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以為哀家不知你心中做何想!”德馨太後臉更冷了,“不過,說說歸說說,你現在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大商朝還指望你吃飯呢,哀家不會把你怎麽樣。”


    “臣惶恐!”詹石修立刻起身,頭埋的很低。


    隻聽德馨太後冷笑一聲,“哼,你會惶恐……”


    詹石修確實有些惶恐,以他對德馨太後的了解,這位尊貴的太後,一旦說不會對你怎麽樣,往往都會對你怎麽樣,倒是她張牙舞爪的說要怎麽怎麽地時,倒不用怕。


    詹石修在京都長大,任京兆尹七八年,在皇儲的站隊上,大大小小的,與德馨太後打過多次交道,當然,那個時候她還隻是個貴妃。


    所以,對德馨太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別的話,哀家也不想與你多說,隻是要你轉告你那無所不能的兒子,告訴他是,別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要不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你以為我皇室高貴的公主能看得上?公主能看得上你,那是你前世修來的,這般不惜福的作踐,小心遭報應!”


    作為一個太後,對臣子講這種話,是很過分很囂張的,說的牽強一些,是在彰顯她們皇室的高貴與權威,可是若認真論起來,這是給功臣沒臉,若天下當官的全都被她這般指責,兒子被說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誰還跟她幹活?誰還幫著維護這殷商天下?


    這些道理,德馨太後何嚐不明白,但是這迴,她真是氣到家啦。


    因為隆聖這個家夥,多年前。被詹家打了一次臉,而今,又被打了一次,還是響啪啪的。


    詹石修也氣,低著腦袋的他,臉色都青了。


    你是太後怎麽著?我的兒子,還由不得你這般作踐!


    再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到底是誰的錯?到底是誰做的過分?本來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卻用最卑鄙的手段拆散一對好鴛鴦。隻為自己的私心,一點也不顧及寒了臣子的心。


    明明是自己不要臉,還偏說別人不給臉。


    總結起來一句,忒不要臉!


    再說。就清兒做的這兩件事來說,難道有人綁著隆聖公主到清兒麵前不成?還不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上趕著過去。自找沒臉?


    真是跟著什麽人,學什麽樣兒,母女都是不要臉!


    詹石修是文人,文人罵起人來。一般都引經據典,不帶髒字,但像詹石修這種左一聲不要臉。右一句不要臉,還真的少見。


    主要是氣糊塗了。


    詹石修臉色不悅的退下。德馨太後更加不高興。


    她知道詹石修不服氣,瞧他那樣兒,真想立刻把他砍了,可是,又不能砍……


    氣的一晚上沒睡著,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前後又想了一遍,又開始氣自己,於是,一.夜未眠。


    再說詹石修,從行宮出來,坐上馬車,憤恨了一路,覺得十分憋屈。


    再想想邱氏,又不免擔心,真不知那孩子去了哪裏,到現在還沒一點消息。


    迴到府中,臉色沒一點兒好。


    向福春忙迎來,稟道:“太太請您一起用晚飯。”


    這是秦氏來示好。


    不提秦氏還好,一提她,詹石修又想起那天秦氏偷偷報信的事兒,若不是她偷偷報信兒,如今邱氏都快進門了!


    不去!


    冷著臉對向福春道:“吃什麽吃?老爺我不餓,氣都氣飽了!”


    向福春連忙伺候詹石修換衣,一會兒,小廝又來迴話,說十爺不太好,正鬧呢,想要爹爹。


    小廝說完,忙垂了頭,一動不動。


    詹石修沉默了幾秒,沒好氣道:“不太好就請來大夫瞧瞧,我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什麽用?”


    秦氏聽了這話,氣的直捂心肝兒。疼的受不了。


    忍不住放聲喊道:“心裏眼裏就隻有大兒子!我就是要看看,他的心能偏到何處!”


    再次命人去請,這迴理由很重,說詹蘭奇不小心磕了腦袋,鮮血直流。


    奶娘一看,這也太不像話,連忙去擋,結果被秦氏嗔責幾句,奶娘無奈,也不敢再說了。


    這迴,詹石修急急的趕了來,進門就見詹蘭奇安然無恙的坐在炕上玩小木馬,氣的他火冒三丈,指著秦氏道:“天下間竟有這種狠毒的母親,拿自己親兒子的康健安虞說事,對自己的兒子都那麽狠,可見……”


    最後一句沒說,掉頭走了。


    他不想再與秦氏廢話。


    但是聽到的人都明白,接下來是什麽,對自己的親兒子都這般不上心,可見對繼子,那就更糟糕了。


    秦氏兢兢戰戰多年,在詹府塑造的溫柔大度的繼母的形象,被這句話,打的粉碎粉碎。


    秦氏大哭,晚飯又沒吃。


    詹清輝迴來的很晚,詹石修也沒睡,一直在等他兒子。


    詹清輝迴來時,立刻被詹石修請到了房裏。


    “爹,您要打要罵,孩兒都無話說,今日之事,不用您問,我承認,是我給那小娘渣下的套兒,目的就是想讓她們徹底死心,就算不死心,再也無法動那肮髒的念頭。”


    自己行商不說,都逛花樓,養姑娘啦,哪個皇室會瞎了眼讓公主下嫁?這是詹清輝下這個套兒的最大目的。


    剛見到老爹的麵兒,詹清輝就撲通跪下來,說了這麽一通話。


    詹石修連忙扶起了兒子,直搖頭。


    “爹一點也不生氣,爹覺得你做的對,做的過癮!清兒,你記住,在這個世上,有些事,你可以彎腰,可以妥協,但是有些事,萬萬不能的。咱們家幾世清白,可不能娶個瘋子進門,否則,絕對是家業敗落的開始。”


    詹清輝沒想到爹會這般支持他。


    但是轉而一想,又覺得,他爹的秉性向來如此。


    一會兒,詹石修又問,“有邱氏的消息沒?”


    詹清輝眸色一暗,搖頭。詹石修笑著安慰兒子,“別擔心,邱氏冰雪聰明,且不愛吃虧,身邊又有十幾個高手,你且寬心,慢慢尋找。”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那麽大隊人馬,怎麽就這麽難找呢?”


    詹清輝苦笑,“爹,你也說了,邱氏冰雪聰明。”


    詹石修笑了,也對。


    過了幾天,燕京詹府大宅突然傳來信兒,算是一個通知,說詹清輝不顧家族的反對棄文從商,又不聽母親教誨,且言語行動不敬母親,經過族裏一致商定,把他逐出家族。


    但是允許他保留姓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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