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清輝興致勃勃的在前麵走,一邊走還一邊東看西看,挑選能夠入眼的東西。朱明與宋嚴二人就在其後跟著。


    距離保持很遠。


    “你說,咱爺的金飾鋪、首飾鋪裏什麽好東西沒有,非要在這些不入流的小攤兒上挑選禮物。”宋嚴絮絮叨叨。


    朱明沒搭話,宋嚴又道:“也不怕邱娘子嫌棄。”


    朱明白了他一眼,“不懂就不要說。”


    宋嚴瞪朱明,“說的你多懂似的。”


    詹清輝走了才找到滿意的東西,無意間碰見一把木梳,那木梳和兩年前他送悠然的那麵鏡子很像一套。詹清輝想都沒想,當即就把那木梳收了。


    拿著專門要送給悠然的禮物,詹清輝又給孩子們買了許多好吃的好玩兒的,這才大大方方的朝鏡湖山莊走去。


    忽而,見高武騎著高頭大馬迎麵而來。


    見了詹清輝,高武即刻下馬,二人互相見禮,說笑兩句走過。


    沒走多遠,宋嚴又開始嘀咕,“真不明白咱家公子怎麽想的,當日為何要幫這個討人厭的說話,這下倒好,他加官進爵,咱家公子隻是落得些財帛。”


    朱明忍不住拍了一下宋嚴的腦袋,“我說你今天怎麽了?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爺幫助高武,怎麽都是應該的,那高武開始被穆德郎蒙在鼓裏,後來知道真相之後並未助紂為虐,爺當日隻是說實話而已。難道咱們爺因這樣的人說假話而玷汙自己的品格你才高興?再者說,為了葉兒、草兒那兩個孩子,咱們爺也要把高武擇清,不然。以後你讓她們如何自處?”


    宋嚴摸著腦袋白眼,這些道理他都懂,隻是看不慣高武而已。


    高武奉召進了皇家別院,與仁興帝談了半個多時辰才出。


    高武剛走,德馨太後便到了。


    “母後!”仁興帝笑著迎接,親自把德馨太後攙到坐上。


    “晚飯還沒用呢,與哀家一起吧。”


    “好的。很久沒有和母後在一起用膳。兒子還挺想念。”


    聽仁興帝這麽說,德馨太後笑的更絢爛了。


    晚膳,都吃的很清淡。


    飯畢。漱口,淨手,德馨太後又提出要在園子裏走走,仁興帝很高興的作陪。


    晚上有山風。整個別院都特別涼爽,完全沒有炎夏的感覺。


    母子二人走了一會。德馨太後才慢慢問道:“關於穆德郎的事,都處理好了?”


    “是的,母後,無論是其餘黨。手下,但凡有牽連者,皆進行了嚴厲的處置。”


    德馨太後點點頭。


    仁興帝又道:“下午兒子召見了八州節度使。高武,他提醒朕一件事兒。君伯等人曾經多次得到邱氏的幫助,若無邱氏,君伯等人恐怕支撐不到這個時候。”


    “哦?原來邱氏也是功臣。”德馨太後笑道:“既然如此,皇帝可要公平處理,不能厚此薄彼。”


    “母後說的是,高節度使也是這個意思。”


    德馨太後忽而笑個不停,許久才看向一臉詫異的仁興帝,“哀家看,這個高武,對他的元妻,還是念念不忘啊。”


    仁興帝一笑,轉了話題,“依母後的意思,該如何封賞這邱氏?”


    德馨太後略路一頓,“那就再升一級,做個三品淑人吧。”


    “還可賞些豐厚的財帛,良田等物,皇帝自己做主就好了。”


    仁興帝點頭稱是。


    “母後,今日兒子收到安比仁的奏折了,是一封告罪書,其言都是他識人不明,未做到體察入微,才讓穆德郎這樣一個小人鑽了空子。與告罪書一起的,是一份辭官表,安大將軍想解甲歸田。”


    “皇帝打算怎麽處置?”德馨太後沒有發表意見。


    “既然當年穆德郎通敵,與安比仁並無多大關係,那此罪也沾不到他身上。朕打算安撫他一番,若他真的意識到君臣有別,從此安分守己,朕對他在南疆的那些出格的作為,可以一筆與他勾銷。但是,他若是繼續我行我素,朕隻能說,瘋的越狠,死的越快。”


    德馨太後良久未語,隻歎氣。


    末了才道:“皇帝做的很對。”


    牽扯到自己母親的親族,話題不免有些沉重,仁興帝想了想,關心問道:“最近這些時日,重華姐姐還好麽?”


    提到重華,德馨太後微微點頭,“性子倒是比以前沉斂多了,人呐,經一事,就長一智,這話說的沒錯。”


    “是啊。母後有沒有打算給重華姐姐再物色個人呢?”


    “嗨,等她的事兒稍稍平息了再說。”


    仁興帝點頭,又走了一會兒,便送德馨太後迴.宮。


    次日,見到安夫人時,德馨太後笑道:“瞧你這兩天風風火火不安的樣兒。”


    安夫人歎氣,“姐姐,我也不怕您笑話,你不知,這幾天,我家老爺都快被他哥哥催死了,您說我們那個大哥,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怕什麽怕呀?雖說這穆德郎是他手下,可是十來年前他和穆德郎還八竿子打不著呢,更別提攙和人家什麽事兒。可您瞧他怕的!唉,畢竟是老爺的親哥哥,所以,我就厚著臉皮到姐姐這裏來了。別管怎麽說,姐姐哪怕給個大概的話兒,我迴去,也好交差不是。”


    德馨太後連著點了好幾個頭,“行了,你也別擔心,我才和皇帝談過,沒啥事兒。皇帝對你們那位大哥辭官的事兒很是驚訝,不明白好好的,為何他要辭官。”


    安夫人笑,“可不,姐姐,您說,他一個鎮國大將軍,在戰場上殺過多少敵?膽子該是最大的,可是,您瞧,簡直膽小如鼠。”


    聽了德馨太後的話,安夫人很放心,所以笑的也明快起來。


    德馨太後拉著安夫人的手,點頭道:“你說的是。可是,哀家也要囑咐你們幾句。咱們是至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一輩子都割舍不斷的親情。所以,哀家希望,在我閉眼之前,你們都好好的……”


    “姐姐,您別這樣說。”


    “讓哀家說下去。俗話說,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物極必衰,乃千古永恆道理。我們家,到我們這一世,已經鼎盛到極點,無論是父親,還是兄弟,親族,如今哪個不是枝繁葉茂,勃勃生機?這人呐,位置一高,仰望的人難免也多,多心的小人自然也不會少,所以,千萬謹慎,是必須的,獨慎善行,也是必須的。哀家說這些,你可明白?”


    安夫人當即跪道:“妹妹明白,姐姐您放心,今兒您的話,妹妹自會向老爺、大哥傳達。”


    德馨太後很是欣慰,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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