    說完這話,夏月嬋便低下頭去,任由長發遮麵,暗地裏撇了撇嘴,心裏有些鬱悶。


    這種家夥,故意裝做一根筋扮傻,當作我看不出來麽?真是太小看我了,要不是因為知道繼續發火接下來會沒有台階下,這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莊飛揚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機早已經被識破,還在裝模作樣歎氣道:“唉,那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無法用事實說話,隻能這樣胡攪蠻纏了。”


    夏月嬋頭也不轉,用後腦勺對著莊飛揚,冷嗤了一聲說道:“我看徐遠現在就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他還理智氣壯的威脅我,讓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文姬。”


    莊飛揚聽出來夏月嬋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麽暴躁了,以為自己的努力起到了作用,於是立刻趁熱打鐵,屁股往她那邊靠近了一點,說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你就這樣告訴了你閨蜜,她遠在國外能安心嗎?他們倆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死的考驗都經曆過了,你覺得你閨蜜會因為前女友突然出現在徐遠身邊,就直接宣布退出遊戲了?”


    夏月嬋感覺到了莊飛揚的接近,一動也不敢動,老實說,從她認識這個男人到今天,除了初次見麵時的無賴之外,一直都是對她相敬如賓,牽手已經是最大限度了,這還是建立在她默許的情況下,可是現在他們的這種姿勢,莊飛揚隻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抱進懷裏。


    而莊飛揚壓根就不知道夏月嬋現在正在猶豫到底該不該默許自己擁抱她,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二話不說就抱了,可是他現在隻以為夏月嬋在思考他說的話,認為他的話有道理,於是接著說道:“那不可能的,你應該更了解你閨蜜,可是她既然不會退出,人又在國外不能迴來,那不是隻能幹著急嗎?你說對不對?”


    夏月嬋發現莊飛揚並沒有要抱她的時候,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大腦這才恢複思考,道:“就算你說的有點道理,那我也不能就這樣什麽都不做。”


    “那你想怎樣?我覺得隻要不打他的臉和閹了他,他應該都能接受,我來幫你,嘿嘿。”莊飛揚很賤的笑了起來,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在裏麵。


    而夏月嬋雖然沒有笑,但卻讓人感覺比陰笑更加恐怖,她說:“不,揍人這種事情隻會讓一個人暫時痛一會兒,痛感留存在神經細胞記憶裏的時間不長,很快他就會忘記。”


    “你想幹什麽?”莊飛揚感覺有點慎得慌。


    夏月嬋轉過來問道:“你們給徐遠和他前女友安排的同一間房對吧?”


    莊飛揚說道:“嗯,雖然遊輪很大,但是人也不少,房間比較緊張。”


    夏月嬋說道:“遊輪在海上的這幾天,他不許跟他前女友睡在一起,我跟他的前女友住一起,你覺得這種懲罰怎麽樣?”


    “這……妙,妙啊!我支持!就該讓那小子一個人後悔去吧,看他下次還能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莊飛揚現在自然不能反對,因為這個處罰目前來看對徐遠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和危害,這幾天過去就好了。


    可是緊接著,莊飛揚立馬就想到了一個萬分重要的事情。


    “等等,那我呢?”


    今晚,他可是隻給夏月嬋和他自己留了一間房,如果夏月嬋去和袁姍姍住,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夏月嬋呆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道:“你?隨你便,你跟徐遠住一起,或者跟你其他幾個朋友一起都可以,我不管你。”


    “……”


    ……


    ……


    林凱把徐遠和袁姍姍帶到了頂層的另外一個房間之後就直接離開了,看了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戰場,他現在急需要調節一下心情。


    徐遠和袁姍姍進了房間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心情熟悉環境。


    袁姍姍隨意的在沙發上坐著,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累了,改變姿勢,趴在了沙發的一頭,下巴枕在手背上,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徐遠,道:“徐遠,你剛才那番話,其實隻是想讓吳小姐迴來才故意那麽說出來的吧。”


    “不是。”徐遠一隻腳踩在椅子的踏腳上,一隻腳在地上,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迴答道。


    剛才那樣的選擇題,不是他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都有著同樣的壓抑感。


    袁姍姍又確認般的問了一遍:“不是嗎?”


    徐遠終於把目光看向了袁姍姍,眼神很誠懇地說道:“不是,雖然心裏一直想著,但是剛才那麽說,並不是想要逼她迴來,她迴來的方式隻有一種,並不是因為我利用你刺激她的這一種,而且,我不會利用你,很抱歉,雖然是我想把你接到我身邊來,但是很多事情還是沒有考慮周到。”


    聽到徐遠親口承認他還在等吳文姬迴來,袁姍姍勉強的笑了笑,“沒關係,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麽關係,何必解釋那麽多呢,你該不會把剛才在甲板上的玩笑話當真了吧。”


    徐遠突然站了起來,認真說道:“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樣很過分,但是我不喜歡你這樣形容我們的關係。”


    袁姍姍略微有些錯愕,也從沙發上起來兩手壓在腿上端坐著,“不喜歡……這樣形容?那麽,我該怎樣說呢。”


    徐遠直直地盯著袁姍姍的眼睛,說道:“我們不是沒有什麽關係,我們的關係有很多。”


    “我們的關係有很多嗎?我怎麽不知道?”袁姍姍笑了一下,以為徐遠在開玩笑,拿手攪起了垂落在肩頭的頭發。


    徐遠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喉嚨滾動了一下,腳也邁出第一步,同時說道:“第一種,我想看到你。”


    袁姍姍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徐遠,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徐遠再邁出第二步,說道:“第二種,我想照顧你。”


    袁姍姍感覺到唿吸一滯,屏息凝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徐遠。


    徐遠再邁出第三步時,人已經到了袁姍姍麵前,兩人隻有五厘米的距離,他俯下身,半蹲著身子,從她的腿上握住了她的手,說道:“第三種,我想保護你。”


    袁姍姍整個人已經僵住,仿佛靈魂出竅,根本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直到徐遠再一次開口,並把袁姍姍擁入懷裏,“第四種……”


    袁姍姍突然開口接下了這句話:“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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