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


    悠然與邱鐵匠又開始在園子裏種菜、種瓜。


    邱鐵匠突發奇想,興奮道:“花兒,咱們要不要在園裏種些果樹?”


    悠然略略抬頭,擦了擦額上的汗,“爹準備種些什麽?”


    “像桃樹、李子什麽的,都行。”


    “爹要從幼苗種起嗎?”


    “幼苗?那得等上什麽時候才能結果子!”


    “是得好幾年。”


    “對嘛,所以還是得找一批不大不小的果樹,移植過來才好。”


    悠然見邱鐵匠越說越認真,便打量四周。最後眼睛一亮,“穩婆住的西院的後園子空了大片,幹脆就用來種果樹吧。不過,種樹這事還有找周叔商量商量,他最懂這個。”


    邱鐵匠高興,“花兒,爹就多種一些你愛吃的柿子樹。”


    悠然笑,將茶遞給邱鐵匠,“咱們去亭子裏歇會兒吧。”


    二人走進亭子,邱鐵匠抬頭瞧瞧日頭,“今年的春天來的可真快。”


    “這天兒,也越來越暖和起來。這好天氣,該把穩婆也叫來,讓她曬曬太陽。”


    長樂笑著對邱鐵匠道:“阿婆與兩個小姐在廊下逗狗兒呢,早出來了。”


    “咦,那兩個小家夥,天天可真會找樂子。”邱鐵匠寵.溺道。


    才坐下,一個小丫鬟來報,說高大人過來看小姐,已經請到了偏廳。


    邱鐵匠與悠然皆不悅。


    “這個高武,真像塊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他養父母一家發生那等事兒,難道不知自己帶著一身孝?還亂跑……”


    高武每次來,邱鐵匠都這般抱怨。


    可抱怨歸抱怨。終歸還是帶著孩子去了外院偏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邱鐵匠領著兩個女兒過來了。


    兩個娃子見穩婆也在這裏,立刻去西院牽狗。


    穩婆覺得奇怪,“這個高武,最近這幾次來,倒是迴迴呆的時間都不長。”


    邱鐵匠冷哼,“孩子們見了他根本沒話說。難道還要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不成?跟他不知說了多少次。讓他不要來這麽勤,偏就不聽。”


    “這次他來做什麽?”穩婆又問。


    “給孩子一人做了四身春裝,怕人送來不放心。親自來的。你說有什麽,無非是有些繁瑣、華麗些,他還親自教草兒、葉兒如何穿打福結,真是……”


    邱鐵匠無語了。


    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形容。


    但骨子裏仍認為高武這般。一定是心懷鬼胎,無論他裝的有多像。


    “現在。整個江州的人都在誇他,什麽仁義、恭孝、知恩之類的讚美之言,全讓他占齊了,我真是看不懂。那樣一個人,竟然會落得這樣的好名聲,真是糟踐。”穩婆不以為然。


    “誰知道事實怎樣呢。”邱鐵匠接道。“他們家本就亂的麻繩一般,瞧瞧。從去年那一家子到了江州之後,都幹了什麽事!一件比一件奇葩。人人都說高守備受到養父母一家人的連累,我倒不信,這些事情的背後,若沒有高武的縱容,我看一件也成不了。他是個什麽人,別人不懂,我看的比花兒都明白!”


    好好的,咋又扯上我?正在認真沏茶的悠然抬頭看了兩個話嘮一眼。


    穩婆也道:“你說的有理,很多事,乍一看覺得挺順,仔細一想,卻又讓人看不懂。嗨,算了,反正又不是咱家的事兒。花兒有福,早早的離了那個鬼地方,否則,若是到現在,還不知要怎樣糟心呢!”


    “爹,穩婆,喝茶。”悠然笑著,拿茶堵兩個人的嘴。


    這二人,一見麵就八卦,一八卦就說高家的事兒,沒意思透了。


    高香葉、高香草興致衝衝的旺財、發財牽來,悠然一看,頓時傻眼。


    老神,這還是狗?一隻兩隻打扮的跟洋娃娃似的,就差抹腮紅擦唇脂了。最逗的是旺財,兩隻耳朵被粉色的絲帶纏成了兔耳朵,完了還打著大大的蝴蝶結,一走一閃乎……


    “咳,那個,葉兒,你小舅的狗,是公的。”


    悠然好心提醒高香葉。


    “可是娘,旺財長的明明和發財差不多。嘻嘻……再說,小舅把旺財交給我照料,我豈能辜負小舅的一片囑托。”


    所以你就這樣亂來,把狗打扮的花花綠綠?悠然幾乎可以想象,邱阿泰見到旺財時,將是一副什麽樣的神情。


    “還挺好看。”邱鐵匠適時的拍娃子的馬屁,高香葉樂的大笑。


    長樂匆匆走來,對幾人行禮道:“主子,鳳華縣主來了,已到門前。”


    眾人一驚,悠然凝眉,她怎麽來了?


    當下心裏有了些準備,莫不是專門找她八卦高家人之事的?


    於是問道:“是她一個人來的,還是和羅夫人一起?”


    “二人一起。”長樂迴道:“但是羅夫人坐的是鳳華縣主的馬車。”


    顯然,二人從重華縣主的西山別院一起出發的。


    果然,兩個盛裝的女人剛見悠然便開始掰扯,因許久未見,掰扯的還挺多,但是扯著扯著,就扯到高家人的身上來。


    因接觸多次,悠然對兩個人的行事風格有了一定的了解。


    羅夫人是個直性子的人,相比鳳華縣主,更是有什麽說什麽。


    她大致把自己知道的情況描述一遍,然後驚訝的問悠然,“高武竟不是高柱、吳氏的親兒,邱宜人,這事你可知?”


    悠然淡淡搖頭,“不知。但是,曾經卻有過疑惑。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那般對待親兒的親生父母,我未曾見過。雖然,當年,高守備被傳位化生子。母親受了苦難,討厭孩子是應該的,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卻除了算計還是算計,當時,我很是不明白。”


    鳳華縣主與羅夫人點頭,皆說悠然說的有道理。


    其實悠然也沒有多想,這是當年剛穿來時就產生的疑慮,隻不過此時自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罷了。


    後來,二人喝了些茶水,又詢問了一些問題,這才轉題。


    鳳華縣主笑道:“邱宜人,你可知,德馨太後南巡的鳳駕已經從京城出發了?”


    哦?悠然驚奇問道:“太後要南巡?”


    鳳華縣主點頭,“其實,據我母親說,太後去年就定了南巡的計劃呢,結果咱們萬歲剛登基,朝中大事小事諸多,這才改了今年。這不,剛立春,便開始動身了。”


    “瞧你興奮的,還不是因為重華縣主要來了!這下,你可有得玩伴!”羅夫人笑著對鳳華縣主道,又怕悠然不懂,隨即向她解釋,“重華縣主一向深得德馨太後的寵.愛,這次南巡,特準她伴駕隨行。”


    悠然點點頭。


    又見羅夫人鎖眉,“不過,這重華縣主與邱宜人,好像不大對頭。”


    表情十分擔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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