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清輝在悠然耳邊竊竊私語一陣,悠然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更是淚如雨下的撲到詹清輝懷裏。


    禦書房,仁興帝收到這接二連三的消息後,立刻趕往壽康宮。


    他知道母後憋了這麽多天,若是聽到今天的消息,定會忍無可忍。


    果然,壽康宮裏,一片淩亂,宮女與內侍們皆侯立在外,隻有青紅一個人跪在太後身邊,哭泣著安慰。


    見仁興帝走來,青紅立刻退了下去。


    “潛兒,我忍不下去了,我一刻也忍不下了……”德馨太後拳頭一鬆一緊,一鬆一緊,看得出,她在拚命的克製。


    “母後,兒子求您,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如今北疆不安,朝內不能再有什麽大的動亂,母後若要動安氏,最起碼要等北疆的事解決了再說。”


    “那你為何還不讓高武去北疆?!”


    “母親,三軍還沒會齊,大將軍怎麽能先走呢?”


    “有何不可?”


    德馨太後發狠問道,在仁興帝看來,她的母親幾乎已經失去理智。


    “母親!”仁興帝握住了德馨太後的手,“求求您,再忍一忍,您放心,現在但凡敵人加給我們的,加在姐姐身上的,將來,我們必將加倍還之!”


    “如今安比仁在南疆胡作非為,破製招兵買馬,安家軍已經被擴張到三十萬。而我手裏的五十萬軍被分散在各地不說,這次去北疆牽製北狄,要出動二十萬,母親,我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來對付安比仁的大軍。您若要在這個時候動安氏家族,安比仁必反!”


    德馨太後被說的漸漸癱軟下來,淚雨如下,“可憐,可憐我的女兒……究竟還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她的親娘是太後,太後啊!可是,仍然要忍氣吞聲。不得為其做主!”


    “母親。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受苦了。您放心,再過半月就是姐姐成親之日,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給姐姐捧場,讓她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想必到時候。定會將那些流言惡語壓下!”


    德馨太後這才點頭,將壓在枕下的一遝厚厚的嫁妝單子拿出。這是太後多日來擬定的,卻隻能放在枕下看看。


    仁興帝笑道:“您放心,這張單子,將來。必定會到姐姐手中。”


    母子說了一會兒,德馨太後便說累了,仁興帝退下。


    青紅走來。報說,“太後。璞玉已經被秘密押到密牢,中途她試圖逃跑了三次,密探們怕壞了您的大事,便把她的腳筋挑斷了。”


    德馨太後猛的起身,“做的好!青紅,準備一下,哀家突然想去北宮散散心。”


    青紅知道,太後這是要去見璞玉,便立刻下去準備。


    仁興帝得知了德馨太後外出的消息,隻頓了頓,並未說什麽。


    此刻他隻知道母親不會胡來,就夠了。


    璞玉恨天怨地,最怨恨的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那些戴著麵具身形如影的人怎麽甩也甩不掉,無論她用的逃跑計謀有多高,仍是被一次又一次的抓迴。


    到最後,那些人不耐煩,將自己的腳筋挑斷後,關進了籠子。


    璞玉不止一次想到過死,可是一想到自家夫人還被蒙在鼓裏,不知大禍將要臨頭,心急如焚。


    她是多麽後悔,沒有將自己從趙氏嘴裏問出的話告訴夫人,或者當時直接了斷,直接結果了邱氏,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一想到安氏,璞玉便打雞血似的不肯死,有機會的,她這樣安慰自己,一定有機會跑出去的。


    哦,她腳筋已經被挑斷,無法行走。


    那就爬也要爬出去。


    被仍在這暗暗的隻有一扇小天窗的小屋裏,過了好幾個晝夜,突然門就這樣開了,一個身著翠綠翠綠小襖的女子被推了進來,撲通倒地。


    女子憤恨叫道:“我會走,推什麽推?”


    可是門已經被關上,那些戴麵具的人似乎什麽反應也沒有。


    本以為這小黑屋中就她一人,結果剛起身卻發現牆角還坐著一個,綠襖被嚇了大跳。


    “你是,綠襖?”


    璞玉爬了過來。


    綠襖哪見過這副尊榮,比泥人還要泥人,髒兮兮的,披頭散發,像個女鬼。但是聲音卻很熟悉。


    璞玉扒開散在臉上的發,露出麵目來。


    “璞,璞玉姐?”


    這是綠襖的第一反應,雖然綠襖骨子裏十分討厭璞玉。喊完卻詫異,難道璞玉也落到了太後手裏?


    綠襖已經落在太後手裏多時,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而她當時出來替安氏執行任務時,根本不知璞玉被派出尋找七色花。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鍾裏,二人互認身份,就如何來到這裏展開了“討論”。


    討論完,璞玉的眼神簡直要殺人,她,她竟然落到了太,太後的手裏。


    那豈不是說,太後已經得知了一切?


    璞玉禁不住望向綠襖,眼眸放射冷箭。


    綠襖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退,好大一會兒才發現,璞玉根本就不能行走,這才稍稍放心。


    不過,璞玉轉而一想,綠襖對夫人的事知道的並不多,就像當初她知道的那些消息,也是夫人故意透漏給她的,讓她傳給丁桂花,然後由丁桂花說給鳳華、羅敷那兩個小賤.人,其他的,倒也沒什麽。


    璞玉隻顧這樣想,但是不知,這一切的源頭,都要怪自己,若自己當時不進湯泉宮,不想著法兒的利用趙氏與邱海棠鉗製邱鐵匠,太後也不會疑心。


    璞玉心裏正糾結著,太後到底知道多少,外麵的情況到底如何,突然門又開了,一個讓倆人無比熟悉的身影撲了進來。


    “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輕點會死啊?告訴你們,待本公主出去,見到母後,一定全部讓你們不得好死!!!”


    好熟悉的論調,綠襖眼睛一亮,“公主?您,您……您的疫症好了?”


    璞玉也皺眉,片刻,心裏炸了個驚雷。


    她與綠襖是被太後抓來的,那隆聖也被關到了這裏,幾個意思?


    隆聖壓根兒不記得綠襖何許人,陰陽怪氣的捂著鼻子道:“你誰啊?胡說什麽?你才得了疫症!你們全家都得了疫症!!”


    轟隆隆!!!


    就在那一刻,璞玉突然噴出了一口老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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