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疑那個宋老板是來找我麻煩的,所以迅速的吃完之後,我拉著姚濤離席了。


    宋老板倒是還想拉著我聊兩句,但我則是借口去七樓,甩掉了他。


    但臨走之際,看到他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容,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這家夥,難道認出我來了?


    隻不過,他似乎隻是認出我的樣子,但並不知道我叫什麽,我是誰,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剛才在飯桌上試探我,打探我的消息。


    想到這兒,我又放下心來。


    既然不知道我是誰,那就不怕他找麻煩。


    我跟姚濤從宴席那邊走出來,來到前廳舞台這裏慢慢的走著。


    “你去七樓麽?”姚濤忽然問我一句。


    “不去。”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感興趣,剛才那麽一說,純粹是找個理由罷了。


    姚濤臉上露出了失落的樣子。


    我眉頭一挑,問道:“怎麽,你想去看看?”


    姚濤尷尬的笑了起來,道:“咳咳,好奇,之前聽妮妮說,七樓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我看得出來,姚濤純粹是被他女朋友妮妮勾起了好奇心,說不定他女朋友迴家經常跟他說七樓如何如何。


    而現在我手裏有七樓的門票,所以他剛才才這麽一問。


    但我去過七樓,不就是賭場?


    如果說姚濤是跟紀濤那樣的家底,玩也就玩了,無所謂,但姚濤畢竟還是工薪階層,這玩意兒太害人,我自然不能讓他去,隻好勸了一句道:“確實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你也最好收起好奇,不是個什麽好地方。”


    姚濤看我臉色不是太好看,也就不提了,反問了我一句道:“哎,我就是一說,那你現在不會就這樣迴去吧?就來吃個飯就走?”


    我想起了先前姚濤說莊飛揚要來的消息,便說道:“你給老狼再發個短信,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來了。”


    姚濤拿出手機,從微信上發了條短信過去,我們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分鍾,莊飛揚還沒迴消息。


    三分鍾,依舊沒有動靜,姚濤開始抓腦袋了。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姚濤聳了聳肩道:“沒迴我消息。”


    我眉頭一皺,沉聲道:“不會是逗你玩的吧?”


    姚濤搖頭一笑道:“怎麽可能,國外能玩微信麽?”


    “也對,八成是迴了。”我歎了口氣,拉著姚濤又開始漫無目的的走著。


    其實,我已經想要迴去了,但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住了我。


    “先生,您的香檳。”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小姐很有禮貌的看著我笑,手中端著一隻托盤,托盤上隻有一杯香檳。


    我一愣,感覺對方的眼神似乎在不停的給我使眼色,實在有些奇怪,我並不認識她,難道是別人送給我的?


    我擺了擺手,拒絕道:“抱歉,不是我要的。”


    姚濤也奇怪的盯著那紅旗袍小姐看了幾眼,然後被我拉著往前走了。


    走了沒幾步,那紅旗袍小姐居然追了上來,也不怕手裏的香檳撒了,直接用手握著杯底,遞給我,道:“先生,就是您的。”


    姚濤在一旁驚訝不已,張大著嘴巴,仿佛在說:這什麽情況?


    隻有我看到了這小姐手心裏還藏著東西,再結合之前的瘋狂暗示,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過香檳,道:“好的,謝謝。”


    因為要接她手裏的東西,難免的要觸碰,這一幕在姚濤眼裏,可就變成了這女人主動要求揩油了。


    等那小姐走後,姚濤忍不住了,站在我麵前瞪大了眼睛,不忿地道:“哇,老徐,你搞什麽,憑什麽不給我要給你?”


    “可能是因為你臉上寫著有婦之夫幾個字?”我開了句玩笑,道。


    姚濤一副不信的樣子,無奈苦笑,哀歎道:“看來還是我太搓了,要不是現在工作好了些,怕是也找不到女朋友。”


    我換了一隻手拿香檳,右手悄悄的把那東西內扣,像是一張紙,是什麽?紙條?


    “別自暴自棄,哈哈,我轉贈給你,我去趟洗手間,你在這兒等我。”


    我又跟姚濤開了個玩笑,把香檳遞給他,然後找理由先離開,打算偷偷地看紙條上的內容。


    我手裏攥著服務生遞給我的紙條,把手揣在口袋裏,以免被發現。


    惡作劇?應該不會,而且這裏的服務生應該不會幫著客人來惡搞其他客人。


    那麽這紙條,極有可能是萬尊的人。


    誰呢?


    林高峰、光頭凱、周良都不太可能。


    難道是……袁珊珊?


    不得不說,當我腦海中跳出這熟悉的三個字時,心裏有一點點緊張。


    腳下的步伐加快,我來到廁所,關上門,快速的從口袋中拿出紙條,打開,上麵寫著。


    快離開,要對你下手。


    誰?我快離開?


    誰要對我下手?


    我腦袋裏冒出好幾個問號,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到底代表著什麽意思?


    因為困惑,也因為自己營造出來的這種緊張氣氛,加上簡短而詭異的一句話,讓我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大腦在飛速的運轉,在三秒鍾之後,我決定,相信紙條上麵的話。


    哪怕我不知道是誰遞給我的,哪怕是惡作劇也好。


    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把紙條撕碎丟進大便池裏,按下水閥將痕跡衝掉,推開門,直接朝著外麵走。


    不斷的有人進出洗手間,與我擦肩而過,我的眼神看似內斂,實際上仍然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從洗手間走到前廳,大約一分鍾,我很低調,不張揚,不急不緩的準備去找姚濤,然後一起走。


    但是,當我走到之前跟姚濤分開的位置那裏,四下找了一圈,卻發現姚濤不見了。


    這家夥去哪了?難道先走了?


    我晃了晃頭,應該不會,姚濤是個很注重信用的人,更何況也沒理由招唿都不打就丟下我一個人跑了,這種事他幹不出來。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襯衣,套著黑色馬甲的女人走了過來,道:“徐先生,您是在找人嗎?”


    我一愣,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她,她怎麽知道我在找人?


    黑馬甲女人微微一笑,道:“您的朋友姚先生,已經被林少請到樓上去了,林少讓我下來接您。”


    我眉頭一皺,萬萬沒想到林高峰居然把姚濤帶上去了,但當下也來不及考慮這麽多,我急忙問道:“林少請他去了幾樓?”


    “七樓。”黑馬甲女人繼續保持微笑,不急不緩。


    我的唿吸變得粗重起來,眼睛半眯著,露出不悅的表情。


    七樓,林高峰這是不安好心啊,姚濤一個月薪兩萬的家夥,還存錢買房呢,能玩得起這裏的賭局?


    黑馬甲女人似乎看不見我的情緒一樣,不喜不怒,彎腰抬手,道:“徐先生,這邊請。”


    我抿了抿嘴,沒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但鼻子裏的熱氣如同噴火一般噴出來。


    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張紙條就是給我的,所暗示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姚濤這件事。


    媽.的,還是晚了,早知道應該當麵把那張神秘人送來的信拆開,及時走的。


    七樓,那可是賭場,剛才姚濤就表示對七樓感興趣,現在得償所願,待會要真是在桌上玩兩把,他的工資夠輸麽?


    十賭九輸,想在賭桌上贏錢,那真是個笑話。


    雖然這是他自找的,我完全可以不管他。


    但是,林高峰擺明是衝我來的。


    既然要對我下手的是林高峰,那給我送信的是誰?


    袁珊珊?


    但一想到剛才袁珊珊跟林高峰哪一種親密的樣子,我都覺得她不太可能背著林高峰來跟我報信。


    我搖了搖頭,覺得無比的鬱悶。


    “算了,不管怎麽說,還是先把姚濤帶走再說吧,老同學一場,盡量讓他遠離這些東西。”


    跟著服務生上了七樓,剛一出電梯門,入眼的便是琳琅滿目的賭機,各種花樣的玩法,身材火爆的美女荷官,以及端茶送水的靚麗小妹。


    七樓的客人,有一些感到很眼熟,那是先前在貴賓區看到的人。


    那帶路的把我一路往前領,路過百家樂和老虎機,包括二十一點那些都沒停下。


    看著越走越深,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我朋友在哪兒玩?”


    “徐先生,這外麵玩的都沒什麽意思,林少特意吩咐,把您的朋友安排在裏麵享受更爽的玩法。”


    “什麽叫更爽的玩法?”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但那個黑馬甲女人不說話,繼續領著我往裏麵走,實際上走到這裏來,已經沒多少客人了,就連工作人員也少得可憐。


    我忽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安靜得有些可怕。


    林高峰這孫子,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我根本想不通,似乎隻能任由他擺布,但我又沒有辦法,姚濤還在對方手裏。


    過了一會兒,黑馬甲女人帶我來到了一間巨大的包廂,為什麽看出來大,是因為這個門與下一個門之間,相隔甚遠。


    黑馬甲女人打開門,然後後退半步,請我進去。


    我把眼睛往裏頭看,同時,耳邊也傳來了女人的嬌唿聲,以及水花“噗通”的聲音。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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