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進不知道我眼下並沒有強力的幫手可靠,最大的靠山已經‘隱身’了一個多月,所以把付攀的這個事情,並沒有怎麽當迴事。


    但是我也不好催他,萬一催急了,他發現了破綻,知道老狼沒法出麵幫我,我甚至擔心他會借機開溜。


    雖然跟宋進相處的時間有幾個月了,但我還是沒那麽放心,這和我可以相信盧剛、三金等人是不同的,他們是我的手下,會仰仗我來吃飯,但是宋進卻可以自給自足,而一旦我在他心中樹立起來的強勢形象被摧毀,他還會不會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還兩說。


    哪怕換做是我,憑良心講,誰也不樂意搭上這麽一個會惹事的盟友。


    言多必失,我沒有在宋進那裏久留,十分鍾後就迴酒吧了。


    今天算是我這一周以來難得一次來這麽早,章魚在門口看到我跟我打招唿。


    “遠哥,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過來看看大家。”我笑了一下,點頭跟他們打招唿。


    隨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胡主管來上班沒有?”


    章魚搖搖頭道:“我沒有看到,遠哥你找胡主管有事?”


    我沒跟他細說,隻是吩咐了一句,“待會你們要是看到胡主管來上班了,叫她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


    辦公室幾天沒來,依舊很整潔,聽說這都是菲菲的功勞,她特意吩咐人每天給我的辦公室打掃衛生。


    我走到辦公桌那裏去,把手機拿出來充電,剛剛開機,竟然就接到了吳文姬的電話,我一邊接著線一邊開免提接通。


    “徐遠,你在做什麽?”吳文姬一邊還在跟同事打招唿,一邊就問道。


    我說道:“我在酒吧,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麽關機了?”


    吳文姬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地問道:“你剛才打我電話找我有事嗎?”


    還真有事,而且不止一件,在沒路過夜色之前隻有一件,現在加上夜色的突發事情,倒是讓我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不過我想了一下,先把夜色的事情按下,打算事發再說應該也是來得及,於是我說:“我有個朋友昨天晚上失蹤了,手機也聯係不上,她的住處也沒人,我想讓你幫我找找。”


    “她的家人呢?這種事最好先聯係她的家屬。”吳文姬一聽是我的朋友,語氣就帶著一點緊張了。


    這個女人這一點也真是讓人覺得可愛,明明對很多事情都不關心,但唯獨我的事情會尤其上心,就像我因為夜色而受傷的時候,她立刻就態度大變,把夜色的事情直接大包大攬,雖然後麵變故很多,但她也盡心盡力了。


    “就是因為聯係不上,所以想讓你跟上次那樣,幫我定位一下他的手機號,看看她最後出現在哪。”我說道。


    我對吳文姬抱有很大的期望,隻是這一次吳文姬可能要讓我失望了,她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裏透著些許為難,說道:“我現在可能沒時間幫你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出發。”


    我很敏銳的找到吳文姬所說的關鍵詞,眉頭緊皺起來,問道:“出發?你又接到任務了?”


    “嗯。”吳文姬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多說的意思。


    “什麽案子?”我還是很關心的問了一句,吳文姬雖然是刑警,可也是女人,我始終認為與犯罪分子正麵交鋒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男人來做,這並非是看不起女性,而是因為吳文姬是我的女人,我不願看到她冒風險。


    “不能說。”吳文姬像是抿著嘴在說話,聲音很可愛,但還是能聽得出這件事可能不簡單。


    “保密任務?”我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一下。


    吳文姬不好迴答,隻好轉移話題說道:“你那個朋友說不定是去哪裏玩去了,別擔心,一個大男人怎麽也不會迷路的。”


    我基本已經確定吳文姬要出的任務是秘密行動了,沒再去打聽,順著她岔開的話題說道:“誰說是男的了。”


    “女的?”吳文姬似乎很滿意我配合她。


    “嗯。”我確認道。


    “什麽時候失蹤的?”吳文姬接著又問道,語氣裏還不知不覺帶著一點凝重緊張的意味,我心想吳文姬演技有所長進,還挺像那麽迴事,都快讓我以為她是真的緊張了。


    我心裏還是覺得她就是沒話找話,沒當迴事,隨口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吧。”


    “你把她的基本信息說一下,多大,哪裏人?”吳文姬接著又追問道,語氣更加多了一份嚴肅的味道。


    吳文姬突然冒出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我幹笑了一下,道:“咳咳,文姬,她就是我手底下一主管,我哪裏記得她的基本信息,隻不過是其他人跟我反映,再加上她今天沒來上班,我才想讓你找一找。”


    吳文姬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沒跟你計較這個,你說她是昨晚失蹤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什麽?”我反問道。


    “你,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要是想找迴她,最好把她的基本信息發給我,有照片最好。”吳文姬說的有些讓人糊塗,但最關鍵的聽清楚了,她還是要胡麗雅的資料。


    “行,那我待會就發到你手機上。”我說道。


    “那我掛了,這幾天我不在,你自己小心一點。”吳文姬掛電話之前,特意叮囑了我一句。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


    吳文姬吞吞吐吐的讓我小心一點,其實已經讓我察覺到了一些她對我的暗示,所以我也沒有追問。


    既然吳文姬有些不方便直說,我也不想讓她為難,但我卻還是敏感的把幾件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前天,翟青青當著我的麵把吳文姬接去翟家參加翟家的家宴,宴會上除了一些家長裏短會談些什麽?


    翟家跟吳家走得很近,所以吳文姬和翟青青才從小倆倆相伴一起才有了日積月累的深厚感情和信任,從翟青青的態度不難看出,如果不是因為她不想傷了吳文姬的心,肯定會效仿吳老爺子再對我倆來一出棒打鴛鴦。


    但是我相信翟青青絕對不會因為怕傷了吳文姬的心就默認的接受這個事實,從她每次見我,隻要是沒有吳文姬的場合,她的眼神總是刻薄輕蔑的,臉色總是傲慢不屑的,這幾點就能看得出來,一有機會,這個女人絕對會想辦法將吳文姬從我身邊拉走。


    而恰好昨天付攀不知為何去了夜色一趟,然後今天又去了一趟,並且揚言讓我最好自己把夜色關了,否則自然會有人把夜色給封掉。


    其實能夠讓付攀有底氣說出這句話的人並不難猜,首先付攀本身並沒有什麽背景,他這次隻是一個作為一個傳話的人,馬前卒而已。


    所以我隻需要鎖定,究竟是誰要夜色關門,又是誰要針對我。


    這麽一想,其實範圍就很小了,整個z市,會主動這麽招惹我的人,又有幾人?


    而不管是陳二飛,林國富,還是羅永峰,張昌兵都不會這麽幹,因為他們都習慣玩陰的,而且多半也隻能玩陰的,他們哪個都不怎麽幹淨,明麵上的牌麵沒那麽大。


    這幾人,誰能說動用官場的關係封我夜色?如果他們可以的話,何必跟我玩陰的鬥這麽久,直接弄垮不就行了。


    所以結果其實很明顯了,指使付攀的一定是官場上有關係的人,甚至就是在官場中人,而與我近期結怨的人當中就有這麽一個,翟青青!


    翟青青從x市調任到z市工商局任職副局長,雖然並不是一把手,但也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如果再加上那些老百姓,要仰仗工商打批條的個體戶們,翟青青幾乎可以讓數萬人看她的臉色辦事。


    而且翟青青不僅正好管我,最主要的是前不久還接到了對夜色的一封匿名舉報信,這正好給了翟青青動我的理由。


    隻是翟青青也不知是早就認識付攀,還是聽吳文姬提起過,這才將付攀當做一個傳話的角色使喚。


    本來在見宋進迴來以後我還是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翟青青要對夜色動手,但是現在吳文姬臨行出任務之前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我在她不在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我的心裏其實就已經確定了指使付攀的就是翟青青。


    ……


    ……


    我把吳文姬要的胡麗雅的基本信息包括照片都發了過去,我直接把辦公室裏的員工資料檔案袋翻出來,現場拍了一張照片。


    胡麗雅的證件照拍得挺好看的,跟真人比起來沒有太多失真,說實話如果單純的以顏值評價,胡麗雅已經是酒吧這麽多員工裏最好看的,哪怕那些靠著姿色生存的陪酒小姐也不如。


    隻是胡麗雅失蹤了,我心裏並沒有多麽的心急,最開始有些著急,隻是因為我擔心胡麗雅是被上次那幫收高利貸的人給弄走了,這樣算來,是我的失敗,畢竟當初說要替她驅走這幫人的是我。


    我把資料發給了吳文姬後,便坐在辦公室裏靜等。


    而且正因為我對胡麗雅並沒有那麽上心,也導致在剛才我和吳文姬通話的過程中,我隻察覺到了吳文姬給我的其中一個暗示,而另一個被我忽略了。


    比如,吳文姬為什麽一開始叫我別擔心胡麗雅的安全,在得知是女性之後,突然很迫切的問我要胡麗雅的基本信息,還確定失蹤時間……


    當然,等我明白這一切的時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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