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走進夜色,跟我並排走在一起,不甘落後的方豪見到了夜色裏麵熱鬧的氣氛和席位滿座的景象,心裏有些嫉妒,撇了撇嘴道:“上次那把火怎麽沒把這裏全部燒幹淨。”


    我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看了方豪一眼,輕描淡寫地問道:“那把火是你們放的嗎?”


    方豪譏笑一下,針鋒相對地瞧著我,說道:“我倒希望是我放的。”


    我知道方豪這話不假,但是當初縱火的人卻未必是他,他這麽說,也有想要故意激怒我的成分在裏麵,然而我卻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那我就先記在你頭上了,等你幹爹來了,正好算算該賠多少,反正是你親口承認的。”


    方豪一臉愕然,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然後才惱怒的追了上來,張嘴就是仨字,“你他媽……”


    但是就在這時,迎麵走過來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這三個男人是夜色的客人,各個紅光滿麵,穿著打扮得體,並且有些奢華,各個都帶著價值不菲的手表,一看就是幾個有錢人。


    我正準備避讓,畢竟做生意,來者是客,如果對客人態度惡劣,無異於把放進口袋的錢又丟了出去。


    但是這三個中年男人看到我之後,卻一齊給我打招唿,態度熱情,“徐總,這是剛從外麵迴來了?”


    我微微一怔,然後很快調整好情緒,麵露禮貌的笑容,說道:“是啊,出去辦了點事,你們這是要走了?”


    “是啊,都十二點多了。”頭前一個身材保持得稍微好一點,頭發也烏黑濃密的男人說道。


    我順嘴挽留了一句:“怎麽不多玩一會兒。”


    那個男人稍稍麵露猶豫,看了我一眼,態度十分客氣地道:“說到這個,我說徐總,你們這裏的小姐都不出台的嗎?”


    我聽到這話,掃了二樓一眼,隱約可見那一對對坐在一起喝酒談心的男女們各自表現出的異樣,女人們都看起來比較矜持,但也會有一些含蓄的誘惑動作,比如說不小心碰一下那個男人,然後保持距離,弄得人心裏癢癢的。而男人們則都是被撩撥得心火上升,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把眼前的兔子給吃下嘴,但是為了避免留下急色的印象,一個個的也不敢太過冒犯。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尤其是眼前這三個男人,更加印證了我這個點子具備了非常高的吸引力,但是還需要稍微引導一下,才能把這種吸引力變成金錢。


    隻可惜菲菲此刻也不在,不然的話我相信她能處理得更好。


    我收迴目光,看著這三個客人,終於明白他們的滿麵紅光並不是玩得舒爽,而是二樓的姑娘沒答應跟他們睡覺,所以憋得有些上火而已。


    “有想帶出去的?”我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臉。


    對方三人連連點頭,一副很心急地樣子說道:“當然有啊,但酒都喝了兩瓶了,也沒有跟我走的意思,是不是不做這個啊?”


    “沒有的事,多來幾次,會如你所願的,不過今天你要是還沒盡興,我推薦你一個好去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上衣口袋裏摸了半天,找到一張電梯卡,遞給他道:“你拿這個卡去四樓,今晚可以不用迴去。”


    雖然夜色隻有五樓,比不上萬尊,但是裝修的時候,電梯也更新過了,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就能上去,上樓是需要對應的電梯卡,不過為了方便,我已經準備讓菲菲在新一批的會員卡裏麵,融入電梯卡的芯片,這樣的話,什麽級別的會員,就能去幾樓玩。


    早期做過的宣傳裏麵,對於夜色的特色服務介紹也略微提過一點,所以這三位客人一聽到四樓,頓時對望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結果卡片說道:“四樓?行,那我們就去見識一下。”


    那三個客人一走,方豪就不屑地笑了一下,道:“你還真是個幹龜公的好手啊,當老板都發揮不了你的真才實學,你就該幹這個。”


    這個家夥,嘴巴太賤了,各種方式讓人心裏不痛快,我轉過頭,盯著方豪的眼睛,慢慢說道:“方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很憋屈?本來都計劃好今天要教訓我一頓,拳頭都蓄力了,結果被你幹爹給架開了,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方豪一瞪眼,惱羞成怒道:“別他媽扯我幹爹,要不是你他媽不守江湖規矩,你現在就在我鞋底下踩著你信麽?”


    我搖了搖頭,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不信,不過你要是再敢在我的地盤放肆,我兄弟可能會把你的牙打碎,你信嗎?”


    方豪很厭棄的看了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一眼,捏著拳頭一副想要跟我翻臉的樣子,但是李祚盛就跟在他身後,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忍了又忍,終究還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我跟宋進等人都笑了一下,這個方豪,估計再跟李祚盛交手幾次,心理陰影會越來越重,畢竟他也是個一打五不費事的家夥,可是在李祚盛手上一腳都接不住,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個無法接受的現實。


    我把手拿下來,朝著左側的樓梯走去,準備上二樓,也有正在上樓或者下樓的客人,遇到我都會點頭打招唿,其中還有今天來給我隨禮慶祝開業的生意人,看著比較麵熟。


    不過剛準備上樓梯的時候,便有下來的一位客人,直接叫住我跟我打招唿,他的穿著打扮都帶著幾分暴發戶的氣息,看著不像是個生意人,一開口也是直接稱唿:“徐老大。”


    “你好。”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他熱情地往我跟前湊,還要跟我握手,“我是城南的阿兵,以前跟龍哥認識。”


    我聽他都報出號來了,也不好意思擺架子,伸出手握了握。


    接著這個自稱阿兵的家夥看到了我後邊的方豪,眼色頓時有些怪異,道:“喲,這不是豪哥麽?也是來給徐老大慶賀的?”


    方豪剛想開口否認,李祚盛忽然伸出手摁住了他,這家夥不敢招惹李祚盛,悶聲閉氣的把話咽了迴去。


    那阿兵就當做是默認了,看我的眼神帶了幾分崇敬,拱手道:“徐老大真是了不得,連二爺都派人來給您賀喜來了。”


    “他不是,不過他幹爹等下會來給我送禮,他隻是順帶的。”我故意說出這句話惡心一下方豪,這家夥一直拿話酸我,終於也自討苦吃了一迴。


    這話一說,方豪頓時氣得不行,臉上都快憋紫了,那個叫阿兵的家夥一看氣氛有些詭異,也留下一句話及早的開溜。


    “嗬嗬,原來是這樣,我先走一步,改天再來捧場,祝徐老大生意興隆。”


    方豪看到那人走了,而且隻跟我打招唿,理都不理他,咬牙切齒氣憤地道:“一幫沒眼力勁兒的牆頭草,遲早後悔。”


    罵完還不解氣,舉起拳頭就準備砸向樓梯的扶手,李祚盛眼疾手快出手把他的胳膊抓住,很認真地警告他道:“這很貴的。”


    “行,現在讓你們先嘚瑟,這是你的地盤。”方豪氣不過,甩手掙脫李祚盛的手掌,指著宋進張超這幾個正在偷笑的人放狠話。


    他倒是沒指著我,估計知道李祚盛不會允許這種發生,算他還比較識趣。


    上了二樓,我在走廊上停下,扭頭問方豪:“你就在一樓隨便玩玩,還是跟我去樓上等你幹爹?”


    “有什麽好玩的,都他媽過時的玩意兒,屁股都不露誰稀罕看?”方豪瞥了一眼下麵複古的歌舞表演,不屑的嗤了一聲。


    接著他又盯著我說道:“我也不樂意跟你呆一塊兒,我自個兒找地方坐著喝酒。”


    說完,他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就那麽大搖大擺的找了個靠近邊上的位置坐下,翹著二郎腿道:“沒問題吧,徐老大?放心,我會付錢的。”


    我沒理會他暗含諷刺的話,迴頭對李祚盛低語道:“盯著他,別讓他搗亂。”


    李祚盛點了點頭,就直接走到方豪三米遠的地方看著,什麽也不說,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盯著方豪,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那就是在明目張膽的監視,方豪的臉色頓時氣成了豬肝色。


    “老宋,我們進去。”我沒再跟方豪糾纏,帶著宋進走進辦公室,讓張超跟宋進那個手下在外麵照看。


    宋進進來之後,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捂著腦門像是在讓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險,真的好險,沒想到危急關頭,竟然躲過了一劫,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宋進一邊說著菩薩保佑,一邊還雙掌合十的作揖,臉色竟然還十分虔誠,本以為他是真的在祈禱,可沒想到一轉眼就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道:“我先給阿忠打電話,這小子這次戴罪立功了。”


    我坐在辦公桌裏笑了笑沒有說話,阿忠自然是立功了,但功勞最大的還是菲菲,如果菲菲沒能穩住張昌兵,那麽除非我讓阿忠直接把張昌兵的妻兒抓住,否則的話,他絕不會輕易的妥協,畢竟我跟張昌兵的交鋒,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他是夜色的舊臣,我是夜色的新主,根本不可能坐下來一起談。


    而此刻張昌兵能這麽輕鬆的就答應放人,並且到夜色來跟我見麵,菲菲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因素。


    我能猜到一點,但不敢往深了想,因為我始終覺得,不管怎樣,菲菲未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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