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徹夜未眠,除了因為二十天的昏迷,心裏十分擔心夜色和g-d酒吧的經營情況,更因為吳文姬睡前對我說的一番話。


    那並非是她第一次對我說起婚姻這個話題,可是不同於以往開玩笑或者故意調侃我的方式,我很清楚這次她是認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迴到睡前那個未完成的接吻時間,吳文姬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問道:“徐遠,你喜歡我麽?”


    “當然。”我笑了一下,吳文姬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我還是等著她下麵的話。


    吳文姬一臉甜蜜的表情問道:“有多喜歡?”


    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覺得,一個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赴死是有多喜歡?”


    “討厭,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迴答我。”吳文姬嗔怪了一聲,把身子向上挪動了一下,臉出現在我視線上方,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的說道。


    “問吧,我幾時騙過你。”我勉力的把左手抬起一點,放在吳文姬的腰間,隻穿著單薄病服的身子,摸著手感極為舒服。


    “經常騙我。”吳文姬撇撇嘴說完,並沒有多計較,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道:“如果我想嫁給你,你答不答應?”


    我聽到這話,足足愣了三秒鍾,然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確信地反問道:“你這是,求婚?”


    吳文姬的臉更紅了,撐在我兩耳旁的雙手,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那顯然不是因為力竭,而是緊張到發抖。


    我說道:“求婚都是男人的事,這話不應該你說。”


    “那你來說啊,還不是因為你不說,所以才逼得我厚著臉皮說的。”吳文姬見我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頓時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眼巴巴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迴答。


    這個問題讓我十分頭疼,結婚?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我也並非是不婚主義。


    娶吳文姬這樣的女人,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我都是幸福的,生理方麵的幸福自然不必多說,吳文姬的身材和容貌萬中無一,在心理上,也能讓人十分滿足,一個二十六年始終寧缺毋濫的女人,卻偏偏對我情有獨鍾,這該是多麽好運。而且,結婚以後,她無論對家庭和愛人的忠心都不容懷疑,男人在外做事業也無比放心。


    再加上吳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靠上吳家這座大山,即使那些姑爺靠不住,僅僅隻是吳文姬的老爹吳立人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但,我還不能。


    我不好說得太直,免得傷了吳文姬的心,便假裝頭疼地說道:“文姬,我才剛醒過來就要麵臨這麽嚴肅的一個問題,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再考慮。”


    吳文姬看看我,眼神有些黯然,但沒有在我麵前表露得太明顯,笑了下道:“好吧,那等你養好了再說吧。”說完,吳文姬就在我身邊躺下。


    ……


    次日一早,吳文姬醒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早班的值班護士進來病房檢查。


    那護士見到吳文姬躺在我的床上,而且頭發淩亂,眼神一下子變得怪怪的,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隨後說道:“吳小姐,您能不能先從床上下來,我準備帶病人去做一下全身檢查。”


    “噢,我陪他去。”吳文姬坐在床邊用手抓了抓頭發,頭也不迴的說道。


    “吳小姐,您自己也要做檢查,而且,負責您的護士正在滿醫院找你呢,您還是先迴去吧。”護士見吳文姬不在自己病房睡,反而跑到我一個男的病床上躺著,心思早就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現在隻想著先把吳文姬跟我分開,再帶我去檢查身體,說話時,她不止一次把眼神瞄向床位中間,也就是我的半身位置。


    “我就不必了,我感覺身體很好,你們把他給好好檢查,要及時發現問題,千萬別讓他落下病根了。”吳文姬下了床,看起來精神飽滿,而且心情也很不錯,麵帶笑意地說道。


    她越是笑,護士就越往那方麵想,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吳小姐,雖然病人已經醒了,但還是需要靜養,像您這樣,恐怕對病人恢複身體不利啊。”


    “我哪樣?”吳文姬壓根都沒反應過來,確切的說,她並沒有覺得跟我睡一張床有何不妥,這個心思一向細膩的女人,在某些方麵,也的確是大條的很,全然不顧世俗眼光。


    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開口打斷了她們這種雞同鴨講的談話,說道:“文姬,你先別問了,我跟護士去做檢查,你也先迴病房,待會去檢查一下。”


    “聽話。”說完,我又眼神溫柔的補充了兩個字。


    吳文姬這才乖乖的點頭,沒有多問,“好吧。”


    ……


    我被兩個護士外加一個主治大夫推著我去檢查,整個過程我就像隻是閉著眼睛睡了一覺,醒過來以後,沒等我問情況如何,大夫就主動跟我說,我這一天的恢複速度,相當於我還沒蘇醒時的好幾倍,十分神奇,並且他還說按照我現在的情況,最多半個月就能自由活動。


    半個月?昏迷了二十天,已經耽誤了很久,我還不知道我的場子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走’茶涼,現在根本不敢花這麽多時間休養身體。


    不過醫生說的也對,再怎麽說,我也必須得能夠自由活動,能夠下地的時候,才能去做我自己的事情。


    所以被護士推迴病房後的我,就琢磨了一點現在能做的事情。


    “護士,幫我個忙,可以嗎?”我衝著正在幫我掛水的女護士笑道。


    女護士戴著口罩,一抹斜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看樣子挺有女人味的,可摘下口罩後,卻是一張比我還要小好幾歲的娃娃臉,她問道:“哪裏不舒服嗎,還是要方便?”


    我笑了一下,道:“不是,你帶手機了嗎?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


    娃娃臉似乎對我很放心,當即就把手機掏出來給我,還很貼心的問道:“給,需要我幫你撥號麽?”


    我突然想起來值夜班的那個女護士對我說的話,頓時明白,大概這個女護士,也看過那個視頻,知道我做的事情才有這麽好的態度吧。


    可是想到當時的短褲形象,我沒由來的老臉一紅,慢慢抬起手把手機接了過來,“謝謝,我的手勉強能用。”


    護士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戴上口罩,重新忙她自己的了。


    我撥通了酒吧的座機電話,現在是早上九點,可能我打電話的時間太早,打了幾個都沒人接,平常三點半打烊,保安部那些人真正睡下估計四五點鍾,平時這個時間點沒幾個人醒著,最多也就是李祚盛和三金這兩個鍛煉狂會起來。


    打第三次的時候,我本來想著要是沒人接,我就待會在打,可是第三次沒通,我仍然有些不甘心,打了第四次。


    這次沒過幾秒就有人接了電話,然後沒等我說話,裏麵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罵罵咧咧地道:“喂,一大早的一直打電話過來幹嘛,酒吧晚上才營業不知道嗎,神經病。”


    聽他說完,我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盧剛。”


    電話那頭,盧剛聽到我的聲音,頓時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雞仔一樣叫了一聲,隨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額?你,你你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像遠哥的?”


    “就是我。”我淡淡地說道。


    “什麽!?真是遠哥,遠哥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為什麽不跟我們說啊。”盧剛又驚又喜地在電話裏大喊大叫道。


    我把手機稍微拿著離耳朵遠了一點,皺眉迴答道:“昨天醒的,今天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盧剛的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遠哥你不知道啊,咱們在醫院裏等了一個禮拜,你一直都昏迷不醒,醫生還說你有可能成植物人,可把我們嚇壞了,現在好了,太好了,我要去把所有人都喊起來。”


    沒想到我二十多天不在,這幫家夥還沒撂挑子走人,倒也是夠講義氣,不枉費我平時裏對他的照顧。


    聽到他要去叫其他人,我急忙製止,現在我不能出院,雖然醒來了,可是除了能激勵一下他們之外,卻也沒有什麽實際意義,我說道:“先不急,我昏迷這二十多天,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你先跟我講講場子裏情況如何。”


    盧剛的情緒忽然低落了下來,像是有些不便開口似得,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場子裏……也沒什麽大問題。”


    “那就是有小問題了,說說吧,看看我不在,多少牛鬼蛇神跳了出來。”我輕笑了聲,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問。


    我在z市樹敵太多,之前我還在,一些人對我幾分忌憚,不敢輕易的做出什麽動作,可是我昏迷二十多天,並且毫無醒來的跡象,對某些人而言,這正是一個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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