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在天空上來迴盤旋,漆黑的地麵上不時閃出亮光,劈裏啪啦的聲響在林間迴蕩。


    三個超級英雄第一次會麵就差點打出了狗腦子。


    片刻之後,三人不知如何順利地完成了彼此調解,帶著洛基返迴戰鬥機後便始終沉默不言,看起來心中仍有餘氣。


    淩靈默默地坐在角落裏,極力扮演著一個好的配角。


    戰機降落在天空母艦上,洛基先被一行人押送到監牢,其餘人在娜塔莎的安排下一同走進會議室。


    淩靈故意落到最後,低聲道:“娜塔莎,我就不去了吧?”


    縱然心有懷疑,不過現在的娜塔莎對淩靈的感官卻也著實不錯,不論是親自與她對戰,還是用所謂的直覺擒下洛基,淩靈的實力都已經得到了明證。


    值此用人之際,神盾局自然不會將一個好戰力往外推,懷疑畢竟是懷疑,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該用還是得用。


    於是娜塔莎微微一笑,拍著淩靈的後背小聲道:“沒事,進去吧,你是我們的一員。”


    這話說得敞亮,淩靈差點就信了。


    進入房間後,監控畫麵上呈現出一座圓柱形監牢,洛基就在裏麵,淩靈看得暗自搖頭。


    “這籠子不錯,不過不是為我而設的吧?”洛基嘴角含笑。


    弗瑞難得老實地道:“它是為了一個比你強大得多的東西建造的。”


    “我知道。”洛基如同得逞一般轉頭看向攝像頭:“一頭愚蠢的野獸,還偏要假裝自己隻是普通人,你該有多絕望才會找這種怪胎來做援兵?”


    弗瑞的愚昧無知與狂妄自大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當著班納的麵去討論監牢為誰而設,不管他知不知道班納會看見聽見,至少作為一個特工頭子,辦事應該要不落人口實才對。還是說,他已經覺得自己可以不在乎這些了?


    弗瑞與洛基的嘴炮交流以洛基取勝結束,弗瑞隻能以自己暫時把握住的一點點主動權自己找台階離開。


    會議室裏,監控畫麵消失,史蒂夫當先道:“洛基在拖延時間,索爾,他到底想做什麽?”


    索爾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沉聲道:“他有一支齊塔瑞大軍,洛基想帶領他們攻打並奪取地球。”


    “外太空的軍隊?”史蒂夫麵色微沉。


    班納:“那我想他應該是要建立一座傳送門,這才是她帶走席爾維格博士的原因。”


    隨後,眾人開始交談起來。


    淩靈在角落裏無聊地摳指甲。


    索爾:“說話注意點,洛基雖然蠻不講理,但他還是阿斯加德人,也是我的弟弟。”


    娜塔莎麵無表情地道:“他在兩天內殺了八十個人。”


    索爾眨了眨眼:“不是親弟弟。”


    這也算是名場麵了。


    隨後,托尼跟科爾森一起走了進來,弗瑞也緊隨而至。


    一番討論之後,托尼和班納一起去研究,其他人再次解散。


    娜塔莎給淩靈找了個房間休息,她自己又出去忙碌了。


    淩靈掃了眼角落裏的攝像頭,接著幹脆一頭躺到沙發上睡了起來。


    不遠處,娜塔莎不時調出監控畫麵瞅上幾眼,看到淩靈睡下之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接著就找上了洛基。


    接下來的劇情進展很順利,托尼和史蒂夫拌嘴,娜塔莎語言誘導探出洛基想要誘導班納失控的計劃,隨後複聯再次齊聚一堂,弗瑞利用宇宙魔方製造武器的計劃被托尼和班納披露,大家在心靈寶石的影響下吵得越來越兇。


    淩靈躺在沙發上翻來翻去,隻覺配角果然不好當,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他外放的神念很快便捕捉到了被洛基的控製的鷹眼。


    轟!


    一個渦輪引擎被引爆,也直接打斷了複仇者們嘴炮的思路。


    淩靈繼續假寐,很快他就聽到了一聲沉悶暴躁的低吼。


    浩克出現了。


    一番亂戰之中,淩靈提劍出門,在洛基即將戳破科爾森的心髒之前直接擲出手中長劍。


    叮當一聲,洛基收手將劍攔下,科爾森後知後覺地轉身,扣動了扳機。


    一團碩大的光芒擊中洛基的胸膛將他轟飛,金屬牆壁上被撞出一個凹坑。


    索爾在牢籠裏還緊張地上前幾步,趴著玻璃觀望不止。


    這種時候的兄弟情並沒有讓淩靈覺得感動。


    “謝謝。”科爾森迴頭感激地道謝。


    淩靈擺了擺手,上前拿起長劍,又走到洛基麵前,用劍抬起了他的下巴。


    “你不能傷害他!”索爾用拳頭敲擊著厚厚的玻璃。


    淩靈瞥了他一眼,“他殺了很多人,剛才差點當著你的麵又殺了一個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麽?”


    索爾麵色糾結,啞口無言。


    啪!


    洛基冷笑著正要說話,淩靈手腕一抖,劍麵猶如靈蛇顫動,力量瞬間傳導至末端,隨即狠狠地拍打在洛基的臉頰上,隨後那白皙的麵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出一條青紅的腫脹印記。


    作為大名鼎鼎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縱然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但長久以來尊貴的身份讓他養成了高高在上的氣質,也讓他從未受過此等侮辱。


    洛基的目光轉眼間便充滿了殺意,臉上的笑容更是瞬間全部收斂起來。


    淩靈輕笑搖頭:“我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洛基下巴微抬,垂目看了看長劍,“你以為這樣的東西可以殺死一個神嗎?”


    淩靈朝後招了招手,科爾森走了上來,淩靈拿過他手中的長槍,將粗大的槍管暴力地塞進洛基的嘴裏。


    “這樣呢?”


    洛基眼神陰冷地來迴看著淩靈和科爾森,仿佛要將他們的樣貌牢牢印刻在心裏,突然之間,洛基手中的權杖發出一團光芒將旁邊的囚籠控製台摧毀,接著便聽一聲嚎叫,索爾隨籠子一起墜落下去。


    趁淩靈和科爾森迴頭之際,洛基猛地一個翻身脫離淩靈的威脅,接著他揮動權杖刺向淩靈的腰部。


    淩靈及時迴劍抵擋,兩人你來我往,科爾森站在一旁掏出小手槍瞄了又瞄,不敢輕易開槍。


    淩靈和洛基越來越接近風口,洛基眼中光芒一閃,在淩靈格擋權杖前段利刃之時再次發出能量攻擊。


    淩靈當即被推動著向後退去,腳下驀地一空,整個人直接掉了下去。


    砰砰砰!


    科爾森終於開槍了。


    不過子彈都從洛基的身上穿過,絲毫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噗嗤一聲,科爾森心口一痛,眼前的洛基消失,身後一個新的洛基出現。


    “你的直覺看來沒有發揮到什麽用處。”


    洛基貼在科爾森耳畔咬牙低訴,感應到越來越近的嘈雜腳步聲,他抽出權杖,朝科爾森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後,主動從風口跳下。


    一架戰鬥機疾馳而過精準地將他接住,繼而奔向遠方。


    科爾森上前幾步,望著地麵微小的大地,麵色有些哀傷。


    洛基跑了也就罷了,他們還失去了一個剛剛加入一天的新成員,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久後,托尼和史蒂夫修好了渦輪引擎,弗瑞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科爾森。


    隨即,在大家為科爾森默哀,知道班納和索爾丟失,討論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唯有娜塔莎想到了淩靈。


    她也覺得很可惜,哪怕身份還沒有完全明確,但這個新隊友也著實犧牲得太早了些。


    這樣的時候犧牲,恐怕連複仇者的稱號都撈不到吧?


    娜塔莎不由看了看神情肅穆慷慨陳詞的弗瑞一眼。


    弗瑞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當即問道:“娜塔莎,有問題嗎?”


    娜塔莎輕輕搖頭。


    弗瑞肯定知道淩靈的事情,可既然他選擇迴避不談,那就證明他不想將一個身份不明且已經犧牲的人列入複仇者名單。並且,現在大家沉浸在科爾森犧牲的悲痛氣氛中,這樣的情緒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談論一個無關緊要者的死亡,一如其他在剛剛的小規模戰鬥中犧牲掉的特工一樣。


    弗瑞收迴目光,繼續著自己的演講。


    娜塔莎一邊聽著,一邊計較著該如何給予淩靈應有的撫恤。


    紐約。


    斯塔克大廈樓頂,席爾維格博士已經架設好了機器。


    洛基忽然現身,席爾維格連忙用激動的表情和興奮的語氣說道:“先生,我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隻需要再過半個小時裝置就會啟動,我們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世界!”


    洛基顯然是沒什麽心情理會一個地球科學家的,他推開席爾維格,上前看了看裝置,又仰頭看了看天,麵上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你很開心?”


    突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洛基警惕地瞬間迴頭,笑容跟著迅速收斂,“你怎麽會在這裏?”


    “很好奇?”淩靈輕笑。


    洛基眼睛一眯,“你好像也不是普通人,但是卻故意裝作普通人和那群人混在一起,有意思。”


    “還有更有意思的,你想見識一下嗎?”


    “嗬嗬,不論你是普通人也好,跟那群怪物一樣也罷,你們注定要匍匐在我的……”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柄半透明的陡然從淩靈體內躍出向右側激射而出,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那一縷寒芒。


    一具身軀倒飛而去,在細膩的砂石地麵上摩擦後退,停下之後,隻見洛基的胸口插著一柄赤光閃動劍氣縈繞的靈劍,麵色蒼白,嘴角滲血。


    “你就是學不乖,你以為每個人都是索爾?還是覺得索爾每次都真的被你的幻術騙到了?”


    洛基輕咳幾聲,吐出一口血沫,眼裏終於呈現出了些許驚恐,他以嘶啞的嗓音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人?”淩靈搖頭:“我不是人,也不是神。”


    說罷,他不再理會洛基,揮手打出一道靈光讓席爾維格暈厥過去,隨後來到空間門裝置前。


    右手探出,赤紅能量溢出,透過外層的光罩進入宇宙魔方,將預先埋設的來自另一個宇宙的空間寶石解封。


    瞬時,宇宙魔方中瑩瑩的光團迅速遊動起來,繼而濃鬱的藍光迅速逸散,在大廈頂部匯成一個奪目的光球。


    這一幕景象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驚訝和圍觀。


    淩靈想了想,手掌一握,能量再次向內匯聚,藍色大光球消失。


    鏘鏘幾聲,四柄長劍落在裝置周圍,四麵劍氣盈滿的壁障升起。


    “三十分鍾,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低聲念叨了一句,淩靈翻身走向洛基。


    胸口中間的三公主四肢並用地後退。


    淩靈見狀不禁失笑:“知道怕了?”


    洛基停手,“你想做什麽?”


    “你不是看到了嗎?你想打開一道通往遠方星際的傳送門,我隻是來助你一臂之力。”


    洛基連連搖頭:“不對,你先是隱藏在神盾局,接著故意假裝不敵詐死消失,卻又對空間門裝置動了手腳,你到底想要什麽?”說到最後,他的眼神已經前所未有地警惕起來。


    聽完之後,淩靈沉吟片刻,眯起眼,低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啊……”


    洛基眼瞳驟縮,倒吸一口涼氣,忙道:“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眾神之父奧丁的兒子,你……”


    啪!


    淩靈一巴掌扇在他的腦袋上,嗤笑道:“你不是想篡權奪位麽?不是要跟奧丁恩斷義絕麽?怎麽,現在冰霜巨人勞菲的兒子又是奧丁的崽了?”


    洛基越聽臉色越差,眼神也愈發地複雜與懼怕。


    淩靈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念頭一起,插在洛基胸口的靈劍頓時消失,他直接道:“乖乖地做好你要做的事,管得多,死得快,明白?”


    洛基連忙點頭。


    洛基一直是個聰明人,隻是自我實力難以支撐野心,他自己也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不惜以引狼入室的方法投入薩諾斯麾下,同時借用齊塔瑞大軍來完成自己的報複。


    花別人的錢,幹自己的事兒,能說他不聰明嗎?


    淩靈相信他不敢胡亂說話,就算他說了,大不了從配角幹迴主角,不過那個時候他一定會殺了洛基。


    終究是隔壁的珠玉在前,眼下的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他卻忘了,隔壁的洛基,最開始不也是被他一劍穿了嗎?


    淩靈一步踏出,身影已經遁入虛無。


    而方才出現的異常已經引起了紐約市民的關注,同時政府也對斯塔克集團發來了問詢。


    接到消息後佩珀第一時間聯係了托尼,結合方才出現的異常讀數,神盾局提前鎖定了斯塔克大廈,同時向紐約市發出了疏散人群的通知。


    轉眼間城市裏亂作一團,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三十分鍾,或許救不了所有人,但能多活一個算一個。


    為什麽不幹脆停下或者換地方?


    淩靈沒興趣獻愛心,恰恰相反,死的越多,對他的計劃越有利,提前示警的行為已經是在損己利人了。


    他又不是這些人的上帝……哦對,他還把上帝砍了一個呢。


    所以救人什麽的,就交給以此為天職的超級英雄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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