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一起吃過午飯後,我們這一群人也終於是敲定了行動計劃,決定即可動身。


    我負責去聯係城南龍哥,讓他在這一次行動裏麵出點力,而老狼他們,則是代替我穩住邱大成,並且隱瞞消息。


    當我帶著李祚盛來到城南的時候,龍哥已經按照約定,到了一家茶樓等待,我跟李祚盛又立即按照地名趕過去。


    見到龍哥,他一個人也沒帶,很是灑脫,電話裏就跟他說過,是我個人請他幫忙的私事,他很給麵子的表示願意幫我,隻要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當然,我知道這些隻是客套話而已,當不得真,真正想要得到他人的幫助,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是。


    龍哥看到我之後,麵帶笑意的站起身來,十分客氣的跟我握手,道:“徐老大,好久不見,快請坐。”


    我態度平和,與平時無異,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今天來找你,是我有求於你。”


    龍哥反而有些不樂意了,覺得我說得太客氣,皺著眉道:“徐老大,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麽叫有求於我,我有能力幫得上你,我求之不得呢,上一迴幫你找人就沒幫上,我心裏很慚愧。”


    見龍哥說得真誠,不似做戲,我不禁好奇道:“哦?”


    龍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臉感慨地說道:“老實說,第一迴咱們見麵,要不是徐老大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今天我還能不能坐在這都是個問題。”


    我臉色有些古怪,問道:“有這麽嚴重嗎?”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就好像在說如果我當時沒把他放了,他就會怎麽著似得?這到底是在說我好,還是說我壞?


    但聽到龍哥接下來的話,我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原來人家另有隱情在裏麵,隻聽龍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嘲地道:


    “有,也不怕徐老大笑話,我說起來是個老大,其實一直有些名不副實,帶著弟兄們混也一直沒撈到什麽油水,前陣子有個弟兄家的老母病了,硬是湊不出錢治,後來還是大夥兒一點點的湊出來才勉強上醫院動手術。但是現在已經有人不滿我的領導能力了,要不是害怕我塊兒大,又有多半的人支持我,估計都有人要把我挑翻。”


    我聽得心裏有些觸動,不是因為龍哥對我推心置腹說這些隱秘事,而是他所說的,他的一個弟兄的母親生病需要動手術,其他弟兄願意湊錢給他。


    現在的社會,混社會的人遠遠沒有以前那麽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不是沒有,少,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生活壓力,很難顧得上別人,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個中滋味我深深的體會過,盡管我仍舊樂觀,但眼睛所看到的事實卻難免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遠的不說,就如我現在,真正的朋友就那麽幾個,老狼和李祚盛這倆是死黨,但還有別人肯為我兩肋插刀嗎?恐怕沒有了。


    像邱大成這種人,恨不得插我兩刀啊!不對,確切的說他已經插我兩刀了。


    所以我忽然覺得,這個龍哥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手底下的人似乎還都挺講義氣,而他能被多半的人認可,那很顯然說明他的人品也不錯。


    我暗自點了點頭,龍哥卻是見我沉默了許久,以為我被他說得無語了,不愛聽這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都是家事,說出來讓徐老大減見笑了。”


    我擺擺手笑了一下,道:“沒關係,我能夠理解,出來混口飯吃,誰都頂著壓力,真正沒心沒肺的也做不到老大這個位置。”


    龍哥一副遇到了知己的樣子,兩眼放光的盯著我看,放在桌上的雙手都有些發顫,激動地道:“徐老大你說的太好了,的確如此。”


    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已經被他帶跑偏了,所以我隻好自己主動提起今天來的目的,道:“我今天找你,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隻不過,有了前麵的事情,讓我心裏有些不忍,話到了嘴邊,又被我臨時修改了一下。


    龍哥則一副肯為知己死的樣子,拍拍胸脯道:“不是幫忙嗎?還交易什麽?徐老大你需要我做什麽直說吧。”


    我語氣一置,不禁愕然,皺眉琢磨了一下,換了種說法,道:“因為我需要的不僅僅是你幫忙,還需要你的手下幫忙,所以恐怕他們不會白幫這個忙,不如直接明碼標價好了。”


    本來以為這麽說他肯定會接受,但這家夥也有些偏執,或者說好麵子,漲紅著臉道:“這……我雖然威信不足,但要他們幫點忙自然是沒問題的。”


    我知道我剛才那番話讓他誤以為,我有些看不起他在他手下麵前的威信,這麽兜圈子說下去不知說到什麽時候,索性我也直接攤開了說,道:“哎,你聽我說完,我今天需要你手下的人幫我做的事情有些特殊。”


    龍哥好奇道:“特殊?怎麽個特殊法?”


    “我需要你的手下,去拘留所住幾天。”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便一直注視著他,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龍哥聞言,大驚失色,惶恐地看著我,道:“什麽!?這!徐老大,你沒開玩笑吧。”從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似乎以為我要對他動手。


    我笑著擺了擺手,道:“別激動,我不會對你下手,而是要你的人配合演一出戲,這場戲的最後結果就是你的人會因擾亂治安被警方逮捕,在裏麵小住幾天。”


    龍哥急的直撓頭,道:“徐老大,你這個要求實在也太奇怪了吧?他們怎麽可能會同意?”


    “一個人一萬。治安拘留的最長時間不過半個月,算起來一天七百塊,還不用做事,如果隻拘留七天的話更劃算。”我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這個價格對於什麽金領、高級白領以及生意人來說很稀鬆平常,但是對於混子來說,一天七百甚至是一千四已經很不錯了。


    “這……徐老大,你要多少人?還有,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龍哥的眼神和神態告訴我,他已經心動了。


    我笑嗬嗬地說道:“二十人。這二十萬,我會直接交給你,這錢你怎麽分給你的手下是你的事情,既然你手下有人懷疑你的能力,你正好可以證明一番,不過怎麽讓這二十萬起到作用,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龍哥的神色由擔憂轉變成慎重,道:“徐老大,照你這麽說的話,這件事我還得瞞著他們?”


    “最好是瞞著他們,否則的話,你這個大哥就沒有什麽決策的作用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畢竟是別人的事情,我接著說道:“好了,你的事情我就不過問太多了,現在你需要知道的是,這場戲,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你的手下按照我說的去做……”


    龍哥附耳傾聽,我將一些事情細細的說給他聽。


    ……


    ……


    跟龍哥談妥以後,我立即拿著之前宋進給我的那一張存有五百萬的銀行卡去往銀行,從裏麵取出二十五萬,因為這張卡可以從綠色通道取錢,所以不存在需要預約才能取錢這種事。


    把錢交給龍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雙目都快睜得爆裂一樣,倒不是他沒見過這麽多錢,但很有可能他這陣子的確沒有再收到這麽多錢,根據他自己跟我訴苦所說,最近場子上的油水越來越少,甚至都不足以用來日常開支,這是一個很糟糕的現狀。


    而現在我這二十五萬雖然不至於說讓他們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最起碼也能解燃眉之急,也難怪他表現得這麽激動了。


    實際上,現在像龍哥這樣的混子是越來越沒‘錢途’了,看起來平時是人五人六的,走到哪都挺橫,誰都喊一聲‘大哥’,但是沒有門路,撈不到油水的時候,別說外人不給麵子,自己手下都敢造反。


    所以,我現在很慶幸沒有把夜色那幫班底培養成混子隊伍,否則的話,我先前進去的時候底下就該是亂作一團了,而保持這種公司的雇傭關係,有特別的活兒多加點酬勞,反而是更為保險的一種舉措,既能保證下屬的忠誠,又能避免在失利的時候被反水。


    當然,邱大成那個王八蛋就是個例外了,等此間事了,我必定會找他問個明白。


    把龍哥送走,再三叮囑了一些讓他注意的東西,我們約定好,等我的消息,隨時準備出動去幹那些打城北來的‘入侵者’。


    在這一個問題上,我稍微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我壓根就沒告訴龍哥,我當初托付他幫我找的人,其實就是現在要他幫我對付的人。因為我雖然是跟他達成交易,但是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一些說出來會承擔風險的話我是一個字都沒多說。


    之後,我又跟吳文姬電話聯絡,她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建議’我盡早動手,免得又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雖說是‘建議’,但她的方式太過於暴躁。


    本來我是想訓斥她一番的,一個抖m居然敢在我麵前逞威風,不過考慮了一下為了避免她的倔脾氣發作,於是隻好改變戰略,在我好聲好氣的安撫之下,這位姑奶奶才消了氣,覺得老老實實的等我電話。


    我和李祚盛落腳在龍哥的場子附近,離蘇南他們落腳的河濱路不遠,這是為了方便待會的行動。


    見李祚盛迴到無人的地方又開始閉目養神,我主動找他搭話道:“大盛哥,待會兒就要辛苦你了,咱們趁亂拿下蘇南,然後你把他給拎出來。”


    李祚盛睜開眼,憨笑道:“不辛苦,給小費就成。”


    我微微一怔,隨後大笑道:“哈哈哈,行,出場費十萬,這個價公道吧?”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李祚盛頓時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


    “可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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